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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濡湿的一缕碎发,搭在眉角,我仰望着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替他挽起,他略略偏头一躲,睫羽轻颤,眸光迷离。
“你是伤兵。”他笑凝着我,眸光潋滟若秋水一泓,道:“伤兵就该好好养伤,否则,怎么能再随我出征去?”
我笑问道:“杨忠今日可有攻城?”
“有,在城下骂了半日,便无功而返。”长恭促狭地笑了,道:“我看他们也是冻得够呛,一个个声音颤抖的,哪还有初时的半点威风。”
“哈。”我亦笑了,问道:“那突厥人呢?”
“突厥人这几天倒安静,木杆任由杨忠孤军作战,自己却屯兵西山,按兵不动。”他笑道:“不过,木杆的境况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这场大雪里耗了十余天,他们的战马大批冻伤饿死,战士思归,粮草食尽,军心早已焕散。”
我唇边泛起冷笑,“北周晋公宇文护自认为替他的皇帝找了一个好岳父,急急兴兵来犯,却忘了,突厥人狡黠善变,有利则趋之,无利则避之,如今作壁上观便也不足为奇了。”
“正是。”长恭眸光灿然,道:“斛律叔叔三万铁骑屯兵平阳,定能牵制住了达奚武的南路大军,北周南北两路大军不能会合晋阳,木杆的小女儿阿史那公主又还未嫁去北周,突厥人心不稳,杨忠孤立无援,周军何日败退,十日内即可见分晓。”
我悄声问道:“几时出城?”
他笑道:“总归就是这几日的事。他笑望着我道:“你放心,捷报,很快就会传来了。”
我立即道:“不行,我不要只听捷报,你们出城,要带上我。”
他笑道:“那可得依你的伤势而论。”又笑道:“今天气色真是好了许多。”
我忙道:“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黠笑道:“所以,总是能赶得及随你们出城的。”他笑容温柔,安慰我道:“放心,总有你去的时候,这最后的决战还未开始呢。”
“长恭,皇上夸我俩是兄弟连璧。”
“哦,这句话,他倒是说对了。”
…………
我们戏谑笑谈,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语,仿佛,可以执手相看,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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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君兮君不知 ;1
“驾。”
马蹄声,踏破了宁静的清晨。
我纵马疾驰,踏着积雪的街道,从南门去往北门。经过六七天的休养,我的伤,已经渐渐好了,每日里,依然顶风冒雪,随军巡视镇守晋阳各门。
这天,一大早,就收到长恭派人前来,说让我速回军帐,有故人来了。
“长恭。”我一声欢呼,迫不及待的揭帘进帐,案前,一个熟悉的背影。
果然是段虎,“段大哥!”好久没见到段虎,我惊喜得远远就张开了双臂,飞奔过去与他紧紧拥在一起,段虎抱着我连转数圈,开心的叫着:“木兰,老子想死你啦!”
“段大哥,我也好想你。”我大笑着,轻捶他的肩膀,说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嘿,你小子还好说,在永桥玩失踪,可算没把老子吓死。”
“我给大哥赔罪,今儿,我们一起喝酒。”
“好!”段虎爽朗大笑,道:“咱们去长恭府上喝个痛快。”
“长恭,去喝酒,好吗?”自我进帐,长恭就一直安静的立于一侧,我好奇的望去。却发现他的手中握有一张皱褶的白纸,“你在看什么?”
却发现,那张纸,是我写满了《越人歌》的纸。我一把将纸夺了过来,双颊红霞飞起,道:“这是我在练习书法,随手涂鸦罢了。”段虎探头来问,“什么书法?”“没。”我忙将纸藏在身后并悄悄揉碎成团,嗔怪道:“你们怎么乱翻我东西。”
段虎大呼冤枉,“我可没翻,是长恭无聊,坐在你案前翻出的纸。我还没瞧见是什么呢,他就藏起来了。”
我偷眼望了一眼长恭,却见他笑望着我,我的脸,不禁又红了。
他却笑道:“走,我们喝酒去!”
