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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三月下旬,天气晴好,蓝天如碧,绿色的大草原上点缀了数不清的繁花,紫色、黄色、粉色、蓝色、白色、一朵朵在风中摇曳,一直漫延到了天边。雪白的羊群,是草地上漂浮的云朵,奔驰的骏马,是草原上的跃动的精灵。我们纵马疾驰,吸入鼻中的,是空气中漫开的花香、草香、泥土香。
马儿停在一个起伏的草坡上,我与长恭勒马扯辔,并肩而立。来到这辽阔的大草原上,怎能不让人心旷神怡,心生豪迈?我将双手合至唇边,放声尖叫,徐风,迎面吹来,吹面不寒的快意。
“木兰,似乎从来没见你这么快乐过。”长恭笑凝着我,我伸展双臂,任风,吹拂我的头发,笑道:“长恭,我们来比赛骑马,好不好?”“好!”他笑着回答,又黠笑道:“比赛,要立下奖罚才好!”
我侧头想了想,远处传来牧羊人嘹亮的歌声,有了!我笑道:“输的人,唱一支草原上的歌来听听,如何?”“行。”他一口答应。
“那么,就以河的转弯处为终点吧!”我指着远处的河流。
清澈的河流,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金光,她温柔的转身,如同美丽的女子,身姿妙曼而又迷人。
长恭望了望远方,笑道:“木兰,出发吧!”
我笑着扬起手中的鞭子,一声哨响,两匹骏马立即快如离弦之箭,几乎同时出发。风在耳边呼啸,吹乱了我的头发。一红一灰两匹马保持着平行的距离,风驰电掣,而马背上的欢笑声,传得好远好远。‘轻尘’终究敌不过‘焰风’,渐渐的落后,长恭高甩着手中的马鞭,回身而笑,喊道:“木兰,快啊,快啊!”
“你等着。”我怎肯示弱,扬鞭策马,‘轻尘’仿佛感觉到主人的心境,踏碎了浅草,染绿了马蹄。两匹马越跑越快,没过多久,那道美丽的河流便越来越近。我们皆俯低身子,停止了欢笑,准备最后的冲刺。一千米,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在大概只有五十米的地方,我的马儿‘轻尘’忽然脚步一个踉跄。
心中暗道“糟了”,这草原上有许多鼠洞,我知道,‘轻尘’一定很不幸的踩中了其中一个。我急拉缰绳,来不及了,马儿已经前腿跪地,我的身子也出于惯性,向前飞去。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让美丽的敕勒川,见证长恭与翎儿的爱情吧。。。。。。。。。。。。。。。。
敕勒川,阴山下 ;2
“木兰。”长恭惊呼扯辔,翻身下马。
我在柔软的草地上滚了几滚,躺下一动不动,长恭冲至我身边,将我揽在怀里,俊颜焦灼,一脸紧张。连声问:“木兰,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我惊魂初定,心仍呯呯直跳,所幸毫发无损,于是浅浅露出了笑容。
“你吓死我了!”长恭大松一口气。
‘轻尘’已经迅速从地上爬起,好在它也并未受伤,几个来回踱步后,又开始悠然在河岸啃食着青草。“我没事。”我沾了一身草屑,赖在他怀里蹭泥,笑道:“原本想跟你比个输赢,想不到倒出了这个意外,白让你赢了我。”
“哈,这么说,你是因为踩中鼠洞,才会输给了我?”他环着我,笑颜宠溺,我点头道,“当然。”“好吧,好吧,就算是我胜之不武,但到底还是我赢了。”他放开我,悠然坐在草地上,反手撑臂,好整以瑕的看着我,笑道:“木兰,你要遵守承诺,唱一支草原上的歌来给我听听。”
心中暗暗叫苦,其实我哪里会唱什么草原民歌,不过是自持马术超群,总归有几份赢的胜算,所以才与他比赛,如今果然输了。见他一脸黠笑,我只得想啊想,想到了腾格尔的《天堂》,于是起身,学着腾格尔粗犷的嗓音,张开双臂唱道: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
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哎耶
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哎耶
还有你姑娘这是我的家哎耶
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
结果,没唱几句,长恭就捂住了耳朵,嘴里嚷道:“木兰,你这哪是唱歌啊,简直就是折磨人。”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道:“我就会唱这首歌了,你不爱听,我也没办法。你唱得好,不如你来唱吧?”
