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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狠狠的瞪了王夫人一眼,刚想呵斥儿媳妇的目光短浅,就见小太监笑呵呵的进了殿门。
众人忙起身相迎,小公公说道:“夫人们大喜,皇后娘娘已经准了众位的请旨,这会儿就请大家往内殿去吧。”以三皇子妃的母亲为首的诰命夫人们面有喜色,匆匆撩起了裙角跟着小公公就往后殿走。
郑舅妈垫在最后,冷冷看着三皇子妃的母亲一笑。郑舅妈人单力孤,比不得别人都是一家婆媳两人来探望,郑家除了自己,并无第二个诰命封号,在气势上显然要弱于别人。
贾母老迈,步子慢些,刚好赶上了兀自气闷的郑舅妈:“郑夫人”
其实郑舅妈老早就见到了贾家婆媳俩,只是自持现在身份不与往日相同,便有心晾一晾她们,没成想,那些势利小人都只顾着巴结三皇子妃的母亲,将侧妃娘家都抛在了脑后。
“老夫人。”郑舅妈的语气有些沮丧,人精似的贾母如何听不出来,她只笑拍着郑舅妈的手道:“夫人该高兴才是,若不然王妃娘娘见了,只会心生疑窦。”贾母语重心长的说道:“有些事儿,咱们老一辈儿解决了就好,哪里能叫孩子们操心”
郑舅妈听贾母话里有话,似乎是要教唆着自己做事儿,她有心细问一下,无奈侧妃娘娘身边小公公已经派人来接。两家人只得兵分两路,各奔前程。
一进凤藻宫,贾母和王夫人就见元春挺着个大肚子躺在软榻上。元春消瘦的很,但是肚子极大,显得二者极不协调,突兀的很。
王夫人几步跨前:“娘娘小心些。”
“老夫人和宜人来了。”贾元春强撑着身子骨儿要起来,贾母忙道:“娘娘只管躺着。”
贾元春的心腹小陵子早搬了椅子在元春近旁,又带着服侍的宫女们去了殿外守候,这三人才能安安稳稳的说几句知心话。
王夫人从怀中掏出了小半沓银票交给元春:“娘娘上回说的数儿太大了些,只能再容我们凑上几日,保准下次进宫的时候一并带来。”
三千两银子不能说少,可对于处在特殊时期的贾元春来说,实在是有些杯水车薪。宫中是个人吃人的地方,稍不留神就要被算计。贾元春自打查出了喜脉,便从不用御膳房的东西。
她见母亲拿来的银子不多,便知道家里的情况不如以前,那会儿凤姐儿当家,母亲何尝为这个而忧心过,给自己的银子,自然是公中的钱。
元春满是为难的看着贾母,贾母只得无奈说道:“劳烦娘娘再忍耐几日吧。”
叫贾母一下子拿出个万八千的并不是难事,只是老太太认为元春的用度实在惊人,便有心控制一二。娘娘若是诞下龙嗣尚可,若是位公主……那贾家可就亏大发了。
说到底,老太太是要等元春生下皇子,才打算将家族最后的那点底子赌在这上面。
贾母又道:“娘娘,太医院的人可准时来了?咱们家打点了王太医,叫他帮娘娘多多留神。”
贾元春哼道:“祖母可快别提这人,奸猾的很,一面在我这里讨赏钱,一面又去了周贵妃那里巴结告密。”
王夫人一听“告密”二字可不慌了神儿:“周贵妃知道什么?”她做贼心虚,问话的时候带了几丝的颤音。
贾母不悦道:“就算吴贵妃知道又能如何,娘娘行的端,做得正,害死嗣子的是周才人。”贾元春晋封的时候就觉得吴贵妃可能是有了身孕,只是不敢断定,直到皇后娘娘的小皇子出生,吴贵妃才敢明目张胆的亮出底牌。
贾元春是又羞又恼,花了大笔的钱财想在吴贵妃身边的心腹打听,谁知道吴贵妃身边的奴才倒都是硬骨头,并不为金钱所动。
