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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索,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要幸福哦……”
母亲的耳坠塞进了我的手中,不想要,却被鲜红的血刺痛了眼。
母亲,终于闭上了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再也不会睁开……
映在眼中的月亮从空而降,我的鼓动穿透了宇宙,掉了下去……一直往下,掉到没有光明的黑洞中……
那是永远不会醒来的沉睡和永不结束的梦。
第一次对我微笑的人,第一次对我伸出双手的人,第一次告诉我‘只要相信,未来就会充满希望’的人,不在了,从我身边消失了……
最珍视的人被夺走,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人命,也不再值得尊敬,不过如杂碎般的存在。
力量,我想要力量,我想要得到所有人都为之恐惧的强大……为了不再失去任何东西……
母亲,你看见了吗?
我依然学不会珍惜人命,相反,我想听见他们的哀号哭泣,想看见他们的绝望丑陋,想让他们跳着死亡之舞,从无聊的世界中化为灰烬……
我不觉得我的想法有错呢,母亲……
比“妈妈”更敬爱的称呼……比生下我却又抛弃我的女人更无可取代的地位,再也不会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埋葬了母亲,穿上她最爱的小丑装,点上她喜欢的星星,封印我的眼泪,锁上铁皮屋的大门,摇摇摆摆走出流星街。
母亲,我一定会再回来,那时,我会亲手将陪葬品送到你的坟前。
安息吧——
母亲。
亲密×分道扬镳×旅程
太阳升起,明媚阳光拂照大地,也照进屋中酣然大睡的人身上。
她一脸幸福满足,虾米状的蜷缩在老旧的大床上,盖着薄被甜睡,金色阳光点点洒在她黑色长发上,在发丝间欢快自然的舞蹈着,略带着孩子气的秀气脸蛋红润光洁,不时在薄被上蹭了蹭,那娇憨无邪的模样就像一只在享受日光浴的小狗一样可爱。似乎察觉光线在自己身上肆虐,床上的人儿抱着卷曲成一团的薄被翻了个身,背对阳光,继续在梦中听周公爷爷讲笑话。
太阳公公无奈叹息:这个懒惰的人啊……
“吱呀!”
从门缝发出的刺耳磨擦声,黑衣男人和靠在门边的钉子服男人同时抬头淡淡瞥了眼,走进屋的小丑薄唇一扬,狭长的魅眼弯成了一条缝。
“第几天了。。。”刻意压低嗓音。“还不醒。。。真能睡呢。。。小狗狗。。。”
放下手中的书本,黑衣男人不予置评,笑了笑。
“呵呵。。。”
小丑走到床边,凝视床上那个与薄被奋战纠缠,在睡梦中绽开甜美笑容的可爱少女,正当他想推醒这个睡了七八天的半大女孩时,那被长长睫毛掩盖着的黑色眼眸突然张开,傻呼呼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倒头,继续睡。
“……”
小丑愣了几秒,突然一声不响地从小人儿怀里扯开被她紧紧抱着的薄被。
“唔……讨厌……干嘛……”
不满的嘟哝,小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中看见一张笑得诡谲的俊脸,下意识的伸出手使劲一捏——
“小。。。狗。。。狗。。。”邪魅的声音在那双小手的摧残下有些变了调。
“……真的是西索大大?不是冒牌货?”
怀疑的瞅着他,不自觉地靠近,猛地眨眼,不是在做梦吧?抬起头,明晃晃的太阳光从上方射进来,难怪感觉刺眼,原来只有半个屋顶,够节省的……捏捏捏,哇哦哦,手感真不错,皮肤保养的好好哦。
“呵呵呵呵。。。小狗狗。。。我的脸好玩吗。。。”这小鬼,西索的眼越眯越细,扑克牌夹在指间蠢蠢欲动。
“好玩。。。……啊?”一连串的BT笑声让我马上清醒,我居然在捏西索大大的脸耶——猛然跳起来。
“砰!”我的头和西索的下巴狠狠撞在一起。
呵,这小家伙的头还挺硬的!西索揉着疼痛的下巴想。
“宝物,我的宝物在哪……”我揉揉脑袋,假装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脑袋两边摇晃,眼睛一扫,瞄见坐在姑且可以称之为板凳的圆形物体上的团长和靠在门边面无表情的伊耳谜,为之一怔,“呃,团长,你怎么也来了……咦,小伊?今天是聚会日吗,怎么都到齐了?哈哈,好华丽的组合哦,百年难得一见耶,哈哈哈……”
…………一群乌鸦OA~OA~OA~OA的从三位华丽的大人头上飞过…………
无一例外,三人脑门上都爆出了“╬”,而我还不知死活的哈哈大笑。
“牡丹九九。”
库洛洛的微笑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语气也很温和,双腿微微曲开,黑色书本平摊在大腿上,十指交叉抵住下颌,非常经典的姿势,优雅得令人着迷,不过——前提必须是,他如果没有连名带姓的叫我,又或者去掉那盘旋的低气压和黑眸中聚集的风暴。
“是。”
说不害怕是假的,再迟钝也感觉团长大人的脾气正在朝暴走的边缘发展,我打个激灵,收声,端端正正跪坐,抬头挺胸,双手规规矩矩摆在膝盖上,屏息静气,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噗。。。”大概我难得正经的模样取乐了西索,他掩嘴喷笑,两肩抖个不停。
……冷汗冷汗冷汗……
西索大大,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笑啊,你没看见团长的脸色已经……唉,看来这次我是在劫难逃了……小伊,我对你最好了,可不可以伸出你友爱之手把我拯救出去?我向小伊投以可怜西西的眼神,伊耳谜正看着我,发觉我的对视,居然很不讲义气的立刻将脸偏开。
“╬”出现在我头上,黑线挂了满头满脸…………
“噗。。。哈哈。。。”幸灾乐祸的大笑。
还笑!再笑我就……我就……你们这三尊魔神……以大欺小,欺负我一个!
