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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那游走如灵动蛟龙的剑势,她几乎以爲自己在看3D电影了,是「卧虎藏龙」逦是「龙门客栈」啊?看得她心脏差点跳出胸口。
她正目瞪口呆的不知如何是好,侍卫装束的男子剑势一转,淩厉地朝蒙面人刺去。
同时间,无数玄色劲装、着甲佩剑的带弓侍卫急奔而来,一看便知是宫中侍卫,他们呈圆形团团将蒙面人和侍卫装束的男子围住,高下立见分明。
眼看蒙面人就要被擒住了,电光石火间,他握住了侍卫装束的男子的剑尖,用力刺进自己胸口,鲜血从他胸口渗出,侍卫装束的男子着急的要阻止这一切,但蒙面人似乎铁了心要死,再奋然举起自己的剑,挥刀自刎,鲜血几乎是用喷的喷出他的颈脖,他缓缓倒下,双眼爆凸。
「啊!」楼织宁吓得面色惨白,跌坐在地。
血腥……太血腥了,未穿前哪看过这种血腥场面,但其他人却像没事发生似的,那侍卫装束的男子还去探蒙面人的气息。
她别开头去,整个人瑟缩发抖,腿都软了。
那蒙面人身体都快跟头分家了,人已经死了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还探什麽气息?这里的人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可以这麽堂而皇之的杀人……
哦不,不是杀人,蒙面人不是被杀的,他是自杀,只是自杀的手段实在太激烈了,让她心里很不平静。
「卑职救驾来迟,让皇后娘娘受惊了,请皇后娘娘降罪!」那侍卫装束的男子在她面前抱拳半跪了下去。
她惊惶的看着他,又看向他的手,想到他刚刚若无其事的去探那屍首的气息,她不禁毛骨悚然,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看来皇后吓得不轻。」
一个低沈的男性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楼织宁擡眸,还因爲刚刚才有人死在她面前而粉唇微颤。
皎洁的皓月下,她看到一个年轻男子修长挺拔的身影,一袭白衫,面如冠玉、目若星辰、英姿不凡,乍看之下锋芒内敛、不可侵犯,却又是十足的美男子。
这是……
她记忆里有这名男子,却一时想不起来,因此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娘娘……陛下?!」尚茵拿着斗篷匆匆而来,先是被眼前紊乱的场面吓到,跟着又被立於楼织宁身前那尊贵无比的天子吓到。
她慌忙跪下请罪。「奴婢该死!没有保护好皇后娘娘,请陛下降罪!」
封腾挑了挑眉梢。「没看到皇后在发抖吗?还不快爲皇后系上。」
尚茵微微一愣,忙磕了个头。「是!是!奴婢遵旨!」
她连忙爲楼织宁系上斗篷,而楼织宁则是吓了好大一跳,不敢随意开口。
这个人竟然是皇上?是大观王朝的天子封腾……
想必原主已经很久没见过她的皇帝老公了,她才会一时想不起来这面熟的人是谁,记忆这样忽隐忽现的真的很麻烦。
「娘娘,奴婢扶您起来……」尚茵才爲她系好斗篷,正要扶起她时,封腾却对她伸出了修长的手。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不只她愣住了,尚茵也愣住了,一旁那侍卫装束的男子也是明显一愣。
出於本能,楼织宁把自己的手交给了封腾,而尚茵也猛然回过神来,忙在一旁帮忙搀扶。
「皇后深夜在此赏花观月,虽是好兴致,却给了歹人下手的机会,以後莫要再如此了。」封腾虽然松了她的手,但双眸却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楼织宁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记忆里虽然闪过跟他相处的片段,但太少了,好像婚後两个人便没怎麽接触,连话也很少说,是要叫她怎麽跟他对答?
她想了想,欠身道:「臣妾会谨记在心的,多谢皇上关怀。」
她想着这样回答应该很安全吧?哪知道封腾却微微挑眉,不置可否的定睛看了她片刻,但什麽也没说,让她摸不着头绪。
「柳拓。」封腾忽然开口。
刚刚那名侍卫装束的男人立即向前。「卑职在!」
封腾问道:「是什麽人这麽大胆,竟然夜闯淩翠宫行剌皇后?」
柳拓躬身奏道:「啓禀皇上,行刺皇后娘娘的歹徒当场自尽,已经无从查起。」
封腾讽刺地扬起嘴角。「无从查起?宫闱禁地,是寻常人能闯进来的吗?将他的屍首送交大理寺,查明他身上所有对象出自何处,以物追人,一条线索都不许放过,一定要查出幕後指使。」
「卑职领命!」柳拓蹙着眉心,他的双眉几乎纠结。
皇后都囚在这冷宫近三年了,竟然还有人想要她的命?
