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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会真实反映在你的肉体上的。所以如果遇到危险,可不是一觉醒来就能解脱的事哦。”
“那为什么我从来看不到其他人?”
“因为你被哥哥保护着。”
被保护着,所以就要隔绝一切吗?这些天的相处,疾井对于死歌超乎常理的占有欲,甚至感到了畏惧,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开自己。大概是为了弥补生前的遗憾吧。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而丧生,疾井总是在想要推开他的瞬间,又生生止住动作,被他抱在怀里,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念力恢复得怎么样了?”死歌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好点了,只是之前的伤口似乎一直不见好。”低头看了眼肩头,疾井有些奇怪。按理说自己的恢复能力不至于这么缓慢,但是三处子弹穿透的伤痕一直没有完全愈合,难想道说是凯特念能力有什么不寻常?还是当时对方抱着必杀的心,想要扼杀自己?眼神暗了暗,疾井不愿意再想下去。
冰凉的手指捏住疾井的领口,死歌琉璃般的紫眸带着关切:“给哥哥看看。”
稍微迟疑了一下,疾井还是顺从的任由死歌解开了领口的纽扣,将衣角掀开褪到了肩下,三处圆形伤口四周已经开始结痂,隐约露出粉色的新生皮肉,但是中间的空洞依然存在,在死歌碰到的一瞬间,疾井微微皱了皱眉。
“是念能力贯穿的。”死歌好看的眸子带着水光,“为了救哥哥时受的伤吧。稍微会有点疼,但是忍住,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冷意贴着肌肤让疾井毛孔下意识竖起,死歌的手指滑过伤口表面,猛地伸进去,在骨肉里轻按。疾井咬住下唇,忍住痛意,感觉到伤口裂开又开始流血,但很快被吸蚀,竟没有血液溢出。伤口里似乎被死歌塞了什么东西,细小到微不可查,但是敏感的伤处还是能感觉到。
“哥……”疾井对于死歌的举动,有种莫名的不安。
“是虚灵,这种微小的虚空灵体可以把你体内因为子弹而留下的,别人残余的念能力吸收掉。”
疾井点点头,心下却觉得不应该仅仅是这样的理由。总觉得来到虚空之境后,死歌的做法越来越诡异,对于自己,除了温情的表象,似乎总还在打算着其他的什么。仿佛这样的关怀,是一层薄纱,一旦揭开就会鲜血淋漓。但是此时的疾井却不愿意再深究了,她放弃了一切选择所谓的亲情,如今已经一无所有,甚至连自由都已经交付于死歌。
她觉得自己很想像乌龟那样缩进壳里,就当这是一场梦,自己需要逃避来解脱。心底时不时翻涌的杀意让自己觉得害怕,她极力压抑着这种陌生的冲动,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有一天放任了这股欲望,就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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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日的眩光下变得疯癫,在暗夜的拥抱中失去心智。——玛尔扎哈”
在真实与虚幻分界的灰色地带,是符文之地产生的异能力量创造形成的虚空之境。要想进入虚空之境,就必须先找到符文之地,从那里剥离肉身,以灵体神识进入这片奇异的空间。而符文之地的确切地址,早已无人知晓。
