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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样的,还有尹千觞。不同的是,尹千觞吐得稀里哗啦就剩下躺倒在船舱里的力气,而陵越只是头昏无力不舒服有点儿蔫蔫的,还有力气坚决不要和尹千觞呆在一个船舱,只坐在甲板某处自己调息。
芙兰瞅瞅自家师兄,又瞅瞅眼睛似乎都在打转晕乎乎的尹千觞,最后很郑重地走到百里屠苏身边,对着他点点头——师兄就交给你了。
……然后,就去照看着尹千觞。
病号酒鬼大叔,难得地享受了一把芙兰温柔的无微不至的关切,连哼哼声里都透出几分得意的美滋滋味道。
听的陵越边打坐边皱眉,开始认真思考起涵素掌门回信时候所说那些个内容——你办事,我放心,别打死就成。
百里屠苏倒是也想像芙兰照顾尹千觞一样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可惜陵越不给他机会,至多就是实在不舒服的紧了,才小小地靠一下。
他倒也不恼,本来那么一点儿的黯然,在看见自家师兄因为不适而失了血色透出些苍白的面色时候,也是尽数化成了担忧。
“啧啧,怎么开到这里来了!”
向天笑单手把烟枪从嘴里拿出来,砸吧砸吧了口,又是塞了回去,双手在舵上一拧,引着沦波舟避开了不远处一片看起来似乎显得格外幽深的海域。
延枚一边给自家大哥打气,一边指引着方向,一边看了面露疑惑的红玉几人,开始解释。
“哥说的那里,我们经常出海的都知道,传说中这片海域是传说中的东海之渊,关押着的都是那些罪大恶极的神魔,以往有海船从这儿走的时候,常有不测。我虽然不信这些,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话没说完,沦波舟已经震了起来,延枚也顾不得其他,扑上去压在向天笑手臂上一并握了船舵,和他一起努力地调转船头方向。只是沦波舟像是被什么牵引住一般,船头每每扭开一点,又是被牵着朝了原来的方向卯足了劲冲去。
“糟了、糟了!怎么办!!”
百里屠苏瞥见自家师兄原本已是有些晕晕欲睡,却因着船身晃荡皱了眉头,船舱里面尹千觞的哀嚎也传出来了,嚷嚷着自个儿才适应了晕船总算好点,咋的又要出啥事!?
眉心皱了皱,百里屠苏抿了抿唇,调整了下身子,尽量让陵越倚靠在自己身上。沉默了下,又是伸手紧紧握了他搭在膝盖上的手,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他头也不抬地开口问了。
“发生何事?”
“海里有股力量!像是漩涡一样,要把沧波舟吸进去了!”
延枚皱着眉大声喊,声音却是被汹涌浪声盖着模糊了许多,隐约还能听见向天笑的骂咧声,沦波舟突然加速,向着那几乎已经可以瞥见的巨大漩涡形阴影一股脑冲了进去。
百里屠苏根本没有思考,只是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靠在自己身上的陵越,握着他的手,坚稳的像是永远也不可动摇。
不管即将面对什么,都不能松手。
……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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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炸雷,百里屠苏原本还有些迷蒙的神智骤然清醒,单手撑地坐起身来还没睁开眼睛就想要向四下里看着寻师兄。没来得及坐起身,就觉得衣襟那处传来一阵拉扯的大力,等到视线清晰起来的时候,正正就是对上熟悉的面容。
陵越仰面躺在他身下,而百里屠苏自己的手臂,则是护住了陵越的后脑,应该还是维持着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动作,也怪不得先前急急起身时候差点没被反拉下去。
神情略略松了下来,百里屠苏定定看着陵越片刻,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之前那种寻不着方向的感觉全部散了去,满满的都是安定。伸手将陵越散落的额发拨到他耳后,百里屠苏沉默了片刻,低下头去。
只在陵越唇上轻轻碰了碰,离开的时候有些流连,百里屠苏收紧握在身侧的手,告诉自己被吸入漩涡之后落于此地,不知何处,吉凶未卜,不可心神恍惚生出漏洞……不可……
却终还是,忍不住再磨蹭了下彼此相触的唇瓣。
师兄无事,甚好。
……幸好……
陵越眉头略略皱了皱,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正看见百里屠苏站在他前面远眺。愣了愣,他有些不甚自在地看了下四周,陌生的环境,可以看见阴沉的乌云密布雷声轰鸣的天空,没有先前那种海水萦绕的景色,却也不能判断是不是还在海底。
更重要的是,其他人,都不在,不知吉凶。
“师兄,你醒了。”
百里屠苏听的响动,自不远处的残断台阶那里走来,脚步比之平时快了些许。
“可有哪处不适?”
“并无不适。”
陵越摇摇头,一手抵了下额角,揉了揉缓和下那里的隐隐胀痛,顺便集中因为先前晕船虚得过了还有些溃散的注意力。虽然现在面对百里屠苏还觉得有点儿别扭,但是事有轻重缓急,这时候闹别扭,可不是明智之举。
“此为何处?可有见得其他人?”
