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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胜都城外遇双秀
天下盛地,数朝古都,风流人物,俱在胜都。便是远远的还没进城,这胜都之外的郊区,也早已是田亩万顷,人烟兴盛。最严寒的时令季节,早在路上便已经走过,如今正是二月上旬,早春虽还有些寒意,却比寒冬腊月一片肃霜好上太多。
早春之时,虽无烟柳堆砌,但草色遥看,嫩青可爱,花色虽稀,却已添动人色彩。胜都之外,早已经是修砌平整的官道,一路上可见不少驾着马车,乘着软轿的达官贵人出行。婉倩混在进城的队伍当中,淡淡地望着周遭的一切。
早在两里路之前,她便从马车上下来了。这一段还有驾着马车的,便应是住在城中的贵人,尽兴归来。只是越接近胜都,进城的速度便越是慢下来。望着远远排成纵行的进城队伍,婉倩的心中闪过一丝了然,“毕竟是一国之都,守卫都城之事,做得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方此时,她的神念却晃得一晃,就如风掠过水面,吹起一层涟漪一般,她心中一动,朝前面看去。“……这是……防护大阵竟然是防护大阵。看来,清虚门对自己下辖的魏阳国,也不是一味的放纵罢了。这也对。若是什么来路都能够进去的话,只怕魏阳国这些凡人贵族,早被异族灭掉不知多少。”
虽然没有去蜀山下辖的蜀国看过,但依此推测,只怕蜀国的锦城,与这胜都也差不了多少。背后有一个修士仙宗支持,在这有着神仙妖怪的世界,一个政权才能稍微久长些罢?可见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要发展,都离不开强有力的势力支持。
她一面想着,一面等着进城。正在此时,却听后面的队伍当中,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怎么了?”她好奇地回看,紧接着映入眼帘的那一幕,倒令她不由扬了扬眉。
“……夏之秀你要还想在胜都混,就给老子滚开”一名年轻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手执马鞭,正竖着眉毛,指着前面一辆打横的马车大声斥骂。他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长相俊美,但过分精致的面容上,此时满是咬牙切齿,表情很是狰狞。倒是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侍卫面露尴尬,虽心中不满,却也只能沉默地看着事态发展。
前面那马车旁边,也跟着不少能干的家仆侍卫。有见多识广的路人眼前一亮,指着那马车上一个深青色玄奥标记,悄悄道,“那是国师堂的标志这马车里的人,可是国师堂的也不知那公子是什么人,竟然敢对国师堂大声斥骂”
便有旁边的人睁大眼睛,小声惊呼,“国师堂天哪,这不是与国师作对么?这少年公子,难道吃了雄心豹子胆?”
只是任凭那公子大声斥骂,马车中却没什么动静。只是马车大大方方地挡在路中央,看样子,就是不允许年轻公子通过。马车周围的家仆侍卫则面沉如水,一副沉稳模样,似乎并不将那少年公子放在眼中。
“好啊——夏之秀,你今日可是真与小爷我硬扛上了么”那少年公子怒急反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往进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平复了下口气,这才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将眼前的马车给我砸了——今日有贵人急招,却不想被宵小拦在此处。不过,事急从权,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我朱茂坤硬要如何,而是这夏之秀欺人太甚。便是贵人问起,相信也不会怪责于我。”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首领一惊,连忙小声劝道,“公子请息怒……”
“我说……”恰此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自马车中传出。那声音宛如青天碧玉,温润缜密,闻之舒心。婉倩兴致勃勃地看去,却见这声音一出现,无论是马车周围的奴仆,还是朱茂坤身后的侍卫,尽皆悄悄舒了一口气。
这夏之秀……竟有这等力量么?
却见那马车的帘子被一双纤纤玉手轻巧打起,露出里面正惬意斜躺着的人影。那人被两个如花似玉的侍女簇拥着,懒洋洋地朝高头大马上的朱茂坤瞧了一眼,口中兀自道,“这好端端的,如何这般吵闹。原来……是朱小侯爷。之秀,给小侯爷见礼了……”
他随意拱拱手,却气得朱茂坤眼角跳了一跳。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夏之秀,少给我来这一套你今日分明有意阻我,让我误了十国使臣的事,我告诉你,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夏之秀已经现身,虽耽误了自己,可他自己也失去了一次机会……哼,吃力不讨好,真是蠢货
“尹扬,你赶紧去使臣馆告知赵主事:如今我被夏之秀堵在城外,进不得城,那十国甄选之事,我自然便无法参加。不过……”他压低了声音,朝身后的侍卫首领低声吩咐,那侍卫首领听得连连点头。“好了,就这么多,你先去吧。一切,等我归来,再做打算。”
那侍卫首领领命,从战马上一跃而下,展开身形,竟一下子越过前面打横的马车,很快自人群的缝隙中快速穿过,进城而去。便是守城的侍卫见到这一幕,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争执的双方,可都是胜都中的实权人物,可不是他们一个守城小兵能够置喙的。
“何苦呢。”对此,夏之秀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似笑非笑地道,“小侯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去争那十国佳丽?不是什么,都是拿到手才是最好的。有时候,有舍才有得呢……小侯爷于此,还欠缺了些火候。”
“不用你小小的一个国师宫弟子在这教训我夏之秀……等着瞧吧,过了今日,贵妃娘娘定会治你的罪,让你知晓——就算你是国师宫千年以来最年轻的博履夫子又如何?得罪小爷我,照样完蛋”
……博履夫子?这是何?婉倩心中好奇,便听周围已经有人惊疑地议论开来。“……竟然是博履夫子国师堂除了国师与护法大人之外,博履夫子就是修为最高深的人了这人,竟然是博履夫子么?……”
修为……婉倩神念略微一扫,心中一动。果然,那夏之秀,竟然也是一名修行者先前没注意到,只怕这人身上,还有些掩盖本身灵魂气息的法宝。不过不刻意查探也就罢了,真论真起来,谁能瞒得过她的神识?这夏之秀,竟是是一名筑基后期弟子单看骨骼,这人,只怕修行了不到五十年罢如此年轻的筑基后期弟子,几乎抵得上她当年的速度了。
不过……修行历来是越到后面进度越是缓慢。真要想从筑基后期跨进结丹,还有得磨呢。
婉倩心中笑了一笑,却听那边对话还在继续。此时,夏之秀方笑了一声,口中低低地道,“小侯爷当真误会了,我夏之秀岂敢有意为难小侯爷?不过是因为今日有贵客从远方来,奉国师大人尊令,于此处迎接贵客的。哪知之秀到了此处,见这里城民甚多,也不知要排上多久,这才擅自将路封一封,只等那位贵客一到,自然解封。小侯爷要过去,当然可以,您只要吩咐一声,难道之秀我,还能拒绝吗?”
