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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关系。
他是哥哥,总要让着弟弟的……
君御太伸出手微笑:“一起来玩吧!”
斑后退半步。
君御太愣了片刻,他下意识地认为是斑在担忧泉奈,便很自然地想要接过泉奈——君御太自认为是斑的哥哥已经很久了,久到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平日里躲着斑走路的他,已经在对方眼底化作一个陌生人了。
在斑的认知里,只是一个不知道来路的坏人对自家的宝贝弟弟伸出了魔爪。
“嗷……”君御太手上被苦无划出很长的一条伤痕,血流如注,大家都被惊呆了,只有罪魁祸首宇智波斑,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君御太气得发抖。
古老的记忆被再度不加任何修饰地被挖出来,很多年前,宇智波斑也是这样糟蹋他的善意的。
只是这次君御太对那一群小孩下了禁口令,沉默地一个人把伤口包扎好。斑毕竟年龄还小,那苦无扎得也不深,但是娇生惯养的君御太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第一次知道受伤是那么疼。
一个人躲在森林里,默默地流血,默默地包扎,默默地疼,疼得以为自己马上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
君御太首次因为自己的臆想而伤感得要命。
哥哥这个词,突然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君御太脑海里一会儿转悠着“哥哥总要让着弟弟”,一会儿又转悠着斑下意识护着泉奈的动作……
哥哥弟弟哥哥弟弟……
脑海里突然浮现起父亲第一次对漆斗发火的样子。
原来,兄弟之间的关系,是这样重要吗?
君御太想着自己过去对待斑的态度,情不自禁涌起更大的恐惧。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罪无可恕的人,他不敢回家,他害怕母亲告诉他,死亡是对他罪孽的惩罚。
到底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君御太很难过地哭了半天,哭累了,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漆斗的肩膀上,漫天的星辰光辉流转,宁静而唯美。
君御太没有问漆斗是怎么找到他的——宇智波的大英雄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他也没有解释自己躲起来的原因,他只是觉得心底空落落的难受,难受到他必须趴在漆斗背上再次痛哭一场才行。
少年还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成长。
少年还不知道最容易的血缘羁绊也需要漫长的光阴来塑造感情的基石。
但是就在认识到自己其实是有罪的那瞬间,君御太已经完成了从小孩到少年的蜕变,无论推论是多么荒谬,无论过程是多么可笑。
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做到不犯错。
之后的日子,风平浪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君御太再也没有去关注过关于宇智波斑的事情。这件事落在不知情的别的孩子眼底,自然是斑伤害了君御太,君御太更加讨厌这个人了。
但实情不是这样的。
君御太害怕斑,好像那个孤僻的孩子,承载了比地狱更加可怕的事物,让他闻风而逃。
但即便是这样表面平静的日子,也没有持续太久。
那是一个看起来和往常没有太大区别的午间,有着良好午睡习惯的君御太却醒得很早,他似乎察觉到,空气中出现了某种不应该出现的成分。
血腥味。
敌人速度很快,战斗的声响并不大。但君御太已经做好了为荣耀的宇智波献身的准备了,他掏出苦无,贴肉的冷冰冰的金属质感,反而让君御太有些热血沸腾。
森三沉默地站在了自己儿子的背后。
“爸爸?”
君御太有点迷惑,他第一次看见父亲脸上,流露出那么复杂的表情,又悲伤又绝望,偏偏透出了一丝果决的气息。
紧接着,君御太后颈一疼,无尽的黑暗漫上来,淹没了整个世界。
☆、【番外·宇智波君御太】彼时年少…中篇
君御太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草长莺飞的春光;星辉和日光流转;萤火飞舞;季节更替,母亲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早餐;父亲翻看公务,煮沸的锅子突然剧烈地响动起来;轰鸣而起的白雾把一切都涂上了一层模糊的影子。
君御太知道自己在笑,但不能肯定自己真的很高兴。这些场景很快就化作漆黑的隧道,君御太孤单单地漫步在其中;他觉得冷,寒冷的感觉如同粘稠的风,贴在他的肌肤上,夺走本来就稀少的温暖。
也不知道他在黑暗里彷徨了多久,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了,挡在他身前,风声渐小,消失不见。而那个人就一直站在他身前,一动不动。
君御太想睁开眼睛端详那个人,但梦魇压迫着他。
最后,那个人还是走了。
按道理说,君御太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臆想中那个人——但是君御太坚信着,那个人一定有火红的的衣裳,如点点火焰,张狂至极地燃烧。
君御太对这个梦境耿耿于怀,但是同伴总是笑君御太痴心妄想——总所周知,君御太只是宇智波家的一个普通的战争孤儿,在一次意外中失去记忆——但是也没人指责他。毕竟,就算是蝼蚁,也有晒太阳做着白日梦的权利。
君御太很想反驳,这不是白日梦,但是他却不能证明这是真实——无法自证,就是虚假。这让君御太感到十分憋屈。
但这个梦境的确干扰了君御太的日常生活,最确切的证据就是他已经数次把同床的伙伴踢下床去——好像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应该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君御太觉得自己得了癔病,而且晚期不治。
