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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澜拉好拉链,喘定气,觉得就此回房未免显得太过孬种,强装镇定地把情景剧倒回到自己记得的地方重新看起,李念琛也算配合,两个人认认真真地重新陷入到情景剧的家长里短中去了,剧情一波三折,颇有笑料,两个人都仿若沉迷其中,不时“嘿嘿”“哈哈”地干笑着。
气氛终于回归正常,沈文澜的思绪也渐渐回笼,看着情景剧的剧情跟自己估计得丝毫不差,沈文澜不得不感慨如今的编辑实在是智商堪忧,“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去哪里?”李念琛假洋鬼子的身份终于暴露,犯下了广大国际友人都会犯的错。
沈文澜被他的傻样逗乐了,“这个‘我去’其实没什么意思,就是个表示感叹的语气词,跟‘呜呼哀哉’也差不多,像这种只是习惯性说出来但不表示字面意思的用法,中文里还是很多的,比如……”她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例子,正搜索枯肠之际,却被李念琛插了一句,“‘不要’?”
正绞尽脑汁之际,别人提醒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沈老师拿出来学究的气魄,“这个词是不是字面意思是要看情况的……”
于是,沈老师的情况就被看了,李念琛到底是纯正的中国血统,中文方面的悟性和造诣都不低。被人放倒在床上的时候,沈老师的神智还是有一刻清明的,但是瞥见某人拉开的抽屉里,安全措施静静地躺在红本本旁边,她当机立断,大家都是成年人,即使是一夕风流也不会傻傻地问“你爱不爱我”,更何况他们本就是合法夫妻呢。喜欢了,躺倒就好,分开了,学到技术就好。
沈老师平日里自己穿内衣扣暗扣都要两三次才能成功,今天被人用手一拨就解开了,而她还浑然不知,稍晚才后知后觉的沈老师由衷轻叹,国外技术确实先进。之后走起野兽派路线的沈老师扯掉李念琛同学的衬衫,他肤质紧实,肌肉分布均匀的身体上已经蒙了一层薄汗,汗水里的荷尔蒙飘荡在空气里,喘息声都变得性感……
几个回合过后,沈文澜在生存游戏中匍匐良久的耐心终于还是输给了李念琛招式繁复、经验老道、耐力持久的各种深入浅出,瘫软的沈老师咬着李念琛同学的锁骨,“今天教最后一个新词,叫‘可持续性发展’。”
李念琛低头啃啃她的肩头,下巴不断在她脖颈处摩挲,“需要抱你回去吗?我怕你不习惯和别人睡同一张床。”
“动不了了,你能去我房里睡吗?如果你也觉得我们现在都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的话……”沈文澜闭着眼睛提出这个要求,耳边听到李念琛爽朗的笑声和起床的声响。她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他的背肌很漂亮,腰侧没有半点赘肉,翘臀配长腿,侧过脸的时候睫毛处有点点光晕,不知为什么,她居然开始觉得眼前的男色远胜今晚的美女。
关于这次one night in主卧的经历,沈老师只能说李念琛彻底符合钱笑上次说的那三个180。她清晨从居家服的口袋里翻出手机,打给了早就关注过这件事的钱笑,“我昨晚折寿了……”
懒觉被毁的钱笑听得云里雾里,但从电话里的语调和喘息的频率里听出了点猫腻,她的八卦因子活跃起来了,昨夜在网上跟人谈论《金瓶梅》的文学性的钱姑娘立刻问道:“可是‘器大活好’?有无艳照可作观赏之用?”
