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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看到她流泪,胖子连忙又拉小哥,“有话好好问啊,你以为这是斗里的粽子,那么经得住折腾。”
似乎是为了给胖子一个面子,小哥缓缓移开手指,冷然看着梁倩。
头上剧痛稍减,梁倩自嘲地一笑,道:“我哪儿知道你们是谁,我又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你们想下水,就去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大雨抽打在身上,梁倩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开。
他们下水果然出事了,后来吴邪也过来,后来过了好多天,雨都停了,吴邪的二叔带了很多人找过来,最终发现了从山体缝隙里爬出来的吴邪,以及他拼命拖出来的身受重伤的胖子和小哥。
梁倩坐在树上,眺望着山下忙忙碌碌的人们,轻轻叹口气。
好吧,其实当她不存在的时候,所有人也都会好好的。
没有她的治疗,吴邪照样能用香灰止血,把小哥和胖子拖出来,他们也照样会活着。
这个世界,原本有她没她就没什么分别。
那么……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梁倩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左手背:“阿瓜,你的愿望,还是原来那个么?”
小哥从张家楼出来,与吴邪胖子告别之后,开始去处理那些最后的事。
明明应该荒无人烟的地方,远远走过一个背着大包的瘦弱身影。那人戴着兜帽,身影似有几分熟悉。然而没等小哥看清,就已经转了个弯,消失在山石后面。
小哥转过脸来,继续向前走。
2005,秋,长白山。
执意追着小哥过来的吴邪,在雪地里得了雪盲症,终于使得一意前行的小哥停下脚步,回头拉着他,一起走向那道山体缝隙里的温泉。
沿着缝隙爬进去,眼前忽然一亮。
“哟,终于来了。”
梁倩回过头来,抬手打了个招呼。燃料罐头的光照在她脸上,明灭不定。
小哥和吴邪怔了怔,梁倩看到小哥被两根冰凌固定的右手腕,皱了皱眉,走上前来:“受伤了?”说着,抓起他的手腕,“骨折呀……”右手轻轻抚过。
小哥眼中掠过一丝诧异,解下冰凌,转了转手腕。居然已经好了。
“小三爷你呢?有没有受伤?”梁倩没有理会小哥,转过脸来问吴邪。
无烟炉上的汤锅欢乐地沸腾着。
“你是谁?”吴邪疑惑开口。
梁倩笑了笑:“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梁倩,去年给你打过一个电话,但你应该不记得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小哥冷然开口。
“等你。”梁倩淡淡微笑,给那两人一人盛了一碗热汤,递过去,道:“我想了很久,大概还是在这里等比较靠谱。”
“你以前……认识小哥?”吴邪接过汤碗,看了看小哥。
小哥眉头微皱,显然是不记得。
梁倩微笑摇头:“大概不认识,或者说……我认识的不是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小哥盯着她,微微眯起眼睛。
梁倩粲然一笑:“先吃东西吧。时间不多了,可至少还有点。”
山洞里安静下来,小哥和吴邪静静地吃着东西。
梁倩看着温泉上面缭绕的雾气,微微一笑。
“把鬼玺给我吧,张起灵。”她忽然开口,“我去青铜门后面。”
“你到底是谁?”小哥站在梁倩面前。
“我呀……”梁倩微笑,抬头眨了眨眼:“我是陈皮阿四的徒弟。”
“你在撒谎。”小哥果断回答。
梁倩轻哂:“大不了你可以再按着我的头维穴,看我是不是撒谎。”
吴邪站在小哥旁边,看了看小哥,又看了看梁倩。
梁倩仍然坐在石头上,轻轻了个懒腰:“你以为四阿公的事你都知道?”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哥:“你和老九门不是曾经有过约定么?上一个十年,我还小,所以四阿公没让我来。现在,四阿公虽然已经过世了,当年的约定,我还是知道的。”她向小哥伸出手来,抬头笑道:“行了,张先生,鬼玺给我吧,否则……我可打不开青铜门。”
“你们在说什么?”吴邪皱起眉头。
梁倩轻轻叹口气,笑道:“没什么。这位张先生在六几年的时候,和当时的老九门做了一个约定,老九门的人要轮流去守那个青铜门。不过么,几十年过去了,老九门没人遵守这个约定。现在……”她看着吴邪,“现在时间又到了,必须有个人进到门里,守上十年。而按照约定……该是轮到狗爷家了。”
吴邪一怔,看了看小哥,梁倩微笑道:“所以呀,张先生打算替了你,进去守门呢。”
“为什么?要守这门做什么?”吴邪紧紧皱着眉头。
梁倩站起身来:“你以后慢慢问他好了。”又一次向小哥伸出手来:“张先生,鬼玺拿来吧,你难道真想钻到那门里去?”
“这是我的事。”小哥淡然开口,“你到底是谁?”
