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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浔跟在他身后默默无言,该说的也都说了。关以谦在很多方面会妥协,不过是因为他不看重那些事。可二十年的交情,二十年的相处。他绝对不是一个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能在他心底生根的,他定不会轻言放弃。因为他,是个寡情之人。不会轻易接纳,却很珍惜现在拥有的。
靳少浔走到他身边,也随他的视线望向底下坐着的两个女子。萧染宁的笑容正巧映入眼帘,皎洁清丽的笑容更显秀逸之美,顿时在他心里慢慢生了根。将心头那丝怪异感拂去,他看了关以谦一眼,将心底的疑惑和好奇问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对萧染宁的一言一行这样关注。”
关以谦没有立刻回答,靳少浔也没有等他回答,依旧说着:“我认识的你,是怎样的我比谁都清楚。你从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了是这个集团的继承人,你的父母对你的培养和关注几乎是倾尽心力。别人有的,你有。别人没有的,你也有。从你懂事开始,见过的女生何其多,在英国读大学读研的那几年,你就没有碰到过一个让你心动的吗?”
微风拂过,树叶花朵随风摇曳。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炎热的太阳挂于上空,鲜红的如同一个火球,只需靠近一点便能将人融化了去,把人的体肤铸就的破败不堪。望过去,很近,但实际上,它很远。关以谦依旧沉默着,而靳少浔已经说的口干舌燥,却还是开口道:“所以我不明白,你对萧染宁的感觉是什么,如果喜欢,为什么不说?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反常的不像以前的你?你就不怕她被别的人捷足先登?”
关以谦因他最后一句有些动容,终于回了他一句,“不知道。”
“……”靳少浔安静了,全世界都安静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加上那一句,捷足先登的事也不是没有例子。心头的怪异感一直盘旋,让他禁不住蹙起眉头。
“你说过,喜欢是一种感觉。”关以谦梳理着心中纷杂的思绪,语音停了停,又继续道:“我对她的感觉,是模糊的。这个世界上人情冷暖,大都数人都被世故打磨着,从而失去了本心。萧染宁不是那种养在温室的娇花,没有非常天真无邪。她已经被世俗打磨过了,身处名与利、腐败与肮脏的染缸里,却依旧能将本心保持通透明净。阿浔,你说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自我梳理完一段之前他刻意去忽略的感觉。之后,他沉默了。而靳少浔却忽然笑了,笑颜妖魅如狐,“阿谦,如今你把它看透。你想,萧染宁明净自然的本性是否吸引了你?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抓紧呢。”
关以谦没有回答,目光仍然跟随着那个纤瘦翩迁的身姿浮动。思绪也回到了那个夜晚,她的身影一直盘旋于脑,挥散不去。一个人真的可以因为某些特质而喜欢上对方么,他不确定。若是哪一天这种感觉,这种特质消失了,是否感情又会重回原地。他没试过与谁交往,更不曾体会过那种恋人间心心相连的感觉。所以他一直都忽视了那抹不由自主而产生的心疼,以致到今时今日,与靳少浔的推心置腹让他有些茫然无措。
靳少浔见他沉默不语,也没有急切催促。半响,靳少浔蹙眉望向他,问道:“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关以谦回头凝视他,眼底有着未加掩饰的迷茫困惑。靳少浔见此,缓缓问道:“你不是喜欢她么?”
关以谦往前迈了一小步,靠近阳台处,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放至在阳台上。声音有着迷惑,“你说我喜欢她,是么?”
靳少浔脑袋青筋蹦起,抚了抚眉,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透着无奈,心头也因那股怪异感渐渐烦躁暴怒起来,“喜欢不喜欢就看你的感觉,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关以谦,喜欢就承认,不喜欢也得承认。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到底想怎么样?”
关以谦不理会他狗急跳墙的性子,淡定的吐出一句让靳少浔黑脸的话:“你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无视他的不满和叫嚣,关以谦仍是淡淡的说着,声音有些深远绵长,“因为她明净自然的特质,不加以矫柔造作的姿态而喜欢上她。若是有一天,她的这些特质都被社会融合,被世故圆滑,最后消失殆尽。那么这份感觉,这份喜欢,它已经变了。而这段感情,是不是也随着感觉的消失而顷刻崩塌?阿浔,我觉得这样的感情,有点可怕。”
靳少浔翻了翻白眼,平复了因他带来的激动情绪。忆起以往谈话都是他甘拜下风,如今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可以反唇相讥的机会了。他走上前,拍了拍关以谦的肩膀,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教育着他,“感情白痴,你的感情史可谓是张不染尘埃的白纸。据说,你看上的对象也是张透明洁净的白纸。”反击完毕后,靳少浔才缓缓说道:“你在意这么多做什么,若是你对她的感觉这么容易消散,那么这便不是喜欢。既然不是喜欢,那放弃又有何不可。况且,感情需要淬炼磨合,在日常点滴中慢慢渗入你的生命里。再说了,人无完人,每个人总会有些小缺点。情到深处,自是不舍。不要忘了,这世上的感情,总会因为爱,而包容对方的一切。哪怕对方年逾半百,容颜迟暮。”
关以谦有些豁然开朗,却也禁不住再次蹙眉。他确认了自己的感情,但他却摸不透萧染宁的心思。“要怎么跟她说出来?”
他对她的淡漠疏离他由始至终都能察觉的到。而对于感情,她是否能予以接受还是个未知数。若不是,那为什么感情上一片空白。
靳少浔忍不住扶额长叹,对他嚷嚷着道:“又怎么了?”
