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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吧。再怎么说,他都是‘巴休拉’啊!”
“巴休……拉?”
少年因为这个陌生的名词皱起眉头。
拉比轻轻拉住少年的红发靠近自己,在他耳边温存地低语。
“他就是贫民窟的‘巴休拉’……‘拜森’的Riki啊!”
看到少年的双眼睁大到不能再大,拉比很满意地将笑声憋在了喉咙深处。
那天很难得地,一早就下起了凉飕飕的蒙蒙细雨。
或许是因为如此吧,平常充满腐臭与垃圾的街道,以及任其荒废的殖民地围墙,现在都好像处在松了一口气似的宁静中。
即使如此,当夜色的薄纱笼罩上低垂的天空后,在米达斯华丽的夜晚背后,腐锈的时间齿轮依旧迟缓地开始转动。
就好像一边深深地叹息,一边抬起沉重的身躯一样,缓缓地……
当Riki晚别人一步,来到许久没来的煞风景的聚会地点时,并没有看到平常总是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奇利艾。
刺眼的存在不在。
仅仅如此,就足以让Riki整个人放松下来。
尽管如此,不知为何,却有种奇妙而突兀的感觉。一想到仅仅是少了奇利艾一个人,整个地方就变得冷清起来,Riki也觉得有点意外。
“……嗨。”
发现到Riki的Guy从沙发上站起来,劝酒似地把玻璃杯传过来。
“你怎么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你太久没来,我还以为你换地方了呢。”
Riki喝了一口酒润润喉咙,抬眼看去后,Guy轻轻耸了耸肩膀。
“奇利艾平常叽叽喳喳的,我们还嫌他烦,结果少了他,都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
“那家伙这阵子很少露面呢。”
“那不是很好吗?小鬼就该跟小鬼混啊。”
Riki冷漠地一句带过。
但是,Guy带着好像无论如何都很在意的语气,窥探着Riki的眼神,发出了询问:
“我说Riki,他该不会是……你说呢?”
“什么?”
“那个……”
Guy含糊以对,看到Riki的扑克脸没有软化迹象后,便说道:
“没有,其实也没什么。”
然后好像死了心似地把酒干掉。
老实说,Riki对奇利艾在哪里跟什么人做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Guy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也一样。
(跟我——无关。)
或许Riki是想借着这种完全撇清的态度,把缠绕在他体内挥之不去的Iason影子抹去。
所以,他硬是强行把这些推到脑海的角落,提起了别的事情。
“Guy……”
“……嗯?”
“前不久——我遇到拉比了。”
Riki扫了不由自主瞪大双眼的Guy一眼,然后把弄着玻璃杯,以淡淡的口吻开始说起那次的重逢。
八年没有见面的拉比出乎意料的改变。
谢尔的死。
以及,不可理解的,云卡的离奇失踪。
在Riki叙述时,Guy不时以“哦——”,“然后呢?”之类的话轻声附和。
“Riki,拉比很危险,别跟他扯上关系。”
只有在最后的最后,他做出了温和的警告。
这一点,Riki自身也有所觉悟。与其说是贫民窟的改变,不如说是这三年无法填补的空白让人根本无法忽略。
“危险……有什么好危险的?”
“他是——情报贩子,而且是恶质到被称为‘死神’的家伙……”
话虽如此,Guy的表情中却没有他话里的厌恶。Riki凝视着他,想起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的拉比脸上那个讽刺的微笑。
“那还真是……很厉害的称号啊。”
“和拉比混在一起,后果就是心里想什么会全被刺探出来。”
“……跟‘吉克斯’有关吗?”
“没错。”
对于Guy斩钉截铁地回答,Riki有些意外。
“……既然有醉心于‘拜森’亡灵的人,自然也有从旁煽动他们的人。当然,有些卑鄙的人也心存侥幸,想谋取渔翁之利。”
Riki他——不,是Guy他们毅然决然舍弃了“拜森”,但“拜森”的残滓却在变形走样之后,至今仍持续了下来。这与他们的感伤或怀念又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层次,实在教人厌烦。
更何况,“吉克斯”那些人半公开地嚷嚷着要消灭“拜森”的亡灵,Riki却在离开三年后赶在这个时机回来。因此他的存在,正好成为点燃抗争之火的关键人物。
以前就算旁人把“拜森”复活说得活灵活现,Guy他们也只当是个笑话。但是Riki的回归,却让现实陷入了无法再当做笑话打发的境地。
也不知道是否明白这种情形,Riki只是不耐烦地吐出了一句,
“也就是说——全都是白痴……是吧?”
听到这句话,Guy也只有苦笑的份。
但是——
没过太久,被他们当做巢穴的废弃大楼就爆炸失火,让Guy的顾虑一举成为现实。
相关的谣言,瞬间传到贫民窟的每个角落。
“喂,终于开始了。”
“……好像是吧!”
“你听说了没有?”
“有啊。他们在艾尔玛的窝被炸得粉碎。”
“这就是所谓的……先下手为强?”
同时也引发了惊愕的骚动。
“‘吉克斯’那群人也真是豁出去了。”
“因为他们是群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小鬼嘛。”
“……就是啊!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鼎盛时期的‘拜森’有多厉害啊!”
比起拍手喝彩的声音来,
“这下子就连‘马多克’都吓到了吧。”
“这一来,‘吉克斯’算是领先了一步吧。”
“如果真是‘吉克斯’下的手,算是吧。”
也有人孕育出了一抹不安。
“……听说‘马多克’那些人不甘心得直跳脚?”
