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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儿心头暗怔,口中问“你家夫人怎知我此刻要从此路过呢?”
丫头道:“夫人夜里睡不着,就起身隔着玻璃窗儿赏雪。看见小哥打此经过,识了出来。
夫人是一片好心,小哥莫要会错了意。”
福儿抬头望望,果见院中矗起一座楼头,楼中灯光明亮,窗前也坐了一个妇人。
然而凭借他的目力,却看不出那妇人是谁?那妇人因何一眼就认出了他?看来目力极好,自然也是一个武功极佳的人了。
在他沉吟之间,那丫环又催促道:“外面风大,小哥请进吧!”
福儿道:“既然如此我就打扰了。”
说罢,大踏步登上台阶。向内室走去。
这宅了在外看,气象宏伟,入内之后,才发现并不深邃。不过一条短短花径,就到了正厅。
廊下也亮起了四盏气死风灯,灯爆花,显然是方才燃上的。
抬头看,只见大厅的门上挂着一方匾额,黑底烫金,书着“诛恶堂”三个大字。
福儿不禁一愣,这是一座旧宅,匾额却是簇新,分明是新近才换上去的。
在他这一愣神之间,那二名丫环已为他打开厅门,摆手肃迎。
厅内的陈设也是一色新制的红木家俱,一个老妇人正推送一盆熊熊炭火进来。
接着,一个华服丽人出现。
福儿见那妇人甚是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
华服丽人笑道:“福儿!你不认识我了吗?”
福儿呐呐道:“甚是面善,只是一时想不起何地见过夫人。”
华服丽人道:“福儿!可记得在望鹿坡前,你师兄柳相公称为姨娘的一个白衣女子。”
听她之言,敢情她是白玉梅。
福儿噢了一声,道:“原来是……”
白玉梅接道:“福儿!想起来了吗?”
福儿连连点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白玉梅道:“如此说来,你不曾中那冷老魔的乱散毒药了。”
福儿道:“晚辈只是佯装中毒而已。”
白玉梅道:“肩上何人?”
福儿道:“凌菲姑娘。”
说着将凌菲从肩头卸下,安顿在一张椅上。
白玉梅一探凌菲鼻息,道:“凌姑娘被人点了昏……”
扬手就要为凌菲解开穴道。
福儿疾声道:“夫人且慢!凌姑娘的昏穴是晚辈点封的。”
白玉梅惊道:“那是何故呢?”
福儿道:“凌姑娘中了冷老魔的乱神散,已不知此身为谁。方才带她逃出魔窟,为防她作无谓挣扎,所以点封了她的昏穴。”
自袖袋内抓出一把香料投进火盆之中,接道:“现在夫人可以为凌姑娘解开穴道了。”
白玉梅嗅了一嗅,道:“那是何种药物?”
福儿道:“一种不知名的香料,中毒之人嗅了这种香味后可以暂时清醒,是在冷老魔那里偷取的。”
白玉梅这才扬手在凌菲的昏穴处一点。
凌菲悠悠醒转,愕然道:“福儿,方才是你点了我的昏穴吗?”
福儿道:“因姑娘服下了冷老魔的乱神散,心神丧失,方才一时不及解说,为了及早逃离魔窟,所以才出手点封姑娘的昏穴,请姑娘勿怪。”
凌罪喃喃道:“如此吗!我不觉得有何不适哩!”
福儿向火盆一指,道:“你可嗅着了火盆中散发出来的香气?
是那种香料使姑娘暂时清醒的。“
凌菲转间一瞥见到了白玉梅,不禁一愣,道:“这位是……”
福儿抢着答道:“姑娘就称她为夫人吧!柳相公还称她为姨娘哩!若非夫人瞥见我路过,开门接我们,我俩现在必定还在朔风之中。”
凌菲起身一福,道:“多谢夫人!”