关以谦目前状态绝对是少年情窦初开,情愫萌芽。因为他的一片赤诚丹心,因为怜惜珍贵,所以行为举止各方面总是小心翼翼。靳少浔果不其然的哀叹一声,“文火慢熬,最后加剂猛药。早晚能手到擒来,抱得美人归。”
关以谦闻言,露出了迷惑众生的灿然笑意。喃喃自语着,“如我所愿。”
只是靳少浔又沉默了。他不由得望向楼下坐着的两人,心底琢磨着刚才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怎么想都觉得言不由衷。虽然靳少浔说的条条是道,但鉴于他和关以谦二十年的感情,他并没有刻意的去探究这陌生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关以谦想要得到的,那他也会全力以赴的帮他。才不负这二十年来的铁血交情。
作者有话要说:内心剖析来了。
、江边夜谈
太阳渐渐西沉,原本毒辣耀眼的阳光已变成昏黄柔和的光束。遥远的天际铺展着一道道暗黄云层,织就出一幅美轮美奂的常见景象。萧染宁靠在客厅里的窗边处,视线紧盯着窗外的景象。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二十分了。南方的夏天总是来的晚,想要天空完全暗黑下来,则是要等到七点半以后。昼长夜短的夏日,总是如此。
晚饭时分,七个人坐在餐桌上。依旧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徐琬清一家三口温馨蔓延心中。她在想,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如此。徐琬清无疑是幸福的,有爱她的丈夫和玲珑可爱的女儿。
今天的聚会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很平常,但似乎又有一些不同。萧染宁放下碗筷之时,歉意的对徐琬清道:“清姐,我吃饱了,想先回去了。”
徐琬清有点惊诧的轻呼一声,蹙眉道:“这么快啊?”望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又道:“你一个人回去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让阿谦送你回去好了。”徐琬清打着心底的如意算盘,但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总有不解风情的人站出来,顾叶情出声道:“清姐,还是我和染宁姐一起回去吧。”
靳少浔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拉了她一下,顾叶情有些怔愣。靳少浔不赞同的说道:“你们两个女孩子,也很危险的好吧?阿谦,你还是送萧染宁回去吧。到时远哥送我们回去就行了。”
何致远失笑,迫于徐琬清的淫威,又不得不附和靳少浔,“可以。”
萧染宁无奈,完全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也没人问她想不想如此。她不想和关以谦有过多的接触,因为接触不得。她站起身,微微一笑,道:“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不需要麻烦关总了。”
准备离席之时,耳边传来一道清越平静的声音,“反正我也有事要回去,还是我送你一程好了。”
关以谦话音落下,有点强势的姿态让萧染宁顿时头大不已。只好无奈的跟几人打了声招呼,之后默默的拿好私人物品便跟着他出门了。
走到那辆亮眼的银白色兰博基尼的车窗前,萧染宁心里还是扭捏到不行。刚才在里面她不好拂徐琬清的意,但是现在就只有她和关以谦。她在想,能不能不要坐。就在萧染宁踌躇犹豫的那瞬间,关以谦已经上了车,摇下了驾驶位的车窗,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上车。”
萧染宁并不想回去那么早,她只是想一个人去江边吹吹风理清一下思绪。呼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开口,“那个……关总,您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上车。”关以谦只是再次强调,语气态度还是跟刚才的强势如出一辙。他向来不是个扭捏的人,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不会放过一丝一毫与她独处的机会。
萧染宁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沟通,她的性子遇强则强,遇软则软。通俗的说,就是固执。她不喜强迫,所以她并不打算再跟关以谦扯淡。她只是沿着道路走了下去,一眼也没有回头看他。
关以谦单手按在方向盘上,蹙眉不语。右手揉了揉紧绷的眉眼,为什么这性子比头牛还倔。他有些哭笑不得。就在他准备发动车子时,前方熟悉单薄的背影突然折了回来。
萧染宁现在的表情,如果可以用调色盘形容的话,那一定是五颜六色。尴尬的神情并未掩藏,她忘记了,她的方向感并不存在,路痴一枚。顶着被拒绝的压力硬着头皮去问他,“那个……呃,关总,您能带我一程吗?”
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忘了这里是G市富豪区云集的江岛别墅区,计程车什么的根本见不到。难道叫她一路走回去?走回去不要紧,但是一个路痴怎么走回去?与其被人拐,还不如赖皮一下。然后她深深的感受到了,脸皮厚才是最无敌的。
关以谦听闻,眉眼倏然柔和下来,抿着的唇溢出淡淡笑意。薄唇轻启,“你刚才不是说不用我送吗?”
萧染宁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有点耍赖的成分在里面,“其实……其实是关总您自己听错了。”
“是么?”一句疑问句包含了浓浓的笑意。他忽然展唇一笑,笑意在这暗黑幽深的黑夜里,依旧光彩夺目。
“上车吧。”
萧染宁将安全带系好,转头不看他。她觉得她有史以来做了件连她都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事。耍赖皮这件事还真是需要脸皮厚到一定境界才能做到的。因为此刻她感觉到,耳根越来越热,如果此时能有镜子,她肯定觉得自己耳朵一定是红透了。车子缓缓启动,窗外路上风景在她视线所及处快速倒退着。越来越看不真切,直到看不见为止。
这是她第二次坐关以谦的车,还是不习惯如此密闭狭小的空间只有两人独处。萧染宁紧抿着唇,一言未发。
而关以谦似乎心情很好,淡淡笑意萦绕。车内亮着不算炫目的灯光,在他鼻尖处打下淡淡光晕。笑意柔和了面庞,光晕衬托出他的面容更加清越皎洁。萧染宁转头打量了一会儿,便再次歪头靠在车窗处,闭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