被漫天黄沙吞没的埃卡西亚古文明城池,如同海市蜃楼,屹立在席巴和桀诺面前。城池的最中心,周围建筑早已坍塌,唯一丝毫不惧黄沙侵蚀的,是一座造型奇异方尖碑,高高耸立,直指艳阳。
“找到了。”席巴看了眼方尖碑,虚空之境的入口,就在看似荒芜的方尖碑另一面。
桀诺面无表情地摸着自己的胡须,细细打量着方尖碑:“看来此行甚是有趣。”
“进入之后很可能会惊动对方,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完全做出应对离开前,找到对方的藏身地。”席巴看向桀诺,笑容不变,“捕猎游戏,好久没有同父亲一起行动过了。”
斜斜瞄了眼长得俊秀成熟的儿子,桀诺翻个白眼,细长的白胡子微微飘起:“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是,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在现实中仍然具有生命迹象的活人,想要利用方尖碑进入虚空,必须依托梦境,在隔离之纱最薄弱的地方,找到一处妖艳魔符,然后通过魔符打开幻象入口。这点对于揍敌客两位当家主自然不是难事,踏入空虚之境的瞬间,迎面拂过闷湿的风,带着腐朽和邪恶的气息,让席巴微微挑起了眉。
四周是完全的黑暗,脚下的虚无让人看起来仿佛凌空行走,寂静的虚空往往潜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危险。负手环视四周,走得相当怡然自得的桀诺,似乎完全不介意这种阴森诡异的氛围,用“绝”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单纯凭借着杀手的直觉,向某个方向前行。
在虚空之境最可怕的在于迷失,没有明确的参照物,时间和方向很容易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丢失其意义。在这里,生存远比寻找要简单的多。就在席巴跟随桀诺走了很长一段毫无动静的路程,开始有些疑虑时,出现了他们在虚空之境遇到的第一个生物。
矮小的个子全身被一块宽大的布包裹,只留下一双黑暗中闪着幽光的眼睛,紧紧盯着来人。略显尖锐的嗓音像是刀尖滑过玻璃,刺耳到让人竖起全身的鸡皮:“敢擅闯虚空之境,活得不耐烦了?”
一句话刚说完,他身边立刻闪过一道黑影,看似钝拙的手刀因为席巴强大的实力,在擦过小个子的衣角时,应声划开一道缝。缝隙中露出皮包骨的手,小个子衣袂飘飘顷刻拉开距离,全身肌肉绷紧,警惕的看着刚刚突袭自己的人。这个人很强,他心想,于是不由嘴里发出磨牙的细碎声音。
一招试探性的攻击,席巴面色如常地微笑着说:“我们想知道最近刚刚进入虚空的一男一女,现在何处。”从情报上看,死歌应该是在离开旅团后,立刻就来到虚空的。
小个子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手里刺眼的白光聚起:“想来找人,先看看你们能不能从我玛尔扎哈的手心里活下来再说!”
在虚空里,不似席巴和桀诺,玛尔扎哈似乎能随意飘忽闪躲却不需要什么支撑着力点,在这种空无一物的黑暗里,显得格外灵活。倏地腾空跳起,将手里的白光掷在席巴和桀诺所站的地方。虚无的脚底像是冒出黑水,翻滚溢出,带着星星点点的白光,一旦被沾上这种类似淤泥沼泽的物质,就会渐渐被虚空吞没。
这种高杀伤力的虚空物质具有极强的腐蚀性,玛尔扎哈将它称作“虚无盲区”。因为多次释放后,为了躲避伤害而反复躲避的人,将会陷入无从落脚的境地。更重要的是,腐蚀沼泽中大量的微光物质,会因为存在时间而发出越来越刺眼的白光,战斗期间的敌人视线里长期接触这种刺眼白光,对于黑暗的虚空,眼睛就会产生短时间的失明,无法分辨敌人的动向。
当他们再次适应黑暗时,也就是死期的降临。
依靠这种技能在虚空里猎杀生物寻找乐趣的小个子玛尔扎哈,是最恐怖的存在之一。也正因如此,他从不屑隐藏自己的存在,有多少够胆的,就过来吧!