福儿冷眼旁观,凌菲经此一劫那股野劲竟突然消失了。白玉梅抬手虚空一扶,道:“姑娘不必多礼。”
转头望向福儿,接道:“棍儿!你在冷老魔处偷取的香料共有多少?”
福儿道:“不少哩!”
将两只袖袋内的香料悉数倾出在几上,堆成一堆,约莫有三、五斤之多。
白玉梅亲手拿过一个茶碗,装满了香料,取火引燃,向那二名丫环吩咐道:“你们快点扶凌姑娘到我房中歇下,将这碗香料置放榻前小心伺候,我和福儿还要说几句话。”
那二名丫环连声应是。
凌菲既然嗅入香气,心智暂时恢复,自然听得懂白玉梅的话中含意,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背着和福儿详谈,也就立即起身作礼告别,和那二名丫环退出大厅。
待凌菲去远,白玉梅才放低了声音,道:“福儿,你可是要去会南江?”
福儿点点头,道:“是的。冷老魔以为晚辈真的中毒,因而唆使晚辈前去杀害柳相公。”
白玉梅道:“南江和秦姑娘、欧阳姑娘,还有仙仙姑娘同住在鼓楼前一家‘高升店’中,你立刻就可以去找他。不过……”
语气一顿,接道:“见着他们,千万别提起到这儿来过。
福儿一愣,道:“连对柳相公也不能提吗?”
白玉梅道:“绝不能提。目下有许多事尚要瞒着他,免得乱了他的方寸。”
福儿道:“夫人怎会住到这里来的呢?”
白玉梅道:“别问……”
语气一顿,接道:“福儿,你来时可曾看见大厅门前高挂的匾额。”
福儿点点头道:“看见了,晚辈正请教夫人,那诛恶二字。”
白玉梅接道:“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将要在此揭开,恶徒要在此处授道,所以这里名为诛恶堂,明白了吗?”
福儿道:“是哪些恶徒呢?”
白玉梅道:“福儿,目下我是不能告诉你的。”
挥一挥手,接道:“天已微明,你可以走了。”
福儿向怀中摸出一个锡箔小包,道:“这里有两粒药丸,请夫人立刻给凌姑娘吞服一粒,三日后再给她吞服一粒。”
白玉梅接在手中,接道:“这药丸有何用处?”
福儿道:“中了乱神散毒性的人,必须每隔三日吞服一粒,才能保命。”
叹息一声,接道:“这两粒药丸也只能保住六天,不知道六天之后该怎么办?”
白玉梅喃喃道:“六日之后,只怕武林已太平无事了。”
福儿道:“纵然如此,凌姑娘仍难免……”
白玉梅接道:“各有祸福,你也不必如此为凌姑娘烦忧,快些走吧!”
福儿一愕道:“晚辈去了。”
白玉梅再三叮咛,道:“福儿,切记休向南江提起你曾到此来过。”
福儿道:“晚辈记住了。”
话声未落,人已出了大厅。
无须旁人为他开门,几个起落,人已越墙而出,落在街心。
此刻长街之上,虽然仍是无一个行人,而天色却已大亮了。
福儿定定神,迈开大步向鼓楼前行来。不久,就看见了高升店油纸风灯。
福儿正待前去拍门,蓦见一个人影如疾矢般自南面扑来。
福儿眼尖,一看那身灰衣,就知来者是冷老魔的爪牙,何况来人又是从南观七柳斋的方向扑来,因而福儿更加肯定。
为免节外生枝,福儿也来不及上前拍门,小腿一弹,就越墙进入了“高升店”。
旅店中悄然无声,客人未起身,店家想必也还在甜梦未醒。
福儿不禁暗暗发证,柳南江住在哪间客房呢?总不能逐一拍门查问呀?
就在他一怔神之间,蓦见一个壮大汉越墙而入落在他的身边。
就是方才在长街上所见的疾弃之人!福儿料得不错,果然是冷老魔手下的一名武士。
福儿心头未免暗暗感到吃惊,表面上却力持镇定地低喝道:“你来作甚?”
