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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定允脸色变了变。「你是说皇上前日对夏税、秋粮进行检査一事吗?」
皇上从来不过问上缴国库的夏税和秋粮,国库几乎握在他手里,但前日皇上却大动作的进行了检查,虽然早有他宫里的内线通风报信,让他做足了准备,但还是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总之,女儿现在无法对皇上産生任何影响力了,爹爹自己小心就是。」虽然她是靠着娘家权势才得以入宫的,但她也不想被连累。
「娘娘,宁国公主来向您请安。」暖阁外丁香扬声禀报。
那丫头又来干麽?楼织媚不耐烦地道:「叫她回去吧,本宫身子不适,明日再来请安。」
宁国公主封月的生母柔妃死後,皇上便将封月交由她扶养,说她善良、贤淑,定能教出端庄的淑女,她笑着应承,但事实上她根本对养孩子没兴趣,尤其又是柔妃所生的孩子,长得跟柔妃一个模子刻出来,她每每看了更是厌恶,派了贴身内监把她推进池子里想淹死她,没想到她福大命大竟然没死,醒来之後也不像过去那麽胆小怯懦,还没事就常盯着她瞧,让她更讨厌了。
柔妃在世的时候常常称病要皇上去看她,装柔弱博取皇上的怜爱,更有几次皇上人在她这里,却被柔妃使心眼骗走了。
於是,她就派人在柔妃每日的汤药里动了些手脚,最後柔妃还真的病死了,让她觉得很痛快,因此她对柔妃的女儿自然不会有好脸色看,害不死她也要冷落她,教她难受。
「公主对你倒是颇爲敬重。」楼定允心机深沈的劝道:「你也别太不踩她了,皇上虽然冷落嫔妃,但对他仅有的三名子女还是很看重的,就算是做给皇上看,你就对她假意关怀些。」
楼织媚不以爲然,「我不喜欢那孩子的眼神,一点都不像六岁孩子。」她总觉得自己在养虎爲患,但又不能跟皇上说她抚养公主。
「没让你喜欢。」楼定允有些怒了,用嫌恶的表情看着这个朽木不可雕的丫颁,真不知道她当初怎麽会得到封腾的宠爱。「是要你做给旁人看,最好能传到皇上耳里就更好了。」
「如果传到皇上那里能得到皇上的宠爱,那女儿当然胁把她当宝来对待。」楼织媚也不高兴了,人人都当她空有长相没有头脑,其实她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在她看来,皇上已经变了,现在不管任何人做什麽都不能得到他的宠爱,而她笔的权势也不会长久,她在宫里又斗不过宋太後和宋芊嬢,她必须另找靠山了。
第二章
淩翠宫的暖阁里,临窗的软榻上,一名容貌秀美雅致、身姿单薄削瘦的年轻女子靠坐在窗台边,她单手托腮,一双水眸懒洋洋地凝视着窗外那高悬在天际的一轮明月。
她维持同样姿势已经很久了,她在幻想自己要是也能像嫦娥那样奔上月亮就好了,或许这麽一奔,她就可以跨越时空,回到她原本的地方。
对,她就是在车祸後穿到了大观王朝的程睦涵,她醒来後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讲话,眼睛像被胶水黏住似的睁不开,只听到有人一直在哭,边哭边喊着娘娘、娘娘。
她一定是在医院里,一定是在作梦,不然就是旁边病床有人在看古装剧。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能睁开眼睛时,她赫然看到一张脸上布满泪水的小脸,活脱脱一名古装宫女打扮的少女跪在她床边喜极而泣的说个不停。
「娘娘……您总算醒了……呜呜……您这是何苦?这般寻死,岂不亲痛仇快,称了那皇贵妃的意吗?」
什麽意思?
这古装宫女在说什麽?
爲什麽没看见医生护士?还有,晓星跟贺震霆呢?他们在哪里?
