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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值班的小内官突然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口没遮拦的嚷著,显得有些不懂规矩。黄内官将右手食指放在嘴边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後压低了声音稍加训斥。“殿下刚刚睡下,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惊了圣驾怎麽办?”
“是,小臣该死。”
“说吧,何事如此慌张?”
那名小内官显得有些惶恐,先是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恭湣王,然後上前几步贴在黄内官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什麽?”黄内官闻言,脸色大变。“现在正跪在御书房外?
“是。小的们已经劝了,但他。。。。。。”
黄内官等不及他将事情的原委禀报清楚,带好了雨具立刻向御书房外奔去。
霜花店同人→此情可待(51)『虐心生子』
51。
今夜的雨似乎比黄内官想象的要大许多。他慌忙的来到御书房外,正瞧见跪在门外的洪麟。如注的大雨就像是无数条的鞭子,狠命的抽打在他的背上,使得他那原本就很虚弱的身体显得已是摇摇欲坠。黄内官见状,赶忙跑入雨中为洪麟撑起了一把伞。
“洪总管,你这是做什麽啊?你想见殿下,我替你通报就是了。你快些起来吧。”黄内官说罢,示意几名小内官上前搀扶洪麟。
“黄内官。。。。。。你别去。。。。。。别吵醒了殿下。。。。。。是我自己做错事。。。。。。我甘愿受罚。。。。。。你们不要管我了。。。。。。”洪麟声音颤抖的说道。
“洪总管,殿下根本没有要罚你的意思啊。你再这麽淋雨的话,身子会受不了的。有什麽话我们进屋再说。”
“就算殿下不罚我。。。。。。我也要惩罚我自己。。。。。。咳咳咳。。。。。。咳咳。。。。。。”
“洪总管。。。。。。”
洪麟跪在被大雨冲刷过的青石板上,那种侵蚀到骨头里的寒意令他的身心都感到绝望。一种无法预知的结局让他觉得心里无比的恐慌。虽然雨水浸透了他全身的衣服,但眼下没有什麽让他觉得比求得王的原谅还要重要的了。他执拗的性子似乎令黄内官也没有了什麽有力的说辞。於是,他也只能纵容著洪麟这样的胡来,然後默默的在一旁充当为他撑伞的工作。
不知不觉间,雨势终於小了。倾盆的大雨渐渐变成了细密的雨丝,宛如绣花针一般,轻巧的从空中落下。阴沈的天空,依然让人分不清此时是午夜还是凌晨。洪麟或许已经在雨中跪了好几个时辰,他的胸口冰凉,呼吸十分急促,时不时的几声干咳震动著本就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那模样看了叫人忍不住心疼。洪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他只是傻傻的希望,对自己的这点惩罚可以让王心里的伤口有所缓和。而他大概不了解,那些在他身上所承受著的痛苦,竟会令王心痛百倍。或许,黄内官作为一个旁观者,对於事态总要比洪麟看得真切些。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洪麟这样作践自己,更不忍心看到洪麟腹中的胎儿有什麽闪失。所以思量再三,他还是选择将这件事告诉王。
最终,洪麟在意识接近模糊的时候,视线里终於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身上的隐痛依然在继续,但他还是用尽全力的抓住了王的手臂,然後丝毫也不给王说话的机会,只是一味的向他解释著:“殿下。。。。。。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王後的信。。。。。。我没有。。。。。。咳咳。。。。。。咳咳咳。。。。。。”由於情绪过於激动,语速又过於急促,洪麟的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说到最後声音已经完全被一阵阵的干咳所掩盖。
而在恭湣王夜晚的梦里,他们的和好应该是甜蜜的,以至於他醒来之後,那种暖暖的感觉还依然在心间回荡。但当他见到这个在雨中跪了好几个时辰,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男子时,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将他紧紧的拥入怀中,而是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噩梦。王的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尽管他知道这不会是梦,但还是祈祷著洪麟只是在梦里向他撒撒娇,不会有事的。但是,洪麟那冰凉的身子还是无比真实的颓倒在他的怀里。“洪麟──”恭湣王终於不顾一切的大喊著他的名字。