那武士低声道:“老主人特讼属下前来传令,要小爷立刻回七柳斋。”
福儿心头如风车般一车,走近一步,道:“你待怎讲?”
那武士道:“老主人要小爷立即回去。想必是拿错了药丸。”
那最后一句,分明是要挟之言。
福儿暗中思忖!想必凌菲逃走,香料被窃有人被杀之事也已被冷老魔所察,因而怀疑到自已的头上,想要迫截回去加以盘诘。
在他沉思之间,那武士又低声道:“药丸拿错,关系小爷性命,请快回转。”
福儿唔了一声,又点了点头,然而他那小小手指却飞快地点向那武士的璇玑大穴。
那武士连哼都不曾发出,就摔倒在地上,刹时气断殒命。
福儿冷眼一扫,院中并无人迹,于是又小掌连挥,将积雪扫开一个大坑,将那武士的尸首踢入坑中,再用积雪盖上。
如依照冷如霜之命,重回七柳斋中,无异再投虎穴,难卜命运,悍然拒绝,来日又难回。
是以福儿才决定杀那武士灭口。
福儿自信那个被他点了死穴的男女绝无一人能在死里逃生,如是冷如霜就未必会肯定是他救走凌菲,杀死那五名歹徒之人。
福儿如此并非畏惧冷如霜,而是想保持他与冷如霜之间的微妙情势,来日或有需要重返魔窟,可加以利用。
埋藏那武士的尸首之后,福儿拍拍手,又掸了一掸长袍上的泥土,正待转身,蓦听一个尖细的声音,道:“杀人还要灭迹,小小兄弟!你真够狠的!”
福儿心头暗惊,却分外沉缓地转了过来。心头惊色顿时全消,喜道:“原来是秦姑娘!”
那人是秦茹慧,施施然退了一步道:“福儿,你认得我?”
福儿笑道:“自然认得,冷老魔的毒药厉害,却还难不倒我哩!”
秦茹慧奇道:“真的!”
福儿连连走前几步,放低了声音说道:“柳相公现在何处?”
秦茹慧一招手,道:“快随我来。”
领先向内院走去。
穿过拱门,步上一条长廊,来到一座上房门口停下。
向房内一指,道:“柳相公就住在这里,你自己拍门吧!”
不待福儿拍门,房内的柳南江已打开房门,问道:“秦姑娘带谁来了?”
目光瞥见福儿,不禁振声接道:“福儿是你?”
福儿转头向秦茹慧笑道:“有劳秦姑娘带路,小人要和柳相公说句话,请姑娘先一步回房吧!”
秦茹慧笑道:“福儿,你这张小嘴是那样甜得死人,你俩分明是有什么隐秘话要说。进去吧!我可不想听哩!”
皓腕一扬,将福儿推进了房内。复又伸手将房门也拉上了。
柳南江日前虽与福儿隔窗以传音术交谈,心中毕竟未敢全信,是以口气犹疑地问道:
“福儿,你当真未曾中毒吗?”
福儿:“自然是真的。”
柳南江道:“如今回来……”
福儿接道:“是那冷老魔教我回来的。”
接着他就将来龙去脉细述一遍。不过,他却绝口不提凌菲!自然也不会提到白玉梅目下也在长安。他深信白玉梅所言不会是耸人听闻,内中必有隐情,说出来也许真会乱了柳南江的方寸。
柳南江听完之后,沉吟良久,方又问道:“福儿!你说发现了一桩天大的隐秘,是怎么回事?”
福儿放低了声音道:“冷老魔虽惯使毒药,武功却不见得过分惊人。暗中还有一个助他之人,却功力非凡,相公万万想不到那人是谁。”
柳南江语气淡然地说道:“想必是那号称情圣的柳啸吟。”
福儿一惊,道:“相公敢已知道了!”
柳南江点点头,道:“不但已知,而且已和那柳啸吟打过照面。”
福儿道:“另一事相公未必知道,那柳啸吟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