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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说不下去。当初她真的没有想到,玉轻尘虽留下杨思恂性命,却又令人断他筋脉,真的没有想到过的。。。。。。。
“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若是当初知道。。。。。。,我一定不会让玉轻尘。。。。。。”
说着哑然:自己能够劝动玉轻尘吗?当初保下他和柯绫的性命已经那样费力。
杨思恂却是会错了意,他面上不禁一红,有些讷讷:“你们。。。。。。,应该夫妇同心。。。。。。”
他闭上嘴巴,大是尴尬:既已结缡,有些事情,总是难免,何况玉轻尘对苏田的心思势在必得,早已非一日两日,岂肯容她回避?!
眼见苏田一脸愧怍,珠泪盈盈,又极为痛切惨伤:田田,必是不愿的!
一种奇异的甜蜜泛上心尖,那感觉,如锐器上的蜂糖,只消尝得一星半点,就会伴着万针攒刺。
杨思恂紧闭双眼,仰面深深呼吸几口,惨然而笑。此刻,他宁愿田田从来不曾与自己结识。这样,她就不必身遭如此苦楚,彷徨至此!
他喃喃道:“是我害了你。。。。。。”
若非为了救自己,田田就不必委曲求全,允嫁玉轻尘。她是那样热爱自由,胸襟开阔。这江山壮美天高海阔,可以纵情遨游,无拘无束。或者,从不曾识得自己,也就可以接纳玉轻尘,恬然受着他的钟爱娇宠,也是幸福美满一生。
终归是怪自己,爱了她,却无力护着她。。。。。。
下意识看看自己双手:若是自己尚还康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给她喜乐,哪怕只是一分!
苏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瞬间坚毅了神情:虽不愿拿腹中胎儿安危玩笑,但。。。。。。终归不会那么倒霉吧!自己一向强健,哪里就这样娇嫩了!
她咬咬唇,拉拉杨思恂衣袖道:“跟我来!”
杨思恂不明就里,只好随着她,走进一处宫室。
推门进去,苏田径直走向桌案,大略一扫,挑了一个大小适中的茶碗,回头对杨思恂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着,自己进了内室。
杨思恂有些不解,环顾四周,心渐渐跳的有些快。他已经认出,这里是飞香馆,距离坤仪宫不算太远,却有些偏僻,往日里就少有人来。
他怔忡着,不知道苏田带他到此的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PS:首先请上《有駜》。有駜有駜,駜彼乘黄。夙夜在公,在公明明。振振鹭,鹭于下。鼓咽咽,醉言舞。于胥乐兮。有駜有駜,駜彼乘牡。夙夜在公,在公饮酒。振振鹭,鹭于飞。鼓咽咽,醉言归。于胥乐兮。有駜有駜,駜彼乘駽。夙夜在公,在公载燕。自今以始,岁其有。君子有榖,诒孙子。于胥乐兮。这是歌颂鲁僖公“君臣之有道”,诗中赞扬他们“夙夜在公,在公明明”,《诗集传》则谓系“燕饮而颂祷之辞”。 其次是《螽斯》。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此诗称颂人子孙众多而且有贤德。咳咳,小杨,委屈乃了!!杨思恂(淡定而惆怅):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来自后妈的各种折磨。阿枕:/(ㄒoㄒ)/~~
、奉药
而苏田,进了内室将罗帏放下,坐到床头,捋起衣袖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手臂。
手腕?虽然电视上那些寻短见的人一般都选择这里割一刀,但貌似血管很是细小啊!
再往上,眼睛一亮:肘窝处,血管粗直,在白皙的皮下泛着暗青。她不由点点头:高中查体,大学义务献血,都是从这里抽的血,血管表浅,看起来比较好操作!
就这里了!!
她随手拔下一只簪子比量几下,咬着牙闭上眼睛狠狠一刺,紧张地倒抽一口冷气,睁开眼,手脚麻利拿过茶碗按在臂上,不断活动着手指,偶尔轻轻屈伸手臂,以图血液流得略快一些。眼见血流渐慢,有凝住的样子就赶紧用簪子拨动一下伤处。
因为专注,也不知过了多久,茶碗已经盛满。她小心放下,连撕带咬扯下一方床帐草草包了伤处。
外间,杨思恂已经有些不安,轻声唤道:“田田,你在吗?”