原来,段虎奉斛律光之命从平阳来,并带来了斛律将军交于段韶大人的书信。久未见面的朋友来了,私下里接风洗尘肯定是免不了的,当晚,我们仨人聚在兰陵王府中,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三人皆有醉意,段虎问我道:“木兰,听长恭说你如今上阵时,也想弄个面具戴上,让两个兰陵王同时出现在战场上,把北周那些个兔崽子们吓得一个个人仰马翻,是不是?”
我笑道:“正是,段大哥,你说这主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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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君兮君不知 ;2
“好极!也只有木兰你才能想出如此刁钻的主意!”段虎大笑道:“不过,依我说呀,你和长恭俩人不带面具上战场,还真没人怕你们!嘿嘿,若换了我段虎跨马出战,谁敢小觑?”
我替他勘满酒斛,笑道:“是极,段大哥英明神武,骁勇善战,谁人不知?”
段虎一口饮尽,乐道:“木兰,你小子,跟着长恭混,拍马屁的功夫倒见长了!”
长恭今天异常沉默,一直自勘自饮,此时听到段虎的话,也不过摇头一笑,将斛中之酒一饮而尽。
段虎挨近我,贼笑道:“木兰,你知道吗?想当初,有传言说兰陵王长得比女人还美,一定是女子所扮!所以,竟然有兵士不怕死的去偷看长恭洗澡,只为证实他究竟是男是女!结果长恭赤身而起,一杆长戟将来人挑出帐外,吓得偷窥的人屁滚尿流,这才堵住攸攸众口呀!”
汗,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事,我脸颊绯红,泛起一丝心虚,骂道:“这些人可真是无聊!”
“哈,还有呢。”喝醉酒了的段虎口无遮拦,聊起八卦来兴致勃勃,继续道:“甚至还有传言呀,说兰陵王不好女色,是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我段虎。”说到此,段虎一脸委屈。
我一口酒尽皆喷了出来,哈哈大笑道:“段大哥,哈哈,原来长恭喜欢的人是你呀!”
“段虎,你在胡说些什么!”长恭也不知是否因为酒喝得太多,一张俊脸红得堪比关公。
我盘膝而坐,挪至长恭身侧,促狭笑问:“长恭,你回答我,你喜欢段虎吗?”
他只顾喝酒,并不睬我,我已饮至醺醺欲醉,头晕乎乎的,见他不踩我,干脆嘻皮笑脸凑近他脸前,又问:“你至今未娶王妃,莫非真的喜欢男人?”他手中的酒斛停止唇边,定定的凝视着我,那对乌黑的瞳仁,似有无限疑惑矛盾在挣扎。在他的注视之下,我的心呯呯的跳,酒意上涌,双颊如火烧般烫。
他轻声道:“我喜欢男人,但我不喜欢段虎,我喜欢你,你信吗?”
原本笑着的我,不禁怔住了。
他醉颜微酡,眸中有幽幽星芒,轻轻托起我的下巴,越凑越近,声音魅惑而迷离:“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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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君兮君不知 ;3
一声雷吼,“停止。”
段虎一身酒气,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他将手横在我与长恭之间,又一把将我扯至怀里,对长恭道:“木兰是我的,长恭,你不可以喜欢他,也不可以抢走他。”
我哭笑不得的将段虎推开。再望长恭时,他已经满斟了一斛酒,举斛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喝!”说时,一饮而尽。
段虎开心得大笑起来,拍掌道:“长恭喝酒难得如此爽快,木兰,我们可不要落后于他啊。”说罢,他干脆拿起酒坛开始往嘴里送。
酒,冷冽无比,喝入腹中,却如火烧,我的颊边有盈盈浅笑,一碗又一碗,将酒送至嘴边,我感觉到他视线的胶着,他在凝望着我,也知道他和段虎一样,正拿着酒坛猛灌酒。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都喝得东倒西弯,段虎更是干脆趴倒在地,长恭摇晃着,笑嘻嘻的用脚去踢他,嘴里笑着:“段虎,你也太不中用了,才喝这么点你就趴下了。”我一边笑,一边想去扶段虎起来,奈何头重脚轻,一个不稳,我也趴倒在一旁的小几上。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抱我,然而,他脚步踉跄没走几步,亦摔倒了,摔得我好痛,我睁开眼,发现抱着我的人是长恭,此时,他正跌倒在我的身侧。
“长恭!”我伸手去推他。他撑起身子,星眸微饧,香腮带赤,绝美的容颜若三月桃花,桃花,凋零在寂寞的山谷,那身着白衣的男子,有着忧郁的气质,洁净飘逸若谪仙之人,我醉眼迷朦,望着眼前长恭那美丽的容颜,愈靠愈近,不觉痴痴然,已经神魂颠倒。
他轻捧着我的脸,吻,轻柔的落在我的唇上。
辗转缠绵,渐至灼热,仿佛,含了千年的情殇,此际,尽皆绻缱在唇齿之间。
“喝酒!”