“但是,是我赢了啊!”他不肯妥协。
“但是,我的马儿踩中鼠洞啊,不然,一定是我赢!”我狡辩道:“而且,歌,我也唱了,是你不爱听罢了。”
“你!!”
他素喜促狭,此时望着我得意洋洋的小样,却没了办法。想了想,他笑道:“我会唱斛律叔叔教我的敕勒川。”“好!”我高举双臂赞成!
于是,他盘膝而坐,笑望着我,凤眸璨然,若夕阳下闪烁金芒的河水,轻唱: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歌声轻快,渐至嘹亮,仿佛夹带了草原的清香,扑鼻而来,沁入五脏六腑。情思,宛如草原上奔驰的骏马,潇洒、飘逸;又如敕勒大地上弯蜒的黄河,秀美、缠绵。
我轻倚在他怀里,此时,夕阳西下,并肩坐在草地上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好长好长。
侧首望他,这俊美的男子,被身后的斜阳镶上柔柔的金边,眸光潋滟,眼梢眉角尽是温柔的笑。我痴痴的望着他,轻轻的跟他一起哼唱: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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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川,阴山下 ;3
在这碧绿的世界里,风儿如此轻柔,心中是满满当当的欢喜,挽着爱人的手臂,轻轻哼唱欢快的歌谣,正如长恭所说,我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快乐过。挥舞着双手冲进一群正在吃草的绵羊群中,将它们赶得咩咩乱叫如风吹云散。
“木兰,别跑那么快。”长恭紧紧跟着我,笑容宠溺、而又纵容。
不远处,有两头牤牛正在河边汲水,牤牛脖子粗短,体格粗壮,头上长了一对尖而直的短角,脸上却长满了田螺大小的一簇簇鬈毛,给它们凶悍的形象倒添了几许漂亮及可爱。
我刚要再次冲上去,长恭连忙一把拽着我,说道:“牤牛性子急燥,不要惹恼了它。”
“是吗?看起来不会啊?”我捡起一块小石子,远远的朝公牛抛了过去。
“哞。”牤牛低声叫了一声,尾巴一甩,继续喝水。
“你瞧,它脾气温顺着呢。”我得意的看着长恭,他笑了,揉揉我的头发,说道:“还是瞧瞧你自己罢,刚刚躺在草丛里,弄了一脸脏兮兮的。”我笑着,仰首望时,从他清亮的眸中,看到我的倒影,唯有我的倒影。
“木兰。”他眸中的温柔,如一醇清酒,吻,将要落下,“有人。”我偏头躲开,轻声提醒,却在他举目四顾之时,我已经笑着跑远,“骗你的。”我哈哈大笑的朝他扮鬼脸。是啊,四下无人,唯有风,在温柔的吹,远远的,羊羔咩咩的叫声传来,这是,属于我们二人的世界。
“木兰,小心你身后那两头牛。”长恭一脸无奈的笑。
“不怕。”我笑着冲他招手,转首一看,却发现其中一头牤牛,停止了吸水,正转过头来,狠狠的盯着我,它,似乎在怪我打扰了它喝水。惨了,心中咯噔一下,我慌不择路的向前逃去,那头牛迟疑了一下,竟然朝我追了上来。
长恭一看形势不妙,着急喊道,“木兰,往东边,往东边跑。”然而,我一着急,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只管撒开脚丫子往前奔去,沿着河岸跑了老远,累得我气喘吁吁,回头一看,牤牛仍在身后紧紧跟着,大有追不到我誓不罢休的样子。
天啦,我哪儿能跑得过它啊!灵机一动,我转身便往河里冲去,一个猛扎扎进了河里。
继续浪漫进行时。。。没办法,,谁让敕勒川是个这么浪漫的地方呢?
