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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总管,你终於醒了。怎麽好端端的会摔在地上呢?”
洪麟的目光有些涣散,竟然一时半刻都没认出眼前的人正是黄内官。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正被什麽人摆弄著,迷离的目光便忍不住慢慢的移动。看到御医正在为他诊脉,他这才恍然的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就在这时,腹中又传来一阵猛烈的激痛,直叫他弓著身子,捧著肚腹呻吟起来。“嗯啊。。。。。。好痛。。。。。。呃啊。。。。。。”
“张御医,洪总管这是怎麽了?”黄内官已是一脸焦急的神情,苦於他身为内官,对孕育之事实在是知之甚少。
张御医微微摇头,一脸愁苦的表情。“从脉象上看,洪总管还没到临盆的时辰,可他腹部收缩有力,倒著实像极了分娩的症状。”
黄内官听的一知半解,便更加焦急起来,他禁不住追问:“那洪总管到底是不是要分娩了?”
“这还不好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例。脉象虽然平稳,但临产的症状却十分明显。我先为洪总管开些安胎的方子试试看。”说著,张御医连声叹气,随後便伏在桌案上,一门心思的写起方子来。
黄内官见洪麟疼的满床打滚,周身早已被汗水湿透,思来想去总觉得没有御医口中说的那麽简单,抬腿便准备去告诉恭湣王。可刚转过身子,他的手臂便被洪麟那只颤抖的手拽住了。“别。。。。。。别去告诉殿下。。。。。。或许不是要生了。。。。。。我躺躺就好了。。。。。。不要惊动了殿下。。。。。。殿下。。。。。。嗯啊。。。。。。殿下还有要紧的事呢。。。。。。”
“洪总管。。。。。。唉。。。。。。”黄内官一向了解洪麟执拗的性子。既然他说不让惊动殿下,黄内官自己也不好再说什麽。况且御医还拿不准主意,等等看也好。
霜花店同人→此情可待(65)『虐心生子』
65。
高丽虽只是元朝的一个附属小国,远远及不上元朝京都的浮华与绚烂,但特有的民族文化却也令这里别有一番味道。已经欢愉了整整一日的元朝使臣们此时已经深深的迷醉其中,只觉身形飘渺。冷寂的夜空下,便是他们和著悠扬的乐曲手舞足蹈的宴会。已经陪伴了他们一整日的恭湣王,此刻已觉得身心俱疲,但眼前的庆元君和左侍中等人却依旧兴致盎然的与元使们豪饮畅谈。那副趋炎附势的嘴脸,看了直叫恭湣王恶心。
当烟火在头顶劈头绽开的时候,恭湣王看到了黄内官急匆匆的身影。他早已下命让黄内官留在宫中服侍身体虚弱的洪麟,而黄内官会突然的擅离职守意外的出现在宴会的现场,他便猜到十之八九是洪麟出了什麽事。於是,还不等黄内官禀报什麽,恭湣王便主动问道:“朕不是让你留在寝宫照顾洪麟嘛,是不是他出了什麽事?”
一向沈稳的黄内官此时竟显得激动异常,但脸上的神情却暴露了他心底那难以掩饰的慌张。他自顾自的定了定神,然後走至恭湣王的身侧,在他的耳边低声轻语道:“殿下,洪总管怕是要生了。”
在喧嚣的宴会上,恭湣王却觉得那些嘈杂的声音彷佛都无法入他的耳,唯独只有黄内官那句简短的话语沈重的震荡著他的耳膜。在那一刻,他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份,只是单纯的拥有著一份将为人父的喜悦。但是,只是须臾间,恭湣王便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上。他不动声色的悄悄的观察著庆元君与左侍中等人,在确定他们并未察觉什麽的时候,他简单的交代了朴胜基几句,便随著黄内官悄悄的离开了宴会现场。临走时,恭湣王却无意的发现太安公并没有出席宴会,想来今天也都没怎麽瞧见他的身影。只是王走的匆忙,便也没有在意。
走在回寝宫的路上,恭湣王第一次觉得这个将困住他一生的“牢笼”竟然是如此的偌大,以至於让他觉得自己走了许久,竟然还没有走到洪麟的身边。想想他现在正被腹痛折磨著,恭湣王便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心慌。“洪麟已经开始阵痛了吗?”