「娘娘,您的冤屈还没洗刷呢,您千万不能再寻短了,否则世人只当您真毒害了皇贵妃的胎……」
「娘娘!」一个还没说完,另一个杏眼桃腮的宫女奔进来,同样扑通一声跪在她床边,也开始又哭又笑。「娘娘您醒啦!您总算醒了,若您有什麽不测,奴婢也只能跟您一起去了,娘娘……呜呜……」
什麽娘娘啊?现在的状况到底是怎样?帮帮忙别一直哭,说个清楚吧,她想知道啊……
但是她怎麽也动弹不了,後来足足躺了三个月才能自己起来走动。
在那三个月里,她依旧是无法开口,只能听到外界的声音,看到在她眼前走动的人,心凉的发现身边都是古装人,但她还是不死心,不肯面对现实,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在睡觉!
可是,这梦也实在太长了吧?而且每天都有宫女把她扶起来喂她三次药,那药汁苦得让她无法自欺欺人是作梦,哪有人在梦里喝这麽苦的药,还一天三次?有时还因爲太苦而作呕。
於是,她总算面对了现实,她不是作梦,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
面对了现实之後,她就比较肯用心留意自己的处境,费了些时日,她摸清了原主的来历。
从那些宫女口中得知原主是大观王朝的冷宫皇后,名叫楼织宁,她是梁国公府的嫡长女,因爲毒害龙嗣被囚禁在这座名叫淩翠宫的冷宫里已经两年了。
神奇的是,原本属於楼织宁的记忆一点一滴的回来,於是她知道,楼织宁原就不受皇上宠爱,又被囚禁在形同冷宫的淩翠宫,因冷宫漫漫岁月难熬,看不到任何希望,个性很闷的她也不想看到自身红顔老去的残样或被囚禁到疯癫,才会在了无生趣之下悬梁自缢。
因此,她的魂魄穿越了时空,依附在楼织宁身上。
而真正的楼织宁去了哪里?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恐怕是如了她的愿,在那三尺白绫上香消玉殒了。
真正的楼织宁一死百了,什麽牵挂和烦恼都没有了,可是她不同,即便她魂穿到了这个陌生的朝代,她也放不下晓星。
晓星不知道怎麽样了?她和贺震霆有从那场车祸死里逃生吗?还是跟她一样,都在那场车祸里「死掉」了?
直到现在,都过了九个月,她还是每夜作恶梦,梦见油罐车向他们冲过来,轿车轰然起火,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球,那烈焰冲上了天际,她清楚听到晓星惊恐的尖叫……
每回从恶梦中惊醒,她就焦虑不已,晓星如果大难不死,会受多重的伤?她一个九岁的孩子要怎麽自己撑过?每每想到这些,她就心痛难熬,揪心的不能自己。
至於贺震霆,她更是不敢去想了,那麽骄傲的人,如果毁容了或截肢,那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他要怎麽活下去?
老天没让她死,却让她穿到了这陌生的大观王朝,她应该要庆幸吧?至少她的灵魂还活着,至少没让她在车祸的瞬间死去,现在她还可以抱着希望而活,告诉自己,她和晓星会有相见的一天……
「娘娘,时间已经很晚了,司膳房早已将膳食送来,是否现在通传?」尚茵进来请示。
楼织宁倦懒地轻擡眉眼。「撤了吧,本宫没胃口。」
当她脑中渐渐出现楼织宁的记忆之後,她知道她醒来看到的那个宫女就是眼前的尚茵,是她未入宫前的贴身婢女,自小一起长大,两个人像亲姐妹一般,尚茵是她可以信任的人,这让她比较有安全感。
「娘娘要保重凤体啊。」尚茵担忧不已。「您今天还没吃任何东西,再这麽下去怎麽成?」
「知道了,传膳吧!」她知道尚茵是爲她好,如果她不吃个几口,尚茵会跟她在这里耗下去。
唉,并非她不想吃,她也知道要活下去就要吃东西,但是宫中膳食实在难以入口,她也不懂爲什麽送来的净是些素食,而且无油少盐,清淡的难以下咽,这让爱吃肉的她很无言,可是碍于冷宫皇后的身份,又不能叫司膳房烤些五花肉来给她吃,感觉那麽做似乎有失身份。
难道原主就爱这样清淡如水的饮食吗?
