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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肩头被袁朗捉着,感觉到一点温热透过重衫沁进来,心里就纳闷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燥热的时候能够从这个掌心汲取温凉,自己寒冷的时候又能够从这个掌心吸取温暖。
高城低头不语,暗自感受,而岳岱的眉头有不易觉察的耸动,回头看看阿林,说能找着吧?阿林点头,说能。起身去电视机旁翻检一些磁带和光碟,捡了一个塞进DVD播放机里,按了播放键。片刻,房间里就响起歌声: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经典老歌,罗大佑的《恋曲1990》
袁朗跟高城齐齐看向屏幕,一时都愣怔。
高城下一刻就垂了目光,袁朗回头看他,继而又被屏幕吸引,收回去盯着细看,上面正是长发的高城手拿麦克唱歌的样子。
歌曲放了一段就停下,阿林拿着遥控器说带子有点旧,岳总还总翻出来看,下面就有点卡了,不看了。
高城这才抬头,低声说三哥,还留着呢?
岳岱笑,当然留着,要不就没什么想看的了。
袁朗瞥一眼桌上那些带子和光盘,想来都是高城的作品,心里不免感慨。
岳岱扬起声音来打趣,说袁朗眼光不错啊,你看的那张是剧照,小城从前拍的。
袁朗还在回味刚才的画面,只笑一笑虚应,如答话亦如自语,说好看。
阿林插话笑道,那当然了,七哥特别招女孩子喜欢,最有桃花运了。
高城低着头还有点走神呢,恍惚听见了吓一跳,抬头说什么运?
袁朗嫌他不集中精力,扭头对着他说桃花运!
高城一顿,也扭过来看他,说哦——想想冲着他鼻子一指,说你拍合适,我看那些小姑娘都挺喜欢你的。
袁朗也笑了,侧过头来没搭茬。
岳岱敛起目光来笑,说袁朗你好像很少大段说话。
袁朗抬头,坐得端正些,放缓了声音说算是吧,所以我特别喜欢高城的性格。
高城一顿,心里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想想说我就瞎逗,瞎贫。
袁朗说贫得可爱,贫得不招人烦,贫得招人烦我就不喜欢了。一句比一句紧,有点不依不饶的样子。
岳岱笑呵呵地说那依你看,小城到底是个什么性格?
袁朗偏头认真思考,说什么性格啊——直率,坦诚,善良,倔强,但有时候挺天真挺较真,有点孩子气,傻乎乎的,怎么说呢,反正——我要是女人我就喜欢他这样的。
高城正被夸得云里雾里的,最后这句却如千斤坠,直接把他拉下云端。高城顿住,就端着肩膀不说话了,也不看袁朗。
袁朗说完之后心里一颤,也觉察出一点不对劲,便接着扬头笑道,当然了,我是男人更喜欢哈哈。笑声半真半假,感情乍有还无。
高城心里一麻,脸自然有些红了,目光却扬起来一些,仍然没看袁朗,但笑容扩大了。
岳岱张张嘴,阿林赶紧递过去一杯茶。岳岱啜茶,气息平和一些。
阿林说岳总,我想起来有个客户让您回电话,要不,咱先上去,让七哥先在这歇会,等下来咱就过去玩儿?
岳岱想想,点头说行。
终于又只剩下两个人,高城明显轻松一些,袁朗却没有大区别。
高城瞪眼看他,狠扎扎地说你搁哪找的那照片呀?八百年的你也能淘出来。
袁朗说网上就有,还用我淘啊?!
高城又瞪眼,说那么多好看的照片你不看,干啥非得看这张?
袁朗让他瞪得烦了,一瞪眼也顶回去,说怎么了?我就看这张好,别的都不好看!
高城还要瞪,想想又泄气了,说你真是闹鬼的毛病,这张哪好看啊?
袁朗摊手,说我真觉得挺好看的啊,清秀,不像现在,有煞气。
高城说还煞气?!我土匪呀我?!
袁朗也乐了,说不是土匪,就是现在比以前成熟了,以前更单纯一些,你也在成长嘛!
高城龇牙咧嘴还要凶,袁朗说干吗,看你张照片这么不乐意呢?