敕勒川,阴山下 ;4
我一下水,牤牛也跟着下了水,却在浅水处停了下来,我潜至河中心,露出一个头来,看着那牛上了岸,抖擞了一下湿漉漉的身子,继续吃着草,不再理我。
真是哭笑不得,看来,它的目的还真是把我逼下水啊,真后悔没听长恭的,这牛还真不能惹!
“木兰,你没事吧?”长恭追了上来,在岸边撑着双膝,气喘吁吁的看着我,他一见我那沮丧的狼狈样,竟敢在岸边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我气呼呼的看着他,灵机一动,装成溺水的模样,扑腾出水花,嘴里嚷嚷道:“长恭,我脚抽筋了。”说罢,渐渐往水里沉去。
长恭停止了笑容,一脸紧张,大叫:“木兰,木兰。”
我从水里突然冒出来,又沉下去,手胡乱挥舞挣扎。再次大叫:“救我,长恭!”
果然,他立即‘扑腾’一声跳入河中,迅速朝我游来,嘴里还焦急的叫道:“木兰,我来救你来了,你再撑一下,千万要再撑一下。”
待他游近,我哈哈大笑着从水里钻出来,得意的笑道:“傻子,你上当了,我可是游泳健将,哪儿那么容易溺水啊?!”
他呆呆的望着我,脸色苍白,我嘻笑着游至他身边,继续道:“喂,傻子!”
他狠狠的盯了我一眼,转身往岸边游去,我怔住了,追上去问:“长恭,你生气了?”
他不理我,只管继续往前游,我往前一钻,挡在他面前,哀求道:“不要生气啊,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他站在水中,凝望着我,水濡湿了他纤长的睫羽,顺着他下巴缓缓流下,“长恭。”我轻声唤他,他一把将我揽入怀里,紧得几乎将我揉碎,半响,才轻声说道:“木兰,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嗯。”
天地静谧,羊群如飘动的白云,在碧玉般的草坡上安静吃草,闯祸的牤牛迈着悠然步伐走远了。
水影绰绰,在阳光下闪烁金子般的光芒。突然,远处的河弯里,水花溅起。茂密的芦苇丛中,飞起了十几只洁白的天鹅,她们引颈飞向蓝天,仿佛云朵般白的耀眼,一朵朵,一朵朵,让我们,置身于梦幻般的世界。
敕勒川,阴山下 ;5
蜿蜒流过草原的河水,有彻骨的涼意,我们上岸后,迅速奔马跑到一户牧人的毡账里,问女主人借了两身干净的衣服。换好衫后,走出毡帐,太阳渐渐西沉,远处,落日的余晖将河流染成金色,草原,如墨玉一般,辽阔、起伏。
我们在夕阳下策马回营地,远处的落日、夕阳、晚霞将天空点缀得美不胜收,河流宛如一条金色的腰带飘至远方,牧马人嘹亮的歌声再次响起在苍茫大地,天快黑了,羊儿、狗儿、马儿、都要回家了。
我与长恭皆勒马扯辔,屏息望着草原落日的美景,心,渐渐变得柔和、宁静。
“还记得我跟你提到过我的母亲吗?”身畔,这俊美的男子,望着敕勒川的山山水水,双眸氤氲了浓浓哀伤,他沉溺在遥远的回忆里,轻声道:“我母亲,她,是一个敕勒女子。”
“她是马背上的精灵,是草原上最美的花朵,她跟你一样,也喜欢直立在马背上,开心的笑,笑声如金铃一般响亮。她嫁给了草原上最好的猎手,她以为她会在草原上幸福的过一辈子,然而,她遇到了我父亲。
我的父亲一眼就看中了她,将她强抢回邺城,她住在宫里,四周都是高墙,与十几个美貌女子共有一个丈夫,虽然我父亲疼她爱她,她却郁郁寡欢,日渐消瘦,她只愿回到草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