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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后起之秀中武功如他者没有他这样的机变,而如他般伶俐却又少了点运道。
而他明明拿下了苏梦枕和无情,借此向相府一派表现出自己的实力使之不敢太过小瞧,同时却也等于卖了人情给神侯府和风雨楼。苏无二人虽然是落在了澜沧山庄里,却不见得会记恨他方应看!
所以对方应看来说,放了他们好像并没有啥损失,反倒是结了两份交情。
于是何平梁自我走后,方应看反而放了心,也去了件为难的事。
不过他也难免带点好奇的问:“雷老总可知方才那两人是谁派来的?”
雷损道:“我知。”
方应看愈加奇怪起来:“那为什么‘那一位’会照你说的办?”
雷损默然。
他发觉这年轻人的词锋相当的绵里藏针,柔而不软。
不过雷损也没打算和他纠缠什么,起身说道:“通常要人家为自己做什么事时,就得先付出点代价。”说着眉角傲慢的飞扬起来:“恰好雷某付的起而已。”
方应看笑道:“雷老总要去‘探望’一下那两位吗?他们受了些伤,可能不大方便请出来叙旧。”
雷损道:“不用。”他拱手就要告辞,想了想,才慢慢补道:“方公子放人时,最好不要提雷某来过。”
方应看眼中又露出迷茫来。
人说雷损喜怒无常难以常理忖度,而且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如此看来,一点不假。
他本以为雷损此举有意示好多少必有图谋,没想到雷损会说完话就走,连那两人的面都不见!
方应看望着雷损离去的背影,忽尔低声喃喃:“雷损啊雷损,你到底在慌什么……”
——他说的是雷损?
雷损慌吗?
莫说没有人见过雷损慌张失措,那个人向来是吃了亏都会让人看见自己在笑的!
可是方应看却说他在慌!
孟空空这时俯腰道:“公子,那两人怎么处置?”
方应看道:“看来相爷是改了主意了。你着萧白兄弟放人吧。”
孟空空笑了起来:“能让相爷也改了主意,雷老总一定付出了不少代价罢?”
方应看似笑却非,若有所思。
这副表情一直持续到萧白萧煞寒着脸走进客厅时为止。
萧煞一向冷着脸。
他长相并不出众,但是经常带着吓人的肃杀气势。
但萧白不同。萧白一向温和亲切。——面善心毒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现在萧白也冷了脸。
他只说了一句话:“那两人不见了。”
方应看眉心一跳,并没有急着起身。
听霜小筑离这里有一点远,分别位于湖的两端。
澜沧山庄那片湖泊的面积实在很惊人。
听霜小筑面对湖水,背抵院墙,周围平阔寂寥一览无余。若有人想在那里面进进出出,无疑逃不过萧白兄弟的法眼。
可是当萧白兄弟守了一个来时辰后,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冷霜小筑的三间主居就在灰飞烟灭间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堆残桓败瓦和突然被波及的坐在石桌边有点呆掉的萧氏兄弟。
然后萧白很肯定的做了总结:“他们有人身上带了炸药。”
萧煞却道:“可是没有见人逃出来,难道他们自己寻死不成?”
萧白道:“那也不一定。有些人落到咱们的手上,还真的只求速死。”
萧煞双眼有点直的望着一眨眼前还好好的小筑如今面目全非的样子,死心的道:“被炸成这样,里面的人肯定活不了了,没想到以他们二人的武功智慧竟然会想死,我们还是回去禀告公子吧!”
萧白有点不放心,四处搜查了好一阵子,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好点头同意,与萧煞一起奔回正厅向方应看报告。
方应看听完他们的诉说,少有的开怀起来,笑声依然温文,只不过难得的清朗:“你们——他们——有趣——有趣!”
好好的听霜小筑被那两人搞成一堆破墙烂砖,他为什么笑的如此开心?
萧白兄弟不敢问,却想问,一时间脸色十分尴尬。
小心翼翼的望向方应看时却发现他起身披衣往湖上小亭而去,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眉目间更添了止不住的笑意。
孟空空立即道:“公子,雷老总那边——”
方应看笑道:“不要通知他。”
然后他踏雪临亭,静立良久。
只不过眉宇间的神色就象衣角一样已挡不住的飞扬起来。
这个白衣锦绣如梦胜梦的方小候爷方应看,到底为了什么而如此开心?
八大刀王远远的看见那个人立在亭中衣袂翻飞的风姿,就好象真的可以乘风而去一样。
且入梦中,
同一醉。
大志略筹——
是了,就是那种青云直上略筹志向的笑。
一点点内敛,一点点清狂,一点点的色舞忍不住的从眉飞出。
方应看独处的时候,就留下了八大刀王无所事事的不时看着远处的主子。
他们除了看方应看外好象也没什么别的事好做。
其实八大刀王的刀法各有所长,一向谁都不服谁。
不过孟空空的智计倒是大家都自认不及,所以几人很有默契的以他为首。
这时萧煞就忍不住问孟空空道:“那两人点了火药炸毁了听霜小筑,公子为什么好象很开心?”
孟空空在方应看走后,脸上的笑意也忍不住流露出来:“雷损刚才传相爷的旨意,释放苏梦枕和无情。”
萧白一听也诡异的笑道:“原来要放……可他们却自己费这许多事‘逃跑’。”
孟空空道:“那爆炸声响起时,他们还在。但你们这一回来报告,他们却一定走了。只不过,以苏楼主和无情公子之能,也绝对猜不透相爷费了这么多手脚擒住的人会一句话就放了,他们的性格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所以他们先一步走了……”萧白道:“可是公子方才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孟空空笑而不语。
远远的,方应看就象一只暂落人间的凤凰,
只要风云际会,迟早是要翱翔于九天之上的。
第二十六幕:三次入怀
“这就是你的伏兵?”