朱茂坤只当他在狡辩,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马鞭在空中劈得“噼啪”作响。夏之秀也不再言语,意态悠闲地望着远处,似乎当真便在等人一般。
“走吧走吧,我们可以进城了……”婉倩听得身边人议论,这才回神,这才见前面已经松动了许多。原来在那两人说话之间,这边队伍也没停掉,一个个进入城门,守城将士略作搜索,便放进去了。
于是又等得一等,终于轮到婉倩。两个身穿整齐铠甲的小兵走过来,一人往她身上探,另一人则问道,“外地来的?可有路引?到京城来做什么?”
婉倩的神念动得一动,强大的蛊惑能力已经将两人笼罩住。搜身的人甚至连手都没挨上,只虚虚做了个样子,便束手站在一旁,口中道,“无疑。”婉倩微笑着从包裹中取出一张路引交给另一将士。这还是先前在天临县时武佑威准备好的,一路上已经用过不少次数。
“我是天临县的,来胜都,是为访友。先前有好友进京赶考,听说已经入第,如今在京城里当了一个小官,我这便去寻他。”她慢条斯理地答道,一面收回路引。先前那人便让到一旁,道,“去罢。下一个。”
婉倩朝他点点头,举步往内而去。经过那一层防护大阵时,便如穿过一层无形的水膜,灵力微微一动,便恢复平静。
走入胜都,给她的第一印象,便是繁荣,大大的繁荣。城中的公路修得整齐宽阔,路两旁,全是整整齐齐的房屋。外城多为平民居住,便是平顶瓦房,修得干净而整齐。再往里面走,就可以看到到处都是瓦肆歌栏。
城中繁荣如斯,商业也极为发达。便是买卖货物,也没有划分专门的坊市:有人的地方,便有商业。婉倩一路瞧去,见有卖水果的青果团,卖花木的花团……看歌舞皮影戏的瓦子,喝茶斗茶的茶馆……酒楼饭馆更是举目都是。
走在路上,到处都是人群。此时临近午时,正是吃饭时间。路上有卖烧饼的,支着小摊卖汤面片,馄饨,蒸饼的,还有打着大大招牌的诸如“曹婆肉饼”“梅花包子”一类的著名小吃。
走在这样一个生活气息极为浓郁的城市,便是一向没有食欲的婉倩,也不禁勾起了品尝美食的欲望。
因而再走上几步,她便选定了最近的一家大酒楼,径自走了进去。
第二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玉壶楼中鱼菊酥
第一百九十九章 玉壶楼中鱼菊酥
这酒家修得倒好生气派。一进门,便见亮堂的大厅里已满是宾客,还有不少客人沿着厅内的楼梯拾阶而上。此时临近饭点,前来用餐的人自然多些,但这酒家本就占地宽广,四周墙壁上,又多开了不少窗户,因而却没显得有多拥挤。
婉倩方一走进,便见一个伙计提着抹布,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在他的招呼下,婉倩径自上了二楼,捡了临街的一面坐了,这才略略点了几个招牌菜式。酒家从来都是消息传递集散之地,若初来一地,想要打探些消息,到酒楼上坐坐,却是最便捷的方式。
因而她才坐了顷刻,便已经听了不少这胜都闲事。有论说今朝科考的,有言及朝政利弊的,还有哪家的子孙适龄,谁家的姑娘待嫁的,种种种种,不一而足。这其中,倒有一桌人的谈话,稍微引起了婉倩的兴趣。
说话之人,却在这二楼大厅的另一角,看打扮,正是一群高谈阔论的士子。若非婉倩是修行中人,隔着整个大堂,还真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听其中一个正自斟了酒,举着酒杯,朝四周环顾一圈,小声道,“……哈,我得了消息,今日那朱茂坤被拦在城外,根本没法赶回来。想想就解气真想看看那朱茂坤现在的脸色,哈哈,只怕好看得很。”
另一人微微按了按他手中的杯子,劝道,“靖文,你少喝些。若是大白日的就喝醉了,伯父可饶不了你。”
“怕甚——靖文,伯父要问起来,我们给你担着就是。”坐在最里边的男子一瞪眼,虽压低了声音,面上却又很快露出得意的笑,“哼,今日才真是大快人心。如今朱茂坤无法与异国结亲,他们的盟约就有破绽。平时便也罢了,可这猜疑一旦出现,他们的联盟,顷刻就要破掉到时候,咱们士林一脉,可就什么威胁都没有了……”
“说来,还要谢谢那国师堂的夏之秀。”另有一人道,“也就只有他,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朱茂坤得罪得死死的。”
“没错……没错。”先前喝酒的靖文嘻嘻一笑,赞同道,“夏之秀,可是我魏阳国千年以来,最年轻的博履夫子他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