“你不是应该咨询一下疼不疼之类的问题吗?”沈文澜觉得老姑娘猛于虎,居然连切身感受也顾不上了,直奔人之大欲。
至于昨夜激情之后的半点温存,她只觉得他们像是两只破了皮的锅贴挨在了一起,贴得纹丝合缝,不敢奢望能再有什么鲜美汤汁,只是希望外人和自己都看不出这是两只不完整的煎饺。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含蓄的船能激起心头涟漪阵阵,谁来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男主是讲尊重、讲隐私、讲“喜欢睡处着爱结婚”的男女发展模式,所以睡就睡了;女主是证都领了还矫情个啥模式,所以那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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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糊面(上)
第二天正是周末,张阿姨照例放假,睡醒后的沈文澜趁着李念琛外出的空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娘家去了。她在车上给李念琛打了电话,说是这个周末要在娘家过,他欣然同意,似乎还有些责怪沈文澜“三朝回门”的日子定得太晚的意味。挂了电话本该如释重负的沈文澜却有些怅然若失,对李念琛如此平常镇静的表现生出些隐隐的妒忌,又或说是记恨来了。
沈文澜之所以避而不见也并非是凭空矫情——男女之间相处,嘴上可以极尽猥亵之能事,但是只要尚无肌肤之亲,心中也无云雨之事,纵使喝多了衣衫不整地抱着睡一夜,第二天依旧可以是清风朗月;可就单说刚刚唇舌相缠过的,氛围就立刻不同了,此后两两相望,眉目里都能看出点肉yu来,话都不必多说,眼角唇边都已然染上了春*色。
沈文澜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娘家,站在门前才意识到自己这样两手空空,似乎不像是“回门”,而更像是“逃难”了。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厨房里的方萍正在做饭,抬头看自己那确实是“常回家看看”的女儿一眼,“你昨晚没打电话给我啊。”
土生土长又在本地上大学的沈文澜就算是搬去跟李念琛住了,还是保持着每天晚上给老妈打电话的习惯,有时候不过是说说今天吃了点什么,又或者是遇到了谁,虽然没说什么重要的大事,但是听到彼此的声音就觉得心安了,这就是血缘,切不断,扯不散。
方萍一言道破了昨夜的不平凡,这使得她那血脉相连且颇有默契的女儿一颗心更乱了,立刻忘了回门的礼物和自己饥肠辘辘的肚皮,脸色不佳地交代了一句就回自己房间补眠去了。多年来她一直浅眠多梦,迷迷糊糊地一直挣扎在睡与醒的边缘。
“文文!文文!”沈文澜睁开眼,原来是方萍在叫她,“你睡了有一会儿了,我叫醒你吃点东西,三餐不定时对肠胃可不好。”
沈文澜从老妈手上接过碗,低头一看,是一辈子没吃过几次的烂糊面,她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可她的口味却是“吃硬不吃软”,“我又没病,干嘛吃这么烂糟糟的面啊?”她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方萍捞起一筷子面吹了吹,“乖,你睡了这么久,先吃点软的热的,这样才不伤胃。”她放下那筷子面,从碗底来了一记“海底捞月”,夹了个鸡胗肝出来,“喏,硬的在下面,吃了面再吃啊!”