吴贵妃是小心再小心,终究还是没能保住孩子,八个来月大的时候,硬生生流下了一滩血水,吴家的所有的希望顿时都化为乌有。
贾元春可不想走吴贵妃的老路,不但遭了罪,还落得家族埋怨。
“祖母,”贾元春忧心忡忡的说道:“我近日来总是噩梦连连,肚子的麟儿又不老实,我怕……”
贾母厉声喝止了贾元春的胡思乱想:“娘娘慎言。”待她察觉到语气不对时,忙笑道:“娘娘瞧我们带什么来了,保管娘娘见了能心安。”
王夫人经贾母授意,忙将通灵宝玉拿了出来。元春诧异的问道:“祖母拿这个作何?它不是宝玉的……”贾元春猛的想起此玉佩的来历,惊喜道:“是了是了,此玉乃是天地灵气汇聚而成,自然能逢凶化吉。”
贾宝玉打落草开始,虽有小病,但是常年健康,和他哥哥贾珠完完全全的两样人。贾元春忙接过了通灵宝玉放在掌心上细细摸索,忽闪着大眼睛问道:“祖母,就将这玉佩放在我这里吧。”
“这……”婆媳俩对视了一眼,谁也没开口。
贾元春明白二人的顾忌,心里冷笑不止,祖母和母亲哪里是为自己好,还不都是为了宝玉。
贾母一见元春紧紧的攥着通灵宝玉,便知这个大孙女的心意已决,只得叹气的点头应允了。王夫人见婆婆示弱,急道:“老太太…… ”
“好了,既然娘娘喜欢,就暂且在凤藻宫里放几日。等你……”贾母重重的强调道,“等你凑够了娘娘要的银子,再来拿回通灵宝玉。”
贾母的话半是威胁,半是承诺,王夫人岂能听不出来,她的手不自觉的伸向了通灵宝玉,贾元春下意识的一躲,母女俩尴尬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母亲还怕女儿霸占这件稀世珍品?本宫只是希望胎儿顺利出生便好,当年用的那药后劲儿十足,我能怀上子嗣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王夫人最知晓里面的艰辛,便不再多言,只淡淡的笑道:“今儿宝玉也跟着来了,因为没有皇后娘娘的口谕,被隔在殿外,娘娘是不是见见?”
贾元春迟疑道:“这种事儿……若在半个月前倒也没什么。只是现在陛下瘫在床上,皇后未必就能答应。”元春见贾母微微失望,一狠心,便道:“我叫小陵子去问一声,本宫也好久未见过宝玉,只怕又高了些。”
不多时,小陵子果然来回事:“启禀贵妃,皇后娘娘下了口谕,已经应允了贾家二爷进宫回话,人稍后就到。”
王夫人不禁合着手念叨了声“阿弥陀佛”:“到底是侯爷家的女儿,行事做派就是不同凡响。”王夫人称赞人的不多,这位皇后娘娘算是其中的一个。
贾元春却冷笑了两声:“小陵子,皇后娘娘人在何处?”
被问话的小陵子眼珠子一转,赔笑道:“自然是在广宁宫,奴才去的时候皇后娘娘将进大殿,脸色不大好,奴才悄悄的问了,似乎是皇后和去探病的三皇子争吵了几句,大家最终……不欢而散。”
正文 三五零章 红袖添香元妃赠妾
皇后娘娘的近况如何,外面传的是风言风语,有的说娘娘日日在宫中吃斋念佛为皇帝祈福,还有的说娘娘其实已经被三皇子幽禁到了冷宫,甚至更有人说昭武侯家正磨刀霍霍,打算叫七皇子与三皇子一决雌雄……说法纷纭的很,但是到底怎么个情形,谁又敢做保证!
贾母处在深宅大院,但是这等消息是从来不缺的,老太太倒是更相信前者,毕竟,以三皇子现在的情形来说,实在是犯不着以身冒险,闹腾的史官们在这青史上留下不甚光彩的一笔。
贾母试探的问道:“娘娘,这么说……皇后的境况并不好啊!”