高城顿住,停了一刻,低声说这头发我留了9个月,拍完了就给剃成平头了。
袁朗觉出他的情绪有些低,说怎么了?
高城声音仍然不高,说那都是从前拍的,刚出道什么戏都得接,现在——都不太想提了。
袁朗心里一颤,生起一股怜惜,索性笑笑,凑过来认真地说,真挺好看的!
高城被他的声音逼住,不敢抬头,说哦——行行,你说好看就好看。想想,突然意识到什么,噗哧就乐了。
袁朗起身走到窗边透透风,随口说行了,不就想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高城噎住,瞪着他后背说你——你真不是半仙儿呀?!
岳岱为两人安排的下一个节目是打保龄球。
保龄球室里人声喧闹,阿林陪笑脸,说岳总本来要清场,可是这个时段玩的人多,不太好办。高城跟袁朗赶紧说不用不用。
客气是客气,袁朗看着一溜的保龄球道可就面露尴尬,拉着高城低声说我不会玩儿啊!
高城说啊?斜眼儿看他,也低声说你又蒙谁呀?
袁朗摊手:“我真没玩过。”
旁边的岳岱跟阿林都听见了,阿林说不会吧?刚刚岳总还说要不分伙儿比一下呢,五局三胜。
高城说啊?这——保龄球还是三哥教我的呢,就不比了吧。
袁朗也附和。
岳岱笑,说嗨,玩儿嘛,比出高低来才还有点意思。
阿林说是啊,岳总自己都不怎么玩这些了,记得七哥喜欢,才说过来玩的。
高城看看袁朗,袁朗说那——那行——反正我一穷二白,咱就豁出去了。
岳岱说你真不会?
袁朗说不好意思了,是真的,我真没玩过。
阿林眯眼笑,说这简单啊,这么多人呢,想学,连专业教练都有,就是岳总嫌人杂没让进来,没关系,来来,我教你——
袁朗说不用——
阿林倒爽快,说没事儿。过来伸手就谦让,意思是请往场地里面走,状似无意,手却往袁朗后腰上搭。
高城还没太反应过来,袁朗已经轻巧地侧身避开,在阿林手臂上扶一下,顺势将对方止在半米之外,笑着说多谢了,这得体现一下他呀。说着向高城努嘴,说大牌,这得麻烦你了。
高城觉察一些气氛,跟上来说那是,他挺笨的,估计林哥你教不了他,这得我来!
阿林手臂被阻,知道再试探也没用,笑着说那行,七哥来。说着退回岳岱身边。
岳岱说那就让袁朗先练两下吧,多少得有点谱儿啊。
高城应一声,拿起一个14磅的球跟袁朗说过来吧——
等走得距离稍远一些的时候,高城做样子说得这样——就势凑近了压低声音说刚才——
袁朗果然一顿,却继而笑笑,说没事儿。
高城说哦,那练下吧。于是开始教袁朗,这一看还真是个新手,投三次两次左右偏,剩下一次还滑出球道了。
高城说你是够笨的,你教我的我都学挺快,怎么我教你就学这么慢呢!说着又递过一个球来给袁朗,按着肩膀往前推他,走了两步停下,然后左手搭在袁朗腰上,右手扶住袁朗的右腕,说你助跑起来不是有惯性嘛,完了就摆臂,到那个位置就哈腰——
袁朗一瞬间被高城的气息拢住,觉得心里软软的,不太想动的感觉。
高城见他没反应,不明所以,只得在他腰上拍一下,说哎呀——蹲下你懂不懂?
袁朗腰上受力,心里一颤,蓦然想起刚才高城说他是三哥教会的,又暗自思量难道那时候岳岱就是这样教他的么?这念头一转,袁朗就抖肩膀要抽身。
高城不知道袁朗的心理,恨他不听话,使劲搡一下他的腰,说你别乱动啊,真费劲!