梁倩有些抓狂了:“我不是说了么?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吴邪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梁倩摊手道:“为了世界的爱与和平,我就是……”
小哥的手指搭在她的头上。
梁倩向上瞟了瞟,微微有些讥讽地笑笑:“我就是个心怀鬼胎的明慈师太……”
小哥把手放下,看着她,没有作声。
“而且……你自己就真愿意到那门后面去?”梁倩轻笑着,从微微一怔的小哥身边走过去,“阿瓜。”
只见绿光一闪,小哥连忙伸指一挟,但事发太过突然,仍然晚了片刻。
一只绿色小手抓着一只鬼玺,飞速退回梁倩手上。
梁倩抓着鬼玺微微一笑:“再见。”
小哥正要上前抢回,梁倩向后退了半步,仍然满面微笑:“啊啦,我要是一个失手摔碎了,可就太糟糕了。”见小哥缓缓放下手,才又笑道:“放心吧,我是会去青铜门里的。大不了我明天去,你跟过去,看着我到门后面再离开啊。”
吴邪跟在小哥后面,在雪地里跋涉了几天,已经非常累,终于到了温暖的地方,吃了东西,听了梁倩刚才的话,也似乎没什么严重的事,心里一松,慢慢打起盹来。
梁倩抱着鬼玺,环顾四周斑驳的壁画。
小哥坐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你为什么要到那里去?”
“嗯?”梁倩一怔,回过头来:“没什么,我有我要做的事,跟你没关系。”
“这件事跟你也没关系。”小哥显然并不相信她是“陈皮阿四的徒弟”。
梁倩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到那门后?”
她一面说着,一面朝小哥走过来:“张家呀,秘密呀,真有那么重要?”她微笑着凑上前来,“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秘密是什么?又知不知道,为什么要守护这个秘密?”
小哥沉着脸,向后退了退。
梁倩轻笑一声,道:“张家,责任,命运,你在说这些想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为什么必须要去做?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这么做?是不是往那门后一钻你就一了百了,什么牵挂都没有?”
小哥微微向后退了几分。
“呵,不是吧?”梁倩轻哂,“如果不是,为什么不能对你自己好一点?”她指着熟睡的吴邪,“你说你在找你和世界的联系,可是非要过去的联系才叫联系么?人活在世上,都是往前走,慢慢认识新的人,建立新的联系啊。你以为你把苦难全抗了,别的人就都会幸福了么?”
“留存是张家最大的祖训,可是……不是留存就是最好的。你想保护的人,说不定恰恰因为你的保护而受伤最深呢?”
小哥看着她,没有作声。梁倩轻轻叹口气,道:“人世间各有各的苦难,诸佛菩萨都没法全背负得起来。你,又何必这么逼迫自己?你本事再大,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说着,她忽又笑起来:“好了,反正我已经把你想替他的事说了,你要是再和我抢,非要自己钻进去,他肯定会很内疚很难受,那就都是你害的了。”
她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小哥终于问出一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梁倩看着他,神色一黯,嘴角微微勾起:“这些啊……是另外一个人告诉我的。他……和你很像很像很像,但是……”她摇了摇头,“不是一个人。”
“很像是什么意思?”小哥的声音似乎有几分不那么淡然。
梁倩转过脸去,看着温泉上的水雾,叹了口气:“很像啊……他也叫张起灵,他也是张家最后一个张起灵,他也曾经说在找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也曾经因为最后进入青铜门的事,折磨得自己不得安宁。”
小哥神色微微一动。
梁倩转过脸来,摇了摇头,道:“你不用胡思乱想。他和你是两个人。至少对我而言,是不同的两个人。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而他呀……他和我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他没你那么死心眼儿,他有他的难处,他……他是受了伤都想瞒着我,不愿让我担心……只是……我大概再也见不到他了。”
眼睛有些模糊,大约还是温泉的水气太重了吧。
一定是。
青铜门打开一道缝,梁倩手持鬼玺,站在阴兵的队列旁。
“你们回去吧。”她看了看跟过来的小哥和吴邪,“出去路上的机关,张先生比我清楚。”
说完,梁倩挥挥手,向青铜门内走去,眼见就要进去,小哥忽然冲了过来。
梁倩没有回头,手向下一挥,身后的阴兵刀戈交错,拦在小哥面前。
“还是放在这里,对么?”
终于走到放置鬼玺和如意的那个地方,梁倩停住脚步,轻轻叹了口气。
“阿瓜,这回……只能是第一个选顶了……师太我……要学地藏菩萨了……”
“阿瓜……麒麟他,会好好的,对么?”
泪水爬了满脸,梁倩抬手抹了一把,“阿瓜……你怎么不作声呢?”
那柄墨玉如意迟迟没有出现,梁倩疑惑地又叫了一声:“阿瓜?”
一个白胖可爱的婴儿笑呵呵地出现在面前。
×××××××颠倒错乱了吧?我是回归正常的分割线君×××××××××ד阿瓜?”梁倩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声,恍惚觉得被人推了两下。
梁倩抬手揉了揉眼,小哥的脸近在咫尺。他把她打横抱起来,向卧室走去:“别趴在桌上睡。”
咦?
脑子里迷糊了半天,神智终于回炉。
啊,原本刚才只是个梦。
好可怕的梦。
梁倩抬眼看着小哥,心里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头靠在他怀中蹭了两下,喃喃道:“最近总是害睏,写着写着东西,就睡着了。”
“嗯。”
小哥把梁倩放到床上,梁倩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嗯?”小哥低头看着她。
“早上是我不好,太急躁了,你不要生气。”梁倩看着他的眼睛,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我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脾气不大好,很容易就暴躁了……”
小哥皱了皱眉,拉过她的手,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脉门,过了一会儿,又换了她另外一只手。
过了许久,小哥轻轻放开她的手腕,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梁倩一怔,瞪大了眼睛,伸臂环住他的脖子,笑容慢慢在脸上绽放。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哈哈。
主要目的是把原著小哥拉出来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