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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以前在家总是很难见到星星啊,苏沉夕歪头看着倚在门边的酒意,“这么晚还不睡?”
“嗯,难得雪姨不在。”
说起来那只母狐狸倒真是把酒意当成玻璃般的人物,整天小心翼翼的不说,连晚睡也不行。真是可怜的小孩。
“哇,流星!”苏沉夕激动地跳起来,“酒意你看到没有,有流星耶!”
咦?没动静?
苏沉夕转过头来,就看见酒意有些微寒的脸色。“怎么了?”她紧张起来,“你又犯病了?”
酒意却是坐下来,低声问道,“苏苏方才称之为……”
“流星啊,听说对着它许愿会很灵验。我从小到大都没看到过一次,刚刚看到居然忘记做许愿这么纯情的事了,嘛,真是令人发指!”
他的眼里似乎流淌着迷蒙的银光,静静地看着她,半响才缓缓道,“一个月前,天西方三星同陨,震惊世人,皆视为不祥之兆。若是都像苏苏这样想,也许,就不会生出那么多是非了。”
苏沉夕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过古代人很看重星象,这她倒还是明白的,“发生什么事了么?”
酒意开口正要接话,忽然他们左方树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沉夕立刻跳起来将酒意护在身后,紧张地看着树丛。
只见一团银白色从里面慢慢爬了出来——
苏沉夕的眼睛倏然瞪大,“雪姨!”她大叫一声,连忙跑上前去。
那银白柔顺的毛发上,竟沾满触目惊心的血色!她满身都是剑痕道道,渗出的血色竟有些发黑。苏沉夕手足无措地抱起她,立刻奔入屋里将她放在床上。
狐狸态的雪姨半闭着眼睛,很虚弱地喘着气,嘴里一张一合颤巍巍喊道,“少……少爷……”
“我在,”酒意也来到她面前,半蹲下看着她,语调依然平淡无波,“发生了何事?”
“蜀山……”还没说完,她就头一歪,闭上眼睛。
苏沉夕站在一边,已经被莫大的恐慌罩住。
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是她并没有见过垂死之人,而且还是如此亲近的人。
这个女人,虽然对她一点都不好,却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突然心里好害怕,害怕她的眼睛就此合上不再睁开,害怕再也听不见那声烦人的媚笑……
“雪姨她……她……”
“只是晕过去,暂时不会死。”酒意指尖凝起幽紫色的光芒,点在雪姨的眉间。
苏沉夕已经顾不上去惊讶酒意为什么会法术,只是惊惶地问,“蜀山?她说蜀山?这是什么意思?”
“蜀山以除妖为己任,这并不奇怪。只是,雪姨却并非为蜀山之人所伤。”
什么意思?
“蜀山有三派,剑、术、道,修习之法虽不同,但却并没有这个人这般歹毒狠辣。”他取了伤药,细细涂上雪姨身上的剑痕。
“那会是什么人?”
“只有等雪姨醒来才能知道。”
“那,雪姨什么时候能醒来?”
“明日。”酒意从头到尾都没露出一丝惊慌之色,擦药的手很稳,动作迅速利落,“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我……”苏沉夕说了一半,细细看酒意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酒意。”
“嗯。”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酒意笑了笑,“她既能撑到我面前,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真的是只有十一二岁小男生么?苏沉夕昏昏沉沉睡去前反复想的只有这句话。
第二天苏沉夕是被阳光晒到自然醒的。
她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没有老女人揪着耳朵叫起床的日子真是惬——等等,老女人!
苏沉夕连忙跑到雪姨的屋子,床上却空无一物。心里某个地方被深深地一撞,然后空了。
雪姨……!
“酒意!酒意!不好了,雪姨不在了!”
“谁不在了!你这个死丫头,变着法儿咒我死么!”
熟悉的泼妇音,苏沉夕的视线瞬间就模糊了。
——太好了!
