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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死不救长不高!”辰马欢快地叫喊。
晋助回头,阴霾满面。
“我看上去像是会通灵的人么?”
辰马摇头。
“像是热心的人么?”
辰马摇头。
“退一万步说,我像是会帮忙的人么?”
辰马还是摇头。
晋助冷哼一声,抬脚。
辰马立刻把他拉了回来。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要小助来帮忙……”
晋助抬眉看他。
“虽然花生他的确有些不好……这次是找你说说名古屋的事。”辰马解释。
“是百生!”鬼君在一边表示不服。
晋助前半句还勉强听着,后半句却突然掰开辰马的手狠狠甩开。
“名古屋名古屋名古屋!名古屋是惨败!那又怎样?那又怎样!”晋助怒吼,“我们活着回来了!下次一定会赢!会识破她的诡计!会打破她的妄想!我不会犯同一个错误!!”
辰马和百生愣愣的望着他,眼神呆傻。
晋助恶狠狠地回望,眼神凶狠,盯久了似乎会被咬上一口。他胸膛起伏,喘着粗气,似乎一只被踩了痛脚的野兽,露出危险的獠牙。
辰马咽了咽口水,摸摸脑袋尴尬的笑笑:“小助……其实我想说的是,花生它,在你昏倒之前曾跟在你后面一段距离……”
辰马唠唠叨叨的叙述,晋助费了点力气才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
原来当时晋助中毒后跌跌撞撞往前走,百生那时刚醒,想着跟着他就能找到那个白头发的小子(银时:是银色啊混蛋!),于是就一直在他后头。
晋助神识恍惚,哪还有余力分辨后背有没有人呢?更何况百生那时候是用飘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后来晋助昏倒,被一小群天人分队发现。百生怕紫头发的小子死了找不到白头发的小子,于是现了形,露了獠牙利爪,一边恐吓一边扛着晋助跑路,但是没跑多久就因为触碰了实体,所以累得又一次变为透明鬼。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当他快要完全透明的时候,他看见,一个青色头发的女孩,把一个人交到了一个带斗笠的人手里。
好吧,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看见一把断梳从振袖里掉落,仿佛一只垂死的蝴蝶。
鬼使神差,他隐去身形拿走了断梳。
机缘巧合,他又在此刻拿了出来。
晋助死死盯住百生手里的木梳,脸色晦暗不明。
辰马抖了一下,摸摸手臂,看看天。
“的确……是你怂恿我买的那一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辰马微微叹气:“果然是她吗?”
晋助幽绿的眸子看向他。
“啊哈哈哈哈……看到梳子的时候就猜到了,这种断痕……是你掰的?”辰马挠头。
晋助面无表情:“是她。”
“啊哈哈……哈哈……哈……”除了笑,辰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一下子沉了下去。
很久,晋助突然一勾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也好。”
辰马默默挪动,远离黑气散发源头。
“下一见面,一定会彻底杀了她。”
看着晋助慢慢走远,辰马长长叹了口气:“唉……小助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啊哈哈……”
百生低头望了望自己的双脚,又抬头看看头顶蓝天,合上了眼眸。
而另一边,假发带着小中分去了医疗班,并在一路上表示哀怨不已。
本来已经留长的头发被池峒干净利落的一刀割得比妹妹头还短,于是爱发如痴的假发必须带他去医疗班,照他的说法,说不定完全可以进重症房……
阿圆妹子表示她可以修,然后拿起剪刀就动工,彻底忽视了一边假发憎恨悔的碎碎念。
假发念了一会没人理他,继而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边榻上的银时。
“银时?你又受伤了?”
银时向他展示了自己头上的一个大包。
假发吃惊:“怎么搞得?好像被砖头砸了一样。”
银时哼哼:“是啊……砖头……哼……”
阿圆妹子的剪刀咔嚓一声脆响,仿佛示威。
小中分一缩脖子,冷汗刷下。
等到小中分剪完头发,假发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然后和银时一起对着他的新发型哈哈大笑。
“刺猬头……这必须是刺猬头啊,小中分你和刺猬头的设定重了啊重了!”
“去单挑!快去单挑!告诉刺猬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哎哟喂三角刘海……噗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即使是短发也应该有中分啊!有刘海是几个意思?换了换了!”
“嗖——”
寒光惊鸿。
银时和假发猛地缩头。
一小束银发和黑发轻飘飘落地。
阿圆对着剪刀吹了口气,同样轻飘飘地问:“你们,有意见?”
两人的头摇出了虚影。
“是嘛,那就给我滚出去。特别是你,再让我看见你跑到医疗班偷睡,就不是砸书那么简单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她的眼神刚刚好像扎了我一下……”直到走出门假发还是心有戚戚。
“何止一下!”银时摸摸头上的包,死鱼眼死的更彻底了。
倒是一边的小中分,摸摸刘海,有些不确定的问:“银时君,你常来这里?”
“是啊,怎么?”
