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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震聋发聩的响声划过黯沉天际,如耀眼银光的闪电,在她脸颊上扫过。白皙稚嫩的容颜上很快便突显出五指分明的鲜红掌印,关以谦给了她一记措手不及的耳光。
无视她脸上浮起的疼痛错愕,关以谦唇边的笑意却始终未褪。如妖冶盛放的血色曼陀罗,潋滟魅人,妖娆心生。他凝视许久,最后低声笑道:“这一巴掌,为她。任何人贬低诋毁她的清誉名声,我将会百倍千倍奉还。”
望着甘姒虞怔愣的神情,他又低头沉吟,“还有,收起你那廉价的喜欢。甘姒虞,你听好,只有她,是我不可触犯的底线。即使全世界的女人都卑贱,她永远都是我的心头肉。所以……”他单手抚上她那红痕明显的脸颊,微微一按,便能听到一道微缩的吸气声。他似叹息一声,低喃道:“所以,别再往她身上动些歪门邪道。否则,后果自负。”
他前二十几年可谓是什么都不缺。若说缺,缺的也只是那人的母爱。他生性不喜计较,所以对待任何事都要比旁人宽容一些。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将那层砂纸捅破。而如今的甘姒虞,却将他彻底激怒。
甘姒虞怔住,这样的关以谦,让她有些陌生。心思在脑中活跃弯转,眼眶里充盈的泪水顿时无声溢出。她想要抬手拭掉,低头瞥过被他单手攥住的双手,又只好作罢。她慢慢抽噎泣语了起来,有些声嘶力竭:“关以谦,你放开我!你今晚为她打了我,你的原则哪里去了?她有哪一点值得你为她这么做,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头看我一眼?”
关以谦不紧不慢的放开她的手,淡淡道:“在她面前,所有的原则都不再是原则。”
确实,他不打女人。但事若关乎她,他便毫无原则。
他本想起身就走,也不想做的太过分,毕竟多年相识。但腰身立马被她圈住,让他怎么想走也迈不动脚步。甘姒虞将脸埋在他后背上,眼泪无声无息的倾泄而出,他的背脊上很快便湿糯一片。
关以谦略带愠怒,怒气伴随着话音袅袅传来,“放开。”
“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我认识你那么久,你却连一丝喜欢都不给我。你在英国受伤时,是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你。我从高中就一直喜欢着你,从来就没有理过别人的闲言碎语。纵使我长的也不差,但还是有人说我配不上你。我那时想,配不上你我就努力的让我们的差距缩小。所以我才一天到晚都拼了命去学习,想要以更好的姿态与你并肩。一直到大学,我和你还是站在同一个国家上,观赏着一个国家的风景,呼吸着同一个国家的空气,学习着同一个国家的文化。在大学时,我的邀约你从来不应。你知不知道,大二那年我生日那晚,我等了你一个晚上。我只是想和你共度生日而已,而你却没出现。”甘姒虞在他后背上喃喃自语,双手臂力更是破天荒的大,丝毫都不让他挣脱逃开。
她生于金秋十月,这个季节有它独特的美。既有苍凉萧瑟,又有繁华锦绣。英国的天气向来不稳,秋天的天气已有冰冻三尺的凉意。那晚她生日,她在网上订购了两张电影票,给他寄了一张过去。她那时天真的想,那天是她的生日,他总不会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她吧。后来她才知道,她错了。她在寒风凛冽的晚上瑟瑟发抖,等了他一个晚上,在她以为来的人会是他时,她失望了。把她带回寝室的那个人,是她的舍友,是在英的华裔。
关以谦因滑雪受伤,在他做手术期间,都是她亲自守在他身边,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那时她染上了感冒,精神衰弱不集中,但她却不听劝,仍是为他端汤送药。后来,她病倒了,足足一月有余。
“你生日那晚,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我不会去。还有,我受伤的那次。我也有跟你说过,我不需要你的照顾。甘姒虞,不管我们相识多久,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以前不喜欢你,现在也不会喜欢你,将来更不会喜欢你。”关以谦扒开她的双手,甘姒虞却依旧不肯放弃,在她快要吻上他的唇时,关以谦迅速抓住了她的双手。唇边的讥笑明晃刺目,吐出的话语更是薄凉如冰。“甘姒虞,你还真是恬不知耻。”
甘姒虞怔愣在地。清泪满面,望着他喃喃问道:“阿谦,你从前从来不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你究竟是怎么了?”
关以谦一把将她扔到沙发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唤了服务生进来,低声吩咐着。不多久,只见一杯伏特加便出现在案几上。他端着酒杯,站在她的身前。酒液晃动,他的脸色始终有着冷笑讥讽。“想知道?”他饮了一小口杯中酒,烈酒瞬间滑入喉中。“我说的话与你做的事相比,你觉得哪样更恶毒?”
“人常说人言可畏。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可你呢?枉你还为剑桥大学的研究生,读了这么多年书你连道德都被狗吃了。阿宁她就是普通人,你是不是觉得诋毁一个人的名节能让你感到开心?你说你苦,你有什么可苦的?这个世上比你苦的人有千千万万,你这爱而不得能算什么?甘姒虞,别再来挑战我的耐性。”关以谦望着沙发上的甘姒虞,讥笑轻蔑。他不想听的,偏偏在折磨着他的耳膜。他想听的,她却偏偏藏在心里至始至终都不敢告诉他。而他想要揽入怀中安慰的人早已离开。她的离开,全是拜眼前之人所赐。
甘姒虞沉在自己的思绪里,窝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关以谦走之时,瞥了她一眼。见她仍是那副死寂沉沉的模样,抿着唇丝毫不作理会。
“若不是你,她怎么会离开。甘姒虞,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
甘姒虞闻言,顿时痛哭流涕。她忽然想起一句话,喜欢一个人不是错,错的是没本事让对方喜欢上自己。她想,她应了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没必要让关以谦做些很过分的事。
、情丝万缕
关甘两家订婚的传闻愈演愈烈,甚至传出了具体的时间地点。原本订婚之事不过普通至极,但此次对象乃是倍受瞩目的宏远总经理和政界市委书记的千金,因此得到的关注自是不同。
关以谦从办公室的窗口往下看,看见大楼处密密麻麻人头涌动的人群,紧抿的唇幻化成一条直线。半响,他才沉声问道:“小张,宏远的保全是吃干饭的?”
