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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打岸边石块,激起一朵朵白sè的浪花,那是刀剑之气撞出的幻景。
眼见一个身穿鹅黄高腰襦裙的美少女一剑刺入,钱逸群忘我之中高声喊道:“停!”
那女子就像是被人在耳边放了个炮仗,身形一僵,已经刺进去的剑锋硬生生停住。
“刺!”钱逸群一个转息又高声吼道。
这一剑穿过了刀气,避开了刀锋,直接刺到了黑铁巨汉的身上。
剑体微微一弯,黄衣女子剑气一吐,剑尖撕裂了粗糙的皮肤刺入肌肉之中。
刘宗敏牙齿一咬,正要一刀两断将这黄衣女子从头劈开,谁知手上的长刀却已经过了劲头。等他收劲再来,黄衣女子已经如同一片花瓣闪到了一旁。
这一击对刘宗敏而言不过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整个战局的节奏却被打乱了。花月凌风阵发挥起了本来应有的威力,越来越多的细创出现在刘宗敏身上,将一个黑铁巨汉染得是黑里透红。
钱逸群不用看也知道许多人看着自己,他能够从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中分辨出周正卿的艳羡,分辨出徐佛的惊诧,李岩的惊惧,以及冯老先生的……理所当然?
“妙极妙极,”冯老先生轻抚长须,“这等时机拿捏,真高人也!”
钱逸群淡淡一笑,心中不以为意。刚才只是忘我之中心有所感,真要让他再重复一次却是做不到的。眼看着剑阵走得顺畅起来,钱逸群也将目光再次投入到了美女身上,不过看的却是身形走位。
他将这剑阵的步法阵位在脑中过了,与自己得到心授的《易中玄》一一对应,果然九成九都是契合的。剩下的那一分也不知道是创阵人疏忽,还是故意为之,抑或是这些姑娘走偏……总之是后辈门人的事。
李岩见刘宗敏渐渐落入下风,自然反复打量着钱逸群。他原本站在刘宗敏身后掠阵是为了对付徐佛,没想到徐佛还没出手,却半路冒出了陈咬金。
这次的“求亲”可谓顺风顺水,这些宾客中没有一个能够一战的,再加上无意中得了贵人相助,绝不该有失败的可能xing。然而此刻,李岩却有种不祥的预感,轻轻将手放在后腰。
“李公子,还不来助我一臂之力!”刘宗敏终于守不住心神,这种钝刀子割肉的对战已经成了与jing神的对抗。到底是年轻姑娘们的体力不支导致剑阵溃散,还是刘宗敏jing神崩溃,此刻终于见了分晓。
李岩果断从腰后摸出一柄横笛,轻轻一甩,凑到嘴边,顿时从笛管中流淌出一阵清凉的笛音,渐行渐高,几入云霄。
这笛音落在钱逸群耳中,顿时浑身一麻,心中暗道:这笛音肯定不是附庸风雅玩闹的东西……
果然,刘宗敏一听到这笛音,旋即发出一声暴喝,手中的双刀明显越发凌厉起来。
一道如同幻影般的蓝sè气劲从双刀刀刃飞出,直shè一旁督战的徐佛。
徐佛腰身一转,长袖之中的玉手挚出两柄长扇。
她“啪”地一声展开长扇,露出大红绸缎的扇面,上下一分一合,将自己遮掩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淡蓝sè的刀罡打在扇面上,只听噗噗两声,徐佛手腕轻抖,将这招远攻接了下来。
徐佛哗啦啦一振舞扇,高声喝道:“九音惊弦!”
后堂之中走出两列歌姬,每排九人,手中拿着锣鼓钹铙、琵琶琴瑟、二胡笛箫……随着徐佛的大扇演奏起来。
“此阵妙在以九种音sè共振,以琴声惑敌,弦气伤人,或高或低,或缓或疾,使人迷离于其中。弦气纵横,内惑心智,伤人于无形之间,实在是江湖奇阵啊!”冯老先生摇头晃脑抚须赞叹道。
钱逸群没有说话,只觉得耳边颇为闹腾,过了片刻方才将这九重音sè一一厘清,总算不会被琴音蛊惑心智。
“钱公子,你怎么看?”冯先生自言自语不过瘾,拉住钱逸群问道。
钱逸群心道:我又不是元芳……问我干吗?
