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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流的嘴角抽了抽,想说什么,却听绿草道:“可是奴婢会当作看不见。”
绿草一脸你是我主子,我就挺你到底的模样看着丰流。心底却是在泪流,娘娘原来不是对律寒将军有情,是对这个像仙人一样的男子有情。
呜呜,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才能劝娘娘回头啊。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出,好一句“当作看不见。”活生生的一个大男人,她竟然会当作看不见,服了。
轻咳了两声,润了润喉,“那……咱们去沐浴去吧。”
也许她该学习一下绿草的瞎眼功夫,毕竟这技活在后宫似乎挺受欢迎的。个个都会这招。
也许下一次她瞥见完颜烈跟别的妃子滚床单时,她可以瞎眼地继续跟他谈天气,还可以很骄傲的放说,臣妾看不见?
受宠若惊2
貌似除夕都有穿新衣的习惯?不同时空也不例外?
刚进浴池,就被那袅绕的雾气给熏得一阵舒服,绿草上前扶住丰池,不望提醒她,“娘娘,地滑,小心。”
经过早上那一事之后,绿草决定以后只要地上有半点的不稳,她都要坚持地搀扶住主子。
丰流顿下步子,不明白绿草怎么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一想,兴许是因为早晨那事。
唉,假孕这个谎言,她憋得好辛苦啊。
正恍惚间,两人就步到了浴池旁,最先吸引丰流目光的是屏风处挂着的一件红衣。
红色的衣服?搜索记忆,貌似她没有穿过。
指着那陌生无比的衣服,问着绿草,“那是本宫的新衣?”语气里有着不确定。
绿草点头,“是,皇上刚让人送来的,拒说才裁好。”
黑线冒出,丰流不禁讶然,他这么空么?连她穿衣都要管了?
想说什么时,眼角却睨见浴池里的月季花瓣,粉红粉白浮飘于水上,再上水雾的熏陶,让这浴池充满了怪怪的感觉。
暧昧?
上前两步,她蹲下细看,的确是月季花,她之前有吩咐过她是不沐花瓣浴的,绿草没听见吗?
带着不爽的眼神侧头看向扶着自个的绿草,丰流道:“绿草,本宫说过不沐这种花瓣浴的。”
绿草尴尬的一笑,“可是簿荷没有了。”
没有?这么巧合么,丰流看着绿草,想找出她撒谎的迹象,却什么也找不着。
“清水也行。”沐浴嘛,不需要非得加这样外在的香料吧。她要求没这么苛刻。
绿草汗颜,“娘娘,除夕之夜,后宫所有的主子都会用月季花瓣沐浴的。”她跟丰流解释着,可是这个怪异的现象是为了什么,她却也不知道的。
所以当丰流讶异地看着她,问为什么时,她只得摇摇头,“也许是大家都喜欢。”
“规距么?”
受宠若惊3
她继续摇头,“没听过这样的规距,不过除夕,后宫主子只要能参加皇家宴的,都会用月季花瓣沐浴的,算是不成文的规距吧。”
哦,不成文的,那就不是规距了。
纠结好一会,丰流终于不再多言的下水,终归人在屋檐上不得不低头,遵守这不成文的规定。
绿草见状,暗吁一口气,终于完成任务了。
丰流准备得差不多时,完颜烈那边就派了人来传,“娘娘,皇上请您过去。”
丰流整了整仪容,跨步前往御花园。
从朝清殿一出门,沿路莫不是亮如白昼,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一派喜气之色笼罩着整个皇宫,被感染了几丝喜气,丰流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溢出了微笑。
到达御花园时,众妃已差不多来齐,完颜烈也已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只是他左边那个本该是皇后的位置,如今这会却是空无一人。
想起早上完颜烈的话,今晚的宴席皇后怕是无缘来参加了。
“给贵妃娘娘请安。”默契十足,异样整齐的请安突兀的响起,把丰流吓了一跳,汗,不是吧,这么整齐?
完颜烈俊美的脸上挂着浅笑,向着不远处的丰流招招手,“流儿,快来。”
囧,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唤阿猫阿狗啊。
丰流刚上前,手便被完颜烈握住,拉着她往左边一坐,“可有不舒服?”
