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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不明世事的年轻球员嬉笑着谈论着“好消息“时,队长走过来,招呼大家去训练。
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若无其事的翻看报纸的体育版,却逃不掉娱乐版上刺眼的照片和醒目的标题。也许,如果当时我盯着电视,做出兴奋的表情,并打个电话表示祝贺,会更有说服力,说明自己的毫不在意。
本来没有值得难过的,我并非青春期只会谈恋爱的小男生。开始看不懂爱情,我和他整整10年建立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
抬头对上rui担心的神色,我耸肩而笑,表示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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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到了新一轮的联赛。
这天的风很冷,每个人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舍瓦和我很努力的奔跑,他口中呼出白色的雾,汗流浃背……忽然,在争顶头球的时候和对方相撞,他倒在地上,鲜血从鼻腔里喷了出来……
我有些恍惚,跑过去蹲在担架边,他已经顾不上说话,只拼命的捂住鼻子,眼睛红红的,看起来相当痛苦。
没来得及说上什么,舍瓦就被抬下了场,只剩草地上淅沥的血证明着曾经的惨烈。
赛后,去医院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唇侧的伤疤似乎疼痛起来,灼烫在蔓延,伸出舌头舔了下干涩的唇,对于球员来说,伤病是最可怕的东西。
舍瓦的鼻骨断了,我赶到时,手术已经结束,天色也晚了。来探望的队友陆续离开,我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确定病房里没有客时,才走了进去。
自己也不明白,和大家一起看望他不好吗?也许,面对众人,我会隐藏情绪,沉默不语,任几个爱打闹的人开着玩笑;他,也无暇接受我的问候,只胡乱的感谢太多的慰问吧?
病房里依然热闹,电视的声音。我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bobo!
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我没有发现?何以又待到这么晚呢?
正在谈笑的两人同时看向我。
“pippo!”舍瓦愣了下。
“来了?”克里斯淡淡甩出一句,似乎早预料到我会来,那表情就像捉住了什么把柄样得意。
“哦。”我不自然起来,完全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三个男人在一起能说什么?尤其是局面如此尴尬的情况下。客套了几句,闲聊的半天,可能谁也没有注意别人话的内容吧,只是各自想着心事。
“猜准了你会来。”从医院出来,boob的口气得意。
我没说话,坐进车里,他也顺势占了副座,“你的车呢?”我问。
“没开,坐计程车来的。”
“如果被我发现你的车,那就没有好戏可演了。”我讽刺的继续没有说完的话。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是吗?那是来做什么的?你和安德列的交情真的好到如此?”
“你明白的!”他愤愤的看了我一眼。
之后,谁都没有说话,我默默开车,他把车座放平,闷闷睡起来。这家伙!什么事情都无妨睡眠,不似我的辗转少眠。
夜风从车窗徐徐吹进来,有些冷,我停下车,关上窗子,又搭了件外套在bobo身上。
气氛单调,按下cd播放,车厢里四散了beatles的yesterday,绵长而温暖……可惜,我听不懂歌词,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那家伙都自告奋勇的帮忙翻译,根本不听我的埋怨。于是,只要bobo在场,我便少听英文歌,免得情绪被破坏。
此刻,曲子反而成了催眠剂,隆隆的鼾声涌了过来,哎,依然没办法好好欣赏。
昨天?我们热情而青涩,有用不完的青春和力量;昨天?我们追逐嬉戏,把酒言欢,哪有忧愁烦恼……
“到家了,下车!”我捏住bobo的鼻子,试图叫醒他。
熟睡的人慢吞吞的转醒,脸上浮现莫名其妙的神色,委屈的看我。
“怎么了,bobo?”
他依然不语,一把钳住我手,整个人被带入他怀里,“我知,即使去医院阻止,也不能管住pippo的心……”语气没落。
贴在他怀里,没有挣扎,其实那点力道根本制不住我的。只是想多日的奔波找到歇息的地方,累的时候,只有他能给我安慰,即使订婚的消息,也拉不回我的理智。
“bobo,在你眼里,和我亲近的人必图谋不轨的吗?为什么不肯宽容,其实你无权干涉的。”我嘟哝着,声音很小。
“如果是以前,”他并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只自言自语,“我在pippo车中睡着,睁眼的时候,一定是到了你的住处,现在,却被送回来。”
“伊丽萨在等你……”我默默提醒。
“菲利浦,”他拢我的发,“即使我将订婚的消息也换不回你,就算我跑到舍瓦面前示威,你也依然不动气。告诉bobo,什么样的行动会影响你的情绪,而心甘情愿在我身边?”沙哑的问着,语气中一丝萧索。
“一个女人的终身幸福只是你试探的工具吗?bobo怎么忍心这样对待爱你的人?太无情了不是吗?”我翻弄他的手,“pippo从未埋怨过什么,只是在过自己的生活。bobo订婚,天经地义,谁会生气?”
“你就忍心伤害爱你的人吗?”他口气硬了起来,“你说用了10年回来,我却什么也看不到。”
“bobo,”我叹气,“pippo是个感情白痴,什么也看不懂……别再吵了,如果你不想回去,就在车里,陪我一晚……”
……
“yesterday; love was such easy game to play……I believe in yesterday……why you had to go I don’t know; you wouldn’t say……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睡眼朦胧时,bobo忽然唱起走调的歌。
“白痴……”我懒散的说。
“怎么?”