苏田一边答应着,一边小心翼翼捧了茶碗走出去。
杨思恂见她恍如捧着稀世珍宝一样自罗帏间走出,上前几步道:“你。。。。。。”
苏田抬头,粲然一笑,将茶碗向他一递:“这是秘药,能医好你的手足筋脉,快喝了它!”
淡淡的血腥之气袭来,杨思恂皱眉看着茶碗中暗红色液体惊疑不定:“这是什么!?”
苏田担心时间一久血液凝固,催促道:“快喝呀,快点!”
杨思恂直直望着她,声音有些颤抖:“你告诉我,这到底。。。。。。”
他的眼睛迅速扫过一遍,看到苏田腕间蹭上的血迹,瞳仁一缩:“是你的。。。。。。?!为什么?!给我看看!”
说着就来抓苏田手腕。苏田唬的一跳,跺脚急道:“你到底喝不喝?!”
看清杨思恂眼底的心痛焦切,放软了语气:“是我的。是我的又怎么样呢?都已经流出来了,再不喝只能倒掉浪费了,拜托你,算我求你,你快些喝了吧!!”
“为什么。。。。。。”
苏田急得连连跌脚:“你先喝了再说!!嗳呀,以前玉轻尘不是说过吗,我是天命之女,我,我就是半仙,我都能死而复生!我的血肉也能医病!”
说着不由分说扳过杨思恂的脸,将茶碗塞到他的唇边,凶狠道:“今天我就是要庸医乱用药了,怎么着,有本事你把它倒了,要不就赶紧喝下去!!”
她的手指碰着自己的脸颊,下颌,温凉柔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执拗和强硬。杨思恂不由闭眼,全身轻颤,半是被动的,一口口万般珍重饮下那碗血浆。
无论有用与否,这点点滴滴,俱都是她的赤诚心意!连这种法子都用上了,,平日里她一定没少为自己的伤费心伤怀。。。。。。
心中有热流汹涌,口中依然回荡着腥咸的气息,看着四处找水为自己漱口的苏田,他眼眶一酸。
恰巧苏田回过身来,看着他眸中水汽一个愣怔,旋即打趣笑道:“我知道不好喝,可也不至于难喝成这样吧!快漱漱口吧,可惜了,没找到蜜饯和糖。”
杨思恂接过水,默默喝了几口,口中血腥之气稍淡。苏田见他并未漱出想再打趣几句,念着他的深意,却是不敢开口。
杨思恂极想将苏田拥进怀中,身子却如定住,丝毫动弹不得。自己眼下,以什么样的身份拥她入怀?!
他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做出什么不当的举止。
他站在那里,心中茫然到了极点:他想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远远带走,天涯海角,但只要苏田一字一句,他粉身碎骨也要为她做到;他想逃离,越快越好,或许,自己只是废人一个,什么都给不了,纵然拼了性命,连最起码的安宁都无法给予;那是他最爱的女子,爱到心碎神伤,在她面前,他却如此不知所措!也许,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静默良久,苏田挠头笑道:“恐怕要过一阵子才能见效。杨兄,我送你出宫吧!或许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哦,对了,当初我昏睡了好多天,
可能等的还要久一些,你千万不要着急。。。。。。”
她絮絮宽慰着,就要送杨思恂走。杨思恂瞅着她的背影,心中纷乱如麻:今晚她这样做,显见是惹恼了玉轻尘的,他又会如何惩治她?!
看着自己的影子,一阵厌弃嫌憎:自己竟是这样没用!!
苏田慢慢回到坤仪宫,已经过了戌时。
她觉得有些累,坐上寝床,轻轻按揉着小腿。过了一会儿才觉出异样:宫中静悄悄的,竟似一个人也没有!除了正殿里燃着几支巨烛,别处竟一点灯火也无!
这是怎么回事?玉轻尘。。。。。。,他准备做什么?!
这样一想,觉出更大的异样;寝殿里,充斥着熟稔而又陌生的味道!