“殿下。。。。。。相信我。。。。。。相信我。。。。。。”洪麟颤抖的声音似乎带著一种委屈的心情。
“傻瓜,我一直都相信你。”恭湣王用自己的衣服将洪麟紧紧地裹在怀里,他实在不敢去想象一个孕夫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跪了几个时辰,那对他该是多麽大的伤害。“洪麟,我们回去再说。你能站起来吗?”恭湣王看见洪麟在他的怀里浅浅的点头。然後王将一只手臂伸向了洪麟的腰後,让他依靠著自己慢慢地站起来。而洪麟的身子似乎有些软绵绵的,恭湣王著实花了番力气才将他从冰凉的青石板上拖起来。
“呃嗯。。。。。。好痛。。。。。。”
“没事的,一会儿就会好的。”
恭湣王起初只是以为洪麟是因为久跪的膝盖突然脱离了被雨水浸泡过的冰凉的青石板,才会引起疼痛。但看著他在自己的怀里显得越来越痛苦,王禁不住有些不安。他发现洪麟的呼吸越来越气促,仿佛就要窒息了一般,身子也不支的渐渐下滑。“洪麟──洪麟啊──”恭湣王惊慌的大喊并没有唤醒洪麟,他紧闭著双眼没有丝毫的反应。情急之下,恭湣王顾不得身旁还有那些决眦相看的内官们,他手上用劲,竟将洪麟打横抱起,匆忙的向屋内走去。
霜花店同人→此情可待(52)『虐心生子』
52。
昏迷中的洪麟就像个乖巧的大孩子,安静的蜷缩在恭湣王的怀里。虽然他的意识已经不那麽清醒,但喉咙里还是模糊的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他说,殿下,请你相信我。求求你,原谅我。这是他见到恭湣王之後,说的最多的两句话。句子虽短,但却是一种深切的直达对方灵魂的对话。而恭湣王的回答,当然也是坚决的肯定。因为他笃定,他们是不顾一切的爱著的。
在温暖的屋子里缓了很久,洪麟的身体依然是冰凉的,而额头却是滚烫的。御医们再三的诊断後,告诉了恭湣王一个令他难以承受的消息。洪麟是由於风寒入体才引起了高热,而持续的高热竟然引发了肺炎。这对常人而言,恐怕也是十分凶险的病症,更何况是怀了身孕的洪麟。那一瞬间,恭湣王突然觉得天地似乎已经逆转,他只能感觉到一阵阵强烈的晕眩。当他稍作镇定之後,耳中却听到御医们说,洪麟因为身体孱弱,已经经受不起病痛的折磨。如若不尽快用药治疗,他们母子二人恐怕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药性强烈,怕是多多少少都会伤到胎儿。恭湣王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混沌不清。看著身边的洪麟依然安详的熟睡,但这给他带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绝望。洪麟与孩子,几乎成为了他生命的全部。但只要是关於他们的事情,王都会变得优柔寡断。而最终,他还是选择给洪麟用药。尽管还是不忍心伤害那个他疼爱了数月的小生命,但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无法忍受失去洪麟的痛苦的。王觉得,或许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当他真切的对御医喊出那句“只要能保住洪麟,孩子朕可以不要!”的话时,他还是被自己过於冷酷的声音惊住了。
御医们煎的药也不知道会不会奏效,恭湣王只觉得那碗漆黑的汤药散发著一股异常苦涩的味道。他接过了御医手里的药碗,随即命令身边的一名小内官扶著洪麟坐起来。洪麟的意识依然模糊,在这种状况下给他喂药似乎是有些艰难。但是,当那苦涩的令人作呕的汤药靠近洪麟的口鼻的时候,他却断断续续的干咳了几声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著恭湣王。他的眼睛因为一夜未眠的疲劳兼之持续的高热,有些发红,眼白也布满了血丝,仿佛刚刚大哭了一场似的。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又勾得恭湣王一阵阵心痛。
“殿下。。。。。。都是我不好。。。。。。”洪麟有气无力的说道。
“说什麽傻话,快把药喝了。喝了药,身子就不难受了。”恭湣王端著的药碗又向洪麟凑了凑。
“吃药?”洪麟疑惑的问了一句。因为就在恭湣王话音刚落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腹中那股不安分的躁动,小家夥仿佛是在抗议著什麽。他似乎记得,孕夫是不能随便吃药的。他的目光开始闪躲,像是有意拒绝著恭湣王的好意。
“你烧糊涂了吗?生病了,当然该吃药。”
“不能。。。。。。我不能吃药。。。。。。”
“洪麟,听话!”