“回禀殿下,洪总管似乎并不是阵痛,好像是一直持续的疼痛。”
“一直持续?是什麽时候开始的?”
“回禀殿下,洪总管从清晨便开始腹痛,已经疼了一天了。”
“什麽?那为何不早报?”
“小臣惶恐,洪总管是怕打扰殿下,所以才。。。。。。是小臣的失职。。。。。。”
“罢了。。。。。。”
当恭湣王还没踏进寝宫的大门时,他便听见从寝殿传来的断断续续却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他几乎无法相信,那声音是来自於洪麟的。洪麟的性子是那麽的内敛,即便是在建龙卫中训练时受了重伤,他也未曾喊出过一个“疼”字。而他腹中的孩子却把他折腾的这般痛不欲生。恭湣王也同样被那源自於男性刚毅却隐忍的低吼声惊住。他几乎是壮著胆子走进了寝殿。
寝殿里尽是内官与御医们忙忙碌碌的身影,而洪麟则弓著身子蜷缩在大床上。他的双手死死的箍住自己的浑圆肚腹,身子在床上来回的挣扎。或许是因为看到了王,洪麟实在是不愿给他留下虚弱不堪的印象,便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将头深深的埋进被子里。如此狼狈的样子,他真的是不想让王看到。
恭湣王走到床前,轻轻的拉开被子,见到疼得一头大汗的洪麟有些心生不忍。他温柔的握住洪麟的手,轻轻的安抚,可却被洪麟反手一把握住,手劲大的惊人。洪麟终於忍不住的呻吟道:“疼──”
张御医见恭湣王一脸紧张,却被洪麟的惨状弄得无暇向他问及详情,便主动上前禀报:“殿下,洪总管的情况有些棘手。小臣已为他诊过脉,从脉象上看洪总管还未到临盆的时辰,但却腹部收缩有力,倒像是分娩在即。古怪的是,这疼痛又好似不是阵痛,是一直持续不断的痛。恕小臣无能,实在是诊不出结果。”
“什麽?难道你连洪麟是要分娩还是在生病都诊不出来吗?朕要你何用?其他人呢?难道所有的御医都诊不出结果吗?”恭湣王闻言,登时便怒不可遏的训斥道。
“小臣惶恐,小、小臣与同僚们都诊不出结果。洪总管并未见红也未破水,喝了安胎药却也丝毫不见好转。小臣恳请殿下允许小臣为洪总管检查一下穴口。。。。。。小、小臣。。。。。。”张御医躬身跪在恭湣王的身前,因为极度的紧张,手臂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声音也显得越来越微弱,到了最後干脆就只剩下口型了。
“还不快查──”
“是、是。。。。。。殿下。。。。。。”
洪麟疼的几乎昏厥,当他的裤子被张御医褪下时,雪白而修长的双腿暴露在众人的面前,他竟然都顾不得羞耻了。身体依然剧烈的颤抖著,腹部也因阵阵的痉挛而抖动不停,洪麟几乎是无意识的在呻吟,双目虽然大睁,但却已经涣散无神。正当张御医的手刚刚碰触到他的下体的时候,洪麟竟然猛地挣脱开了恭湣王紧拥著他的臂弯。他的上半身兀自挺起,肚子也跟著猛烈的一颤,随即他惊叫一声,身子便重重的向後栽倒。
“洪麟──洪麟啊──”恭湣王吓得脸都变了色,惊慌的大叫著洪麟的名字。
“血。。。。。。洪总管。。。。。。见、见红了。。。。。。”
恭湣王闻声,立时将视线移向洪麟的下身。果然,殷红的鲜血正沿著洪麟两条雪白的大腿蜿蜒的流淌。
霜花店同人→此情可待(66)『虐心生子』
66。
剧烈的腹痛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洪麟早已被折腾的气若游丝,别说是高声的嘶喊,就算是闷声的呻吟,他也无力发出了。洪麟就那麽安静的靠在恭湣王的怀里,挺著依然阵阵痉挛的膨隆肚腹,身子则不住的发抖。御医们依旧三五成群的在一旁商量著对策,可这毫无缘由的腹痛实在是难倒了他们。但眼下他们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索性将各种安胎的药逐个煎制,一一喂给洪麟喝。可不知为何他胸口憋闷,胃里难受,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那些药哇哇的吐个干净。