“有。”丰流想都没想就说道。
这话可把完颜烈吓了一跳,“哪里不舒服?”
“心里。”她低语,对上完颜烈的眼却只是含蓄的说,“心有些闷。”实则不是有些,而是非常。
难道他看不到众妃们的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么?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她坐的这个位置是皇后级别的人坐的么?
坐如针毡啊,实在是坐如针毡。
完颜烈凝起眉,手放在她的心口处,很有经验似的揉起来。
脸突地红如辣椒,丰流满脸的黑线,欲站起,却被完颜烈推着坐下,“不舒服就更得坐着。”
受宠若惊4
“可是……”她脸红的看着他。
注意,她这绝不是什么娇羞,纯粹是尴尬。
“没有可是,听话。”他按着她的肩,根本就不再给她站起的机会。
丰流余光扫向众妃,嫉妒之色在众妃脸上呈现。
这会倒好,不止屁股坐得不舒服,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脸上带伤的合妃离丰流的主位不算很远,只隔着两桌席位,看着完颜烈对丰流的用心良苦,心里有羡慕亦有嫉妒。
红色的衣裳,高领宽袖,边上缝系着绒毛,衣袖间看似孔雀的图案更像是尊贵的凤,若不是她头上未戴有凤冠,怕让人会误以为她就是凤驾吧。
而此时她所坐在的位置……不禁引人瑕思了。
宠妃丰流,若诞下皇子,凭着皇帝对她的宠及皇子的功劳,皇后又犯了可大可小的错误,凤驾怕是要移人了。
众妃嫔中会这样想的不止合妃,其他人没有一个不这样想的。
“皇上,吉时到了。”福贵上前来提醒完颜烈时辰已到。
完颜烈颔首,“开宴吧。”
别人面前的都是圆桌,唯独他们面前是长方桌,完颜烈刚下旨,众宫女便鱼贯而出,每人手里端着精致,美味的餐点。
丰流还诧异的发现,她们穿的衣服个个都很新,果然,灯笼散发的光亮如白昼么?
菜色是色香味俱全,本对美食有些推崇的丰流,这些日子因为强行的进补,已有些厌胃,再加上自己所处的位置,更加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冷风吹来,带着刺骨的冷,她打了个寒颤,不由得拉紧了一下衣服,只是这一拉,瞧着这耀眼的红色,她呆了呆。
看向下面席间的其他的妃嫔,个个虽都是着新衣,却是依着等级,按着规距着装的,头上戴的饰物,衣服的款式,颜色没有半点的越距。
开始以为完颜烈要她穿红色是因为除夕的关系,红红火火嘛,但显然,事情并不像她想得这般的单纯哇。
受宠若惊5
因为全场,就只有她穿红色的啊啊啊!!
她可不可以想像成是完颜烈要她夺人眼球,成为全场的风云焦点啊。
答案肯定是这样的,但深意她相信绝不是她想象的艳冠群芳……
侧头看向完颜烈,碰巧他也侧头看着她,视线在空气中碰撞。
“你……”
“你……”两人异口同声。
“爱妃想说什么?”完颜烈挪了挪位置,手搭上丰流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异常冰冷,“来人,给贵妃拿披风过来。”
“皇上,臣妾坐的这位置应该是皇后坐的吧。”她很直接地说着,希望他可以好心把她从这个位置赶下去。
今早发生那样的事,本来后宫都已经在传言她藐视皇后的存在,现在趁着皇后面壁思过,又坐上皇后的位置,这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说不是有什么用,事情的真相铁证如山地摆在众人的眼前。
眼球是雪亮的,不是?
完颜烈只是挑了挑了眉,不语,亲手动筷的夹了一块水晶鸡给她,“爱妃尝尝这个。”
丰流的黑线从额际冒出,看着他这么暧昧的举动,那一块水晶鸡肉在寒风中摇晃着,他非要这般高调的宠着她么?