“我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
保护自己的孩子,是母亲的天性。洪麟眼中突然散发出的母性似乎与他先前的行为形成了极大的反差。那个不顾自己身体状况,执拗的要在雨中罚跪的人是他,而眼下这个为了腹中胎儿的安危选择不吃药的人也是他。有时候,他倔强的脾气,连恭湣王都拿他没有办法。而王对他极端的宠溺,似乎更是使他脾气中的诸多不足上升到了极致,进而让他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耍性子。也许,怀了身孕的人,情绪也会跟著变得敏感。方才王只是说重了一句话,洪麟的眼眸便泛起了水汽。尽管他不会跟王央求什麽,但在行动上却像极了在撒娇的孩子。
恭湣王知道,跟犯起倔的洪麟说什麽也是无意。只要是他打定的主意,是很难被更改的。恭湣王只有狠心的用一只手掐住洪麟的下巴,然後往他的嘴里灌药。恭湣王的手劲很大,掐得洪麟一张俊俏的脸都走了形。但他依然竭尽全力的反抗。可是,病弱的身体始终是敌不过王,洪麟只是胡乱的扑腾了几下,身上就没了力气。他虚弱的靠在内官的怀里,依旧拼命的扭动著头颅,并且紧紧地闭著自己的嘴唇。“我不喝。。。。。。嗯啊。。。。。。”洪麟微弱的吐出了半句话,但刚一张嘴,恭湣王便眼疾手快的将汤药灌进了洪麟的嘴里。呛了几口药汤,呛得洪麟拼命地咳嗽。“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我不。。。。。。不喝药。。。。。。”洪麟的脸一下子憋的通红,险些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恭湣王无奈的放下了手上在撕扯中洒的所剩无几的汤药,目光怜惜的注视著洪麟。他发觉洪麟的身体开始颤抖。
“殿下,洪总管需要尽快进药,否则病情可能会继续恶化!”张御医一脸忧虑的说道。
恭湣王注意到了张御医严肃的神情,随後他将目光移向洪麟,语气中几乎带著恳求的成分,说道:“洪麟,你也听到御医说的话了。乖乖把药喝了吧。”
洪麟依然固执的摇头,此时他已经气喘的说不出话了。他不知道自己突然从哪里来的那麽强烈的保护欲望,他用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腹部,以这种坚毅的姿势来进行最後的反抗。看到洪麟的模样,恭湣王不知道自己是该窃喜还是忧虑。往日里极少关心腹中胎儿的洪麟,竟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唤起了他对孩子的保护欲望。王觉得,这或许对他而言,具有非凡的意义。只是,耽误之极还是要给洪麟喂药。他心里再三的挣扎,还是伸出手再次掐住了洪麟的下巴。只是,这一次洪麟并没有反抗。他温顺的蜷缩在床上,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当恭湣王继续将药灌进洪麟的口中时,他突然挣扎著说道:“要是宝宝有什麽事,我恨你一辈子!”那一刻,他的眼眸放射著某种慑人的光泽。
一声清脆的瓷碗破碎声──
恭湣王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