“只是做做样子吧?我听说他们打的算盘就是让‘拜森’和‘吉克斯’互相残杀。”
“然后捡便宜?”
“可是,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啦!”
“是啊。再怎么说,‘拜森’当初也是在维持着第一大帮的状态下撂挑子的。”
另一方面,能让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也不绝于耳。
“我看,这下准要全面开战了。”
“这还用说吗?”
“就是啊!栽了那么大一个跟斗还不反击,那‘拜森’的名声就彻底完蛋了。”
就好像郁闷的感情在寻找发泄口一样。
“喂,你觉得Riki——会采取行动吗?”
“哼……!那种丧家犬还能做得了什么啊!”
“没错没错!不管他以前有多厉害,现在已经是没种的懦夫了。”
有的旁观者发出了毒辣的评论。
“……‘吉克斯’那群小鬼真是有够蠢的,竟然故意去招惹Riki。”
“他们等于是当面给贫民窟的‘巴休拉’一个耳光,我看他们这下可休想轻易了事了,对不对?”
“那个Riki……真的有那么厉害?”
“你是白痴吗?事到如今你还在问这个!那可是‘拜森’的Riki耶!当然厉害了。”
也有人擅自臆测。
“果然还是要‘以牙还牙’喽?”
“顺便让对方‘尸骨无存’……吧。”
谣言引发了更多的谣言。
“——喂,怎么办?”
西德双手叉腰地站在老窝残骸前询问。脸色比平常更加难看。
“你说怎么办啊……被炸成这样,还能怎么办呢?”
半是叹息地,诺利斯吐出了这么一句。他明知道西德的“怎么办”,并不是这个意义。
然后,
“这大概就是火要烧到屁股了吧。”
卢克叼着烟,踢着瓦砾碎片,好像在为各人的内心代言的样子。
把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Riki稍稍地皱起了眉头。
(……该不会是上次修理“吉克斯”的小鬼留下的后遗症吧。)
——尽管大家不知道那件事,但Riki还是如此想到。
(他们大概也早知道我是谁了。)
他并不认为那件事是这次事件的全部元凶,但至少极有可能被拿来当做导火线……
“好吧,我们就先转移到劳拉去吧!”
没有人反对Guy的意见。
无形的封闭感,以及未获满足的饥渴感。在这样的没有新陈代谢,不断腐烂下去的贫民窟中,曾一度在狂乱与暴走的时期君临天下的“拜森”成员们,知道冲动地挥动爪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然而,现在和懂得缓和急切的心情,精巧地计算动手的时机,适度地鼓舞情绪再尽情发泄的那时侯相比,存在着决定性的差异。
那时侯,只要跟着“Riki”这个头目的背影就足够了。
醉心于Riki的言语,
共同拥有炽热的热气与时间。
只要在高昂得近乎颤抖的情绪中随时看着共同的目标,这样就足够了。
但是,
现在却不同。
“Riki”不再开口,“头目”的热度已经消失。
失去獠牙的“巴休拉”,没有下达任何指示。
这种事,大家原本应该早就接受了。可是,当这种事理所当然似地被呈现在面前时,那种不服气的感情——还是凌驾在了理智之上。
整个贫民窟都因议论骚动而显得惴惴不安。
每个人都一面小心注意自己在不稳定当中摇晃的立足点,一面窥伺着他人的脸色。
这时候,突然有奇怪的传闻传到他们耳中。
“真的假的?奇利艾真的把同伴介绍给那些机器?”
“啊……听说这样可以小赚一笔。好像是因为那些家伙现在正很流行跟人类搞。”
“连米达斯那些在卖的女人都不放在眼里,他们怎么可能看得上贫民窟的杂种?”
“傻瓜。他们那些机器人哪来的性欲啊!背后一定有内幕。”
“……也许吧。你看,‘十字’的坦姆就是个好例子。他不是半是好奇地被奇利艾说动去了那边吗?结果却上了瘾,听说后来每天都在这边转来转去到处物色呢!”
“该不会是新药的人体实验吧?比如说灌到屁股里,立刻见效,连痕迹都不留。”
“可是,如果这样就能去见识人世间的天堂,有没有钱都无所谓,我也想要拜托他一次呢。”
“不行不行,像我们这种不够新鲜的老梆子,人家才不要呢!”
“当然啦,人家也有选择的权利啊!毕竟奇利艾找的,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鬼。”
“这么说,果然是有特定目标了。越听就越觉得有问题。”
“呐……听说奇利艾还收中介费。”
“好像是。那家伙还真是有够精明。”
“话说回来,他也真小气。就不会想到分我们一杯羹啊!”
西德的话听不出是真心还是玩笑,不过随后倒是有人发出了干涩的笑声。
但是,笑声一旦中断,剩下的就只有难堪的沉默。
于是,似乎无法忍受这令人难耐的尴尬——诺利斯随口引爆了另一段口角。
“说到这一点的话,Riki毕竟是我们的头目。那时侯还会带贫民窟从来没见过的酒回来。”
这句话,
原本该是为了填补尴尬的空白才提起的过往,但是——
“谁知道Riki那时侯都在做些什么呢?”
要不是他说出这种话……
“搞不好,是跟奇利艾做同样的事哦?”
咕咕……卢克的喉咙中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
“没卖朋友,却被别人拔光了毛——之类的?啊,这好像是奇利艾说过的话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