张嘴还是闭口,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皇上……”待她想明白应该张嘴说话,提醒他她问的问题时,完颜烈却适时地将水晶鸡塞进她的嘴里。
很好,终于闭嘴了。
无奈地嚼了起来,突地,她两眼冒着新鲜的泡泡。
完颜烈见状,含笑的看着她,“好吃吧。”
她点头,的确,做给皇帝吃的东西就是比做给妃子要不同。
龙座上一幅你侬我侬的画面,席下众妃嫔却是鸦雀无声,个个都中规中距地坐着,偶尔动动筷子,偶尔让贴身宫女动筷,似乎都很有心思地在享受着这顿年夜饭。
只是,假象而已。
受宠若惊6
余光瞄到完颜烈那么宠爱地为风贵妃喂东西时,她们哪一个手中的筷子不是顿了一下?
“皇上,娘娘,披风拿来了。”绿草气得有些不稳,在这么冷的冬天额际都冒出微汗,可见跑得有多急。
看着绿草上那银狐披风,丰流仿若看见救星般地嚷道:“绿草,快,快给本宫披上。”这披风好啊,够大,一圈,一拉带子,里头就算不穿衣服也看不出来。
丰流这般庆幸的想法,却让别人误会了,完颜烈以为她冷得厉害,也赶紧道:“快给你家主子披上。冻着了,拿你示问。”
绿草惶恐,赶紧地为丰流披上,系结时,手却不听使唤地哆嗦着,怎么系也系不好一个结。一个着急,还把蝴蝶结变成死结。
一旁的完颜烈眉头越是凝得紧了,“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
完颜烈这么一说,绿草更加颤抖了,“皇……皇上恕罪。”呜,真的是伴君如伴虎啊。
丰流见状,疼惜地拍了拍绿草的手,也不知为什么,这丫头每次见圣颜都紧张得不像她自己。
爱护短的她,为免绿草再遭完颜烈的骂,便道:“皇上,这结系得不好,结住了,一时半会怕是解不开的,臣妾去旁边让她解开吧。”
听丰流这样说,完颜烈也只得点头,“嗯,快点。”
丰流与绿草二人离开席位,二人同时的吁出一口气。
丰流怪异地看着绿草,“你吁什么气?”
绿草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她们身上,她上前慢吞吞地解开丰流的死结,顺便地带给丰流一个十分头疼的消息,“他在殿里。”
丰流怔了下,一时间没明白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就是仙人公子。”绿草翻了翻白眼,难道娘娘还以为他是另有其人?
仙人公子?丰流的嘴角抽了抽,倒是不错的形容,只是为嘛他这会还在殿里?
“他在那里做什么?”她问的有些傻。
“睡觉。”绿草的答案让人更加无语。
烟花绚烂1
如此明目张胆,就算武功高强又如何,就不怕被人抓了?
“娘娘,皇上问您好了没?”福贵突地出现,把她俩主仆吓了一跳,整理了一下仪容,丰流优雅地转身,含笑地看着福贵,“好了。”
回到座位上时,丰流已将披风的作用给利用到最大化,果然,是一围一裹,里头穿什么也瞧不见了。
完颜烈见此,眉头挑了一下,“爱妃很冷?”
丰流眯眼笑,“是啊,好冷。”就算不冷也得说冷,身上穿着这件别有深意的红衣,她可没法再这么淡定自若的接受众妃嫔的毒眼。
“那要不再让人拿多件披风来?”他瞅着丰流,似乎不是很相信她所说。
丰流摇头,“不用了,皇上,您赐的这件狐袭穿在身上很暖呢。”
完颜烈浅笑,“是吗?朕倒觉得这狐袭裁得有些大了,可以做成两件了。”带着揶揄的语气看着丰流,明示着他看懂了她的把戏。
只是,懂了又如何?
难道她人冷,就不能多添件披风么?她装傻地看着他,“会吗?可是臣妾觉得刚刚好呢,用披风一裹,里头穿少两件也不是什么问题。”
“的确,不穿也是可以的。”完颜烈接口。
丰流听罢,脸又冒出诡异的红潮,他这是赤裸裸的挑逗啊。
睨视他,他却只是绅士地微笑,似乎半点也没发现他刚才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