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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因为她已经与少女时期截然不同,成为耀眼的『女人』。
也不是因为艾蕾身上散发出『雌性』的气息。
而是因为他突然感到,艾蕾好像直接从天使孵化,成为仙女……
或许有一天……
她会像吉尔他们一样,背上长出羽翼,飞向天空的另一方。Riki仿佛陷入这样的错觉之中。
艾蕾像以前一样,轻轻抱住这样的Riki说:
『不要忘记』
『不要放开』
『不要弄错』
一字一句都那么真挚,直入人心。
光是这样,Riki就已经——感动得无法言语。
'所以,他只是给艾蕾一个拥抱。紧紧拥抱着她……。
这一别,成为他与艾蕾的永别。
在开放的官方公路『跃门』以全速飞驰了三天,才抵达贝朗星系边境的拉欧康,
其间,Riki像平常一样把他们当作『商品』。不多说一句话,没有任何疏失地将例行事物顺利处理完毕。
保护他们的工作由专任的生化机器人负责,在船内的日常生活起居几乎无需Riki他们动手。然而Riki却无法不去意识到,那些绝对不会彰显于外、充满欺瞒的丑恶。
物种的起源和生命的奥秘,如今再也不是神的专职了。即便在这个时代,命运的轻重也并非平等均分给每一个人
然而,除了在被配给的栅栏中生活之外,别无求生之法的小羊,也唯有认命接受眼前的一切吧!
仿佛想告诉我们——只要不抱任何希望,就不会更绝望。
一周后。
将『商品』平安送达后返回米达斯的Riki,在亚历克的邀约下去庆功喝酒,似乎想借酒消愁般喝得烂醉。
如果不这样,这次真的是……会消沉得干不下去。
在酒的威力驱使之下,Riki去找好久不见的Guy。
不对……
如果不借酒壮胆,Riki根本没有勇气正视Guy。这种说法才是对的。
决定在Katze手下当送货员后不久,Riki便退出了『拜森』。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在Katze手下工作是兼差做得来的,即使只是跑腿也一样。
而且他也不愿意其他送货员或Katze以为他有这种想法。虽然不知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既然决定要做,就希望能够全心投入。
当然,他也希望能做出一番成绩。这成为Riki当前的目标。
他并不害怕失败。
贫民窟的杂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
在看不见未来的贫民窟打混,没有比这更糟的生活。既然如此,他只要看着前方一步步爬上去。
Riki——是这么想的。
事实上,Riki对『拜森』的确有感情,但这份感情并没有特别到让他想继续当拜森的头目。
当然,对于『Hot Crack的霸者』之类的头衔,也毫不留恋。
他不想失去的,是做自己的尊严。
他想保护的,是和Guy的牵绊
如果真要追问到底,答案就只有这些。
他从不想率先投入势力争夺战,也不想得渔翁之利,或见有机可乘,便将别人应得的份硬抢过来。
只是把溅到身上的火星,适度地拍掉而已。
却没想到……结果竟会让『拜森』的名号如此响亮,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本来,Riki就不喜欢成群结队。
他并不想被视为异端,也没有假清高的意思。
只是不懂得压抑自我跟他人妥协,更甭提为别人擅加于己的好意而自乱脚步。
虽然情况自然演变成他安坐『拜森』头目的位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这些,当然不是靠Riki一人办到的。
Riki不足的部分由Guy补足,路克支援,席德维系,诺利斯管理。
因为有他们,『拜森』才得以强大。Riki如此认为。
只是,Riki并不会因为他人的怂恿而执着于『拜森』的名声。也不想因一己之念毁了『拜森』。
所以他认为,是离开的时候了。
自己脱离『拜森』,让新头目出头。或者大家借这个机会,各自寻找其他出路。
Riki并不坚持『拜森』一定要是『拜森』。
只是,他脱离『拜森』的心意已决
但他却万万没想到,竟连Guy他们都干脆与『拜森』一刀两断。
就算『拜森』解散,他和Guy的伴侣关系依旧仍在。即使他们现在已疏远得几乎形同分手,但对Riki而言,Guy依然是他不变的心灵寄托。
『绝对不可以放开最重要的东西。』
艾蕾的话在耳边回响。
没有和Guy商量就去当『送货员』,Riki对自己的一意孤行并不后悔。
但是——唯有Guy的温暖他不想失去
然而,能够抓住重要东西的,终究只有两只手。
【做自己的坚持】
【与Guy的牵绊】
【有成就感的工作】
自己该放弃哪一个呢?
在Katze面前一副理直气壮,其实一想到这些脑袋就阵阵疼痛,想再久都找不到满意的答案。
『绝对不可以弄错哦,Riki。因为一旦放开了,就再也得不到了。』
艾蕾的话如尖锥般刺来。
想选却做不出选择的矛盾,是个让Riki动弹不得的咒语。
既然如此,干脆把深植脑海的『原则』丢掉算了?这样就不必放弃任何东西了。
Riki甚至出现这个念头,一时之间不由得自嘲——
如果自己不再是自己,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Guy看着突然以蹒跚脚步来到的Riki,微微蹙眉:
「Riki……怎么了?」
既没有责备他的自行其是,也没有逼问。
即使Riki以一副据为己有的姿态,钻进唯一可以舒服休息的床,迎接他的仍是不变的自在。
「看你心情满好的。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好事……?)
嗯,工作圆满交差,大把银子入袋。
所以才能带着贫民窟难得一见的极品迷幻药酒来给Guy。
这么说,应该……算是『好事』没错吧!
