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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最后一句话音落下,众人齐声奉迎:“我巫狐一族世间永存!”有男有女,声音汇聚一片,慷慨激昂,震得石壁嗡嗡作响。
“很好。”被称为“长老”的人语速极慢,“族里有什么事情,大家有什么建议……现在都可以一一道来。”
右手边有一个横向迈步走出来,扶杖单膝点地:“长老,银狐一族的银裟罗,最近太过于放肆了,在短短一月之内,除了青狐一族,其他五族都被她强行挑战,伤者无数。”
战派本来就是武力至上,和派的术法虽然厉害,但也是要一定时间才能奏效,单凭妖力,除了族里唯一八尾的银修罗以外,就属七尾的银裟罗与战派另两名族长最为强大,每次又挑了族长们例行会议的时候上门找事……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跟着又走出一个:“我们青狐一族大概也好不到哪去,今天例会之时,估计银裟罗也不会安分。”他顿了顿,“长老,我们知道银裟罗的重要性,但是,长此以往,不明真相的小辈们会对我们‘和派’很失望。”
右边的人几乎全跪下了:“请长老体恤。”
“我知道你们的苦处,但是……”台上人眼光一阵闪烁,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九尾狐,我们需要九尾狐。”
“银修罗虽然有八尾的实力,可年龄已经超过了八千岁,成为九尾狐需要契机……由此可见,你成为九尾狐的几率太小了。”
“是。”此时的银修罗并没有与他儿子说话时粗犷豪放的姿态,反而是非常内敛,并且沉默的。
长老又说:“如今最有可能成为九尾狐的,只有年纪轻轻就萌发七尾的银裟罗,她任性一点,也是可以容忍的。”停了一下,“银修罗,银裟罗知道她的命运吗?”
“怕造成不良影响,还没有对她说。”银修罗毕恭毕敬。
“你做得对。”莹绿鬼火暗了一下,又倏地燃起,“顺其自然发展是最好不过了,和派的六位族长,银裟罗注定要为了族群而牺牲,她的作为,请务必包容……一切为了种族的延续。”是商量的口气,但也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遵命。”自然是没人敢提出异议了,各自回了本来的位置。
沉默。
“放出去的孩子们……怎么样了?”长老的声音里有一丝隐隐的期盼。
“……都死去了。”和派中的一个人答道。
“这样啊……那银裟罗就更不能出事了。”长老有点黯然。
又是一阵死寂。
“银修罗,听说你家里最近住了两个人。”长老沉吟着。
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银修罗心里明白:“是从外面跌进来的妖怪,有一只是妖狐,约莫六尾的实力,还有一个中了毒,但是实力却是非常强大,已经成为我们银狐一族的所有物了。”
“你们的运气不错。”长老语气缓和了一些,“其他人就不要去抢了,银狐一族损失了银裟罗已然削弱不少,这两只妖怪就算是给他们的补偿罢。”
“明白。”
这话明明就是在警告和派的成员,他们也只能不甘不愿地应“是”。
“多谢长老。”银修罗声音里带着喜悦。
“嗯,你要约束好他们,不要惹出乱子来。”长老说着,眼中绿光熄去,“都退下吧。”
“是。”人影恍惚,室内顿时空了。
“结界,又衰弱了……啊……”最后一个音,隐没在平静的空气里,消失。
地宫
虚影重重,最后只能看见点点青光包围着银发金眼的艳丽女子,肆意飞舞,像是形成了圆圈状的墙壁,裹得水泄不通。
青裟罗在外面虎视眈眈。
渐渐地有一些长而细的光线从“墙面”射出,十条、百条、千条……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
银裟罗身法灵活,左挪右移,柔软的身子弯折成许多不可思议的形状,每每以细微的差别闪过。
然而,当攻击变得如同骤雨,银裟罗也开始左支右绌,哪怕将四肢舞作一团飓风,也抵挡不了这种侵袭。
她并非没有别的攻击手段,只不过对方的招式让她短时间内无法动作而已……术法与肉体战力,本来就难以界定哪种更强,在后者没能掌握先机的前提下,前者必定占据上风。
青裟罗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角色,对于如此挑衅的银裟罗,他动了杀机。
权杖平指,在他的示意下,面向银裟罗的包围圈越发窄了……是的,他在缩小锁定的范围,在减少银裟罗躲开他术法的可能性。
“噬心蛇流——”杖头爆出耀眼的光,拧成一条巨大的能量之蛇,眼看就要朝银裟罗卷去!