这碗烂糊面做得很是地道,用的不是水而是鸡汤,还放了肉丝、青菜、茭白作浇头,其实平常上海人在自己家吃烂糊面,哪里有这个阵仗,大多是抓一把青菜下面,煮得烂烂的也就是了,沈文澜吃着这碗鲜得“眉毛掉下来”的烂糊面,心里知道自己不管为了什么原因回来,妈妈都是高兴的。女儿嫁了人,在夫家过得再好,还是不如在娘家的自在,她三下五除二地消灭了这碗面,暖意像清泉一样从胃里流出来,不一会儿就传遍了四肢百骸。
吃完面,沈文澜想到昨晚缺勤的电话,真是不得不叹一口气,无他,被老姜辣到了。其实昨晚既不是酒后糊涂,又是你情我愿,根本不该觉得尴尬的,像她这样避而不见反而显得此地无银。她倒不是害怕跟李念琛变成一对有证炮you,而是害怕自己离假戏真做越来越近,以后不方便好聚好散,这个问题比起李念琛是不是用了安全措施几乎同样现实,同样重要。
方萍进来收碗,看女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应该不出她所料。她提了个一直压着没敢再提的建议,“你要是周末有空的话,不行我们再去找个什么医院……”
“不去不去,”沈文澜被激素和苦药汤子折磨得够了,摆正心态跟方萍说自己跟李念琛是缘浅情更浅,撇开这个不说,就论人家的身价,她一个不知所谓的小白领也是高攀不起的。齐大非耦,所言不虚。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新潮思想,方萍扬手一拍女儿背脊,“那还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两年嘛,咱们享受权利回避义务就行了。”
沈文澜讶然地看着自己的亲妈,疑惑她这种新世纪的思想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但又转念想想这话也确实是话糙理不糙,便干脆把方萍的这句话当做了日后的行事指导方针。
到了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间,方萍张罗着女儿回门的晚饭,给李念琛打完电话以后就一直关机的沈文澜踩着门铃欢快的节奏去开门,门口拎着五六袋礼品的李念琛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笑得再自然不过。事情虽然出乎意料,但沈文澜还是强作常态,“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明晚我自己回去的吗?”
李念琛已经不像是第一次上门那般拘谨了,此时甚至也没做西装领带的标准打扮,只套了件夹克就来了,不着急答沈文澜的话,远远地在不大的屋子里抓住了方萍的身影,一声“姆妈”(沪语,妈妈)叫得响亮而标准。
方萍也是一惊,养了快三十年的女儿,平白被一个男声叫妈,一时间还难以习惯。她定定神,一想李念琛这么叫也没错,便张口唤他进来,腾了地方让他放下礼品,“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李念琛自然不同其他鲁莽回答“那下次就不带了”的外籍女婿,笑嘻嘻客气道:“这是规矩,人家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就这么给了我,当然要记丈母娘的好。”这几句当然也是场面话,其中有几分真假各人自是心中有数。
方萍端了碗筷出来,说是没做什么准备,让他们夫妻二人随便吃一顿家常便饭再回去。给女儿女婿夹菜时,方萍替李念琛道出了来意,“文文不懂事,结了婚了还一个人说回来就回来,在娘家吃吃喝喝不要紧,刚结婚就一个人回娘家过夜,也不知道周围邻居会怎么看。”这话面上虽是体谅李念琛追过来接人,实则是说给沈文澜听的。
这娘家饭再香,却还是婆家的饭更长。方萍对女儿闪婚的事可以说是刚刚才消化完毕,放下碗筷叹一口气,交代李念琛说:“小李啊,我呢,也不跟你摆什么丈母娘的派头了,你跟我们文文这个婚结成这个样子,我实在是……”
李念琛恭敬地随着她放下碗筷,“您叫我阿琛就可以了,结婚的事情我也知道办得不合适,等到放暑假我爸妈领了我弟弟妹妹到上海了,我就补办酒席,到时候所有认识的同事和邻居我们都请,算是给文文一个交代。”
这些话方萍也不是没听女儿说过,但从正主嘴里出来才总算心定,最少以后女儿不至于落一个“无媒苟合”的名声。她转念想到这婚若是变成真结,到头来还是她们理亏了人家,严厉的口气立刻弱了下来,“我也知道,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啊,我不求你跟文文一生一世,一心一意,你能在还是她老公的时候尽到一个丈夫的本分,尽心尽力了,我也就谢谢你了。”
方萍这话已经近乎掏心挖肺了,李念琛也难再作什么人情文章,可又似乎无论怎么答都将是不尽不实,只好乖乖听着,心里记下了丈母娘的厉害。
沈文澜自晓说话起,便是个“饭泡粥”(沪语,话痨),难得有一餐饭是这样无声地吃完的。饭后学着电视里那些外嫁的女儿一般,跟方萍依依惜别,关照些注意身体,按时吃药之类的琐事,悻悻跟在李念琛身后回去了。
方萍笑她,“天天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