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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玉淡淡地笑,什么也没说,只是手一直定定伸向杜若,仿佛杜若不回应,他就这么天长地久地定下去。
城主府门前来往的人不少,已经有人对他们僵持的姿势投以奇。345wx。怪的目光,再这样下去,可能就会有人上来围观了。
杜若首先支持不住,无奈叹道:“用这样吗?执行死刑都有个缓期吧!”
第一次有女孩子,把他的邀请与执行死刑相比,莫玉觉得很新鲜。
他失笑道:“走出第一步,后面就会容易得多。放心,没有死刑那么痛苦。”伸手的姿态一如开始般自然。
杜若余光已经看见几个路人的蠢蠢欲动,磨磨蹭蹭上前,小手放到大掌中,心道:“是啊,没死刑痛苦,就是软刀子磨肉的慢慢凌迟而已!”
她仿佛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当她和莫玉以这一姿势出现人前时,莫玉的“桃花”们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目光。
这是一场战争,女人的战争!
但问题是,她是无辜的啊——杜若的小人在心里狂捶地,导致表情有些生硬。
莫玉握住掌中软软的小手,不意外感觉到小手主人的明显僵硬,他在心里为女孩的青涩微微一笑,本能地升起一种属于雄性的满足感。
守候已久的猎物终于落入猎人的大掌,他将手握紧一分,压制住小东西本能的挣扎,自然地走了几步,拉近两人的距离。
看见杜若表情还些僵硬,莫玉轻笑一声,拉着她转身:“走吧,若若。”
杜若愣愣跟上。
从手被握住的那刻开始,杜若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一块烙铁包住了,高热一直从相连的那只手传来,血液都好像在皮肤下沸腾起来,杜若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发热,直到被拉着走了一小段路,才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身处于一个花园,周围鲜花团簇,草木扶疏,假山掩映下的小路蜿蜒向不知名处,他们正走在这条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只有鞋子落在卵石上的嗒嗒声,和花叶擦过衣袖裙摆的沙沙声。
花园很大,有不少玩家分布其中,亭榭宛然,假山草木疏落间错,隔开一块一块的私密空间,他们周围视线所及之处,似乎就只有莫玉和杜若两人。
“刚才和你私聊之后,我在路上又遇到了一个人。”杜若的手被莫玉牵着,看看周围,忽然开口道。
莫玉侧头看她一眼,少女的身量不高,只及他的下巴,脸上羞涩的红晕还未完全退去,但语声已经十分平静,虽然早知杜若的善于自控,莫玉仍然为她能这么umdtxt。快恢复平静,感到有些诧异。
这显然是杜若的自然行为,他想不出这少女曾经经历过怎样的训练,才能让一个青涩少女,把控制自己的情绪化成一种本能,他心里有些迷惑,又有些遗憾。
听到杜若的声音,莫玉不知她为何提起这个话题,仍然接了下去:“哦?是谁?”
“我不认识,但你应该认识,”杜若笑笑,对两人牵手的动作已经有些习惯,只是觉得相握着的那只手手心微湿,知道莫玉肯定也发现了,不免有些尴尬,“是一个紫色裙子的女孩,长得挺漂亮的。”她根本没看见人家的脸,随口胡诌。
她不认识,那当然是他认识了,莫玉转念已经明白了杜若的意思,问道:“她怎么了?”
“没啊,就是什么也没做,”杜若笑道,“人家就是远远看着,就是目光太过热烈,以致我受宠若惊而已。”
莫玉眉头微皱,不假思索道:“这些事,你可以自由发挥,有什么尾巴,我会处理。”
他要和杜若在一起,就是为了避免这些麻烦,所以杜若虽然问得婉转,他却给了正面得到回答,为她做出直接的保证。
杜若掩面,无限怨念:“你说得容易,冲锋陷阵的是我,坐享其成的是你啊!”虽然早知他的态度,听见莫玉这样回答,杜若仍是心中一凉,刚刚有点萌动的少女情思,也迅速冷却。
莫玉温淡地笑着,那是一个能令所有女性为之心动的温和笑容,却衬得他的话语越发无情:“玉非良人,若若你是在做好事。”
“我还没做过这么招人恨的好事,”杜若苦笑,“要我一视同仁吗,包括湖畔微砂?”