青裟罗的手下们像是心有灵犀般,飞快退于两侧,让出足够的空地——让那蛇流通行无阻。
银裟罗笑了,如盛放的曼珠沙华,张扬残酷,带着血腥的意味。
青裟罗眉头微蹙,他有了危险的直觉。
银裟罗在这刹那凝聚了赤色火龙,血光流溢。
她想要两败俱伤!
“银裟罗、青裟罗!通通给我住手!”数道青芒打在对峙双方脚边,伴随破空而来的风声。
身材玲珑的女子青衫猎猎,悄然站定,用斗篷把面容遮得严严实实,溢出的声线媚酥入骨,偏还透着一丝清冷、一点怒意。
这女子权杖高挥,青色结界凝结成坚不可摧的实体,在青蛇火龙相撞一刻硬生生将它们笼罩进去!
“砰——砰砰砰砰!”爆炸的巨大轰鸣声。
结界碎裂,连同未及全部消泯的能量一同四射。
银裟罗正面迎上,脚下一个踉跄,唇角溢出一线血丝。
“银裟罗,银修罗族长托我带个口信。”女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该回去了。”
“嘿。”银裟罗一声冷笑,头也不回地离去。
待银裟罗身影消失,女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仅仅六尾的妖力对抗七尾巫狐的全力一击,尽管拥有权杖加持和高深的术法,却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母亲,你没事吧!”青裟罗急忙跑过去搀扶。
女子一摆手:“我们进去。”
而那树上的妖狐树下的贵公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这样消失无踪。
大堂内,银修罗怒不可遏,雷霆般咆哮不止。
银裟罗跪坐于地面,一手抵着下巴,头转过一边,满身满心都是抗拒。
白衣的贵公子与妖狐一同踏入,贵公子面无表情,妖狐似笑非笑。
“让两位看笑话了。”银修罗强压情绪,冷静开口。
妖狐瞥银裟罗一眼,随意自若地挥一挥手,与那贵公子联袂回房。
深夜。
杀生丸感觉到逼来的温热气息,睁开眼,正对上一张放大的俊美脸孔。
两只胳膊分别撑在他身子左右,俯身下来的白衣男人笑得一脸暧昧,两个人的距离极近,几乎鼻尖都要触在一起似的。
这是个极有压迫感也极为危险的姿势。
于是这位居于下势的贵公子眸光冷了冷:“藏马,你搞什么鬼。”
妖狐勾起唇角:“殿下,月黑风高,我们来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吧。”
杀生丸安静地与其对视。
妖狐撇一下嘴,僵了三秒,然后支起身子翻下床:“夜探巫狐族的秘境,不是很有趣么……殿下?”
