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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银修罗似乎回过神来,带点感叹地说道,“多年没有见过支配者了……稍微有些惊异。藏马,请不要见怪。”他为之前的失态表示歉意。
的确,以巫狐一族的闭塞程度,根本不可能进行长时间的战斗厮杀,当然就更不可能在生死边缘领悟支配某物的能力……这也算是他们为了谋求安逸而退化的生存本领之一,看在身为一族族长的眼里,又怎么会不感到唏嘘?
“就只有这样吗?”是赤桫罗开口了。支配者的能力固然罕见,但目前见到的这些植物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如果水平仅此而已的话,他将要考虑的就不是合作,而是灭口。
黑牙罗似乎始终与赤桫罗共同进退,赤桫罗的话音刚落,他的手指就冒出嗞嗞的黑色电光……看样子这是一只会放电的狐狸,至少,他能够在妖力中加入电击,使对手麻痹。
妖狐不语,弯了弯嘴角,他左脚随意在地上一顿。
以他为中心,周身破土而出的植物与之前大不相同,茎杆全是通红通红的颜色,尚有粘腻的液体上下流转不休,湿嗒嗒仿佛染了鲜血一般。造型没有那么优雅,粗壮的尖锐的应有尽有不说,尽头处还连着满口利牙的血盆大口……而且似乎脾气也不怎么样,略动一动就要震碎好几块平整土地,也不能和温顺的那些和平相处,总要趁机搞点什么破坏才好的样子。
涎水横流张牙舞爪,如同从地狱中召唤而来的凶物。
妖狐手指指向哪里,哪里就被凶悍植物抽出深深裂痕,不几下,本来干净的房间就被弄得七零八落,看起来好不凄惨!
故意的吧……银修罗脑后滑下一滴冷汗,急忙打着圆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家都是要一起合作的,火气不要太大。”接着他把话题转到一边,“再说了,藏马,你不介绍一下你的植物们吗?”
妖狐眼一弯,居然做出个前所未有的柔和笑容,声音也自然放轻了许多,彷如对情人说话般:“这些都是我从魔界召唤来的植物,非常可爱。”一招手,那个狰狞的大脑袋便顺从地压下来,挨在他的手边,他轻轻抚摸,低声细语,“它的名字是魔界食尸草,与这个……”他手臂绕到耳后,拈出一枚赤色种子,任其在手里发芽抽枝,缠在他的胳膊之上,“与这个魔界吸血植物是共生互利的关系。”这是一棵红玉一样的植物,光滑莹润,十分好看,茎杆顶上长着个类似肿瘤、中间圆两头尖的东西,最为尖细的前端闪烁着微微红光,就像一根吸管。
“当吸血植物饥饿的时候,就会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香气。”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吸管”口子处吹出些乳白色的烟雾,弥漫着迷人的幽香,带着强烈的“美味食物”的暗示意味,不停地引诱同样饿肚子的妖怪们。
“在引诱了猎物以后,食尸草就会抓住它们。”妖狐继续这样说着,于是他脚下的食尸草身上分出无数触手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地在空中做出个“包裹”的姿势——
“吸血植物会在这个时候吸干它们的血,将它们变成干尸。”藏马手臂上的植物对准了食尸草所在的地方群扑而上,而它的主人手指却把手指放在唇里咬破了,指尖一弹,便有几滴猩红的鲜血飞了过去,“开出漂亮的花朵。”明亮得胜过正午炽烈阳光的金黄色花朵呼应着藏马的话盛放,大朵的花盘拥有最为纤柔的花瓣,在妖风中颤巍巍地抖动。
“越是邪恶的东西开出来的花朵就越是艳丽,吸血植物是很能反映‘心’的东西,比任何高科技都更加精确。”妖狐舔了舔唇瓣,略一偏头,“最后当然是由食尸草来收拾残局……它们只喜欢尸体,和吸血植物作为搭配再合适不过了……不是么?”他轻轻地笑着,带着些宠溺的目光,“哎呀,因为常年奔波的缘故,很多时候都找不到足够新鲜的妖怪来满足它们的口腹之欲,真是让我这个做主人的感到汗颜呢。”他拍了拍手下的植物大头。
就在他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原本乖顺任凭抚摸的食尸草一个纵身养起来,从上往下咬住他“触手”形成的包围团,彻底配合作出自家主人形容的最后一个步骤。
接着冒出来许多稀奇古怪的凶残植物,形态不一但有唯一相同点——都长着满口的獠牙或者通身尖刺,让人一见就知道是很可怕的东西。
等到该显露的东西显露完了,妖狐再摆一下手,所有的植物就又全部钻进地下,除了仍是坑坑洼洼的地板和墙面,其他地方干净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就是我的能力。”妖狐总结似的说道,“所有的植物都接受我的支配,另外,我可以召唤其他世界的植物。”也就是说,在植物众多的地方,他几乎就是无敌的。
一阵诡异的沉默。
“……真让人惊叹。”银修罗首先开口,“早听说有支配者的妖怪们秘技奇特,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他停一下,“那这位呢?”他看向白衣的贵公子。
“我的朋友不喜欢这种表演性质的东西。”妖狐浅笑,“不过,这些年来我跟他切磋了许多次,还从没有分出过胜负就是了。”
赤桫罗瞥了黑牙罗一眼,黑牙罗瞬间出现在杀生丸面前,这时他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弯刀,流光闪烁,有黑色妖气缠绕。
杀生丸微微侧身,反手拎起爆碎牙,“叮——”连着剑鞘一起将那弯刀荡了回去!
