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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这样告别吧。让我为你吟诵一首安魂曲。
毕竟,现在的我,是死亡歌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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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幻象!”玛尔扎哈尖锐的嗓音从席巴身后响起,席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粘在了自己身后,随即周围出现了两个完全一样的玛尔扎哈幻影。
通过侵染目标的思想,创造死亡幻象,短时间内复制出另一个自己,双倍的攻势同时夹击,利用幻象增强伤害输出。即便如此,玛尔扎哈依旧处于劣势。只是最原始的格斗技能,但是眼前这个银发男人将所有的招式都熟练运用到了极致,技能间的配合衔接,让自己难以招架。最让他觉得屈辱的,是那个更年长一点的人,竟然只是在旁边悠然观战,一点没有想要插手的打算。这对自己,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被蒙住的面部扭曲,玛尔扎哈正待在一次进攻,枯瘦的手腕被死死捏住,“咔”的一声,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被弯折。尖锐的指甲抵在自己心脏前,仿佛下一秒就要穿透胸骨,将自己的心脏剜出。咽下一口唾液,玛尔扎哈紧张地看着握住自己生死的男人。
“现在愿意配合了吗?”席巴笑得慈祥。
慌乱的点点头,玛尔扎哈忙说道:“他们在虚空之境的边缘,离入口其实还是很远的,我想……”
“如果没什么实质性的情报,就把他杀了吧。”一旁的桀诺淡淡说道,负着手毫无变化的表情看着玛尔扎哈,“作为浪费时间的代价。”
“等等,我,我有办法送你们过去。”不自觉妥协的玛尔扎哈自告奋勇,“作为虚空先知,我能操纵虚空之境里的空间。”
“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害我们。”抵在玛尔扎哈胸前的手又向前推了一分,席巴的眼神带着不紧不慢的探究。
“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我们虚空里的生物,都不欢迎那两个男人的。”玛尔扎哈尖锐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自从他们来了以后,这里的生物不得不逃离躲避。那种阴暗邪恶的气息,快把这块土地污染毁坏透了!如果你们能把那两个人赶走,我们是求之不得的。”
“唔,原来你们还有领地意识。”桀诺捏着胡须,对于那句类似污染环境的怨念吐槽,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挑了挑眉。
“你说是两个男人。”席巴抓住了关键,“除了红衣服那个,还有一个是谁?”
“我也不知道。没有人敢靠近他,他所过之处,都透着一股死人的腐朽味道。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全身都透着一股无法正视的邪恶气息。”想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玛尔扎哈小小的身子抖了一下。
“哦,是吗?”慢慢收回手,席巴和桀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神色想法。
眼包泪珠的玛尔扎哈颤抖地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尖锐的嗓子细声细气地低唤:“虚空召唤,冥府之握。”
黑暗中一丝亮光浮现,紧接着白色的光线拉长,变成弧形的入口,两边被挤压的黑暗涌动着波光。
“对面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了。”
背着一只手,桀诺摸着胡须闪身跳进传送门,席巴紧接着跟进去。确定那两人已经完全进入,扭曲的大门如同被拉上的拉链,慢慢缝合,重归黑暗。突然一丝黑气自脚下弥漫向上,本来松了一口气的玛尔扎哈心下一凉,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那种没顶的邪恶气息几乎扼住自己的咽喉,无法呼吸。
他的身子被瘟疫侵蚀般在一瞬间化成一滩血水,黑暗里的人沙哑的声音隐约一丝冷笑,再次融进黑暗。贪生怕死而背叛,虚伪的灵魂,大概是自己那群食尸鬼的最爱。板结枯黄的乱发下,金黄色的瞳孔冷漠残酷,带着鄙夷和不屑,拖着腐朽的身躯离开。
疾井是被肩头伤口的强烈痛意惊醒的,三处弹孔伤口里,仿佛有什么体型颇为不小的东西在蠕动,左胸口的无力感让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左半边的身子大概是因为血液流通不畅,显得冰冷发麻。她皱着眉,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死歌神情复杂的脸。
“哥……”下意识叫出口,下一秒胸口却出现一个隐隐发光的印记,疾井认得这个印记,短暂的延迟后,它就会爆炸,留下一抹好看的紫色烟雾。只是为什么,这次是自己?不是说好了互相依靠吗?明明认定了,可以信赖的啊……
像冬日的阳光,恍惚而没有温度,死歌的表情凝结在那个瞬间,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怀里的疾井,无声地做最后告别。
一阵忽如其来的杀气自死歌身后袭来,带着疾风直指他的心房。印记被迫停止发动,死歌拉着疾井闪到一边躲开,眼睛盯着黑暗处的二人,银发冲天的老者,还有一个面如冠玉的中年人。即便用“绝”隐藏了念,二人身上的压迫感依旧显示了不凡的实力。
死歌凤目微侧,紧紧禁锢住疾井:“既然能来到这里,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席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疾井,对方在看清自己的瞬间,眼里传达了明显的担忧。嘴角淡淡扬起一丝安抚的微笑:“那姑娘是揍敌客的人,我们只是接她回家罢了。”
回家……疾井低下头,死歌钳制自己的手纹丝不动,在此之前,他是想要杀了自己吗?现在,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过招X假象X沉睡
好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死歌微微抬了抬下巴,拉长的尾音似乎在试探和打量:“哦?”