莫玉微一错愕,失笑道:“若若你哪里看得出湖畔是特别的,她只不过是小时候的玩伴,我要顾及两家人的情面,所以不能太过直接而已。”
连青梅竹马的关系都说得如此冷漠,杜若虽然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他此举对湖畔微砂是出自好意,心里还是觉得有股寒意滋生。
长辈交情延续到下一代的典例啊,杜若想到了言情小说里的某些经典桥段,不会是什么丑小鸭变白天鹅、豪门联姻之类的狗血吧?
出于对大美人的怜意(更多的是想避免麻烦),她提议道:“其实如果你没有喜。345wx。欢的人,湖畔微砂是比我更好的人选,我想你们父母也会……”莫玉一个淡淡的眼神看过来,“呃!你当我没说。”
她也知道自己的话不怎么靠谱,如果莫玉对湖畔微砂确实无意,她的提议才是对湖畔微砂最彻底的利用,最大的伤害。
“你是最好的人选,”莫玉没有看她,眼神淡淡,“就凭你刚才那句话。”
第四十五章男人与野兽
就凭我刚才那句话?——诶,只不过是个随口提议而已,不至于吧!
杜若瞪眼,万分无辜。
“我们是同一类人,”莫玉平静地说,“或者说,比起我的无情,你那种无意间的冷漠,才更可怕。”
好吧,刚才的提议确实是损人利己,但也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吧?
杜若莫名其妙,莫玉和她相处时,一直很有君子风范,言辞礼让从无过分。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他突然说出这种近乎指责的话来,未免有些不顾她的颜面,有失男士风度。
她虽然不觉得伤心,可换做另一个女孩,被“江君”莫玉如此指责,说不定会哭着跑开诶!
莫玉看她一脸莫名,对他的话毫无感觉的样子,知道她仍未明白,他在心里叹息:就是这种对任何人、任何话、任何事都不在意的冷漠,才最容易在无意间伤人啊。
就当她冷漠吧,在人际越来越复杂的城市里,冷漠是一种自我保护,她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对。
杜若一挑眉默认了莫玉对她的指控,然后道:“所以呢?因为我冷漠,所以我适合?”难得莫狐狸如此坦诚,她干脆也和他开诚布公。
“是,”莫玉轻叹,看她的眼光有些复杂,“你不会动心。”
医人而不能自医,她既然对自己的情况无知无觉,他虽可以提点,但终究能做的不多,看她能不能自己醒悟吧。
“我动了,”杜若左手被莫玉牵着,右手捂在心口坐捧心状,“你听到碎裂的声音了吗?那是一颗少女之心被无情打击碎裂一地的声音~”
她唱做俱佳,如泣如诉。
她的话非真非假,莫玉的条件摆在那里,无论容貌气质身价地位,无不符合一个女孩子梦想中王子的条件,甚至可以说是犹有过之,要说她不动心,全世界除了莫玉之外,没人会相信,也包括她自己。
就算她心有顾忌,本质上还是一个期望爱情的女孩,否则,双手交握时,那瞬间的心跳加速和蓦然心动的感觉算什么?听他毫不迟疑的否认其他女孩的感情时,那种还未萌生,便被冻结的感情是什么?