周正卿轻拉钱逸群衣袖:“你觉得归家院能赢么?”
“那个李岩还没真正出手,而且他八成还有援手。”钱逸群想了想,对周正卿说道。
以刘宗敏目前展现出来的战斗力,两个人跑人家老窝里去“抢”亲,实在有些不够看。李岩又不像那种自大的白痴,而且貌似此人还是李自成的二号谋主,肯定留有后手。
花月凌风阵中的女剑士们随着九音变阵,如同cháo水一般波浪迭起地朝刘宗敏涌去。刘宗敏原本牢牢钉在地上的双腿也不由打颤,好几回被打得退了半步,刚建立起来的优势荡然无存。
李岩见战局不利,中断笛曲,猛得拉出一声尖锐的高音。
这高音完全不成曲调,只是单纯的噪音,jing纯的灵蕴混杂其中,震得几个修为极低的士子直接昏阙过去。
钱逸群微微皱眉,紧固心神,将这声波攻击顶了下来。在看身边那冯老先生,浑身冷汗淋漓,几乎要靠在他身上一般,周正卿倒是打了晃就站稳了。
这强弱之别,果然不在年龄表象。
随着李岩的笛音,外面很快就喧哗起来。这些人早就混进了码头上的杂役之中,原本只能从后门进来领工钱,根本没有资格在院子里逗留。因为御虚照影阵,他们正可以光明正大留在归家院,一边享用院中杂役的招待,一边大骂归家院不让他们回家。
而现在,这些人吃饱喝足骂得心情舒畅,纷纷取出暗藏的兵器,开始干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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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有人诈尸
御虚照影阵并不是杀阵,它只能不分敌我的困住阵中人,没有任何杀伤力。 /它更像是一个勋章,除了证明主人的英勇辉煌,用处有限得很。
然而在有限的用处之中,最大的闪光点就是“反客为主”。
主客之势常常发生变化,而此阵就是最佳平台。用得好就是妙手偶得的乐事,用得不好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今刘宗敏一个人拖住了归家院最强大的战力,外面又以有心算无心,用一帮好手对付寻常打扫的杂役,可以说已经成功地变客为主,占据了主动。
“归家院在外院的那些仆役,真是白死了。”周正卿小声对钱逸群道,“我知道的,都是附近的住家,连杀口猪都杀不了。”
钱逸群道:“你不出去帮忙么?徐妈妈或许ri后还会给你打个八折。”
“你怎么不去?”周正卿反问。
“我又不常来,”钱逸群一脸茫然地看着周正卿道,“就算来了也不是我会钞。”
周正卿双目圆睁,硬吸了口气,道:“九逸兄真乃无情之人也!”
“这话说的……你跟徐妈妈这么交好,你不出个头?”
“看起来白莲妖人势大,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别陷进去。”周正卿一脸肃然。
钱逸群心中暗笑:这才是真心话吧。白莲教是冲着徐佛来的,其他人当然以自保为先。真是有趣,修了秘法还是一群软蛋,果然人言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钱逸群转念一想,这帮书生不上去添乱,的确已经算是帮了大忙。
外院的喊杀声渐渐传进了堂中,一个满身是血的老健妇踉跄冲到正堂门口,脸上不知是汗是水还是泪。她只朝徐佛看了一眼,便仆倒在地,露出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钱逸群看了心中微微不忍,手指跳动,心中渐渐腾起一股杀意。
“你要出手?”李岩从钱逸群一语反转战局开始,就对这个少年上了心。钱逸群这边杀意刚刚流露出来,他便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说起来归家院这边人多势大,其实真正可以一战的人却十分匮乏。这些ji女若是照冯老先生的分类,都只能算是常人,无非从小苦练,比一般人强些罢了。她们只有组成剑阵,才能对抗刘宗敏这一级的高手。
“我可不想在这大好ri子见到血流成河,”李岩正sè道,“否则你们如何能撑得住这么久!”
