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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温软的手臂轻轻攀上他的胸口,耳边有红唇凑近,低低泣道:“落云已经是大人的人了,此后生死相许,誓无二心,大人一定不要忘了落云啊!”
玉轻尘闻言一滞,心头更是烦乱。
不该是这样的,绝不该是这样的!!
敷衍几句,命她“下去吧”,看着那张年轻娇美的面孔上尽是惊愕,紧张,还有隐忍的委屈,惧怕,他说不出心中的感受,惟觉无力。
翻来覆去,终于入睡。
第二天,见了薛瑛中心想:如眼前此人,风流自许,遍阅花丛,他若碰到这种情况只怕是能知道缘何如此?
薛瑛中见他浅浅饮了一口茶水,望了自己一眼后若有所思却久久无语,心中也有两份纳闷,只是唇角含笑,静观其变。
这个念头在玉轻尘脑中一转,立刻被驱远。他放下茶碗,问道:“最近那二人情况如何?”。
薛瑛中一笑:“他们办的巧妙,倒是瞒过了一些人的耳目,眼下无事,暂时也没有新的动静。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小弟一定会前来禀告玉兄。”
玉轻尘点点头。薛瑛中只是看着他不语,须臾方才笑着问道:“玉兄特意找小弟来,就是为了此事?”
玉轻尘面不改色,淡淡道:“之前你做了两次东道。这次由我来回请,如何?”
薛瑛中拊掌笑道:“好啊!”
片刻将头向前一探:“那,嫂夫人可会出席?”
玉轻尘闻言一滞,端起盖碗喝了口茶才道:“你挂念的未免太多。”
薛瑛中笑道:“只是觉得你们该多在一起相处,也好热络一些,毕竟,她是你命中的新娘,人又是这样有趣。”
“有趣?”玉轻尘眉毛一挑,半晌才道:“瑛中,你日日流连花丛,可会厌倦?”
薛瑛中含笑惊奇问道:“厌倦?玉兄何出此言?这可是小弟生命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怎么会厌倦?这女子虽多,各个韵味不同,如此经常变换,才不致失了新鲜之感。”
玉轻尘蹙眉出了一会儿神,似在问薛瑛中,又似在自言自语:“若是一个男子,情愿抛弃一切,负尽身边所有人,只为与一个女子长相厮守,这又是为了什么?”
薛瑛中闻言,良久不语,半晌才嗤笑一声:“哪里会有这样的傻子?一个女人而已,值得吗?”
玉轻尘垂眸,凉凉一笑:“是啊,不值。”
值不值得又能怎样?他总是已经这样做了。费尽心机,抛妻弃子,。。。。。。
他很傻吗?可是有个女人更傻,明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百无挂碍地投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竟然协助他,骗尽天下所有人。。。。。。
玉轻尘揉揉太阳穴,讥诮一笑。
对了,曾听过一句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说的可不就是他吗?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想起那双明亮的眼眸,心中浮上怒气:他这又算得了什么,眼下不是还有一个更加决绝的吗?!
薛瑛中觑着他的神情,小心道:“玉兄,小弟去春晖苑看看。这已过仲秋,云泽园近水,早晚寒湿之气渐重,玉兄也该搬去别处了吧?”
玉轻尘心不在焉点点头,薛瑛中一脸热络纯真的笑:“不如小弟吩咐下去,命下人一起收拾了,今儿就搬了吧?”
又点点头。薛瑛中笑嘻嘻拱拱手出了门。
没多大一会儿,陈管家苦着脸进来了,小心翼翼禀告:“大人,小的监管不力,小的该死,。。。。。。”
玉轻尘皱眉问:“又怎么了?”
陈管家恨声道:“凝晖苑那帮小蹄子素日惫懒,竟然直到今日收拾起来方才发现闹了鼠患!”
他偷眼觑着玉轻尘吞吞吐吐:“大人往日睡的那张床,。。。。。。被老鼠咬坏了床脚,往日不过掸掸,也没发现,今儿换床褥了才发现,歪了一角。。。。。。”
玉轻尘不耐烦道:“什么大事吗?换了便是!”
