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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说不定以前的拜森成员,有办法克服这困境。
应该可以。
……一定可以。
他们彻底歼灭了吉克斯,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说不定可以跟DM打成平手。
他们说不定可以……
不可否认,很多人脑海中闪过这种类似祈祷的想法。
当然,那纯粹是在确保旁观者的立场,知道火花绝不会落到自己头上,才会产生的好奇心。
而且,无论如何都需要活祭品来收拾残局;这点毋庸置疑。
既然如此,这个活祭品绝不能是自己,应该由多少跟基里耶有点关系的人来承当。
保身,魅惑了人们的眼睛。任凭感情作祟,以自己的利益扭曲现实。
现场没有人感到可耻,也没有人苛责这样的事。
但是,对突然被拉到事件最前方的凯伊他们而言,非但是出乎意料的大惊诧,也是再次被基里耶连累的倒楣祸事。
(为什么……会这样?)
凯伊不由得咬牙切齿。
吉克斯的事也就算了,基里耶还害他因为疑云重重的宠物事件,被软禁了半个月。好不容易被放回来,却跟利奇起了疙瘩。都还来不及处理,现在又因为基里耶而碰上米达斯的DM。
(真是的,开什么玩笑嘛……)
对他们来说,基里耶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瘟神。
(基里耶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天大的事?)
没说出口的其他人,心中当然也不免犯嘀咕。
(不好了。)
(完了——)
(糟透了……)
然后强撑起精神,不让DM看出心中的动摇。
他们的经验值虽然远不及DM,毕竟也经历过大大小小征战,多少有所自负。
然而,当男人迈开沉稳脚步缓缓走来,他们还是强烈感受到,一股不曾有过的恐惧掠过全身。
(可恶。)
(来真的啊——)
(开什么玩笑!)
(干…干嘛?)
“基里耶在哪?”
男人停下脚步,以锁定目标的口吻直逼路克。
既无义务庇护基里耶,也不想逞能跟DM作对的路克,淡淡说出他所知道的事实:
“最近都没见到基里耶,不知道那家伙在哪里。”
却掩饰不了声音的颤抖嘶哑。
男人与路克四目瞬间交瞪。霎时——
男人毫不留情的铁拳袭来,被打得东倒西歪的路克滚出了沙发。
以此代替初见面的问候未免太过震撼,惊得张口结舌的人们不由得一阵哗然。
路克趴在地上呻吟,男人又面无表情踹了他侧腹部一脚。瞬间,仿如那股疼痛蔓延开来般,哗然声戛然而止。
路克发出惨叫声,痛得昏了过去。
眉毛没动一下的男人瞥了路克一眼,又选定下个目标诺利斯。
“基里耶在哪?”
他重复同样的问题。
“我们…没骗你啊。”
看到他对路克不容分说的暴行,诺利斯的神色声音都明显紧绷起来。
“那家伙自从手头宽裕后,就几乎不见人影了……”
不管男人相不相信,事实就是如此,诺利斯无法做其他回答。
他并不想讨好或谄媚米达斯的DM,就算想,不知道的事还是不知道。
但是,男人面无表情地用鞋尖深深戳进诺利斯的肚子。
“唔…啊……”
诺利斯惨叫一声,趴倒在桌子上。
看到继路克之后,诺利斯也惨遭凌虐毫无招架余地,勃然大怒的席德站起来说:
“我们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但也只是昙花一现。
还来不及骂出下一句,席德已莫名其妙翻着白眼倒地了。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恐怕连席德本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
正屏息看着事态发展的那些人,应该也觉得那光景很不可思议。
此时……
‘嘎锵!’响起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比平常伸长好几倍的警棒,在男人手中恢复了原状。
大家这才知道,让席德昏倒的元凶就是‘Shockeye’。
不会吧?怎么可能……真的吗……?
亲眼看到DM携带的警棒具有伸缩自如的机能,众人都惊愕得哑口无言。
刹那间,一阵寒颤油然而生,伴随着无法形容的恐惧。
“他不露面,你们应该也猜得出他会去哪吧?”
男人冰冷的视线直直射向凯伊,吓得他直咽口水。
纵使现在已经解散,凯伊毕竟曾是‘拜森’的左右手,多少有过莽撞之举受过伤,当然也很习惯打打杀杀的暴力事件。即便从帮派斗争退隐,弱肉强食仍是贫民窟默认的规矩。
但是,DM冷冷展现的暴力过于残酷甚或不留余地,在本质上跟贫民窟完全不同。
对手太强大了。这是凯伊真正的心境。糟透了也倒楣透了。
老实说,他很害怕。怕得两脚直颤。
自从那件事以来,基里耶就没在他们面前出现过。
当然啦,基里耶脸皮再厚,还是有个程度。
不,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基里耶住在哪里。
基里耶会大剌剌地接近他人,却从来不谈自己的事。他就是这么一个神秘主义者。
对他毫无兴趣的凯伊不会加以追问,自然猜不出他的行踪。
他只能跟其他三人一样,重复那句‘我不知道’。
突然,男人嘴角微微扬起刺人的冷笑。
刹那间——
全身鸡皮疙瘩直冒。侧腹部抽搐痉挛,一阵寒意掠过背脊。
冷不防地,男人一脚踹向凯伊的侧头部。
‘唔…啊…!’