她是有了楼织宁的记忆,可是并不是全部,常是看到了才会想起来,有时需要一段时间,像是另一个婢女冬儿,每天在她眼前伺候,她有天才忽然想起来她是冬儿,在那之前,只知她叫冬儿,记忆里全然没有跟她相处的片段。
因此,她不敢莽撞行事,她在这里孤立无援,不知道被人发现皇后灵魂已被掉包会有什麽下场?会不会把她处死?或是把她当成妖魔鬼怪,对她严刑拷打,逼问她真正的皇后在哪里?
那种事不能发生,在她还没找到回去现代的方法之前,绝不能让人发现她不是真正的皇后……
「娘娘,您尝尝这个,是特地爲您做的素饺子。」尚茵殷勤地帮忙布菜。
楼织宁提不起进食的劲儿,尝什麽都一样,没滋没味啊……
好不容易吃了小半碗饭,又喝了半碗汤,尚茵总算放过她了。
用过晚膳,她忽然兴起想去外头走走的念头,或许看看浩瀚的天际,会找到什麽回去现代的方法也不一定。
「现在梅花正开呢,娘娘出去透透气、赏赏花也是好的。」尚茵细心的爲她系上斗篷。
主仆二人信步走到淩翠宫外,这里离皇宫很远,要过来还要经过一大片枝叶遮天的树林,十分冷寂阴暗,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所以也不太讲究宫规了,她让其他宫女内侍不必跟着,他们也乐得随她,对於一个随时可能被问斩的冷宫皇后是不需要太上心的。
说起来,淩翠宫是比冷宫好多了,皇上没将她囚在冷宫已经是看她父亲的面子了,若囚在冷宫,跟那些疯了的、失宠的、失去孩子的嫔妃住在一起,她可能早就跟着一起疯了。
「没想到外头这麽冷……」尚茵懊恼地道:「奴婢再进去帮您拿件厚斗篷,您可千万不要走远了。」
「知道。」她看看自己。「本宫这副破身子还能走去哪?」
她身体很弱,也不知是原本就弱还是「死而复生」才变得这麽弱?
尚茵说,她悬梁被救下後已没了气息,是太医院的太医们连手拚死抢救,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她才活了过来,因此大夥都说她是死而复生。
确实是死而复生,楼织宁死,她程睦涵生,因此她一直在不断的提醒自己,她叫楼织宁,她的名字叫楼织宁。
她要牢牢记住这个名字才不会露出破绽,才不会爲自己招来危险,她要活着,活着比什麽都重要,活着才有希望回到现代见到晓星,不然一切都是空想空谈。
「这里的梅花确实很美。」她慢悠悠的走在梅林间,风一吹,落花像雪一样飘下,她好玩的伸手去接花瓣,喃喃自语着:「不过这深宫里的日子也够无聊的,这里的人究竟都是怎麽打发时间的?」
未穿越之前,她可是从早到晚忙得一刻不得闲的万能小秘,穿越後的日子简直无聊透顶,她都快发霉了,也真亏原主在这里待了两年才自尽,要是她,可能一个月就自我了断了。
她先是在宫墙下晃悠,看看天际,又看看地面,什麽回现代的灵感都没有激发出来,就信步走得远些,夜空下,忽然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一把锋利长剑直直朝她刺来。
她呆了,这是什麽情形?
那人在黑夜里就像忍者般,出现的让她措手不及,她根本无从反应,只能惊骇的瞪大了眼,任由那长剑剌到了她的咽喉前……
她要死了吗?死在古代?
「锵!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惊心动魄,有一把剑淩厉的挥过来,准确地格开了蒙面人的剑。
她看到一个侍卫装束的男子飞快地变招与蒙面人过招,剑光划过,两人身手势均力敌、难分轩轾。
看着两人那游走如灵动蛟龙的剑势,她几乎以爲自己在看3D电影了,是「卧虎藏龙」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