黑牙罗一击不成猛然后退,重新入座。
妖狐没有计较对方的失礼,眸子里波光闪了闪,笑道:“该看的看过了,银修罗族长,请说出你的计划罢。”
“计划说来也很简单。”银修罗闭一闭眼,再睁开时已是神色自若,“三天后,我们会用强行灌输妖力的方式把银裟罗的妖力提升到八尾以上,而七天后正是血月当空之际,在那一天血色月华对九尾狐的催生有很大的作用,所以,当和派那些人知道银裟罗恰好在这个时候突破,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拿她去催生。也就是我们袭击的时机。”
“银裟罗,你没问题吧?”银修罗说到这里,转头问一下自家侄女。
银裟罗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当然没问题。”虽然是被当做牺牲品,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可她为这一天所做的准备也不少,并不会后悔。
银修罗继续说着:“我、赤桫罗、黑牙罗三人带领战派所有成员,去攻击和派成员……当然,为了巫狐一族的延续,我们会尽量捉活口。”
“那一天和派的所有族长都会聚集在地宫祭坛,催生银裟罗,必定□乏术,藏马,你们两个的任务就是趁机杀掉长老和和派族长们,摧毁祭台。”他咧开嘴笑一下,“本来是没有把握的,但看到你们的实力,突然觉得成功几率会大上很多。”
“告诉我,你们能完成吗……藏马?”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仿佛带上殷殷期盼,让人不忍拒绝,“成败都在此一举了。”
“银修罗族长,你能确保战派每一只巫狐都按照计划做事么。”妖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不疾不徐地开口,“若是有一人心意不齐、走漏了风声,恐怕就全盘皆输了罢。”
“不用担心,每一支的族人都绝对服从他们的族长,这一点不会改变。”银修罗胸有成竹地肯定道,“我只要下达命令就行,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那样就好。”妖狐单手支起下颔,“我就拭目以待了。”这样一说,他也算是答应了。
杀生丸和藏马离开后,赤桫罗与黑牙罗重新将兜帽罩起,默默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一言不发,貌似在思考什么。
“这两个人,可信么?”赤桫罗的声音里收起了平日的媚气,虽然还是婉转好听,却是正经了许多。
“不可信。”黑牙罗冷漠地开口。
赤桫罗不说话了,他很相信黑牙罗的判断,因为黑牙罗从来只忠实表达他的感觉,而作为一只情绪波动几乎为零的妖怪,他的直觉向来精准。
银修罗沉吟一下:“这个藏马心思很多,而杀生丸……目前还没听过他发表自己的意见,就像藏马是他们的代言人一样。”他顿了顿,“找上他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们也知道,藏马是我们银狐一族的第二十一个人,他应该就是打破诅咒的关键。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实力呢?”赤桫罗更担心的是这个,“我们能保证控制住他们吗?藏马好歹是个九尾狐,还是支配者,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我们需要确实的把握将损失降到最低。还有那个杀生丸,黑牙罗,刚才你试出什么没有?”
黑牙罗慢慢地摇头,杀生丸只用剑鞘挡了他一下,看不出太多东西。
“不会弱。”银修罗说道,“不管我们在做什么、说什么,似乎都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那么冷静的姿态,应该是身经百战才会产生。”还有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只有久居高位的人才会产生,“不过不用太担心,他身上的毒素还没有解除,有这个在,藏马也会投鼠忌器的。”心里还有些微不安,但在一瞬间,他又强压了下去。
已然是箭在弦上,不论如何,都不能失败的。
另一边的两人全不管他们的合作者有多少忌讳疑惑,回了房间以后,就迅速沉寂下来。
明月高悬时——
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带一点胆怯,带一点坚定,能听出来人忐忑不安的心思。
妖狐从杀生丸袖子里爬出来,睁开眼,化作白衣俊美的男人,一闪身坐到桌子前面,那位尊贵的殿下也醒了,却依然保持着端坐床上修行的姿态。
传来的妖气波动弱得很,显然并不是那些个七尾八尾的熟人了……妖狐正揣测来人身份时,一个清缓甚至说是柔弱的声音响起。
“两位客人在吗?”那人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我是银琉罗,有事拜访。”
之前见过几面中,银琉罗明明对这个与他相同面貌的九尾狐抱有恐惧心理,如今是什么促使他克服了那心理,深更半夜的也要跑来呢?
妖狐倏然来了兴趣,他缓缓勾起嘴角,应道:“请进。”
交换
银琉罗依然是那副低眉顺眼的青年形象,没有血色的脸,神情很淡漠。此时推门走了进来,手脚放齐整了肃立在离妖狐起码三四步外的墙边,表面是平静的,可却能从那微微颤动的指尖窥见他现在的忐忑心情。
妖狐手肘撑着身子斜倚桌边,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直看得他通身不自在,才慢慢开口问道:“银君找我们有事?”
“……请叫我银琉罗就好。”银发羸弱的青年抬起头,把以前说过的话再重复了一次,然后又低下头,“我有个……不情之请。”
“哦?”妖狐来了兴致,“你想说什么说就是。”
银琉罗捏了捏拳头,仿佛在努力地鼓起勇气:“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们保住我姐姐的性命?”
妖狐眼波闪了闪:“银琉罗,银裟罗小姐若是有危险,你该跟银修罗族长商量……我们两个不过是寄人篱下,这样慎重地拜托,实在是高抬我们了。”他说着这种光冕堂皇的推托之词,等待这个战战兢兢的青年解释。
“我知道的……”银琉罗声音微颤,“我知道你们要用姐姐做的事情。”
他声如蚊蚋,若不是藏马耳力够好,怕也是听不清的。饶是如此,妖狐还是确认似的再问:“你知道?”他勾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