他没有点灯,在漆黑的夜色里,无数荧光闪闪的魔界蒲公英凝聚成缕缕烟雾,在妖狐的身边浮动,轻灵而飘忽。
杀生丸把天生牙爆碎牙悬在腰间,逆着月光站起身来,语气平淡:“走吧。”
万籁俱静,空气里或许还有许多莫名不安的因子存在,却因为浓黑的夜幕而全数遮掩了去。
藏马身子一矮,就变成小小白白毛绒绒的一团,“簌簌”地扯住那贵公子的衣摆爬上,直接钻入他宽大的袍袖之中。
杀生丸静静站着,从脚底往上瞬间化为幽绿光点,无声无息地向屋外飞去。
在妖狐的指引下,杀生丸在某个偏僻处的茂密树林中心停住。未免打草惊蛇,他收敛了所有妖气。
林子里异样的寂静,这贵公子稍稍抬起胳膊,袖口处扒着的小狐红眼灼灼,尤其显得诡异。
照理说,自然生长的树木总有参差不齐的时候,或高或矮、或粗或细,枝叶花朵、行距间距,都会有所区别。
可此处却是不同,树与树外观看来竟是一模一样,仿佛一棵树被分作无数细碎小块,再由人仔细培育了成长,没有半点区别,之间距离亦是一分不多一毫不少,使人看起来不禁心里惴惴,惶然不得安稳。
这般齐整,定然是受了什么东西极大的影响,要不然便是有幻境作祟,才能瞒过人的眼球,作出这样奇异的景致来。
狐狸本来就是幻术的高手,而藏马修成九尾也有了几百年,后来又进化一次……已然是顶级妖物。他若是看不出,就决然不是所谓幻境了。
所以,是因为某种东西常年的影响,让这片树林,慢慢地变成这样子。
两人一路走一路分辨,思考中的妖狐尾巴一左一右地摇动,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轻轻刷上杀生丸的手腕……那贵公子停下脚步,淡淡说道:“藏马,你还想在里面呆多久。”说着另一手伸进袖笼,将那狐狸颈子揪了扔出来。
小狐在空中划了个美丽的弧线,落地时变作长身玉立的俊美男子,轻轻地笑:“嘛,反正也到了的。”
在两个人释放出的极细致的妖气探测下,终于发现有些微差别的地方。
妖狐所立之处前方一寸,其空气流速与密度,与别处并不相同。
“封印很严实呢,殿下。”伸出两指往前探了探,一片细小的电光闪烁,指上肌肤一时焦黑一时白皙,妖狐却像觉得有趣似的,偏头用指尖撩拨着玩耍。
白衣的贵公子静静站着不动,直到妖狐收手,才淡淡说了句:“玩够了么。”
“嗯,差不多吧。”妖狐轻声地笑。
杀生丸不再理会那只狐狸,竖起右掌,掌心若隐若现酝酿着浓浓的、小蛇一般不停游动的凝实雾气,然后,慢慢地贴上结界。
结界被毒素腐蚀,悄无声息地破开个不大不小的洞,再被妖狐锋利的爪子撕开。
两人迈步走进去,只觉得身子倏然一轻,再闻耳边风声呼啸,就这样直直跌落下去。
原来结界里便是个深不见底的巨坑,杀生丸与藏马极快地稳住下降之势,速度一下子就变得平稳了。但也因为如此,两人清楚看见周围包裹着的奇异邪气、和嗅到空气中一点也不新鲜的浓浓血腥散发的臭味。
杀生丸皱一下眉,对他而言,这样强烈的味道有点过于刺激了。
妖狐也好不到哪去,他鼻子灵敏度或许比那贵公子差点,可放在所有妖怪中来比,却是相当灵敏的了……再说了,他向来只欣赏热血扑面的感觉,却半点不爱闻到血液沉积的腐朽气味。
不多时两人脚跟踏上实地,入目就是曲折缠绕的若干通道,用坚硬岩石铸就,四通八达,宽广复杂如地宫。
越往里走,腥气越重,妖狐抖手拍出一片散发清香的叶子,才好歹把味道冲散了些。
本来这道路难找得很,七拐八弯,似乎永远寻不到尽头,可偏偏有一种神秘的共鸣感吸引着藏马,让他全身妖力按捺不住地澎湃起来……半边脸上,滴血蔷薇蜿蜒。
杀生丸走在妖狐右侧,他自然也看出这狐狸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也能看出他并不是不安,反而是兴奋……或者说沸腾。
妖狐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