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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对面的超市中传出“乒乒乓乓”的碰撞声,还有“啪啪”的枪声,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喊混合在一起,尖锐的刺激着诺拉贝尔的耳膜。
“黑帮火拼?抢劫?噢!也许是仇杀?”坦妮娅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说道。
“……”诺拉贝尔忍不住抚额。里面的械斗应该很激烈,一直没有人说话,让她很难判断出事情的起因。
“有人受伤了。”坦妮娅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的确。”诺拉贝尔点点头,空气中掺进几丝不太诱人的食物气息。
突兀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大概是真的起到了震慑作用,在警车刚刚开进这条街的时候,对面的枪声就停了下来,诺拉贝尔能听到他们撤离的声音。她和坦妮娅都没有动,站在窗前冷眼看着一群警察进入超市,拉起警戒,然后抬出一具具装殓好的尸体。
“人类,真是脆弱……”坦妮娅喃喃说道,“可我还是喜欢他们。”
诺拉贝尔出神的看着撤离了部分警察,剩下的则需要留下继续勘察现场、问询目击者。久久,才回答道:“我们都曾经是人类。”那些曾经的过往,都会化成永恒的记忆保留在心底,使他们能够在悠久的生命中,保有那么一小段不同的回忆,在经年累月以后,再想起这段日子时还可以微微一笑。
“哈……”坦妮娅古怪的笑了一声,神情似悲似喜,“我早已经记不起那时候的事情了。”她轻轻的说道。
诺拉贝尔有些意外,面上却不显,“抱歉。”大概这世界上是真的有那种一生幸福顺遂的人,但数量绝对不会多就是了,更多的人仍旧要在这个尘世中苦苦挣扎。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他人无法代劳,也难以感同身受,最多不过是在这个人不顺心的时候宽慰几句而已。无论坦妮娅是真不记得了,还是不希望记得,都跟她没有关系,以她和坦妮娅的交情,这时候还是少说为宜。
坦妮娅摇摇头不再说话,似乎陷入到自己的回忆当中。
“我喜欢爱德华。”坦妮娅突兀的说了一句。
没有感到震惊,但绝对是意料之外,诺拉贝尔不明白坦妮娅为什么会突然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而且是挑在这样一个时刻。亦或者这才是坦妮娅今天来找她的目的?“我知道,你以前说过。”她指的是坦妮娅来到福克斯那天说的话。
“是啊。”坦妮娅回头看了她一眼,勾起的唇角看不出一丝笑意,然后又回过头,继续对着窗外,“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很年轻,那么狂妄……”坦妮娅似乎笑了一下,“几乎是第一眼,我就被他吸引。”
就像是在胸口堵了点什么,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诺拉贝尔深呼吸了几次,才保持住脸上的表情不走形,“有始未必有终,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能在一起,如果爱德华对你有一点儿意思,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羡慕你。”坦妮娅自嘲的说道。她顿了顿,“你和爱德华相处有点奇怪,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什么?”
“你们……嗯……”坦妮娅转过身倚在窗边,皱着眉头,一边想一边说道:“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和谐,但是我感觉不到你们之间的爱意。”
见她脸上疑惑的表情不像作伪,诺拉贝尔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些许。从一个人的眼睛中可以判断出许多事情,之前坦妮娅一直在注视着窗外,让人很难猜测出她的想法,现在注视着这双眼睛,诺拉贝尔的心情骤然平静下来。
“爱吗?怎么样才算是爱呢?”诺拉贝尔推开另一扇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有人说爱情等于多巴胺,也有人说爱情就是比喜欢更喜欢,而我认为——爱情,就是两人在一起,不离不弃,相互扶持,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太过激烈的爱情就像火焰,总有燃烧殆尽的一天,倒不如涓涓细水长流,虽然寡淡,却绵延不尽。她和爱德华在一起,最初也许是因为被爱德华的执着和付出感动,时间久了,便成了生命中无可替代的一部分。
习惯了他默默的关心,习惯了他牵着她的手,习惯了他宽厚的肩膀,习惯了他每次出行前周全的安排,更习惯了他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身边。爱德华用他的爱编织成一张网,将她密密实实的困在里面,丝丝缕缕的侵入到她的生活当中,让她再也离不开,逃不掉。或许在外人看来不够轰轰烈烈,诺拉贝尔却觉得刚刚好,像一杯加了奶的咖啡,既不会满口苦涩,又不会失去咖啡的香醇,两者合二为一,只不过是因为合适而已。
坦妮娅愣愣的站了许久,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似乎是放下了什么,吐出一口气,“难怪爱德华会选择跟你在一起,不过我相信,爱我的那个人一定正在哪里等我,我不该再让他继续无止尽的等下去了。”说到这里,坦妮娅走向门口,在关门前又探进上半身,“喂!诺拉贝尔!祝你们幸福,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门被“嘭”的一声合上,微小的震动在走廊上带起一阵回声,然后归于沉寂。
诺拉贝尔露出一个微笑,低声承诺,“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祝大家双节快乐!
