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内心在催促着她也跟上去,并守在叶蓝身边,一直到她安稳渡过来。可理智却在脑子里不停的强调,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她还不能走。叶蓝已经为这个计划牺牲了这么多,她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在这个时候让一切又回到原点。
在亲历了她的痛苦之后,想要给予她安宁和保护的**愈发的强烈。几乎是在那一刹那,她似乎明白了自己此行的使命,怎能眼睁睁的让她置身水火。
“夫人,刚才大夫说的话你已经听见了。”她突然出声道,与先前的六神无主不同,此时她的声音里,已经连一丁点儿的颤抖都找不到了。
已经走出去好几步的卿夫人顿时停下脚步,焦急之余顿觉惭愧。叶蓝是个好媳妇,却在她卿家吃了许多的苦。作为这家里唯一的长辈,她心中有愧。
平日里谦和开朗的叶茉已经不见了,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为自己姐姐打抱不平的姑娘。她脸上的怒意真实呈现,全是不满。
“我叶家金贵养育出来的大小姐,居然在这里被一介低贱妾室爬到头上。看来夫人和姐夫都全然没把叶家看在眼里,没将父亲当一回事。大夫已经说了,姐姐早产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彻查到底。无论最后她是安全挺过来,还是……遭遇什么不测,我都不会放过这个恶毒的凶手。”
说到这里,她抬眼对上卿仲良的视线,冷冽严峻的问,“关于叶茉对姐姐的一片赤诚之心,姐夫可有意见?”
卿仲良看着气场骤变的叶茉,不自觉有些犯懵。叶家这几年正是大势,叶霍甚至已经能和皇都里那几位大官搭上线了。莫说是自己,即便是他的顶头儿,河都的知州大人也得看他几分颜色。自己不也正因为叶霍女婿的这个头衔,才得了知州大人的赏识么?
他这些年一直在外头花天酒地,却至今只娶了一房妾室,多少还是怕叶蓝会向叶霍告状。孰料,她竟是个打落牙齿往里吞的性子。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他才逐渐放肆起来,近乎张狂。
如今平白被扣了顶不将岳丈当一回事的高帽,他才开始感觉到一些慌乱。再一想到傍晚自己对叶茉的邪念,只觉得背上冷汗直冒。还好最后只是个卑贱的丫头,若当真是叶茉,自己恐也讨不了好处。
此时,万万不能再得罪这位在叶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长女。揪住背地里暗算的主谋也成了必然,倘若叶蓝真出了什么事情,他只怕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于是收敛的神色,也是一脸严肃的说,“说得极是,竟敢中伤夫人、谋害我儿,实乃大罪。揪出来之后,非打一顿撵出府去不可。”
叶茉闻言冷哼了一声,这才将目光移到了卿夫人的身上。
“姐姐那里,已经有我身边稳妥的丫鬟过去了,老夫人不妨便留下来主持这件事,还我姐姐一个公道吧。”
……
从上晚伺候叶蓝吃饭的丫头那里得知,大厨房过去的一共有一小碗米饭、一盏丝瓜炖骨烫、一碟鸡丝槐花,这几样她都没吃几口。然后便是叶茉给她熬的药汤和几样她平日爱吃的小点心。
叶茉让人将所有和这几样有关的食材,以及从叶蓝屋里撤下来的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全部找了来。然后由刘大夫进行检查,看是否能找到那罪恶的根源。
最后,米饭、肉骨汤还有鸡肉都没有问题。不约而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停留在了那锅有益睡眠的药渣上。全场哑然,就连卿夫人都用为难的眼神看了叶茉一眼。
众人皆惑的情况之下,叶茉却是面不改色地同刘大夫道,“你只管查,关键得先找着那害人的东西。”
刘大夫领了命,便开始认真检查起那一包药渣来。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大夫的答案。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查找,最终刘大夫不负众望,他从药渣里捏出两粒指甲大小的类似果核的黄褐色东西,举止众人面前。说道,“应当就是此物了。此物俗称麝香,孕妇长久吸食,必然引至滑胎。少量食用,作强行催产之用。无论是对孕妇还是腹中胎儿,都是百害而无一益之物。足见投放麝香之人,是想至少夫人和未出世的小少爷与死地,又想做得不动声色罢。”
屋子里的人,包括卿夫人、卿仲良、楚家姐妹还有叶茉等闻言都大惊失色。其中最为激烈的便当属卿夫人,居然下了麝香,对已经八个月的肚子下如此狠手,摆明是要谋杀蓝蓝她们母子。
“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狠毒!”卿夫人气极,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望着下头的人怒吼道。
下面不少人都知道那包含有麝香的药草出自叶茉之手,可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明。便只能盯着卿夫人的怒气,垂头们不做声。
一时间,气氛诡异。叶茉冷眼扫过那些视线隐约射向自己的人,轻哼一声,道,“这药确实是我找人抓回来的,可这中间经手了抓药的大夫、领药回来的下人、厨房督药的,送药去姐姐房里也还有那么一大段的路程。这些我们暂先不论,且说我是疯了还是傻了,会往自己送的药里下毒,然后去害我亲亲的姐姐和侄子?”