陈管家磕磕巴巴问道:“只是换床倒也罢了,让精工坊检点一样木料,仿佛式样的抬来一张,要不,就抬到小器作修了就好,不过费上三五日功夫,可是这老鼠。。。。。。恐怕不是三五日就拿的完的,总要段时日确保捉拿干净才行。。。。。。”
看着玉轻尘越加不耐的脸,不由将手伸到腰间按按,擦把汗小心问道:“小的敢请大人暂时到别的园子先住上几日。。。。。。”
玉轻尘挥挥手:“你去和薛二公子商议,另拣一处收拾了暂且居住。”
陈管家赶紧连连点头,小心道:“凝晖苑上下罚了三个月月钱。。。。。。”
玉轻尘极不耐烦道:“这些小事你看着办就好,还用来问我吗?”
陈管家赶紧弓腰塌背行礼退下,出了园门才长长吁了口气。与满面春风的薛瑛中道:“哎呦,薛公子,刚才可是把我吓得!”
说着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薛公子啊,事儿办成了,这银票小的可真不能收。。。。。。”
薛瑛中笑着用手中折扇挡回他的手:“等会儿少不了还要安置凝晖苑那一帮,自然不能从公中出钱,难道竟要让你自己掏腰包?收下吧,这是给大家伙的。”
陈管家推辞一番,收下银票,小心问道:“那公子您看,选哪处宅院最好呢?” 薛瑛中以扇柄支颌,略一思索道:“快雪斋吧。”
快雪斋,是玉轻尘的祖父晚年休养之处,宽敞明净,雅致宁谧,最重要的是,与桐风院紧邻,只有一墙之隔。自桐风院出来,要上后花园必然要经过快雪斋;而去前堂,又必然要经过桐风院门口。
陈管家闻言,也算明白了薛瑛中的心思,心中颇不以为然:这男女之间若无情意,外人生拉硬凑也拽不到一处的。
薛瑛中瞥他一眼,含笑道:“这快雪斋墙筑得极厚,保暖隔热,住来十分舒适,景致又好,你家大人必然是满意的。”
陈管家连连称是,赶紧吩咐下人洒扫收拾去了。
、夜谈
薛瑛中在后面慢慢溜达着,四处闲看,快到花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唇角不由漫上笑意,仍旧不慌不忙踱着小步,向她走去。
大清早如心就来找阿坦,只说是苏小姐有要事,没想到,却是让他上树采摘桂花。
苏田一边眯眼看着阿坦抿紧了唇角在树上采着那些细碎如粟的小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问着:“阿坦,你坦白说,你家大人到底派了几个人在我身边监视?”
阿坦脸皮一紧,半晌才答:“小的并不知道。”
苏田撇撇嘴:“说了又能怎么样?我又不能把他们怎么着,也不想把他们怎么着。只不过觉得你一个人干太辛苦,速度也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叫大伙一起下来帮忙,人多力量大,很快就能摘完了,到时候做了新鲜的桂花饼大家也好一起吃了高兴高兴,也算做了点有意义的事。”
如心在一旁小声道:“其实,外面有卖的。。。。。。”
苏田白她一眼:“这不是咱自己家的嘛!纯天然无污染,又新鲜又干净,外面卖的哪里能比?!”
薛瑛中不觉失笑:“哟,苏小姐已经以女主人自居了吗?”
苏田闻言回头,看到薛瑛中笑得不怀好意的脸,面色一红,旋即拍拍手:“原来是薛二少,你没事不守着那一帮莺莺燕燕老是往国师府钻算哪门子事?老是和玉大人搞在一起,当心别人以为你们是断袖!”
薛瑛中一滞,笑道:“薛某身边既然有红粉无数,人们自然不会再做此想。”
“谁说的?”苏田正色道:“你薛二公子花名在外,魅力四射,难保不会男女通吃!”
薛瑛中苦笑:“苏小姐这是在夸在下还是在骂在下呢?”
苏田认真道:“夸,自然是在夸!喏,你看看我这双充满诚意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对你的仰慕和惊艳!”
一边说一边向前伸伸头,眨眨眼,然后双眼大睁,拿出十二分的真诚。
薛瑛中看着面前那张突然凑近的面庞稍稍一慌,不禁后退一步摇手道:“好了好了,在下看清楚了。”
苏田收回身势,看了一下旁边瞪大眼睛的如心,淡定道:“闭上嘴,眨眨眼。”
如心回过神,羞窘地回过头捂住脸。苏田安抚地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却是对薛瑛中一挤眼,用口型说:“你瞧,我说的不假吧?”