“医疗班平时都没什么人,因为阿圆小姐在……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大家都挺畏惧她的。”
“为什么?”假发好奇。
“出身世家,大概都有些傲气吧。”小中分尴尬笑笑,“听说她似乎不太屑与别人交谈,整天都呆在医疗班内做药……”
“这些不是原话吧?”银时突然问。
“啊?啊……”小中分苦恼的搓搓手,“其实她人不坏,却有人背地里把她和晋助说成是刚愎自用目中无人的人。晋助也就算了,首领从不会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他,可是阿圆小姐就……北囿老爹总不能一直护着她。”
“是吗?我看那女猩猩倒活得挺好的。”银时抠抠鼻。
“专心于事,无挂外物。从某种角度来说,阿圆姐和晋助倒有些像。”假发微笑。
“设定相似的人都去死吧死吧……”银时嘟囔。
“银时你嫉妒了。”假发一锤定音。
“谁、谁嫉妒?谁嫉妒?银桑怎么会去嫉妒母猩猩!?”
“人家是高贵冷艳气质无双美人如花隔云端,你却只有死鱼眼天然卷邋里邋遢痞子样。”假发叹气。
“我也觉得阿圆小姐在工作的时候特别威风呢。”小中分点头附和。
“卧槽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要不要这么犀利?银桑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吧喂!被你们这么一说感觉银桑的存在意义都被抹杀了啊!”银时炸毛。
假发和小中分一人一手拍上银时的肩膀,不约而同摇头叹气。
“咔嚓。”好大的青筋爆出额头。
“你们哪个意思!?那个母猩猩——就凭那个母猩猩银桑才不屑跟她比!银桑是看她一个小女生让让她罢了!要认真起来银桑绝对是赢得那个!……喂你们干嘛去啊?站住!那是什么欠揍的表情给老子解释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四、
这几天北囿老爹又在忙了,下一站要去争夺静冈附近一座小城。
作为一个老兵,北囿老爹的心理素质绝对是杠杠的。但是作为一个长辈,他绝对是胆战心惊的新手。
“真的不要再备一把刀吗?”北囿老爹忧心忡忡。
“足够了。”晋助头也不抬地紧了紧护膝,两把长刀抵在腰间。
“要匕首吗?还有余货。”
银时掀开最外边的羽织,露出腰间一排匕首。
“烟雾弹烟雾弹!差点忘了烟雾弹!”
小中分摊开双手,满满当当的弹药。
“护甲呢?再套一层?”
假发摸摸自己肥了一圈的腰身,长叹一声:“老爹,再穿就跑不起来了,天人都能把我当靶子。”
“药嘞?我向医疗班讨了点药。”
刺猬头脸都绿了,他的腿上都挂着装有草药的布袋。其他的小鬼们也都是拨浪鼓式摇头。
老爹还要说,北囿大妈已经推门进来了。
“来来来,这是大妈做的饭团,都带上都带上!”
众人看了眼大妈两手捧着的硕大包裹,不约而同的往外冲——开玩笑!又不是去野营!本来带的东西就多,再带着这么庞大沉重的玩意儿……这特么压根不是去作战,而是去作死啊!
众人挤挤囊囊涌向门外,不知是谁一个不小心摔倒,连带着前面的人也滚成一片。
没选择护甲的晋助冷眼站在一边,视线转向下盘稳当而幸免于难的天然卷。
“你在三队。”
银时点点头:“啊。”
“既然选择一个人,那就努力别给大家丢脸,至少死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银时炸毛:“喂喂!凭什么是银桑给你们丢脸?你们这群小子才给我注意一点!至少撑住一口气回来!这样的话银桑会考虑要不要原谅你们丢了银桑的脸!”
假发把自己的头发从别人身下扯出来,撇撇嘴:“你们两个……担心的话至少直率一点说出来。”
“谁担心啊你个二货!”站着的两人异口同声,抽出两把未出鞘的匕首甩出去。
假发眼尖,迅速低头。
“嗷!”糊上了悲催的小中分的脸。
假发转头恍然:“啊,原来是你啊小中分,都怪你的发型我都认不出你了。”
小中分无语凝噎。
北囿老爹看看时间,对晋助点点头:“差不多了,去吧。”
晋助点头,正要开口。
“等一下!”假发扬手大喊,颇有刑场上刀下留人的气势。
众人看向他。
“我们……”假发想了想,带着些许期待:“我们来围圆阵吧!”
众人眨巴眨巴眼睛。
哈?元真?远征?圆整?圆睁?
北囿老爹却是扬眉一笑:“好!来围圆阵!”
众人了然,一定是JUMP上看来的。
于是十三个小伙伴加上了一个大伙伴歪歪扭扭的围在一起,勾肩搭背,龇牙咧嘴。
“喂喂不要压我的肩!”
“过去一点啦要被挤扁了我!”
“你有狐臭是吧有狐臭是吧?我看穿你了!”
“过来一点!没看见我手短吗?”
“嗷!你的鞋底有钉还是你的脚底有刺啊混蛋!”
乱七八糟乱七八糟……
混乱中小中分挪到老爹身旁,羞涩的问:“……老爹我能和你换一个位置吗?”
“咦小中分?你中分了!!”老爹错愕。
“诶嘿嘿嘿嘿……我戴了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假发插话。
“不不不不是头上的这个假发……”小中分辩解。
“不是假发是桂!”
“是头上的……”
“不是假发是桂!”
“……”
“似乎你说过……”斜对面的绿眼睛恶魔慢慢说到。
“我一会就摘!一会就摘!”小中分冷汗。
银时打了个哈欠,把小指塞进越来越大的鼻孔里,然后瞥了瞥身边的人:“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一!二!三!必胜!!”
整装出发。
目标西南。
首领跨着骏马,笔直的身影愈加伟岸。
他抽出长刀,旁边的池峒朝天射箭。
剑声尖唳,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