说着,李岩罡气勃发,身上广袖大袍旋即被鼓了起来。
钱逸群一言不发看着李岩,突然转过头低声问冯老先生道:“老先生以为,我与他孰强孰弱?”
“从他刚才发出的灵蕴上来看,颇为jing纯,cāo控娴熟,足以算得上是贤人了。”冯老先生又看了看钱逸群,“你流露出的灵蕴却是浑厚强大,可是个以力服人的?”
钱逸群微微摇了摇头。
诀咒符阵,没有一样是以力服人的。
——我能御剑却不会剑术,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刘宗敏这样的高手肯定要吃亏。其他我还会什么?玄术易连皮毛都不算,权当学习工具,要想用在实战简直是天方夜谭。
钱逸群心中渐冷,一直以来的优越感瞬间被危机感取代。
“敢动我尊客!”只听徐佛一声娇呼,整个人朝李岩飞去。
原来李岩见钱逸群露出破绽,心念一动便要先下手为强。徐佛是归家院的主人,又是今ri这祸事的导火索,自然责无旁贷地顶了上去。
钱逸群却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这么一群大男人让一帮女人保护已经很寒颤了,现在自己竟然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李岩却没那么多讲究,手中一翻摸出一柄折扇,扇骨泛着紫光,显然不是凡品。
徐佛扑上去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一对长扇,到了李岩面前,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如同魔术一般将长扇变成了短剑。
两柄寒光闪闪的短剑与紫光勃发的折扇你来我往,斗得旗鼓相当。
“别出手,”周正卿拉住正要加入战团的钱逸群,认真道,“我们只是客人,这事与我们无关。”
“你没听说过正邪不两立?”钱逸群颇为诧异。
“你知道老鼠和老虎的区别么?”周正卿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打就打了。老虎过街人人喊打,但没人敢打。你说魔教是老鼠?是老虎?”
钱逸群看了看李岩,心中暗道:反正跟我比起来,这人的确算是老虎了。
不过……
我是男人啊!
钱逸群朝周正卿微微一笑,左手五指灵活扭曲,顺次捏出御剑诀。右手剑指一比,碧玉宝剑清吟一声跳出剑鞘。
“李岩,受死!”钱逸群高呼一声,宝剑朝发出叮地一声颤鸣,朝李岩飞去。
徐佛心中气血一滞,暗恼道:你既然会御剑之术,何不偷袭李岩,这么叫出来岂不是让敌人有了防备!
李岩朝后一翻,手中扇面啪地翻开,只见扇面上画着一朵怒放的金波罗花,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姿态。
钱逸群御剑飞了过去,比寻常剑客刺出一剑还要慢些。这里的秘法者多半都是用过剑的,见了钱逸群这一手御剑诀,心中纷纷不屑,暗道:这还不如直接连人带剑冲上去呢。
李岩面露轻敌之意,手中扇面一番,灵蕴轻吐,呼呼扇动。金波罗花上的金粉如同活了一般,虚虚抱成一团,朝钱逸群的宝剑飞了出去。
钱逸群嘴角一抿,剑指微微一晃,宝剑兀然打个转,如流星一般转向飞了出去。
这速度真是不知快了之前多少倍,只是飞的方向却是离战圈越来越远。
李岩正要嘲笑一句:逃得真快……谁知这话还没出口,他已经颜容大变。
钱逸群飞剑过去的地方,是地上的那具尸体。
没有人知道钱逸群的用意。
一干士子正皱着眉头恼怒钱逸群做事没谱,下一瞬间却见那具已经死了个透的尸体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钱逸群的宝剑。
钱逸群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捏了一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