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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件事情上受到任何伤害!”
望着布满阴霾的天空,我清冷的笑了,“我并不怪你。你虽是一国之君,却仍有许多事情由不得你,政治联姻终究是对你有益的!”纵使,心再如何的不甘愿,终究还是要含笑祝福,“颖儿她是个好姑娘,值得你好好珍惜!如今,你已与她结发为夫妻,那么,我该祝福你们,祝你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捉住我的手腕,眸中有不可置信的痛楚。
悲伤抑止不住,化为泪水一滴滴坠落,我轻声道:“我累了,或许,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或许早该想到会有今天,或许当初根本不该以元灵儿的身份回宫,因着那一份牵挂,我行差踏错。如今,是该放手了,只有放手,才能减少这种痛楚,让彼此的心不再承受折磨。
“不可能!!!!”他眼中炽烈的火迅速燃烧,灼得我伤痕累累,“你怎能说离开我?你怎能?”
“皇上,你高估了我,我并不如你所想的宽容豁达。我说过,我并不贤良淑德,并不三从四德,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女子,我不想跟别人共享一个丈夫。”
“傻翎儿。”他将我拥入怀里,呢喃道,“我愿意你自私,我喜欢你自私。”他的吻落下,辗转缠绵,然而,颤抖的唇却泄露了他心中的迷离。“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但,如果没有你在身边,纵使赢得天下,又有何用?!”
为补周日未更,今天三更。谢谢亲们支持!
终将离开你 ;2
这天晚上,我又一次做了那个梦。
站在城墙上的我,衣袂随风,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期盼着一个人的出现。然而,当他纵马驰骋出现在城门前,当他快要揭下面具时,我却跌入了另一个人怀里,残阳如绚烂的锦锻铺满天幕,映着此人清朗的面容,他紧揽着我,说道:“翎儿,对你,我永远都不会放手!”
我于是惊醒,猛然坐起。床前,一盏仕女画绢玲珑宫灯散发着淡而柔和的光,永夜万籁俱静,只听到自己心扑扑乱跳的声音。
“你又做梦了?”我抬起头来,果然是宇文邕。此时已是深夜,他什么时候来的?
痴痴的望着他,从穿越至今,我无数次的进入这奇怪的梦里,梦里,我在洛阳等一个人,然而,那个人却不是宇文邕。记得,在西藏时,那位活佛曾经告诫我,心系千年前,今生莫牵念,那么我心系之人到底是谁?
难道,不是眼前人吗?
宇文邕将我揽入怀中,他的脸紧贴着我的发丝,在我耳畔摩娑,“翎儿,你的心到底在想着什么?为什么从你的眼中,我一点都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你的眼神总是那么疏离而陌生!难道,你真的要离开我?”
我轻轻的推开他,不愿看他脸上受伤的表情,唯有轻声道:“皇上,夜深了,您请回吧。”
“翎儿,你知道吗?”他掰过我的脸,唇边浮现一丝淡淡的嘲讽,眼眸哀伤黯然,声音疲惫低哑,轻声道:“或许,你根本就不爱我!或许,一直以来,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
悲伤,如同急涌的潮水将自己瞬间没顶,心似刀绞,却只能无言的呐喊:不是的!不是的!如若对你没有爱,我的心为何会如此痛?痛得失去仿佛知觉般麻木!多想抚平你眉际间的忧伤,我不希望你再有忧伤,为什么我总是带给你痛苦呢?正如,我也一直在为你痛苦!