“醒来之时,只见师兄,不见他人。而此地……”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伸手握了陵越的手,一使力,将他拉了起来。
等到陵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借着力站起身来,登时,有些微恼地瞥了百里屠苏一眼,松开被他握了的手。百里屠苏收了手,握在身边。
“我先前已是遣了阿翔去寻其他人的踪迹,虽然不知此地究竟为何处,不过其他人大约应是也在此处,多是沦波舟被漩涡吸入碎裂之后,众人亦是四散。”
“恩。”
陵越别开视线,只细细打量了四周,眉头就是皱了起来。
“此地虽多为断壁残垣,然一眼看去,与中原建筑风格迥异,且阴沉森然,多生有悍然异兽……小心为上。”
“我明白。”
百里屠苏点点头,远处传来一声鸟鸣,他应声看去,和同样动作的陵越对视一眼,点点头,向了那处跑去。
……
…………
“……”
尹千觞看着还昏迷在自己身边的芙兰,眼神渐渐沉了下去,唇角抿得紧,忽而就是抬手就着酒壶大大地喝了一口,酒水沿着他的下颚滑落在衣襟上。用手背拭去脸上的酒渍,尹千觞将酒壶别在腰间,向着芙兰伸出手。
手掌扣在芙兰脖颈上的时候,尹千觞面上只剩下一派冷然,手指慢慢收紧。
昏睡之中的少女面容沉静,微微蹙了眉头还带着些害怕担忧的神情,脖颈很细,很脆弱,只要再用一点力气,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掐断。
尹千觞眉头慢慢皱起,没有掐住芙兰的手忽然将背上负着的重剑拔了出来,一使力狠狠插、入身下的岩石中,深深的裂纹自剑刃入石那处蔓延开来,发出细小的卡擦声响。
远处,一声惊雷。
掐着芙兰脖颈的手指慢慢松开,却没有拿走,只松松地握着,掌下的肌肤光滑而又带着活力,白皙纯洁一如这个现在昏迷不醒的小姑娘自己。尹千觞下意识地用拇指摩挲了原本被他掐着的那处,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类似于笑容的弧度,渗着涩意,却也难掩宠溺的无奈。
松了扣在芙兰脖颈上的手,尹千觞将她从地上抱着半缩在自己怀里,动作很轻,从外表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的温柔。芙兰居然也没醒,只略略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嘟哝了句什么。
尹千觞让她枕在自己腿上,向后靠在重剑宽阔的剑身之上,隔着薄薄的衣衫,就是透出森森的凉意。手指忽然被人握住,尹千觞身子僵了僵,眼角余光却是瞥见芙兰仍然没醒,握着自己的手舒展了眉宇甚至还露出丝满足。
不由得,也是微笑了起来。
笑容渐渐淡去,尹千觞晃悠着酒壶摇了摇头,顿了顿,重又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芙兰,半晌,叹息一般地开口。
“……傻姑娘……”
说着,被她握了的那只手,却是慢慢地握了回去。
……。
…………。
“襄铃,你别怕。”
方兰生看着被打雷吓得蹲在地上捂了耳朵瑟瑟发抖的襄铃,有些儿手足无措。迟疑了良久,终于心一横,半蹲下去把小姑娘护在自己并不宽阔的怀抱里,将手盖在她捂着耳朵的手上,把耳朵尖连着手外加那一片的鬓发全部拢在掌心。
面上有些微微的红,方小公子掩饰地轻咳了下,很郑重地承诺一般开口。
“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呃……好吧,你看,我比你高,都说打雷的时候先打的是高个子的人,那肯定是先打我……我不是笑你比我矮啊,我是,我是……”
方兰生面上红的越发厉害,心里倒是因为害臊过了头,居然格外冷静。只低头和襄铃抬眼看了的视线对上,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是比不上木头脸他们厉害,但是我可以对你保证,只要有我在,只要我还有力气在,你都不会比我先受伤。”
“……”
襄铃一愣,眨巴眨巴眼睛,傻乎乎地就开口问了。
“呆瓜……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啊……”
方小公子左看看右看看,白皙的脸蛋红的像猴子屁股。
“我……那个……我……”
支吾了半晌,他一皱眉,闭了眼睛就势把襄铃紧紧抱在了怀里。
“我喜欢你!”。
汇合
“此处果然不妥。”
陵越收剑回鞘,面前一种已经干瘪的不行了却还能移动欲要袭人的尸体化了粉末散去,算上这一种,他和百里屠苏已经先后遇到了三种妖兽。人面蝎身还会放冰咒偷袭的妖蝎,通体绯色会蛊惑人心的兽,剩下的,就是这自带尸毒的行尸了。
“恩。”
百里屠苏点点头,跳上虚浮在半空中的断裂倒塌下来的柱子,柱身刻着竖纹,却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粗糙,光滑的厉害。稳住身形,他回头看向陵越,只见自家师兄苍白了面色,抬手揉了额头,不由地抿了抿唇,向着他伸出手。
“柱身光滑,略有不慎恐会失足。”
“……”
陵越看了百里屠苏摊开在自己面前的手掌,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多犹豫,伸手握住。
百里屠苏唇角微不可见地一扬,没有用力,任着陵越借力而上,小心仔细地落在石柱之上站在自己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过,一时间倒是都想起幼时情景,只不过,那时候是陵越牵着百里屠苏,现在却是百里屠苏握着陵越。
行不的多远,就看见阿翔绕着一个地方一个劲地飞,那下面,方小公子捂着脸颊,眼巴巴看着小姑娘大展神威,并了扇子一个个落木萧萧放出去,齐齐涌上的行尸就是滚滚而去……
……
…………
“他奶奶的!掉这鬼地方来了!”
向天笑狠狠抓了抓脑袋,把本来就乱蓬蓬的头发扒拉的更乱了,回头看了看身后已经摔毁的沦波舟,十分肉疼地啐了一声,气呼呼把咂了下大烟。
“好好一艘沦波舟就剩几块破木板!老子兄弟四年的心血啊!”
“哥,别说了……”
延枚也有点儿肉疼,皱了脸叹了口气,一握拳重重点了点头。
“总归大家都没事,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就不知道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