可是——却没办法尽情地醉。
内心某处,还是清醒的。
身体深处,还是隐隐作痛。
或许是那种不明的突兀感,让Riki说出这句话:
「Guy,我——要往上爬,离开这里……」
不——
或许只是想借由向Guy声明,来鼓舞已经无法回头的自己吧!
三选一。
或许是讨厌一味想着那个无法做出选择的自己。
能够抓住重要东西的,只有两只手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不要硬逼自己把第三个丢掉,就算用嘴巴咬住拖着走,我也要保护到底。
而Guy则是——
瞬间像在找话说一般,凝视着Riki轻轻吐出一句:
「嗯,好啊……」
熟悉的平稳语音依旧,嘴角却微微地歪了。
Riki却粗心地没有发现。
自然也不知道,往后,这句话将有如毒刺慢慢腐蚀Guy的心。
那名男子的头发,是华美的金黄色长发,那是特权阶级——且是最高级精英的证明。
有如美神般楚楚有致的美貌,酝酿出难以亲近的气质。眼神充满威严,令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冰冷的声音平稳深沉,以恶毒刻薄的言语毫不留情地鞭打、蹂躏Riki的自尊。
对Riki而言,『穷凶极恶的大混蛋』——是对他唯一的形容。
除了身为塔那古拉的『金发』之外,Riki对那名男子一无所知。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当然,只要有心,想查到那名男子的个人资料或许并不难。但事到如今,Riki一点也没有想知道的念头。
并不是他不肯认输。
而是,如果连名字都知道的话,那名男子的幻影会更纠缠不清。其实,对自己内心有这钟想法,Riki甚至感到愤恨不已。
对于在黑市中大放异彩的Riki而言,那一夜的记忆是唯一一个屈辱的污点。
永远不想再想起来。
然而,每当工作的空档,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时,不知为何……那精致的美貌就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简直像被铭记般出其不意地出现,不时挑逗Riki的神经。
拔也拔不掉的一根细小毒针。
即使疼痛逐渐消退,发脓发热的肿块却依然如故。
每当这个时候,Riki都会无意识地伸手到长裤口袋里,握紧钥匙环的根部用力咬牙。
指尖碰触的,是那天男子临走之际留下一句:
『硬塞给我的封口费的找零』所扔过来的金币。
这种令人作呕的金币,丢到粪坑里去算了。……Riki曾这么想,但不知为何,到现在仍没有丢。
干脆拿去跟札克换现金吧!——Riki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但这种之前见都没见过的东西究竟有多少价值,自己也不知道。
更何况,他也不愿意识货的札克向他追问东西的来源。结果拖着拖着,就错过了脱手的机会。
如果是凯旋的战利品自然另当别论,然而这东西根本只是最恶劣、最差劲的证明。自己是基于什么样的心情,竟然把这种东西随身携带——连Riki自己都不明白。
后来,他意外抓住了『送货员』这个幸运机会,遇到了Katze。看到他不加掩饰地暴露脸颊上的伤痕,顿时Riki才明白。原来只是自己没发现,那枚屈辱的金币其实是一种『警惕』,提醒自己毕竟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
但是——却又觉得,这只是牵强附会的说法……
(……真是、太没出息了。)
内心一千一万个呕,手上一边把弄着那枚金币,随手拿到眼前来看。
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只不过,陌生花纹闪耀的光芒极为刺眼。
(这会是什么勋章吗?)
Riki忽然想到,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这么仔细察看这东西,于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结果就在刚才,送货的搭档亚历克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说:
「哦——你竟然有这么稀奇的东西啊!」
隔着一副完全遮盖双眼的太阳眼镜,瞧着Riki手上的东西。
「那个是哪来的啊?」
不像平常逗着Riki玩的样子,亚历克露出了难得的纯粹惊讶。
——话虽如此,其实Riki看不见太阳眼镜隐藏下的眼神,只是凭声音想像而已。
坦白说,Riki很讨厌透过太阳眼镜而来的视线。
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在看哪里、看什么,被看的人情绪一览无遗,却完全看不透对方的表情,他不喜欢这样。
而那个人如果是自己的搭档,就更不用说了。
Katze指定自己和亚历克搭档时,不管搭档是谁,Riki都没有异议。唯一不满的,就是亚历克隔着太阳眼镜的视线。
明明察觉有人在看自己,却看不见对方的视线,直教人焦躁不已。
若是身体有缺陷,怎样都不能没有太阳眼镜,那自然另当别论。若非如此,至少在面对面说话时,要好好看着对方的眼睛。Riki是这么想的。
所以那个时候,他清楚地表达出来。
「亚历克,你那副太阳眼镜只是为了跟流行戴的吗?还是视力有什么问题,非戴不可?到底是怎样?」
Riki认为,既然往后还要和搭档合作下去,就不要把事情梗在心里,赶快解开才是上策。
你问这个……干吗?
「隔着眼镜又不知道你在看哪里,我不喜欢这样。如果那是必需品就算了,如果不是的话,我希望讲话时可以看到你的眼神。」
亚历克突然闭口不语。唇角挂着一丝笑容。
「我是卡林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
说得也是。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劲爆的话了。
那一瞬间,Riki有点惊愕。自己莫非踩到亚历克的地雷?
但是,已经说出口的话总不能收回来。既然如此,只好干脆把事情讲清楚。
「你是卡林人,有什么……不对吗?」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你竟然想看我的眼睛,胆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