无情定定的望着苏梦枕,表情复杂。
这个人略带柔意的抱住他时,他真的吃了一惊。
第一次落入他的怀中是迫不得已,因为自己已气力全失。那次就像一瞬美丽的失足,跌进一个无法挣扎的湖底。那亲切的带着血腥和药味的怀抱居然平和的包围着自己所有的清冷杀气。
能够包容他的杀气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温厚柔和与他自己完全相反的谦谦君子,另一种就是杀气更胜于他的破阵煞星。
苏梦枕当然是第二种人。
无情知道自己无情的清冷杀气很能伤人,但是这个人干脆就是彻底的寒。
冷不过寒,却相似。
正因为有那样一点两点的相似,所以他觉得那个人的寒如此亲切,也正因为亲切所以觉得暖。
乍暖还寒。
第二次落入他的怀中仍是迫不得已。当方应看一失神间他就突然走到自己面前,不容分说的将自己拽起,揽住,将衣服抖落过来更一把抱住了自己。
一气呵成根本不给人挣扎的余地。
他的手是暖的,外面罩着他长长的毛裘,谁也看不到衣服下面他揽着自己。旁人看上去,好像真是自己站起来走路一样。
如果他不这样做,而是直接抱着自己走路的话,无情想,自己是一定会反抗的。
可是他做的事从来没有给人留下反抗的机会和理由。所以无情任他扶着,甚至有一些想就此沉沉睡去的安全感。
但是永远没有这一次的心悸。
这一次,也就是第三次落入他的怀中,竟然还是迫不得已。自己穴道被封,这个人服下了散功的药物全身脱力,却一把就将自己抱住,然后笑着在耳边说:“你很轻。”
无情当然知道自己不重。但是苏梦枕按理说已经应该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抱起自己然后掀开地面上一块石板才对。
可是这个人好像不能用常理忖度,偏就有这样的能力。
大概是因为服了药的缘故,这一次他的怀抱有些无力的温柔。
他披发染血,艳的浓烈。
那是一种属于男子的惊艳。虽然美,却一点不增媚态,反而凄厉逼人。
凄艳。
他的眼都映着一片病态的绯红。
那倦的艳的厉的还稍微带点柔带点自负的眼就转瞬到了自己的眼前。
无情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他的脸。
瘦削的病容,如淡墨扫过的飞扬锐利的眉宇。
温热的,因为乏力而微颤的手臂。
无情一怔之下,知道自己就算没有被封穴道,也未必挣的脱。
仍然没有一丝预警,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抱起无情,掀开了石板,跳下去之前还扔了炸药,然后他们一起跌进地下如水井般的小小空间里。
上面一声巨响,传来重物砸落混着燃烧的声音。
接着是萧白兄弟的对话,之后就是一片静寂。
无情就在这时开了口。
苏梦枕坐在他的对面,面对着面,相距不过一尺。
他放开了无情,彻底失去了力气,但有意无意的仍握着无情的手,手心全是冷汗。
他累得眼皮都沉了下去:“是。”
地上平铺着他那件淡紫色厚厚的毛裘,坐在上面十分柔软舒适。
好像被舒云卷住的坐忘忧愁。
无情剔眉。
他承认他有点吃惊。
苏梦枕捂嘴闷咳,道:“我从小就吃药。各种各样的药。麻痹伤口的,以毒攻毒的。所以麻药和毒药在我身上只有一半的效力。”
在这个时候,无情才突然体会到他身上刺骨的痛。
他说的很淡,但是使人很痛。
无情压着涌上心头的一丝伤感,道:“这地底本来就有密室?”
苏梦枕傲然道:“当然没有。是杨先生准备的。”
“杨无邪?他怎么知道我们会被关在这里?”
“他不知道。但是澜沧山庄凡是能关人的地方现在地下都有能藏人的密室。他早就把一切退路都安排好了。”苏梦枕解释道:“澜沧山庄的湖泊虽是人造,却必有水源,因此混进来并不难。”
无情知道他说的不难其实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了,只不过凭风雨楼的能耐的确能够办到:“地道通向哪里?”
苏梦枕道:“通向山庄外墙。”他说着不禁笑道:“地道本来就是在内部挖好的,仓促之间也不可能从风雨楼通到这里来。”
“我们这一逃,山庄里的人必定大肆搜寻,外墙怕是早给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情凝眉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你看我还能如何?”
象是有点自嘲的,苏梦枕懒懒的挪动身子,靠在了无情的身边,枕在了他的肩上,淡淡的宣布:“我没有力气了。“
他的几缕发丝拂过无情的耳边,柔柔的,如同他轻轻的气息。
无情纵被点着穴道,肩膀仍是一硬,“你要休息,大可靠在壁上。”
苏梦枕真的极倦,体力透支过度,也不和他辩,累的连话都懒得说清楚,含含糊糊的道:“你说的是废话,有你我为啥要靠到墙上……”
他的话努力说完,人已沉沉睡去,更不给无情一个请他移动尊头的机会。
肩上的重量使无情感到不适,却再也不忍唤醒他。他服了‘透骨香’后功力尽失,以他羸弱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