既然双方都没有退步的意思,那就没必要扯皮了。默契地拉开一点距离,在场的三人从蓄势一击到一回合交战结束,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被死歌禁锢的疾井,勉强只看清三人的攻势一触即分,却完全无法判断场上的局势。揍敌客的实力她是知道的,但是死歌是活死人,就算是攻击心脏直逼心脉,对于对方的威慑力也不可能有多大。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会再去畏惧活人。这大概会是一场恶战,而自己却完全没有立场。
但是疾井猜错了,几番攻防后,本该处于优势的死歌,却被逼的步步紧退。疾井皱眉,在榨取了自己近乎全部的念能力,死歌在一瞬间爆发的伤害应该是压倒性的,但是现在的他却明显有些乏力。不可能啊,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在自己昏迷期间,让事态偏向了揍敌客。
“龙头戏画——牙突。”
桀诺看准时机突然出招,强大的念能力具象形成一条长龙,带着无法阻挡的气势直直朝死歌冲去。死歌向左偏身躲避,长龙与死歌擦身而过后由桀诺操纵猛地回头,龙头高昂自后方上空突袭。被迫再次闪身的死歌不得不收住自己的攻势,全力防守。
绕开攻势迅猛的长龙,看准不远处正在操纵的桀诺,死歌紫色的法杖挥起,在桀诺脚下青紫色的烟雾爆炸,稍微延缓了长龙的动作,抓准时机正准备反打,侧身耀眼的强光闪过,席巴一拳砸下,连带整个空间都不断回荡着震动。
被冲击余波震开,死歌琉璃的眸子里流过一丝不耐,一对二实在有些勉强,何况桀诺的精准判断力,在最短时间内推测出了自己技能的弱点以及应对方法,而席巴果断的执行力几乎是填补了桀诺远程操纵中所有的空挡。无法寻找到机会接触桀诺,同时又被席巴限制得愈发被动。这两个人,果然很强。
死歌的能力虽然破坏性强,对于近战以及群攻,有很好的遏制和反攻能力。但是他的技能从某种意义上和疾井相同,都需要充分的距离来保证效果的充分发挥,一旦被对手找准时机贴近,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同样的,如果对方同为远程战好手,且与自己实力相当,那么技能的威胁性也就会明显削弱。
对方步步紧逼,对战中的死歌心头涌现一丝无奈,临走前的主人收回了在自己体内的一大部分力量,用于他自身下一步的行动。这本无可厚非,杀掉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疾井,自己就算只剩一小半的力量,也几乎是绰绰有余。结束后再与主人汇合,这样的计划因为揍敌客而打乱,如今反而被牵制。
近身战凌厉攻势的席巴配合远程念力释放不断逼退死歌行动的桀诺,火力全开的揍敌客,二人的配合让死歌陷入无处可躲的境地。
利用“荒芜”短暂限制住二人的行动,紫色的屏障格开二人,死歌抓紧时间抬起手,弯曲的五指似乎在操纵什么。同一时间疾井感觉到自己左肩伤处一阵胀痛,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往外钻。
伤口被撑大裂开,从弹孔里爬出的,是拳头大小的紫黑色虫子,四角棱形的外壳,尖锐的管状嘴还滴着血,鼓鼓的腹部显然是吸饱了充分的血液,芝麻大的黑色眼睛上下动了动,然后快速挣脱伤口,被牵引着落到死歌手中。又是一只,从另一处弹孔爬出来。肿胀的强烈感觉随着虫子的爬出,随之而来的是空虚无力。血液被吸去大半,离开身体后的眩晕,四肢无力的疾井在第三只虫子爬出伤口时,脚底一软直接倒地。
她想起先前温柔的死歌,检查自己伤口时的异样。她想起每次拥抱自己时,总是看不见死歌的神色,只听到对方宠溺的声音。她想起明明实力不凡的死歌却极具城府地算计着旅团,最后一丝不伤的带着自己离开。他比自己想象中要可怕的多,只是以前,自己下意识的被那层温柔的幻象蒙蔽了双眼,不愿意正视的真相,终于血淋淋地撕开,如同自己无力支撑的残破身体。
攥住三只吸满鲜血的虚灵,死歌回身看了眼已经突破屏障的引发二人,心下一番计较。放手一搏倒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只是这样的话自己很可能因此不能将手中的虚灵及时交到主人手中,到时候自己受的惩罚可就不是面对眼前二人这么简单了。已经拥有宝石的主人,只要拿到疾井的血就已经达到目的了。除去疾井是为了杜绝后患,毕竟作为能力的“培养皿”,定期榨取力量可以控制她的发展,一旦日后无暇顾及,难保“培养皿”本身会发生什么状况。
先杀了她。然后绝不恋战立刻离开。
不再犹豫地死歌,放弃了对抗银发二人,转身试图解决疾井。
“哥……?”带着尚不相信的质问,看着胸口炸裂的紫色薄雾,已经被吸取大半的鲜血,原以为不能再流出更多,但是身体里温热的鲜血还是喷洒出来,溅在了自己脸上,溅在了死歌如同面具的笑容上。
所谓的情亲,所谓的羁绊,只是自作多情,被别人用来蛊惑人心操纵自己的武器吗?已经死去的哥哥,怎么会毫无目的地重生,相信那种全是为了自己而活的话,自己简直是愚蠢透了……怎么会,还去相信别人。被背叛,付出生命。一次的教训不够,所以又让自己上了一课吗?疾井苍凉地笑了。她模糊地看着死歌一身鲜红的锦袍,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看到走向自己的席巴先生,还有揍敌客的大家长桀诺。
“还有救吗?”
她听到桀诺的声音,疲惫地闭上眼。
不会,再付出自己的真心了,绝对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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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一剂慢性毒药,潜移默化中,沦陷死亡。——茧”
“嘀嗒”
树叶上坠落的雨滴溅在地上的水坑,小小溅起的水花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站在主屋门前的伊路米,抬头看着天边翻涌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