不过莫玉说得对,他们算是同一类人,感情常年处于冰冻的固态,偶尔解冻化为涓涓细流漫出,也会被迅速自我降温重回冰点。
她是因为心理和现实因素,至于莫玉除了他的心理障碍外,是否还有现实原因或其他顾虑,她就不得而知了——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是合作伙伴,是网络中的朋友,关于彼此的现实状况,不是他们应该涉及的领域。
“你又想逃了,若若,”莫玉静静看她,如看见过去陷入梦魇而不自知的自己,“我说过,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不要给自己留后路,现实只会一步步把你往前推。”我们都没有选择。
这是他用之前二十年时间换来的教训,杜若仿佛是那时自己,走在他的老路上,莫玉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等待她的未来是什么——他,不忍。
杜若声音一窒,表情顿时冷漠。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片刻又睁开,冷淡地说:“所以你想做那个推手?你认为这是为我好?凭什么,谁给你这个资格!”
龙有逆鳞,触之即怒。这个话题,就是杜若的逆鳞,即使是朋友,也不可触碰。
她习惯掌握别人的心理,讨厌自己被他人看穿,尤其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以此来触怒她:如果说莫玉第一次提起,她可以当做是他的好意,接受他的建议;而现在在她同意合作之后再次提起,则是在挑衅她的底线,令她恼怒。
杜若在极力控制情绪,压下心中的那股突生的戾气,她告诉自己,莫玉是她朋友,他是好意!
莫玉却对杜若眼中的冷厉之色视而不见,他冷冷看她:“你脱离人群多久了,已经害怕到连其他人的目光都承受不了了,你还要继续躲下去?你能躲到哪里去?”他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对过去的自己,“这是一种病,你已经病态了,杜若!”
谁也经不起弱点被人一再戳痛,犹如在提醒她的与众不同,迟迟无法融入这个世界!他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曾经经历的是什么!
莫玉的话像一把无情的刀,在她的伤口上重重刺下,让杜若竖起全身的尖刺,只想狠狠反击,让他感觉一下和她一样的痛苦。
她怒极反笑:“我们彼此彼此,莫副帮主!比起我的病,你的病应该更严重,影响到的人也更多吧?堂堂男人,竟然对异性的爱慕避之不及,你的亲人、你的朋友,是不是都在逼你?”
她一字一顿,满意地看见莫玉紧紧抿起的唇,眼中浮起报复的快意:“被逼得无路可退,所以你才来逼我?发现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你是不是很高兴、很满意?”
大掌中的小手紧握成团,几乎是无法抑制的颤抖,但即使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杜若也没有放任自己抓伤他,像是一个突然遇到外界伤害的孩子,第一反应不是反击和报复,而是本能地蜷缩起来,保护自己——真是个天真的孩子。
莫玉原本面如寒霜,此时又缓缓放松下来。
“你激怒不了我,杜若。我和你不同,”杜若还要挣扎,他干脆抓住她两只手,“我的‘病’,已经无法左右我的人生,你的‘病’,还在继续控制你的生活。”
双手都被困住,杜若微微挣动几下便放弃了,渐渐从激动的情绪中冷却下来,理智上,她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她压低声音,略微嘶哑的语声如受伤野兽从喉中发出的狺哮:“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已经努力了,但是不要用这种方法,不要强迫我!揭人疮疤不是你该做的事,这不像平时的你,莫玉,你受什么刺激了?”
杜若急促的呼吸,她双手被困在莫玉胸前,两人如斗兽一般瞪视。
莫玉的胸膛也在上下起伏,他过去二十六年中,也少有这么被直指弱点的时候,并非没有被杜若的言语刺激到。
杜若此时的狼狈,就像当初困兽般的自己,他刺痛的杜若,又何尝没有刺痛自己?
被杜若刺中痛处,他眼里半是怒火,半是冰霜:“如果我说我没有其他目的,你信不信?”他右手狠狠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左手半掐住她纤细的颈项,似威胁,又似安抚。
杜若仰着头看他,明亮的眼中燃着火焰,她毫不退缩地看入他眼中,巡视久久。
良久,她一甩头:“放开我,这里是游戏,你想攻击我吗,我掉血了!”
莫玉感觉她气势陡落,满身尖刺收了回去,依言松开她被禁锢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