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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街在仅能生活在干净整洁的环境中的窟垆塔族眼中,不过是块弃地。在流星街原住民的眼中,繁华以外,平静肥沃。垃圾分装封装需要人手,生存条件没有浮华的里街严苛。
那段时间,流星街高度封锁,自持建筑水平举世无双,多年不对外开放,什么地方来的垃圾都自己处理,里街没有强些。
本土技术人员和窟垆塔族的外部援助没有断,好多人重病而死。琉璃见过最隆重的葬礼是多人齐葬,4立方米的棺材并排好几个。全埋进里街第24道外墙墙角,哀乐演奏3小时。
他们都不回国,说自留地有些病毒医药研究水平不够发达难以杀灭,不能带回国,死都死在做事的地方。边境的关系残忍,被里街利用来当天然屏障的垃圾场外街除掉污染物被掩埋还是被倾倒,破烂应有尽有。模糊的边境线。漆黑沥青混合其中。河床被碎渣滓掩埋,海浪冲击铁网,薄沥青下满是碎玻璃组成不自然的流沙坑。
流星街的边境线将四周区域同这个地区彻底隔离。天性高傲的窟垆塔人的和天性淳朴不关心国际地位的原流星街居民,安然种地,漠然天降垃圾。
镜场的设计人员使用第23道镜子三翅鹰和第22道镜子国王分形的区域横跨里外。三翅鹰形成三扇人工屏障,保障癣类植物正常生长和温棚的使用。国王分形结构华丽,底层稳定紧凑是菌类植物的天堂。巨型鹰嘴、爪子,犹如皇冠的墙壁附近的区域人工河流奔入地下。
垃圾多了,建筑穹隆的部分起到滑梯的作用。“进口垃圾”不断覆盖建筑物,造成地盘远看还是垃圾山。
天堂里的天使眼睛头发皮肤可能不同颜色,立场可能不同,他们心存怜悯。
主观说会上天堂,没有干过坏事,偶尔倒霉透顶;主观说会下地狱,身边无辜的人,满目苍凉勇气。地狱没天使,天堂没恶魔。天使简单区别恶魔,他说他高贵,只惩罚而不拯救最天使。
天使和恶魔,正与邪界限模糊,大神深思无言。大神是什么心情,看阴晴雨雪,他还是有几个表情,阴郁开朗悲伤冷漠,从不扮酷。他留下的希望,迷路在潘多拉的盒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鱼
伊尔迷跟着她度过了整整5年的灰色时期。每天她跑到盐碱地头送中饭,而他带着书本在田埂午休。下午不浇田就陪着坐在旁边读书。瘦削的孩子们拣破烂拣到书刊杂志、广告招贴,攒起来,他们换着传看。
琉璃有时会因病发烧。伊尔迷送水让她直呼其名。
小孩已经不是过去的邋遢透顶,出挑得身段优雅。
“别急,有我在。”进入外街,伊尔迷没再碰她一根手指头。那时怎么情绪失控的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没有再提这件事情,怕露馅以后自己就没有资格再待在她身边。想要她接受,认同,哪怕点个头皱个眉的想法浮现他就会失去自己。还好他是个现实的人,从来不把难堪的情绪随意表露,不是初次带小孩,他很大方地逗小孩玩,逗着逗着什么都不想。
“再跟脏兮兮的动物玩以后没人照顾你。”对有坏习惯的小孩子得细辨事物中的厉害关系,关心爱护。
持续对蟑螂臭虫以及老鼠等恐怖动物兴致盎然的小姐背过身。任何男人想威胁她,门都没有。捂住被子,小琉璃出掉身汗,不做声。
这可不行,会被焖坏。得了,他好歹也是接近两米身高,长相还不是一般的对得起大众,放这儿比不上小强?很受打击!举手投足温文尔雅就这么难教导?男女有别,不能直接给小女生换衣服,伊尔迷弄到点姜糖,拿到孩子鼻子前想碰运气。琉璃抽鼻子侧过脸,把头别进被窝。
“现在,自己换个衣服没问题吧。”伊尔迷说话铿锵,递给她更换的衣服。
“没有。”终于被说服了,孩子伸出手抢过衣物缩进被窝:“不准看。”
“这才像个女孩子。”他长吁口气转出里屋,真怕哪天这孩子变得过于开放无法沟通,现在看来多虑。
“你会留下来么?”尖尖的声音从女孩口中吐出就等于朝他当头一棒。碰到情感问题,小伊感到大危机。准是看过不良书刊,学习不良人士,说出这种话,嗯,得好好处理下,他准备腹稿随时将不良的苗头扼杀。
“穿完了没?琉璃?”先装傻问下情况。
“会在这里长住下去么?”要理智,不能因为几句糖衣炮弹就把多年来树立的良好形象一次性毁掉。他完全不能控制脚步,手指牢牢摁进手掌,心酸的感觉不是十几岁清涩的少女,在被家人彻底遗忘前想改变什么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失。不能再次按自己的心意选择想要的结局,能不能犯规选择想要的发展?