“好象是‘she’吧,为什么唱成‘you’?什么意思呢?”听不懂,并不代表记不清,他真的是唱错了。
“呵呵……”克里斯坏坏的笑,“才不告诉你!好好睡吧!”
yesterday; love was such easy game to play……I believe in yesterday……why you had to go I don’t know; you wouldn’t say……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似水流年——迷途3》
那天以后,bobo依然保持着娱乐版的高暴光率,频频和伊丽萨出没各种场合。我被承诺着,说他们的感情只是敷衍,那个女人只是排解压力的工具,没有爱情……如果一种不需要投入的关系可以让他笑逐言开,而对我深深的“迷恋”使他束手无策,那么是否应该有所选择?放纵且不负责任的生活,好过如此盲目却无望的挣扎吧?
然后呢?各色关于我的绯闻见于报端,无意辩解什么,只是希望体会美人在侧的暧昧,或者,是引起他注意的手段吧。只是下意识的行为,我们需要一种平衡来排解心中的压抑。最终,在他气怒的质问中,笑笑的满足。
舍瓦回来了,我给他深深的拥抱。他们说没有竞争,是我表现的最好时机,他们说少了舍瓦,我会势单力孤……注定是矛盾的,再次对望时,忽然想起3年前在基辅的初遇,是的,直到现在我才完全记起了那时的他。
12月,气温更加低了。
马上就要迎来和尤文的比赛。
“那只是一场普通的对决。”面对milan channel漂亮的女记者,我报以公式化的笑,礼貌且得体的说着,“我更关注的是俱乐部的成绩。”
“真的毫不在意吗?”采访结束,回到训练场的咖啡厅,rui问。
我不置可否的笑,厌恶这样的自己,用笑容掩饰一切想法,即使看清什么也不愿表达。
对面的人也未追问,自顾自的喝着咖啡,嘴角藏着不易察觉的明了……
也许,当人过分期待什么时,往往落空。
就如此刻躺在休息室的我……
左膝的疼痛在蔓延,灼烫红肿。因为全心想着下周同尤文的较量,我只把这场与切沃的比赛当作检验自己状态的练习。而上半场的进球也让人心满意足。
可即使不断成长,也学不会在球场上顾及自己。“你不要命了吗?”下场时rui担心的吼到。呵呵,现在想来,他确实骂的对。情况太危险了,球是半高着被传来的,够到它的唯一方法只有俯身冲顶,在当时所有动作都是本能,当看见对方门将飞身过来抢球时,我依然跃了过去……(见图4)
然后,听见了肌肉撕裂的声音。眼泪不听话的流了出来,我不断擦着,不想让继续比赛的队友担心。
在试图回到场上的努力失败后,我又一次跌在场边。(见图5)队医紧皱的眉头宣告我必须离开。
被工作人员抬下场时,忽然有预感这次别离要很长时间,于是我不断回头望着赛场。眼泪依然不听话的涌出,分不清是疼痛或舍不得。从没有什么时候,绿茵场如现在这样可爱……(见图6)
次日,接过伤势检查报告时,我依然在微笑。父母和西蒙在一旁,没有人承受的起我的泪,让他们少担心些吧。
是做决定的时刻了,医生说如果保守治疗,就不会错过6天后与尤文的比赛,如果希望完全好转,只有手术。
“我要世界杯。”计划医疗方案时,不假思索的回答。如果说有什么会比“复仇”更重要的话,就只有大力神杯,为了它,我可以放弃一切。因为是幼时便有的梦想吧,所以多年来执着的埋在心底,不离不弃。
当立即手术并修养3个月的疗伤计划制定完整后,所有人都离开了病房。我需要时间平复情绪。
安静的平躺在床,闭上眼睛,再学不会如从前那样失声痛哭,也没有bobo现成的怀抱温暖冰凉的心,相信他再也不会像当年那样深夜砸门而入,只为了安抚我的伤痛……
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谁呢?脚步声很快到了床边,便没了动静。也没有睁眼,bobo说我的情绪只写在眼睛里,那么,还是不要让来人察觉那种失落吧。
对方的手覆在我的膝盖上,厚厚的绷带几乎隔绝了掌心的温度。那手复又抚住我的额头,久久不放……不着痕迹的翻身,躲过已汗湿的掌,不想继续迷乱于一种媚惑的暖。
轻轻的叹息传到耳中,“为了你,我会战胜尤文的,”是舍瓦!“一定会的。@#%……”沉沉的承诺之后,似乎是一句俄语,我不懂。
直到安德列关门离开,始终没有发现我是醒的。
《似水流年——罗马假日》
第二天,家人陪我登上去罗马的飞机。
米兰城渐渐消失在云层下,bobo依然没有捎来任何消息。难道他真的闭塞到还不知我的伤病吗?
看向窗外的时候,却注意到窗子上玻璃中反射出的自己的脸,从未有过的深刻清晰。世人说那是张美丽的面庞,在配上我经典的“假摔”表演,简直可以去好莱乌红到发紫……思及此,我笑了,扯出唇畔长长的痕,如果可以,宁愿伤的是脸而非腿。只要还能奔跑,我就会守在赛场上,同尤文对决,为大力神杯努力……
手术并不复杂,局部麻醉就可以了。躺在手术台上,天花板的无影灯竟显得刺眼,气氛安静让人窒息。有想逃出去的冲动。我发现自己已经不能适应静谧,无限渴望着赛场上喧嚣的激情,即使那是冷漠,甚至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