袁朗无奈,只得由着高城手把手的又教了一回,效果倒是比刚才好些了。
回身来高城还要教,让袁朗给按住了,说行了,差不多了,三哥还等着呢。
高城回头,岳岱和阿林都坐在不远处笑眯眯地看着。
高城看看袁朗,眉眼都低了一下,说那行。
两人走过去稍坐,大家客气一下就要开场,突然一个助理走进来,低头在阿林耳边嘀咕几句。
阿林眉头一顿,然后凑到岳岱耳边尽量低声地说话,岳岱靠在座椅里皱眉,说我什么时候让他来了?
阿林看看助理,说要不——让他先在别处自己玩儿?
高城看出有异,赶紧说三哥是不是有事儿呀?要是的话你就去忙——
岳岱笑,没事。
高城又看阿林,阿林摊手,轻声说是子旗,昨天让岳总说两句,有点闹委屈,今天大概觉得没意思了,又过这边来——
高城与袁朗对视一眼,袁朗笑笑。高城也咧嘴笑,说那不正好,进来呗,一块玩儿还热闹。
阿林看岳岱,岳岱靠着座椅不置可否,眉目里倒似乎有些无奈。
阿林又看高城,高城点头笑笑,阿林知道岳岱默许了,便起身说我去看看。
没一会,秦子旗跟着阿林走进来。岳岱气势不减,坐着啜茶,爱理不理的。秦子旗不敢坐,就站在他旁边,低眉顺眼,十分乖巧。
阿林打圆场,说岳总,子旗知道错了。
秦子旗赶紧躬下身来说岱哥——
岳岱眼皮不抬,说你得谢谁呀?
秦子旗是聪明人,过来跟高城说七哥,得谢谢你,从前我不懂事——
高城倒热络,笑着说哪有,来来,快坐。
秦子旗极其恭敬,说不坐,我看着你们玩儿就行。
高城说这话说的,来都来了,一起玩儿!
岳岱那边终于放下茶杯,露出点笑模样,说那行,来,玩吧。
一时半刻,几个人开始打保龄球。
分组很自然。高城袁朗一组,岳岱跟秦子旗,阿林做个仲裁的。几个激灵懂事的服务生在旁边候着,做点零星的服务。
岳岱、秦子旗包括阿林都是个中高手,头一局高袁一组愁红惨绿。没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哪有不输的。袁朗挺不好意思,高城则不然,输球的不甘心并没有使他不开心。岳岱虽然想低调,但情绪不可避免地高涨起来。
第一局之后休息,袁朗偷着跟高城说这怎么办,输了。
高城这回信了,说没事儿,你可算有句真话了。
袁朗说什么?
高城撇嘴说不会打保龄球啊!
袁朗半天才反应过来,瞥着那边岳岱跟秦子旗正在擦汗喝水,压低声音说闹半天我以前说的你都不信啊?
高城撇嘴,看都不看他,说我想信,也得你有句实话呀!
袁朗刚要反驳,那边阿林又喊:“七哥,快点——”
两个人都没办法了,孤注一掷一样,肩挨着肩走过去,羔羊待宰吧。
岳岱与秦子旗满怀希望地以为要接着赢个盆满钵平,谁知从第二轮开始,袁朗渐有起色。高城其实于比赛并不瞩意,倒是因为能这样手把手教袁朗一样东西而滋生一份连自己都没觉察的欣喜。就像袁朗曾经手把手教他出枪一样,现在自己也能当一回老师。这使得高城有种认知,他跟这个强悍男人是匹配的。基于此,高城一个劲儿鼓励,说挺好,就这样就行。结果到了第三轮袁朗架势已经像模像样的。
第三轮到一半的时候岳岱接了个电话,说有点事情要处理,于是由阿林接替。第三轮结束的时候高袁组直追对手。第四轮渐入佳境局势逆转,最后可就大获全胜了。
高城看得眼直,袁朗投了最后一个球,回到身边,高城不乐意了,低声愤恨地说你连我也骗?这叫不会呀?!
袁朗摊手:“真不会,这之前我碰都没碰过。”
高城说那你是不是得给我解释一下呀?比我打得还好呢!
袁朗踅摸一圈,那边的对手都有些疲惫,仰在旁边抹汗喝水,没发现有谁特别注意这边,袁朗勾勾手指,高城听话地自动凑近来,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