“你别忘了,我曾经说过,对你,我永远都不会放手!”他紧揽着我,在我耳畔,再次烙下永久的誓言。
“皇上,明日,让我去朝晖宫见见云妃娘娘,好吗?”我轻声请求。
“准!”他几乎没有思考,便一口应承,他还待再开口时,我已迅速打断了他的话语:“翎儿谢过皇上!夜深了,皇上请回吧。”
背对着他,我依然躺下去。他在我身后久久伫立,烛台上,烛泪一滴滴流下,凝成伤痕。昔日情事已成追忆,湮没在那些如烟的往事里。我与他之间,仿佛已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哪怕近在咫尺,却已写满疏离。
烛影在夜墙上摇曳,静夜无声,任泪水静静将枕头濡湿。
昔人已乘白云去 ;1
世事如烟,飘渺随风。
犹记上一次踏足朝晖宫时,云妃准备了各色美味食材,手把手教我制作各类精致点心,真儿则笑语盈盈在一旁帮手。彼时,我怀着纯真懵懂的爱恋,希望能象云妃娘娘一般,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亲自为他学会制作各类美味的吃食。
那时还是春天,朝晖宫内牡丹盛放,姹紫嫣红,一朵千叶,香气袭人,云妃笑容恬美,不知是娇颜如花,还是花似娇颜?如今,朝晖宫里黄叶翻飞,牡丹花树早因无人打理枝零叶落,国色天香无觅处,这份凄凉冷清,更甚于无人居住的涵凌殿。
银屏,莲心撑扶着大腹便便的云妃迎了出来。
云妃瘦削了许多,双颊再不复当日的莹洁圆润。秋风已起,连日阴雨,天气飒飒生寒,她却仍只着单薄的衫子,腹部圆挺,行动蹣跚,她凝视着我,泪凝于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微笑着迎上前去,唤道:“云姐姐。”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下,她捉着我的手,哽咽道:“灵儿,想不到我此生还能再见到你。”
“灵姐姐。”一声意外的呼唤,窦颖携侍女款步珊珊,紧随我进入朝晖宫,一身着雅底碎花窄纁衣,长裙拖曳层叠如烟似云,容颜清华,楚楚动人。
“颖儿。”我讶然,为何她也会出现在朝晖宫?继而醒悟,俯身行礼:“绛英见过皇后娘娘。”
“灵姐姐,你我之间何必多礼?”窦颖唇角扬起浅笑,她亲热的上前挽着我的手臂,笑道:“太后亦恩准我前来探望云姐姐,早知道你也会来,我便随你一齐来了。”
云妃的侍女莲心笑道:“一大早,枝头的喜鹊就在喳喳叫,我和银屏还在想今儿会有何喜事呢?却原来是贵客来临,朝晖宫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云妃左右手分别携着我与颖儿,道:“难得我们如此齐全。”一语未毕,声音已然哽咽,“我们姐妹三人也是一处长大的。自从灵儿出事后,我们就再没聚过,这段时间以来,我更是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
“云姐姐说的什么傻话?你本就是无辜的,太后娘娘也一直记挂着你,她总会求着皇上赦免你的,你瞧,我和灵儿不是来探望你了吗?!”窦颖柔声安慰,我亦点头称是,云妃泪珠总算止了,破涕笑道:“外面风吹冷,我们也别站在外面,灵儿,颖儿,来,快随我进去。”
窦颖笑着称好,道:“也好,颖儿亦有许多话要对两位姐姐说呢。”
云妃点头浅笑道:“颖儿才大喜了。自然是有多话要说的。”
窦颖脸颊微红,抿嘴一笑,却又敛了笑容,眉宇间袭了一层淡淡忧愁,道:“云姐姐,灵姐姐,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年冬至?我们在揽月轩外的梅林里踏雪赏梅,说过的那些话?”
“自然记得。我还记得是在一株歪脖子老腊梅树下,那天飘了好大的鹅毛雪,雪都齐膝了。”云妃含笑点头,又笑望着我:“那天灵儿披了红色的帔巾,映着白雪红梅,着实好看。”
“灵姐姐呢,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望着窦颖似笑非笑的笑容,我只能浅笑道:“当年,我们姐妹聊过那么多的知心话,不知道颖儿所说的是哪几句?”