酒,让人意乱情迷,时间,仿佛停止,直到段虎睡梦中的一声大吼,惊醒了我们禁忌的迷梦。
“木兰!”
长恭星眸微张,恍然醒悟,他一把将我推开,鼻翕急促,眸中有未退的激情迷离,一丝羞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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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弋铁马戍并州 ;1
战事一直持续。北齐武成帝河清三年的这个正月,周突联军对北齐陪都晋阳发起了一次次的攻城。掘地道、攻战车、垒土山、焰火攻,汾河改道,所有战术,无所不用其极,然而,却被北齐统帅段韶、高长恭所率领的晋阳守军一一破解。周军、突厥军,终被阻于晋阳城外。
而北齐的平阳城,由另一名北齐名将‘落雕都督’斛律光亲自镇守,亦成功的牵制住了南路元帅达奚武的大军。
此次,突厥木杆可汗原是听闻北齐政局内乱,这才越过长城,率十万铁骑远征中原,然而晋阳、平阳两城久攻不下,更兼大雪连绵十数日,战士忍冻挨饥,军中士气日渐低落,反之,晋阳城中的北齐将士却眸中寒光如铁,为了保家卫国,一个个越战越勇!
渐渐的,突厥战马草料缺乏,大雪连绵不绝,城外的积雪几乎没了膝盖,战马已不能在雪中作战,周突联军的骑兵优势荡然无存,只能倚仗步兵,然而,这正是他们所不擅长的。突厥兵只能退至西山,连日来,周军袭城之时,突厥人宁作壁上观,也不肯再轻易出战。北周的北路元帅杨忠,此时,只怕正在驻军大营中焦头烂额呢。
一切,尽如齐军两位主帅所预料。
* * *
后天,就是上元节了,无论是西山下的突厥大营,还是城外的周军大营,这一天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长恭与段韶清晨入宫,已近午时仍然未返。自那晚饮酒之后,这几天,他一直躲着我,今日他进宫面圣,不过半日功夫,我却不知伸颈望了多少次那条寂静的街道,时光,缓缓流逝,我正痴然发呆之时,终于听到马蹄声扬起,有士兵探头一瞧,细声道:“王爷和段大人从宫里出来了。”
大家肃然而立,知道,大战在即,该是北齐改守为攻,出动出击的时候了。
* * *
统帅的军令很快层层下达,诸将士尽情饱食,午后出城,主动迎击突厥联军。
宽阔的校场上,一身戎装的兰陵王亲上点将台,数万齐军将士士容严整,旗帜鲜明,刀剑森布,枪如苇列。连日来,这支精锐之军养精蓄锐,只盼着与城外敌军能有一战,军令一下,他们早已一个个磨拳擦掌,锐气不可抵挡。
兰陵王高长恭一袭白袍银铠,风姿绰约,立马横戟,俊美容颜尽掩于面具之后。凛凛的朔风,吹动他的披风,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