薛瑛中看着她清澈双眼中的灵动笑意不由失笑。
苏田支走阿坦,让如心拿着刚摘的鲜桂花送到小厨房,薛瑛中挑眉看着她道:“孤男寡女,总要避避嫌疑,你将她二人都遣走了,万一被人撞见,薛某可就说不清了。”
苏田瞟他一眼,懒洋洋道:“不用你说得清,这周围至少有两双以上的眼睛看着呢!”
薛瑛中用扇柄轻轻敲着左手,含笑不语。苏田又白他一眼:“你身边打酱油的都比我长得漂亮!你觉得还用解释什么?”
薛瑛中大笑。苏田叹口气,耸耸肩道:“参加国师府一日游的旅客,请往这边走,下面由我苏田来充当您的导游。。。。。。”
莲池边,有妇人在池中采摘着枯萎的莲叶莲蓬,还有几个男仆趁着午后天暖在挖着莲藕,池边的大竹篮中已经有不少洗净的藕,白生生的,看起来很可爱,也让人。。。。。。很有品尝的欲望。
薛瑛中看到苏田蹲□,用手指划着藕身,兴致勃勃解说道:“秋日气燥,食藕可以润肺滋阴,常用对治虚痨久咳大有裨益。”
转眼看到苏田连连点头,悠悠道:“这可是上好的玉酥藕,肉质莹白,脆嫩多汁,入口甘甜无渣,与雪梨不相上下。取此藕做成藕粉丸子,入口着舌,甜而不腻,厚而不实,不脆不酥,非浆非固。嚼及其核,桂香满口。堪称一绝。”
苏田吞口口水道:“这个藕粉丸子在哪里可以吃到?”
薛瑛中问道:“想吃吗?”
苏田点头,薛瑛中道:“今晚我可以留下指点厨子做来给你品尝。”
苏田大喜道:“真的?!”
薛瑛中点头:真的,自然是真的。厨房老赵头的藕粉丸子可谓京师一绝呢!我吃了十年依旧没有吃够。今晚我可以指点指点,让他多做一些。
回到桐风院,如意说今晚国师府设宴,她需要出席。苏田第一反应仍是想逃,刚要捂肚子,想起来上一次的惨痛教训决定放弃。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玉轻尘,装病肯定行不通。
遇事多想一想积极的那一面:既然是国师府设宴,肯定规格不会太低,珍馐美味,应有尽有。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薛瑛中所说的藕粉丸子。
届时,只要时刻保持微笑,然后低头自顾吃自己的就是。
由着如意给自己收拾停当,有点不自在地出了门。
天哪,这几乎是她第一次化妆呢,想起铜镜中那张脸一时有点恍惚。
如意的手很巧,给她梳了一个斜斜的坠马髻,知道她不爱太富丽繁杂的装饰,就在她发间埋了十数支莹润的小珍珠簪,为免太过素净,插了一支赤金蝴蝶簪,细碎的流苏下面坠了几颗圆润殷红的珊瑚珠子,一低头间扫在眼角,有点痒痒,
眉梢经过细微的修饰,少了两分英气,多了几分慵懒,腮上扫了淡淡的胭脂,平添几分妩媚。
如意还为她选了一套藕荷色衫裙,腰线略高,束着宽宽的白色腰带,简洁,也极显身材。
苏田心中叹道:这腰带缠的,很有几分《乱世佳人》里黑人嬷嬷给斯嘉丽束腰的风范,等会恐怕是会影响胃的扩张。
到了掬翠轩,发现客人只有薛瑛中一人,心中顿时一松,不由就望着他露齿而笑,刚要抬手热情的打个招呼,看到一道有点寒冷的目光斜斜扫射过来,伸出的手在空中稍稍一僵,收回袖中。想了想,坐到玉轻尘下首。
薛瑛中起身施礼问安,极为客气,苏田有点不适应,微微涨红了脸,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干笑两声点点头,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端正坐着。
一切落在玉轻尘眼中却有些不是滋味:苏田好歹是自己将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