她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有道理。往自己送去的药里下毒,确实只有蠢钝之辈才会这么干。再说叶小姐同少夫人感情那么好,无缘无故又无恨无仇的,做什么要干这等缺德事儿。
叶茉对众人的态度并不在意,眼角扫过一旁沉默着的楚家姐妹,意味不明地说道,“仔细想一想,害我姐姐滑胎甚至出事,能得到的好处真的是一只手都数得出来。害人之心,无非谋利、妒忌、复仇六字而已。我姐姐平时为人随和,若说讨下人怨恨,仍谁说了都不信。”
此言一出,还在场的几个下人纷纷点头,甚有人已经忙着出声撇开干系,“少奶奶那么善良那么温和的人,真是哪个没张眼的,定也是狼心狗肺之辈。我等均感恩于少奶奶的宽厚,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是呵……”叶茉笑得一脸平静,眼珠子在所有的人身上扫过,最后停顿在了楚芬那张越发惨白的脸颊上,意有所指地说,“事实上,这府里便有那么一位。想要争得更多的权益,妒她正室尊位,并将自己不慎小产妄加于她。利、妒、仇三项占了个齐全。”
说到这里,叶茉一扫先前的淡定自若,突然自椅子上站起来,飞快移动步子冲到了楚芬跟前,一双明媚的眸子被眯成一条狭长的弧度。
“二夫人,计谋得逞了,此时可开心?”
楚芬没料到她会突然将矛头转到自己身上,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呆愣着看了她半天,才反应过来,结巴着大声争辩,“你……你……不不……要……血口喷人。”
冷笑着将脸越凑越近,楚芬在她的眼神压迫下不断后退,一直到后腰抵住桌沿,让她身后无路可退。就在楚芬准备反击一巴掌甩出去的那一瞬间,叶茉却突然迅速抽身,转身走到了卿夫人面前,嗤笑着说道。
“血口喷人?你敢说你没有将自己的失误归咎到我姐姐身上?你敢说你没有生出邪念想要置我亲姐我侄儿于死地?那么,今晨你当着老夫人和那么多下人的面,说得那些狠毒话,做的那些妒妇事,可是都忘记了?”
说到这里,叶茉猛然抬起自己的左手,包扎的丝绢上还隐隐渗着血迹。
“想起来了吗?二夫人。”
这一瞬间,在场的人脸色都非常精彩。卿夫人眼中已经升腾起了怒火,看向楚芬的眼神也已经全然厌恶嫌弃。卿仲良张了张嘴,也用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向楚芬,质问道。
“真的是你吗?”