那几个字就要出口,困难堵塞到需要咬住嘴唇来回应,就这次,下定决心。
“小伊,你看我又抓住了什么!黄白的花色,姜糖!你说的要给我姜糖!”干净衣服是穿上身了,他就少交代几句,女孩子直起身在床上抓老鼠。
就当他什么都没想过好了,“我……说过的,琉璃。你现在正发烧,老鼠有多脏又不是不知道,要不然它们先像鸟儿一般先学会洗澡。要不然把它们交给——猫。”孩子真的是烧糊涂了,完全没有正常的小女生的标准,整个人傻乎乎,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抓住她的手将脏东西摇下来,他期待她能打他,软软的拳头把他揍得疼痛,好清醒面对事实。不能有一丝邪念穿过脑海,想遗弃这个人的念头刚浮现,他就该受到惩罚。正当他以为这个不清不楚的孩子要发脾气,迎来的却是温暖的拥抱。琉璃揽住他的腰,担忧地抬起小脸问道:“你是怎么了?”
轻抚额头,单手揉额发,明明知道她在发烧不能受到伤害还想做出不好的事情——内心是在对她好怎么在他认为还是太粗暴。伊尔迷浑身发燥口舌发干:哪怕彼此就此仇视也比用温良的眼睛看着强,“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又想独自待着。我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刚才还不是这个样子啊。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
她的体温滚烫,脸孔烧得惨白。双眼注意力不再集中,勉强地靠着伊尔迷的身躯,完全不在乎性别,脑袋傻楞地蹭蹭他的腹肌。
伊尔迷想着最好能让这个孩子对自己充满怨恨。他对自己说我象征着罪恶,说了几百遍用旁人听不到的语言录入早已没有的良心:不要放过我,能够用极端的方法报复我也好,别让我还出现在你的面前。
但她顺势倒向他睡着。
哑然,伊尔迷双手搂住少女,把她的小身子塞进棉被。琉璃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啊。排斥变成半接纳,洗干净粉嫩洁白的小手,坐在旁边,头搭上床沿。
聚集的老鼠嗤出牙齿。
小孩的病好不了,那对红宝石耳环怎么办?