“殿下。。。。。。”洪麟吃力的握住恭湣王的手臂,声音几不可闻。
“洪麟,我在这,我就在你身边。”恭湣王将洪麟的手拉到自己的唇边,使劲的吻著,生怕他感觉不到似的。
“殿下。。。。。。我快不行了。。。。。。”
“胡说──”
恭湣王赶忙用手捂住洪麟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麽吓人的话。而事实上,他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他早就先洪麟一步想到了这个骇人的结果。寻常女子分娩,不过就是狠狠的折腾一番,多半也不会出什麽大事。而洪麟的腹痛已经足足持续了一日一夜,可穴口却丝毫未开,即便是因为身为男子之身而分娩困难,却也没有如此这般折腾的啊!恭湣王已经不敢再想,因为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对他而言,都意味著洪麟将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见,那种噬心的痛苦,他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可以承受的。
天亮的时候,朴胜基终於代替恭湣王将那些酒气熏天的元朝使臣们打发回了驿馆。当一夜未眠的朴胜基拖著疲惫的身子准备回住处休息的时候,却意外的看见庆元君和左侍中等人还逗留在宫里,好像正得意洋洋的议论著什麽。虽然庆元君的举手投足一向是潇洒的很,但今日那神采奕奕的表情也未免太过招摇了。以朴胜基对他的了解,虽然还摸不透他那喜怒无常的性子,但多少也猜得出他与左侍中共同得意的事情无非就是些谋权篡位的勾当。作为建龙卫总管的敏锐洞察力让朴胜基立刻便想到或许是他们有所行动了。果不其然,庆元君伏在墙边偷听,倒是隐隐约约听到了诸如“王後”“太安公”“洪麟”“孩子”之类的词语。朴胜基有些疑惑的将这些人联系在一起,竟然猛的想通了一件事。於是,他也顾不得庆元君等人接著说了些什麽,便赶忙向王後的寝宫奔去。
果然不出朴胜基所料。当他赶到王後的寝宫时,门外看守的侍卫已经通通被迷药迷昏,纷纷躺倒在寝宫的门口。朴胜基警觉的走进寝宫,可眼前的一切却令他震惊。
王後娘娘正目光呆滞的坐在大殿的中央,她的身前是挤满了供品的供桌。两名身著奇服的男子正在她的身边手舞足蹈的做著某种法式。朴胜基竟一时有些看呆了。当他再次反应过的时候,正是宫女宝德和太安公一同推搡著他,示意他不要靠近。
“太安公,你怎麽会在王後娘娘的寝宫里?这两个又是些什麽人?”朴胜基有些狐疑的问道。
“胜基,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啊!你怎麽会来这里?是庆元君命你来的吗?难道洪麟那小子已经断气了?”太安公一脸的疑惑,禁不住拽住朴胜基问个究竟。
“洪麟?断气?”朴胜基忍不住抬头又看看那两个身著奇服又手舞足蹈的男子。“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干的!”朴胜基终於明白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他早就听说,在王後的家乡有一些被世人称之为法师的人。据说,他们神通广大,可以替人消祛疾病,免除灾祸,亦可使人痛苦,甚至顷刻间夺人性命。但这些也都是道听途说的,朴胜基从来没想过出身高贵的皇族也会有人迷信这些,而且事实也竟然证明,法师的诅咒真的奏效了。
“呦!难道朴总管是来兴师问罪的?”太安公马上变了一副脸孔,先前的那副假友善的嘴脸立时消失的荡然无存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