楚芬慌忙的摇头摆手,然而不等她辩驳出声来,叶茉又发话了。
“你原本只是个低贱丫头,却乘着自己的主子怀有身孕使卑劣手段上位。做了小妾便嚣张跋扈,不将真正的主子瞧在眼里。不尊长辈,不侍奉正室,就已经该被撵出门去。你使的什么法子让姐夫对你千依百顺,不要以为没人知道。如今更好,自己守护卿家骨肉不力,竟怀了这般恶毒的野心。”
一口气说到这里,叶茉突然顿了一下,然后暗自猛吸一口气,紧接着声厉色敛,大声呵斥道。
“楚芬,毒害正妻及嫡系一脉,你可知罪!”
一屋子的窃窃私语在她这一声厉色质问中戛然而止,不属于十四岁少女的气势震惊了全部的人。清脆冷冽的声音自屋子里传出来,明明不大的声音,却响彻了今夜的东厢。
所有的人,都呆怔着看着她,许久说不出话来。覆在黑色斗篷下的身体娇小羸弱,可那明亮狭长的双眸,却有着一股逼人的危险气势,仿佛能慑散人的魂魄,吸走你的神识。在不知不觉见穿透你的身体,洞悉你内心深处的执念,仿如夜枭。
长时间的沉寂过后,突然听见扑通一声大响。人堆里有一个长相憨厚的丫头跪在了地上,她一边大力的磕着头,一边紧咬住下嘴唇,企图抑制住那蜂拥而至的眼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恳请夫人少爷叶小姐惩罚。”
卿夫人这才自怔忪中回过神来,指着那丫头道,“究竟有何事,速速道来。”
那丫头这才停住了如同捣蒜的磕头方式,只是眼泪总也止不住。抽泣了好几下,才哽着喉咙道,“我是二夫人屋里的簪兰,前日我便在二夫人的柜子里发现了几包麝香。我只当是二夫人另有他用,并未多想。不曾想,竟酿出今日这般的祸端。都是奴婢的错,没能提早将事情告知老夫人、少爷、少夫人和叶小姐,都是奴婢的错……罪该万死……”
簪兰这丫头平日很老实,在二夫人屋里不知道挨过多少打骂,却从来不对旁人说道。许多时候,下面有人不愿意去伺候那蛮横无礼的二夫人,皆打发她去,她也丝毫不抱怨。在这家里是出了名的老实忠厚,与人话说得多了都会脸红,更是个不会撒谎的。
从最老实的人口中说出来的,往往就是最容易让人相信的。这时候,几乎已经没有人怀疑她所言所指的真实性了,全部都沉浸在二夫人屋里有麝香这个惊爆的消息中去。
就连当事人楚芬自己也傻眼了,蠕了蠕嘴唇,低声无力的辩驳道,“那些麝香是用来……”对,卿仲良可以给她作证。她慌忙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卿仲良,急切解释道,“相公,你知道的,那些麝香是用来给你助兴的啊……我会放一些进香炉里……每回你用了回春丹都说好啊……”
她明显已经慌了神,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不慌才有鬼。如此慌乱不慎之下说出来的话,如同又一枚炸弹,霎时在众人脑子里炸开花来。
回春丹!
就连已经完全丧失斗志的楚倩也忍不住哀嚎,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抖出此等违背伦理的龌龊事,这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卿夫人的脸色已经青红绿紫呈五彩色,卿仲良虽是个人渣,但叶蓝和楚芬孰轻孰重,他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正如叶茉所说,她有充分的下毒理由,如今又被指私藏麝香。再联想到她痛失了孩子的情况,以她的性格失常之下干出这样的事情绝对有可能。
看现在这样的情况,不惩罚她一顿,叶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不能得罪自己的岳丈,便只能顺从叶茉的意思,让楚芬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皱了皱眉毛,甩开楚芬哀求缠上来的手,冲两个家丁吩咐道,“捆起来,家法伺候。”
楚芬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冷血无情,自己刚刚遭了一顿毒打外加小产,此时竟还得为这平白加诸的罪名承受家法。凭什么,她凭什么要受到如此待遇。她可是他的女人,可这个曾在床榻间同她说过无数甜言蜜语的男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