那小家伙和他混的时间太长,迷糊中好象能预感到他下一步的行动,抓住他的手腕:“等我死掉……之后,你就把遗物交给窟垆塔中名叫酷拉皮卡的人。他是凛小姐的弟弟,这是我欠他家的情,得还。希望你清楚在第6道那样危险的环境,非常情况下出现个想帮助我们的人意味着你们不能敌对。”
伊尔迷内心开始不平静。
“……我觉得他很善良。有哪个冷漠的人在外面有凶案时还冲出来找死。窟垆塔族族内哪里来的白痴。”
好歹让他学会什么是温柔。
“你不能出事。”这句话语法平淡,其中的深意琉璃无法理解。生死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掌握在个人手中,流星街得病死掉的孩子成群,她只是觉得早点离开,换来清净。多年以后甚至在某个特殊场合,她重新面对以前错误以为年龄差距到有代沟的这个人,记起这句话促成了相对尴尬的局面。当然她无法预见未来发生的事情,体会莫名冲动的少年敏感的心情。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了解彼此,放下心理的防线,站在相互的位置思考以后的事。自责、伤感、难以承受更多时候困扰着少女,无力再走下去,也只能托付办不到的事情给别人。双手紧握柔软的铺盖。感觉额头冰冷的毛巾。
脚步远去。
从未守约,辜负过冰珀,还没找到库洛洛,对不起托付重任的凛,也照顾不了伊尔迷。失败的过往历历在目。单手搭在双眼上,冰珀的自保说不时在耳边响起——小冰我也有一天和你相逢,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打得我措手不及。还有凛,她也有拿手菜。你们忙时我还能帮忙打下手。天上小冰和鲁西鲁先生还住在一起吗?严厉的你们看到我是会训斥不负责任的人太早到来吧。
破窗户下夕阳钻进她的被窝,余晖抚摩琉璃微汗的下巴。
“凛……”高高的背影,俨然“回到”出事那天。她认为自己也不能逃脱命运的毒手,见到悲哀的背影。门口高大的身影又引起她的自暴自弃。
等下。脱了?打赤膊?
“你不能脱……”她挣扎着从床上跳起来跑去拉扯“她”的衣服。
“哎!琉璃你让我脱外套好不好?换衣服哪!”伊尔迷单手摁住扑上来的小女生。
“凛,你生前还没做过好事,死后也不能乱来!”这边已经胡话连篇酷似中了邪。
“我就不该进这屋才开始换衣服这什么破房下次坚决隔出客厅。”他悲凉地一屁股摔在地上。
两人拉扯,衣服鞋子全湿透的境遇没得到改观。
“太好了,你回来了。我多想你,知不知道?说好了你叫我出来我再出来的。我没有遵守诺言。更糟糕的是她根本没有清醒过来,拽住幻觉中的少女使力不让她走光。
季节森冷,全身精湿的青年打了几个寒战,喷嚏连天。心一横,夹起小姑娘掇到床边沿:“你看清楚,是我。”低沉的音调哽咽,“是我,伊尔迷。不是凛,她死了。”
直白闯了祸。
烧得稀里糊涂的人经受不起失去精神支柱的打击,直挺后脑勺倒向后面,楞是叫手快的人接住。
“琉璃,你别吓我,给你做好吃的。”
胡闹耗干病号的体力,带来短时间的休克。
他卡住女孩的人中,呼喊名字,叫了几遍,还是得不到回应。就在他以为会失去她,听到微弱的声音:“凛……”
由得去。快速翻出更换的衣服,有过惨痛教训的人奔到自己的“房间”(其实只是隔着块预石板),换掉浑身湿透的衣物。湖泊遭到污染,地
下河带电。大冬天私自冲到近海找渔民买干净的鱼。鱼肉偏向小众贩售,难以得手。
船家说我们需要去窟垆塔族拿红珊瑚换,回来就有了。路程有点远。
水路去往,泡沫浸到他的衣衫上,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天空雷雨交加。
船家问你累吗?怕脏么?
他说不怕,他已经习惯。这个时候要是有人问他的心情这个人保准有去无回。
危险的温柔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内疚的保质期
剁椒鱼头。刀刃冲刷完,抹过鳞和腮。红白的黏液滑过凸起的鱼眼,像鱼流泪。回想刚才乱成一团的场景,仿佛皮肤余留女孩冰冷的掌温,差点切到手。幸好海鱼肉厚刺少,刀锋转个弯抹上鱼身。花椒、红辣椒、生姜、大蒜、撒在大鱼头突出的嘴唇和弧线内里、边缘。
其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