贾元春悠然一笑:“倒也不是,祖母想,皇位只有一个,可是陛下的儿子却多着呢,而且个个有本事。”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子。“问鼎帝王宝座一事,三皇子是十拿九稳,何必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不过是皇后娘娘自己心结未开,总以为她的儿子才是嫡出,才是皇家正经的血统……嗤,那四皇子又是她头前生的呢,不也老老实实的屈就人之下?”
贾元春想到往日高高在上,又清高不已的皇后便好笑:“凭她们家老七,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凭什么与三皇子为敌,昭武侯家也是日薄西山,起不了什么大的风浪。”
贾母听着元春的话里话外,似乎透着不寻常,与王夫人对视了一眼,悄声问道:“三皇子是不是和娘娘说了什么?”或者说是下了什么保证,若不然,元春何必处处为三皇子说好话?
贾元春神秘的一笑:“祖母果然最知道孙女的心思。”贾母并王夫人心头一震,顿时来了精神,就见元春挥手屏退了站在大殿门口的小陵子,低声与她二人道:“三皇子已经允诺,等我生下了八皇子后,将东源十三个郡县划分到我儿名下,将来我一出宫,就是太妃娘娘,总比在这里虚度光阴的好。”
十三个郡县……与整个京城也差不多了。
王夫人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只念叨女儿有出息。贾元春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往后一靠,自得道:“皇后娘娘就是不识时务,若她愿意说几句软和话,七皇子也能有个安稳去处,现在倒好,两人见了就没好脸色,连带着咱们家表少爷跟着左右为难。”
王夫人这个榆木脑袋,一时半会儿竟没听出来元春的意思,呆呆的问道:“咱们家表少爷?”
元春嗔道:“娘,我与你说的话又给当成了个耳旁风,自然是林家表弟了。”元春不满意王夫人的态度,她以往在后宫,少听得到朝中的大事,不过自打皇上晕厥,皇后娘娘近身陪侍,宫女、太监们的谣言是一波跟着一波,“林致远”三个字就在众人口中嚼来嚼去,也不嫌絮烦。但是元春也间接知道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皇上的病情时好时坏,身边总离不开四个人,皇后、长公主、燕都统……并林致远。
前三者是皇上的娇妻、血亲、心腹,这最后一个嘛,许是陛下留给储君的青年才俊。
王夫人无端端被女儿一顿抱怨,心里自然不舒坦,“看娘娘说的,我何尝不把娘娘的话放在心里,只是那林家……”王夫人小心的觑着贾母,弱弱的说道:“只是那林家的哥儿对我有几分的偏见,总觉得我对林姑娘不好似的。”
殿中只她们祖孙三人,贾母便不顾忌的冷笑道:“老二家的,你但凡对玉儿上点心,林哥儿也绝不会疏远了咱们。”
贾元春与王氏到底是血亲,一见贾母欲斥责生母,忙岔开话题:“林妹妹不是就在咱们家住着嘛,母亲……你关照她,就是在关照我啊!”
元春的话意味深长,贾母小小的惊讶一下:“林哥儿进宫才几日,就有了这等能耐?”
“何止是丁点儿的能耐,如今别说是朝中大司马,大将军见皇上一面不易,就连本宫身怀六甲……想见到皇上也是难如登天,陛下但凡是醒着的时候,陪在近处的定然就是林家表弟。”
王夫人心里嫉妒的要死,虽然娘娘说的是林致远,但是她眼前浮现的却是黛玉的面孔。要叫她低头给那个小狐狸精赔小心,凭什么!
贾母看出了儿媳的心意,不咸不淡的哼道:“你可都听见娘娘的话儿了?为了娘娘好,也该将玉儿和薛家的宝姑娘一视同仁。”
婆婆当着贵妃娘娘面告状,分明就是谴责自己厚此薄彼,向着娘家外甥女,亏欠了婆家的林姑娘。王夫人只觉得自己更加憎恶了黛玉几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