凯伊反射性用双手保护脸部,但强烈的冲击还是把他整个人抛了出去。
脑浆晃荡摇曳,紧闭的眼睑深处闪过一道红光。头部滚沸烫热,痛入了脑髓。
扑通扑通猛跳的心脏就快炸开。
男人揪住凯伊的前襟,展现他锻炼有成的肌肉怪力,只手把凯伊拎到自己眼睛的高度。
“怎么样,现在想起什么了吗?”
“我……不…知……”
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给了他一巴掌。
“那么,谁会知道?”
渗出血的受伤嘴唇颤抖着,凯伊虚弱地摇了摇头。
男人的脸色更加凶狠了。
“这样啊。那我就把这里的人一个个抓起来打,直到你想到为止。”
瞬间,自以为只是旁观者的人们一片骚然。
﹡﹡﹡﹡﹡⑶
雨冷冷地下个不停。
基里耶藏身在倾圮的大楼废墟缝隙间,战战兢兢窥视着四周。
连昏暗的街灯都没有,周遭一片漆黑。
没有任何东西在黑暗中蠕动,只有不曾停歇的雨声回荡着。
他屏住气息纹风不动,却还是安抚不了满心的不安。扬起惊恐而游移不定的视线,摇摇晃晃爬入了雨中。
但是,他要去哪里呢……?
该去哪里呢?
基里耶自己也不知道。
(我要赶快逃……)
只有这个强迫观念扭曲了他的脸。
他踉跄地跑着。
颠踬、绊跌,仍强撑起嘎哒嘎哒发抖的脚再站起来。
连感觉疼痛的余力都没有,回过神时已来到聚落区附近。
心跳狂乱地冲撞着肩膀,胸口像针扎般疼痛。
拖行的脚有如铅块股沉重,身体冰冷入骨,牙齿喀叽喀叽作响。
尽管如此,基里耶还是不肯歇息。
他要往前走,多走一步也好。
他要去更远的地方——。
就这样他攀附着墙壁,在肮脏巷子里狼狈徘徊。
但是,光靠气力拖行的脚已撑到极限,滂沱大雨也越下越大。
他摇晃、跌倒……趴躺在垃圾中。全身瘫痪,四肢怎么奋力挣扎都没有用。
他这才发出了呜咽声——很长、很长的啜泣,就像紧绷到极限的东西噗兹断裂。
(…可恶……)
不久,呜咽变成咒骂般无意义的喃喃自语,基里耶无助地仰天长啸,半无意识地叫着:
“谁来……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利…奇……利奇、救救我!”
﹡﹡﹡﹡﹡⑷
克瑞斯——西区聚落24。
利奇湿淋淋地回到住处时,已经过了二○:四○。
气温骤降的夜雨,冷得叫人受不了。
防泼水的御寒风衣外套挡雨效果有限,被雨淋得又湿又重。鲜艳的银蓝色已然变色,身体冷入了骨髓。
穿旧的黑裤子也难以幸免,连内裤都湿透了。
(可恶。)
他不由得啧啧舌。
(可恶……)
是冷得心浮气躁吗?
(可恶……)
还是这副狼狈样叫人生气?
或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愚蠢怒从中来?
头脑一片混乱整理不出头绪。
不管怎样,现在得先把冰冷的身体安置好,再来思考其他问题。
完全失去血色的嘴唇还在颤抖,他脱去衣服,立刻冲进了浴室。
从头上、四面八方喷洒过来的热流刺激全身,逐渐缓和冻僵的颤抖。利奇动也不动伫立好半晌后,才恢复神智深深叹口气。
这时——
安装在浴室内的终端机讯号灯闪了起来。
(咦……?)
他想可能是凯伊打来的电话,立刻关小了水量。
然而那不是电话,而是告知有人来访的门铃讯号——并且,是不知道设定暗号的访客。
(干嘛啊……)
他咂舌咒骂。对产生那么一点期待的自己感到生气。
这股气转化成对来历不明访客的愤怒。
(快滚啦!)
他恢复原来的水量,又轻轻闭上了眼睛。
贫民窟的防犯意识绝对说不上高,但却会彻底负起弱肉强食规则下的自我责任。
没人想把坏事正当化。只是,错就错在让人有机可乘的一方。
贵重品被抢根本不算什么,说得夸张点,除非发生命案,否则有人闯入强奸,警察也不会出动。不想被伤得痛哭流涕,只能采取某种程度的自卫措施。
在下雨夜晚来访的客人,当然更要防备。
自从前几天的伊森事件以来,利奇更注意安全防护了。
那一晚,熟睡时被轻易闯入。虽说是醉到步履蹒跚,还是很大的震撼。
他并不打算在这里长住,但最好还是做好安全措施。
身体的颤抖终于停住,却还没有暖到心底。
橘红色的讯息灯还闪烁着。都闪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死心走开了,这个访客却出奇固执。
(到底是哪个混蛋啊?)
利奇不悦地咂舌走出浴室。
突然发现不绝于耳的门铃声响彻不算大的整个屋子,吓得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在浴室时被淋浴的声音淹没听不见,他几乎忘了门铃会一直响个不停。
(我真糊涂。)
一定是冷得连大脑都冻结了。
平常一点都不觉得怎么样的门铃声,今天听起来特别凶恶。
他扯过浴袍,皱起了眉头。
(不会是故障了吧?)
要不然就是恶质的恶作剧。
震天价响的门铃声让他不得不这么想。
(干嘛啊……)
被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