转身才发现酒意正抱着一只腿上身上缠着布条的白狐狸倚在门口,嘴角是她熟悉的笑容。
“雪姨!”她扑过去,抓起雪姨的小爪子,傻笑两声,又甜甜叫了一声,“雪姨~~”
爪子迅速抽回,“行啦,你雪姨我福大命大,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苏沉夕傻笑。
白狐狸被那痴呆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起来,小爪往空中一抓,一道橙光闪过,苏沉夕手上多了一个牌子。
“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就把这块牌子送给你吧。”她不耐烦地说,然后又用那温柔得感天动地的声音对酒意说,“少爷,我有些累了。”
“嗯。”酒意应了一声,就抱着她进了屋。
苏沉夕翻看手里巴掌大的木牌子,没什么特别的,正面一个大大的“土”字,背面有些好看的花纹。这牌子,到底可以干啥啊?
“土,土,土……”她尝试念出个咒语。
木牌静静地躺在她手心,没反应。
土你全家啊土,苏沉夕愤怒了,老女人耍我的吧。莫非……她就是想说我很土?
指!向来只听说过好人卡,哪里开的土人卡!
“那样是召唤不出土灵的,”酒意从屋里出来,见她郁闷,才解释道,“须将这木牌投入火中。”
哎?要烧它?
苏沉夕也来了兴致,直接跑到厨房,将牌子丢到了火堆里。
只见火光猛地一盛,然后金光一闪,火舌飞涨,一道清影“嗖”地从中窜出,再一眨眼,只见一个胖娃娃飘荡荡坐在空中。
苏沉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穿着大红肚兜的胖娃娃,“你……”
胖娃娃咧嘴一笑——门牙都没长全,“主人。”
“主主主人?”苏沉夕扭头求助酒意。
“雪姨送给你的是一张土灵召唤符。木能克土,火却能生土,你刚刚亲手解开了封印,这只土灵便认你为主了。”
意思是,她得到了一个灵异宠物?
转头,苏沉夕的双眼已经变成了红心,这土灵皮肤水嫩如蜜桃,大大的眼睛蒙着水汽,白白胖胖,可爱到爆啊啊啊!
“来,主人姐姐抱~”
小胖墩甜甜地应了一声,直接扑入苏沉夕怀中。
但是——
哎?怎么,怎么就这样从她身体穿过去了?
“他刚除了封印,力量还太弱,凝不了实体,”酒意在旁解释,“不但如此,他此刻就如刚出生的婴孩,对世事一无所知。你既成了他的主人,还得费神将他养育好。”
这不就等于,苏沉夕多了一个娃?
有点黑线,不过,看着那漂亮可爱至极的胖娃娃,真的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呃,那个,他吃什么?他要这样一直跟着我?”
这下子是土灵脆生生答道,“土灵不用吃东西,只要主人每天晒晒太阳就行。土灵也不会一直出现,要主人召唤。”
“啊,好卡哇伊啊啊~~~~”苏沉夕眼里的红心又冒了出来。
“在这个阶段土灵无论是现形还是说话都会消耗能量,你还是让他回木牌里去吧。”
“木牌不是被烧了么?”苏沉夕话刚落音,就看见一个闪着金光的牌子缓缓从火堆里升起。
真是……如梦如幻啊。
苏沉夕指着木牌对土灵说,“乖宝宝,进去休息吧。”
土灵点点头,将身体蜷成一团,然后慢慢隐入木牌。
但,在消失的前一刻,他那只胖脑袋又拱了出来,“我是仙土灵,主人要记住哦。”
仙土灵?苏沉夕点点头,这个种属听上去似乎很拉风耶。
转过头正想对酒意炫耀一下,却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
酒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苏苏可知道那是何意?”
“嗯?”
“仙土灵是土灵中灵力最纯最高的一种,十分稀少,而他认定的主人,更是好运,”他的唇边的笑容一下子绽开来,长长的睫毛也微微抖动,“可以就此得到仙职,世人称之为,土地神。”
分割线对女主说哇你居然是土地神耶好拉轰哟
苏沉夕很恼火。
简直是恼火极了。
土地神?