☆、第八十三章
出去的最后一个人回来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卡莱尔当即决定立刻出发;前往两个留有吸血鬼气味的地点。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被分成几个小组。
装作没有看到出租车司机充满怪异和怀疑的眼神,爱德华让他在一片荆棘丛生的空旷地带停了下来。
“80美元;谢谢惠顾。”
这个价格是在打电话叫出租车时谈好的;爱德华从钱包里抽。出100元递过去,“不用找了。”说完,他推门离开出租车,又从另一侧为诺拉贝尔将车门拉开。
两个人在原地站定,确定出租车开远后,爱德华牵起她的手,沿着一条破碎的水泥路面继续向更深处走去。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卡莱尔和埃斯梅的气味非常浓郁,应该是刚刚过去不久;除此之外,还有爱丽丝、贾斯帕以及艾瑞娜的。
看得出这里已经废弃了许久,无人整理的干枯枝蔓横插。在路上,给他们的前进带来些许不便。爱德华一边走,一边尽可能多的推开这些枝条,让诺拉贝尔走的更容易一些。
渐渐的,一段灰白色的墙体进入视线当中,同时看到的还有站在墙边说话的四个人。“路上还顺利吗?”埃斯梅转过头来问道,“卡莱尔还在里面勘察,你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来之前就知道这里并没有吸血鬼,只有他们遗留下来的一些痕迹,爱德华并不推辞,直接点了点头,“我和贝尔进去看看。”
白色的墙体上布满裂痕,露出里面灰蒙蒙的内墙,大大小小的蜘蛛网上挂着薄薄的一层灰尘,有风经过时总会晃动几下,抖落少许肉眼难以发现的微小颗粒。正门的墙上歪歪斜斜的挂着一块凹凸不平的金属铭牌,上面印着“第三冷藏厂”字样。褪色的蓝色的铁质大门已经打开,爆裂的漆面微微卷起,显然是破败已久。
诺拉贝尔跟在爱德华身后走进门内,鼻翼微动,急促的吸了几下,细细分辨着来自于空气中的信息。
门口的岗亭就如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事物一样破旧,窗上的玻璃残缺不全,像是被什么人击碎了,留下一些尖锐的玻璃残片。墙面上残留着一些深褐色的印迹,形状像是喷溅上去的,爱德华用手指蹭了几下,很肯定的说道:“是人血,时间不能很确定,但一定不是近期留下的。”
诺拉贝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了看其它地方,只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发现了同样的痕迹。十有八。九是受害者在挣扎时洒出的血液,并且量很少,应该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制服,结合这里残留的吸血鬼气息,其结果不言而喻。
“我们来晚了,这里以前应该是维多利亚的一个聚集地。”诺拉贝尔蹙着眉头说道。
“有80%的可能,但是仍有另外20%的可能不是,毕竟血迹的时间和吸血鬼气味留下的时间对不上。”爱德华招呼她继续前行,“走吧,也许我们的答案就在里面。”
挡在他们前面的是一栋横排简易二层小楼,上下一共有20间,从铭牌上知道以前被用作工厂办公和员工住宿使用。
“你一层,我二层。”爱德华抬头注视着二楼的几间宿舍沉声说道。
“好。”知道没有什么危险,诺拉贝尔答应一声,直接走进第一间办公室。
房间不大,一眼就可以看清楚全部构造。唯一的窗户敞开着,地面和窗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有几串明显属于男性的脚印是这两天刚踩上去的,还非常清晰。一张木质书桌斜歪在墙边,没有看到椅子,地上散落了几张布满脚印的白纸,从上面灰尘的厚度来看,大约是冷藏厂工人搬离时留下来的。
诺拉贝尔绕过桌子,看到地上有一张折叠起来的旧报纸,大小跟书桌抽屉面积相当,时间是2002年5月13日。墙上粘着几张发黄的通知,都是价格变更之类,时间同样是2002年。以前放文件柜的地方已经腾空,只在墙上留下几块浅色痕迹,结合着大小、形状等可以判断出以前曾经的布置。
又在书桌的抽屉里翻了翻,见没有什么线索,诺拉贝尔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这间屋子。
一层的房间几乎都是作为办公室使用,检查了几间后得到的结果跟前边没有什么不同。匆匆看过后面的房间,见爱德华还没有下来,诺拉贝尔踩着楼梯噌噌的窜上二楼。
“别过来。”刚走出楼梯间没多久,就听到爱德华喊了一句,随即他本人也从房间里闪出来,飞快的来到诺拉贝尔身边。“你先去楼下等我,我马上就下来。”他急急忙忙的说道。
虽然不太明白楼上有什么,诺拉贝尔还是答应下来,“好吧,我在楼下等你。”说完,她就准备转身往回走,眼角的余光忽然划过一片暗红色,习惯性的撇过头往旁边敞开的门里看了一眼,却让她呆愣在当场。
“呕……”一股强烈的呕吐感从胃里涌出来,干呕一声,诺拉贝尔连忙将头扭向另一边,慢慢平复因视觉冲击而造成的恶心。
爱德华半抱住她,轻轻在她后背上拍了几下,并且体贴的将身体挡在门前,隔离开她的视线,“有没有舒服一点儿?”
“呕……”不问还好,一问又让她想起了刚刚看到的东西。诺拉贝尔深深的庆幸,现在气温还很低,如果是夏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还好吗?”爱德华担心的低下头观察她的面色。
诺拉贝尔无力的摆摆手,“我没事。”她缓了缓气,直起腰,“我去楼下等你。”
“我先送你下去。”
“好吧。”她应了一声,快步离开这个散发着淡淡腥臭气味的地方。
诺拉贝尔知道,屋里的那滩东西曾经是个人,是的,曾经!但它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经过风化过后的腐肉和腐肉末。那是一名赤luo的、被肢。解过的女性,红的、白的、黑的、绿的各种颜色搅合在一起,间或还可以看到被折断露出来的白骨。一些或白、或黑的蛆虫分布在肉末和肉末周围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而她看到的那片红色,则是遍布在墙面、地面上的干涸血液,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曾经极有可能是那些新生儿的据点,她一定会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