“呵呵。。。团长。。。对不听话的小果实要用力‘疼爱’。。。才会茁壮成长哟。。。”西索舔舔唇,扑克牌在指间变化莫测,表情邪魅,对库洛洛抛个了媚眼。
……我恶寒好一阵子。
“……同上,赞成。”伊耳谜的的话令我恨得牙痒痒。
&%&@#——不要在旁边看热闹!5555,我不要面对恐怖大魔王啦!
“那个——团长,我能不能……呃,当我什么也没说……”我一动不敢动的任由团长大人的激光眼宰割,突然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
…………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都过去了,团长始终维持同一种姿势,无论我往左移还是向右移,那双黑色的眼像钉在我身上似的牢牢盯住我……
5555,团长大人,你吭个声吧,不要玩无声胜有声好吗,我怕怕耶,你不开口用眼神定着我,比开口教训我还令我难受呢!!
……背脊像爬满了小虫子,浑身不自在,背也好……咦?不、不痛耶……怎么回事?我有那么超强的愈合力吗?又不是小杰……
“那个——”
“你是不是玩得太过头了?”
谢天谢地,团长大人终于愿意开口了,我哭……
“对不起……”我低下头。
“‘无法无天’被你发挥得相当彻底嘛。”
“对不起……”现在顶嘴绝对会死得很惨。
“你太天真了!”突然,库洛洛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旋,再回旋,就像述说一个故事,一个到哪里都要死死记住,不能遗忘的故事。“无论怎样的城市都有它最龌龊不堪的角落,而流星街当之无愧就是属于黑暗和阴冷角落的生物的聚集地。被抛弃的婴儿,不被需要和憎恶现实的人,暴力、血腥、残酷你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不要怀疑,流星街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所谓的道德。就社会性而言,道德乃是一种必需,可对于流星街而言,那是一定要舍弃的东西。”
“……”
我静静聆听,不敢插嘴,逆光使他的轮廓模糊,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却有一股疏离和遥远。我有预感,一旦不小心越过那条界线,我肯定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所以,团长说什么我都只能老实听着,千万不要跟他唱反调,而且,我这次的确是玩过头了。
……看了看隐藏在阴影中的西索和伊耳谜,突然觉得他们很相似,并不是外表的相似,而是身上散发出的黑暗气息,无法触摸也无法靠近。
“哪里都有它的生存规则。流星街的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与所有的人保持距离,哪怕有亲密和信任,也不可以给其他人察觉,那是极其危险的,弱点一旦被轻易掌握,就足以威胁到性命。想生存,必须舍弃不该有的东西,感情对流星街的人而言,是累赘也是致命的存在。”
“喔……”
“这些都是生活在光明中的你所无法理解和想象的吧……”
“也不是无法理解和想象的……”我歪着脑袋思考。
“是吗?”
“嗯!”我大力点头。
“……九九,如果你的存在成了旅团最大的威胁,我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你。”回想那一夜,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炽热狂野,足以烧毁一切的烈焰,这丫头让他感到了危机的存在,而且严重影响他的情绪……晦暗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心思变得摄人的深沉,周围泛起了寒意。
“啊?”怎么转得这么快?
“记住了吗?”库洛洛露出危险的黑色笑容。
团长始终把旅团放在第一位呢,不过这样的团长才是我所认识的团长……
我挠挠耳朵:“可以当作耳边风吗?”
“你现在就可以选择死法了。”与其让她死在别人手里,不如由他来动手。
为什么我们的谈话这么血腥啊?我滴汗,团长大人,我华丽丽的团长大人啊,你能不能不要当我是危险份子啊?人家只是个可爱的小……哦,大姑娘哦。
动了动几乎僵硬的身体,库洛洛低沉磁性的嗓音又让我僵住……
“背还疼吗?”他‘温柔’的问。
先鞭打一顿再给我几颗糖果,不愧是团长大人。
“不、不疼了……”我受宠若惊的摇头。为什么伤好得这么快,我也不明白。
“玛琪来过了。”像是看透我的想法,库洛洛低笑。
“哦,那些宝物……”冰山姐姐还真是随传随到哩,难怪我一点都不疼了。
“叫她运走了,你回去后就可以看到了。”
翻译过来就是:回旅团后有得你受了。
好想哭啊,看来我的苦难还没结束呢……
“团长,我还不想回去……哇哇!!”
我猝然抱头趴在床上大叫,团长的念弹在身后的墙壁上开了一个大洞,虽然威力减轻了不少,但还是能感觉那股令人震撼的力量。
…………
“团、团长……”
“我也来。。。”西索似乎对我的狼狈很感兴趣,扑克牌也飞过来凑热闹。
“你……小伊!你不要学西索好不好!!双子,盾!”
手忙脚乱地拦住念弹、扑克牌和念钉的攻击,我缩在盾后哀叫,就怕一出去挨打,哪一个都足以让我死了几百次都不止。
“你们两个不要趁火打劫!三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你们,你们……团长,我错了啦,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又来了!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