她只记得西游记里面,每次孙悟空大人有什么不爽的,就会跺跺脚,把那些个畏畏缩缩胡子一大堆的土地老头召唤出来百般蹂躏。
对了,男的可以叫土地爷,土地公公。
可她是女的,要叫啥?
土地婆婆?土地娘娘?还是,土地仙子?
发指啊!!升仙归升仙,可是能不能给她这么囧的职位啊!
雪姨听了之后也是笑得前仰后俯,差点举起那两只爪子给她俯身行礼,“看你那一脸的嫌弃样,矫情个什么劲呢!我随便捡个土灵都能是仙土灵,你说说你的运气好到什么程度了?这世上有几个人不想成仙,你算是捡了个大便宜还卖乖。”
苏沉夕咬牙切齿翻着那个木牌,“土地神,土地神,这到底啥玩意啊,神仙都那么容易当么?我从此就长生不老了?还是拥有什么神力?连个上级都没有——话说土地神这事都不用上级批准的么?”
“那倒不是,”雪姨蜷在被窝里,懒洋洋地说道,“仙土灵的认定是第一步,接下来你还得做些事情让上天认定,才能成为正式的土地神,继承仙术。”
“仙术?”她眼睛一亮。
“看你那眼神,嘁,真没出息。想学仙术你不早点跟我说?”
我以为您那是妖术啊……苏沉夕腹诽,“那要怎么得到上天认定?”
“这个可不好说,不同的人得有不同的际遇。等哪天你这块牌子融入你体内了,那便算是得到上天的承认,正式荣升土地神了。”
指,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
“苏沉夕。”狐狸突然喊了她一声。
“嗯?”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小小的眼珠看着苏沉夕。
如果昨天有人跟苏沉夕说她可以辨认出一只狐狸脸上的表情,那肯定是要被苏姑娘不屑地斜眼的。
但现在她竟看出这只狐狸精一瞬间的表情有些恍惚,和凄凉。
雪姨那曾经妩媚妖娆得一塌糊涂的眼睛里此刻似有无数波涛汹涌,又如无数柳絮在寒风中飞舞旋转,繁复而悲伤。但最后,只化作一层清澈的湖水,毫无波澜。她侧过头,轻笑了一声,然后道,“你是个幸运的姑娘。”
苏沉夕的手微微收紧,但只一瞬,就不屑地扭头道,“嘛,你是不是后悔把土灵给我啦?我就说你肯定没那么大方!”
白狐狸一愣,然后笑骂道,“哟,当了土地娘娘还说这些风凉话?——你今天还没做饭的吧?把少爷饿着了,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神仙,一样扒了你的皮!还不快去!”
从雪姨房间里出来,苏沉夕又想起土地娘娘那个囧囧有神的身份,脸色又一下子沉了下来,正想去找酒意问更清楚点,却没想到一踏进他房间便看见他桌上端端正正摆了一张包袱布。
酒意正在从他的书堆里翻找些什么,见她进来只是点点头。
“你这是……”搬家?跑路?
他头也不抬,“找些有趣的书带着,路上不会太闲。”
“哦,”苏沉夕傻傻点头,半响才发觉不对,“哎,我是说,你要走?”
“你也回房收拾一下,午饭后我们便动身。”
“去哪里?怎么这么急?”简直比私奔还急。
酒意挑好了几本书,放进包袱里,“雪姨的状况并不好,伤她的那柄剑上沾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几味药方能痊愈。我们此行便是去寻药的。”
“那雪姨势必需要人照顾,我……”
“这倒不必担心,”酒意又将几件衣物放进去,“雪姨也有千年道行了,我们不在的这段日子照顾自己并非难事。”
“可……我还是不放心。”就算是取药,但一定要两个人都走掉么?
酒意抬起头来,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那几味药都掌握在其他土地神手上,若你不同去,我要怎么说服他们把药交与我?”
原来如此,苏沉夕摸了摸脑袋,看来自己这个土地神还是有不少好处的嘛。
直到上路,苏沉夕才知道绝不能指望会有传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