她猛然戒备地坐直身子,用力眯着眼睛,试图在黑暗中瞧出什么。
一个影子慢慢移近,苏田刚要惊呼,那影子如鬼魅一样骤然欺到身畔,下颌如被铁箍箍住,疼痛使苏田吸口冷气,下意识想要问“是谁”,却因下颌被扣的那样紧,一个字都无法吐出。
黑影逼近,刚才闻到的气息越发浓重,兰香夹杂在酒气中,有些浮浮沉沉的飘渺。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苏田慌乱地想着:这样重的酒气。。。。。。。他一定气疯了,自己公然挑衅他的威严,置他的命令于不顾,还。。。。。。还将自己的血取出,用以治疗杨思恂的旧伤。。。。。。
她心跳如鼓,却在瞬间心中一凉:恐怕更让他在意的,是自己采血后腹中胎儿是否无恙吧?!
她的手抚上小腹,鼻头微酸,眸中盈出泪来。
玉轻尘眯着眼睛,静静看着苏田,目光如鹰隼,似豺狼,满面都是阴鸷狠戾。
自己已经倾尽心力,几乎低声下气,全然抛开骄傲,尊严,仍旧换不来她的半点真心。。。。。。
他指上加了力道,硬将她的头扭向一侧,迎着月光,上下打量着:“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蛇蝎还是妖魔?”
语气中的刻毒让苏田打了个寒噤。迎着月光,依稀可见她眸中的泪水和生生强忍着,不肯叫一声疼的倔强。
心中一疼,怒意更盛,用力一推,苏田仰面摔在床上,头撞上雕花床柱,发出一声闷响,她被撞得头晕眼花,却一声不吭,只是牢牢护着小腹。
玉轻尘听到那声闷响,心中一惊,身体迅速绷直,懊悔顿生,想要伸手扶过苏田,她却敏捷地一个转身避开,双目灼灼,犹如负隅顽抗的小兽,警觉戒备,冷冷瞅着自己。
看着她搭在肚腹之上的双手;又是一阵刺痛:在她眼中,那腹中之物显然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孽种。她真心想要的,不是和自己的孩子,而是。。。。。。和他;杨思恂!
心中痛切,他不由冷笑:“怎么,现下你倒是想起腹中犹有一个孽种?!”
苏田不由愕然:那也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他竟如此。。。。。。
玉轻尘只觉无处不在的疼痛,如被利刃所伤,他胸中气血翻涌,意识有些不清,只想狠狠报复回去:这些伤,这些痛,她统统都要尝一遍!
“因着你,这个孩子是个孽种;因着你,他尚未出生就令人厌恶;而因着血咒,我却不得不忍受这一切。。。。。。”
看着苏田脸上血色顿失,他的心中升起报复的快感,而那快感转瞬即逝,甚至来不及辨清它带来的究竟是痛是快,更深重的痛楚袭来。
他咬牙忍下,唇角翻起一个弧度。
随着清脆的一声,脸上突然一疼。看着双唇紧抿跪坐在自己面前的苏田,他一时愣怔。
苏田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强压着,不让自己软弱,将唇上的弧度保持的完美无缺,把声线拿捏的恰到好处:“皇上,您醉了。适才多有得罪。”
玉轻尘看着微笑的恬淡安然,轻声细语的苏田,心下一片空茫。他突然觉得,眼下二人不过距离两尺,这两尺,却是永生都无法迈过。
苏田说完,谦卑有礼的低下头,月光下,恍如冰雪雕成。
寒意侵入,玉轻尘一步步缓缓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再也不见,苏田才重重倒下。
她紧闭双眼,微微笑着:刚才,就算是对杨思恂,她仍旧没有说真话。她不愿任何人知道玉轻尘手中已经没有了龙鳞,即使他根基已稳;即使他并不太将此物看在心上;即使这龙鳞,象征意义大过它的实际价值;即使。。。。。。,她仍旧不愿再让任何人知晓,她不要玉轻尘面对哪怕一丝诟病。。。。。。
她再笑一笑:这些,不过是自己乐意,不必让旁人知晓。。。。。。
玉轻尘走出大殿。
他说了刻毒的话,他报复了她的虚情假意,朝秦暮楚,他羞辱了她,却没有一丝快活,心反倒比刚才更加难受。
他面无表情回到乾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