窦颖笑容一凝,唇边一丝冷笑,道:“灵儿姐姐,看来你是不记得了。”
一声柔而媚的冷哼在身后响起:“她自然不记得了。因为,她压根就没跟你们在什么梅林里赏过雪。”
昔人已乘白云去 ;2
我们一齐回头,来的人竟然是凝华夫人—沈娇奴。
只见她衣饰繁复,珠玉环佩,体态婀娜,携七八名侍婢太监前来,这沈娇奴生得柔媚妖娆,自有一番迷人风韵,奈何眉宇间总有几分跋扈,生生掩了几分艳丽。
云妃诧异问:“你是何人。”
沈娇奴身后的侍女叱道:“大胆,连皇上最宠爱的凝华夫人都不识得?”
沈娇奴并不在意,狂妄笑道:“兰珠不得无礼,云妃娘娘可是先帝最疼爱的妃子。只是云妃现如今被禁足于朝晖宫,所以不识得本宫也不足为奇。”
我冷然问道:“凝华夫人怎么来了?”
“公主能来?本宫便不能来么?”沈娇奴亦冷哼一声,转而又笑容绽放,娇声道:“更何况,本宫刚刚才得知,原来本宫与公主也算是旧相识了,怎能不迫不及待来求证呢?”
我的心倏然一沉,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她微微的冷笑,嚣张的气焰,有如吐信的响尾蛇,随时准备袭人。
“灵儿不明白夫人在说什么。”我强作镇定。
“不明白?”沈娇奴美目流转,眸光锁向我的眉心,继而欺身上前,在我耳畔柔声道:“那么我就明说了吧,敢问,你,究竟是绛英公主呢?还是郑翎?”
我身子轻轻一颤,退避三分,转而怒道:“凝华夫人好无礼,你虽出身侍婢,在宫里的日子却不算短了,莫非连最基本的礼仪还未学会吗?”
“哈,哈哈,你少在本宫面前摆什么公主的谱。”沈娇奴笑容凝在唇角,狠然道:“郑翎,本宫知道你不是元灵儿。元灵儿一早就死了,她竟然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回来?”
“凝华夫人所言未免太过荒谬!”云妃的眸中有掩不住的伤感,“当日郑翎姑娘饮毒自尽时,我亦在场,她死在皇上的怀里,宫中众人皆知,请问夫人,郑翎,她又怎么可能再回来呢?”
“娘娘,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才叫做妖女的本事。”沈娇奴冷哼道。
“妖言惑众,一派胡言。”妍紫见沈娇奴咄咄逼人,早已按捺不住,驳道:“凝华夫人,你一口一个妖女,对公主如此不恭,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
“对了,本宫差点忘了,你还有皇上这张护身符。”沈娇奴面色一沉,眸中恨意顿显,“你这妖女,你以为皇上当真喜欢你吗?皇上迷恋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象元灵儿。你居然还能起死回生,并妆扮成元灵儿的模样,果然好本事!!今日,本宫一定要让你变回原形。”
“来人!把这妖女给我绑了!”沈娇奴冷然下令。
昔人已乘白云去 ;3
“大胆!”妍紫护主心切,伸开双臂挡在我面前,怒斥道:“公主乃千金之躯,谁人敢动她?”
沈娇奴狂妄大笑,“哈,哈哈,一个亡国公主也敢称千金之躯?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冒牌的妖女!!”她冷冷地笑,已经欺身上前,“小小贱婢也敢拦我?”说罢,她狠狠一个耳光向妍紫扇来,眼见就要扇到,却被我捉住了手腕。
我望着她,问道:“凝华夫人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不知可有证据?”
“本宫敢如此说,自然是有十足把握你不过是个冒牌货!!”沈娇奴被我捉住手腕,挣了几下没能挣脱,恼羞成怒,回身骂道:“来人,你们都是死的吗?”
她身后的太监宫女立即一拥上前,逼得我放开沈娇奴,两个身材高大的太监一左一右制住了我的手。我面凝霜雪,冷然怒斥:“大胆奴才,你们都反了吗?!”
那俩个太监似有豫色,却被沈娇奴怒目一横,皆敛眉垂首不敢多言。妍紫急得不行,我暗向她使了个眼色,她于是醒悟,悄然退步,想要溜出朝晖宫去。
此时,我身后的窦颖却道:“妍紫,你速去将皇上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