小张心知关以谦生气了。他有些拘谨的站立在一旁,听到他的问话立马回道:“我马上去疏离。”
关以谦眸光转暗,不动声色的迈动脚步,幽幽的吐出一句,“不用了,我们现在下去。”
躲避一向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他要做的就是迎难而上。躲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正如她,他一定会将她找回来。想到萧染宁,关以谦闭了闭眼。
楼下的保全急得连额头都沁满细汗,对记者最不能动用的就是武力。一旦被他们乱写一通,那么宏远集团的形象定会大打折扣,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底下的记者见到关以谦自电梯出来,便如同饿虎扑食,一窝蜂的涌上前去,将大门堵的水泄不通。
关以谦见状,立马停下了脚步。楼下的保全便快速的分开围堵的记者,在关以谦身旁形成一条保护线。本就心情欠佳,面对众多记者聒噪而又尖锐的问题,他的脸立刻阴沉下来。
“关总经理,传闻关甘两家即将联姻,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关总经理,您不是已有女朋友么?那么此次订婚又是什么用意?您这样的行为很有抛弃旧爱缠上新欢的嫌疑。您怎么看?”
“听说您和甘家小姐原本才是一对,萧小姐是第三者插足,能不能给我们解释解释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轰出去。”关以谦一律不作回应,只对着楼下保全发号施令。而脸色难看到极点,声调隐忍着磅礴怒气。
经过一番狂轰滥炸,关以谦在众多保全的维护下得以脱身,关上车门启动车子消失在众人眼前。小张战战兢兢的开着车,从车后镜看见关以谦阴沉寒碜的脸色,让他一阵瑟缩。犹豫半响,他才轻声问道:“总经理,我们这下去哪里?”
“回关家。”关以谦揉了揉眉心,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语气也听不出喜怒。“小张,把刚才堵截在楼下的记者名单拟一份给我,若是有哪家报社胆敢乱写胡吹,可以关门大吉了。”
小张仍是恭敬拘谨的应了下来。关以谦靠在背椅上,慢慢的阖上了双眸。他向来都知晓舆论压力是如山一般沉重,正应了那句话,口水也能淹死人。舆论虽重,但并不是没有制得住的方法。武力与强权,便是制压的法宝。
不多时,关家别墅近在眼前。关以谦遣了小张将车开往车库,他径直的朝别墅大厅走去。刚准备迈过门槛踏进厅堂,脚下便传来一道声响,他眼明手快的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迎面而来的杯子顿时分尸,碎成几片分布在他的脚底周围。突如其来的夺命招式,顿时止住了他的脚步。他面色稍微僵了僵,随后恢复自然,只是唇边挂着讽刺的笑。他冷冷开口,“妈,您又发什么疯?”
万连茵尚未出声,便被从二楼下来的关智超一阵呵斥:“有你这么跟你妈说话的吗?”
关以谦倚在门槛柱子上,好整以暇的望着两人。“不然呢?您觉得我该用什么态度才好?又或者您可以教教我,面对破坏拆散儿子感情的母亲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万连茵无语凝噎。她瞥了一眼关以谦,那抹讥笑顿时刺痛了她。一家三口谁也没说话,半响,万连茵才微微叹气,“阿谦,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于一人。不过半年的时间,你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吗?”
“您可以这么理解,我就是吊死在一颗树上了。”关以谦敛了笑容,望了眼关智超,又定神望向万连茵,问道:“我一直很想问问,在您心里,感情是什么?”
关智超拄着拐杖缓缓走到万连茵身旁坐下。关以谦望着父亲,心底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好像,又苍老了几分。他抿着唇,得不到万连茵的回应,他又顾自问道:“一生只爱一个人,这有什么不妥?”
“一生只爱一个人,它很好,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你要明白,这只不过是一种美好而无法实现的夙愿罢了。”万连茵眼角溢出一滴泪珠,却被她无声息的抹去。她年少时也曾经想过,若没有发生那件事,她应该也会这么坚定这个信念一辈子。“可你确定你真的爱萧染宁吗?”
“爱。”
简单而坚定的回答,让万连茵脸色突然变得阴寒森冷。而关以谦却迳自忽视,他又开口说道:“无论我爱与不爱,我都不喜欢被人掌控主宰。您说要我怎么面对,一个只会利用卑劣手段去逼迫她离开的母亲?您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母亲?”
“二十五年的母子情分都比不过仅仅半年的男女之情?关以谦,你太让我失望了。”万连茵痛心疾首的朝他说道。
关以谦不语。眸光望向门外的那一片翠竹,郁郁葱葱,翠绿成荫。竹子可万年长青,四季不变。但感情却可瞬息万变。关以谦回过神,阐述的语气淡如微风,“二十五年的母子情分,不也同样比不过宏远在您心中的重要性吗?您若不能对我公平些,那您当初生我的时候就应该把我掐死。而不是搞成现在这样针锋相对的局面。您把我当成儿子还是把我当成这集团继承人,您扪心自问。这二十几年来,您有没有真正尽过一个母亲对儿子的责任。”
“你要知道,宏远也是我们的责任。而我所做的这些,也都是为了你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