同伴的愤怒最后以君御太自己找了一个小角落打地铺而结束。但失眠却仍在持续,君御太没法摆脱那种和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直到他遇到了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是君御太在训练营遇到的一个男孩——性格阴沉,孤僻离群,据说是族长的长子。除此之外,斑带着一个很小的孩子。整个人的存在如同在诠释“异类”的具体含义。
但君御太觉得很满意。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君御太觉得斑和他是同类——都是被世界排挤在外的人。
君御太猜测着,也许解开梦境的钥匙,就在宇智波斑身上。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少年开始了他跟踪的漫长日子。
不能离太远——太远了就什么也没法观察到。
更不能靠太近——且不提斑如同守着领地的小动物一样灵敏的感知,就单单说君御太自己,稍微走近一点,就有莫名其妙的负罪感迫使他逃之夭夭。
君御太在几次落荒而逃后,敏锐地把握到其中微妙的距离,然后就开始了他漫长的追踪岁月——确切来说,君御太从七岁到十三岁的成长经历,本质上是从一个癔病患者成长为一个癔病晚期变态跟踪狂。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君御太的人生应该在“追逐”宇智波斑上无限延续下去。
但命运之所以称为命运,正是因为其间无穷的变数。
分家和风魔勾结发动的叛变,首先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一群弱势的孩子。敌人绑住了他们的双手,放置到了阴冷的地下室里。当然,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大部分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君御太躲在人群里,沉默观察被俘而焦躁不安的伙伴们。
——找不到斑,也没有泉奈。
君御太没法解释他心底的庆幸和愤怒。
在黑暗中憩息了一会儿,屋子的门被打开了。几个忍者走进来,君御太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那些忍者的胸口刻着风魔的家徽。他们辨认着少年们的脸,抓了四个孩子。
君御太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努力使自己的存在感更薄弱些。
“是这个小鬼吗?”一个忍者仔细端详君御太,直接把少年拎起来,“宇智波那群人还真是麻烦,这么小的家伙能起到什么作用……在兵笃大人的带领下,我们怎么可能会输?”
君御太忍不住发抖——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被专门挑选出来,但他觉得,他靠近了某个令他恐惧的真相。
出了房门,君御太被递给了一个背后有团扇的图案的忍者,剩下的四个孩子却被风魔带走了。那个宇智波的忍者沉默地打量了君御太一会儿,解开了他的绳子:“小少爷,有人在等你,请跟我来吧。”
“你们是谁?为……”为什么要背叛宇智波?
那个忍者似乎猜到了君御太想要说什么,他裂开嘴笑笑:“我曾经是宇智波的一员,现在是宇智波分家的一员。我不想背叛我的家族,但宇智波已经想把我们赶尽杀绝。”
君御太还有些想问的,但是冷冰冰的苦无贴在了他的后颈。
君御太咽了一口唾沫,僵硬着脚步,绕过空荡荡的驻地,最后停留在森林边缘的一个小屋子前。君御太瞥了一眼身后的那个忍者,对方没有反应,君御太只好推开门。
屋子里意外的干净,纤尘不染,敞开的窗户让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屋子里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仰头看着窗外的绿意森森。
察觉到君御太的到来,老人扭过头,和蔼地微笑:“很久都没看到你了,君御太小少爷,当年你还不及我的腰高,现在已经有乃父的风范了。”
君御太木然地看着他,他的脑子无法理解这个人在说什么。
老人依然在微笑,最后,他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小少爷你大概还不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请你务必帮助我们——至少,没道理悠次郎在除掉我们之后,连斩草除根的道理都不懂。”
君御太很想大吼你们认错人了,他既不是少爷,也和分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他说不出话,为了某种他想也不敢想的可能性——君御太咽了咽口水,却发现他的嘴里干的可怕:“你是什么意思……”
老人面容慈善地摸了摸君御太的头:“宇智波君御太是族长的弟弟森三的儿子。六年前,悠次郎发动了兵变,杀死了你父亲森三……而宇智波分家,就是森三的旧部。”
老人突然语风一转:“——当然,现在我们效忠的人是您。”
这个消息如同轰鸣的海潮一样淹没了理智,君御太不知道老人的话几分真假,用力回想,大脑里也只有一片空白的疼痛——但君御太清楚一件事情,无论对方有什么目的,他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你……我需要做什么?”
老人满意地笑起来:“要打败悠次郎为森三大人报仇的话,就一定需要漆斗大人出手,所以……”
“漆斗?”这个名字唤起了君御太心底的几丝熟悉感,“他是谁?”
“当之无愧的宇智波的第一强者。”提起这个名字,老人也不由地压低声音,“前任突击队队长,曾经无数次力挽狂澜解救战况……”
“咳。”这种似曾相识的描述让君御太忍俊不禁,但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动作的失礼,掩饰地说,“和空景大人的经历很相似啊……”
谁知,老人不屑地轻哼:“悠次郎捧出来的走狗,嘁,刻意塑造的英名来淡化漆斗曾经的影响……”
后面的话老人没有说下去,也没法说下去。
一支细长的剑从他的后颅没入,刚好从眉心钻出。头骨本来就是一个人身上最坚固的骨头,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无疑证明着来人恐怖之至的实力。
宇智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