被桀诺盯上的玛尔扎哈,显然不知道,在揍敌客眼里,他只是一个坐标,或者说,只是确定行进方向的一个不起眼的路障罢了。
躲开蔓延开的一团“虚空盲区”,桀诺不苟言笑的脸动了动,对着席巴感慨:“新鲜的物种吗?他们的技能永远让我惊喜。”
“……”席巴保持笑意的嘴角抽了抽,“父亲,还是尽快解决吧。依我看,对方差不多已经察觉到我们了。”
☆、告别X安魂曲X杀意
黑暗,只会让人产生畏惧的幻象。而无声的邪恶,会让人疯狂。
这是一片独特的区域,除了虚空之境里再常见不过的黑暗,一点真朱红的光辉安静地悬在半空中。死歌站在一侧,看着这块因为丽桑卓玛的血液而解开封印的宝石,面上不带一丝情感。
“揍敌客竟然找到这里来了,我该赞扬他们的勇气吗?”嘶哑的声音带着无比的阴沉,那种邪恶的气息即便未曾看清对方容貌,也足以令人胆寒。
“主人,现在怎么办?”说话的是死歌,褪去了那层温和的面具,此时的他仿佛一个傀儡,低眉顺眼地等候上位者的指示。
“虚空之灵还在吸食那女人的血?”
“是的。我把虚灵寄生在她的伤口里,靠近心室的地方,收集起来应该很快。”
“等虚灵吸饱了血,那女人就没什么作用了,你留下来把她解决了,取出虚灵就过来找我吧。暂时没必要和揍敌客正面交锋,等我完全驾驭了宝石的能量,区区揍敌客就如同掌中蝼蚁。”难听的声音仿佛是竭力撕扯声带挤出的话,萦绕在四周的邪恶气息几乎吞噬掉宝石的光芒。
向高处的人尊敬地一个鞠躬,自脚底渐渐化成血雾,死歌逐渐消失。
被施了法术,即便是在虚空中,依旧被迫沉睡的疾井,安静地躺在死歌的怀里。死歌冰凉的手抚过疾井的脸庞,紫色的眸子只有在这一刻,才会划过一丝温和。感受着指尖淡淡的温度,沉默的死歌在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很多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感情,在最后的告别之前,他一个人独自回味。
“冰海之心”是丽桑卓玛家族历代力量的凝聚,而封印的力量只有最纯净的家族继承人血液才能唤醒并加以使用。上一代的丽桑卓玛,在不断被人追杀中,诞下了一个男婴,也就是卡尔萨斯。其后不就,因为短暂的安宁时光,卡尔萨斯的母亲又怀上了一个女婴。
这对于丽桑卓玛来说,是不幸的。因为每次双生的婴儿,都会给家族带来灭顶的灾难,而这次,也没有幸免。走投无路之际,年幼的卡尔萨斯看着尚在襁褓的妹妹,义无反顾地扑上了追杀者高举的刀尖,用自己的生命,为母亲和妹妹争取最后一点宝贵的逃亡时间。
丽桑卓玛家族的人,本质上都是纯净简单的,一如他们的力量。不会报仇,不会怨恨,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认真地活着而已。然而现在的自己,却手染鲜血,背负着罪孽和邪恶,行尸走肉地为他人而活。死歌轻轻将头靠在疾井的胸口,听着对方心脏的声音,感受着这具生命的存在。
他一直是为了这个妹妹而存在的,死歌绝美的容颜露出一个类似沧桑的笑容。为了她而死去,又为了寻找她,再次从地狱里爬出来,被人用极致的邪恶力量复活,成为如今的活死人。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拥抱过这个妹妹,和她说着最无意义的话,笑着将她保护在身后。
她一定觉得亏欠自己良多,所以才会放弃了原本的生活,选择了自己。死歌想起在旅团时,她呜咽地靠着自己胸膛,泪水沾湿了自己的锦袍。真是个单纯的孩子。死歌的手渐渐攀上她□的脖颈,指尖像是旋转跳舞的双足,在她纤长的颈项上游走。
杀了她以后,自己的意义也就终结了吧。不用再为主人一次次榨取她的力量,不用再笑着对她表演兄妹深情的戏码。而自己,也将因此失去力量,回到以血雾的形式在黑夜游走的傀儡。因为妹妹而强大,因为妹妹而感觉到温暖。这种经历,是自己复活后唯一值得幸福的事情。
那么,就这样告别吧。让我为你吟诵一首安魂曲。
毕竟,现在的我,是死亡歌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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