当然了,这当然是有心人所爲,既然如此,必是做得不留痕迹,要查出来比登天还难,况且如果查出来了,这幕後指使之人说不定也不是身爲皇帝的封腾说动就能动得了的,再说了,封腾会保护皇后吗?他不会……
「夜深了。」封腾锐利的眸光从柳拓深蹙的眉心收回,他淡淡地道:「送皇后回去,即刻加派侍卫保护皇后的安全,不得再发生今夜之事。」
「卑职遵旨!」
楼织宁临走前又回头看了封腾一眼,感觉不出他对自己的冷淡之意,甚至还觉得他有些熟悉。
她是吃饱了没事出来走走、散散心消食,那他呢?总不会也吃饱了散步消食到这密林冷寂、幽僻冷清的淩翠宫来吧?
那他是来做什麽的?
日升月落,又是一天的开始……
楼织宁托着腮,绞尽脑汁的想着昨夜的事,想着是什麽人要剌杀她,想着封腾爲何要来淩翠宫,这些事都跟她的安危息息相关,因爲照理来说,行刺不成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很危险。
她自然知道原主并没有毒害龙嗣,她是遭受陷害才会被囚禁的,所以刺客不可能是那所谓的受害者皇贵妃宋芊仪派来的,那麽还有谁想要她的命?
哦!不,不是想要她的命,是想要皇后的位置才对。
她记忆里出现的原主是一名被父母当棋子的女子,在封腾未登基前,她是太子妃,却是个不被宠爱的太子妃。
封腾虽贵爲太子,且自小由当时未出半子的宋皇后扶养,但志大才疏,资质平庸,深怕被雄才大略、才思敏捷的二皇子咏亲王夺走太子之位,因此纳了手握兵权的楼定允之女爲太子妃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偏偏,她性子清冷,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也不解风情,封腾原是颇受她绝伦的相貌与飘逸的才女风姿所吸引,但碰了几次钉子之後,便开始厌恶起她这个正妃来,从此开始冷落她。
直到封腾登基後大封六宫,她虽照国礼被册封爲皇后,但封腾依然继续冷落她,从不召她侍寝,也从未踏进她的凤仪宫半步。
眼见她不受宠,无法诞下可以掌控江山的皇子,她父亲急了,便将她的庶妹楼织媚送进宫。
她那庶妹倒也争气,一进宫就获得封腾的宠爱,如今贵爲如妃,还扶养了已故柔妃所出的宁国公主,封腾有意晋她爲贵妃,可以说是贵不可言,连她父亲也把希望整个转移到她那庶妹的身上,对她被囚禁之事不太奔走,似乎是摆明了只要她人没死,好好占着皇后之位,别让宋芊仪或郑宓当上皇后就好了,她是怎麽过的,冷宫生活又有多冷寂,她父亲问都不问。
照这麽看来,她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冷宫皇后,要离开淩翠宫可说是遥遥无期,而且如果有朝一日封腾想册封哪个宠妃爲後,她可能就会被处死或铡庶人,流放到边疆去当奴隶……
奴隶……她马上想起数百万奴隶盖万里长城的画面,整个人就激动了。
不!她不能沦爲苦力!她这副弱弱的破病身子,沦爲苦力就是死路一条!
她可无法说服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或就算沦爲苦力也是她的命之类的,如果她是自己一个人就罢,但她还有晓星,晓星不知是死是活,她还要回去现代找晓星,所以她得离开这座冷宫才行,被囚禁在这里,她什麽也不能做……
「娘娘!」
尚茵近乎是失了仪态和规矩的奔进暖阁里,满脸的喜悦让楼织宁一时摸不着头绪,她从没见尚茵这麽高兴过。
事实上,可以说在淩翠宫里服侍她的宫人都是死气沈沈,也没什麽原因,因爲是冷宫嘛,什麽热闹事也轮不到他们,久了自然了无生气。
「什麽事?」她倒是挺好奇,想知道什麽事可以让尚茵开心成这样。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尚茵激动着。「娘娘!您洗刷了冤屈,皇上还您清白了!现下正派人要迎您回凤仪宫呢!」
楼织宁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尚茵喜悦地扬起了嘴角。「千真万确!何公公亲自过来了,恭敬的在外头候着呢,待奴婢爲娘娘梳妆一番便可以离开了。」
楼织宁没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昏了头。
原主的记忆和她醒来後的听闻都让她知道一件事——要离开淩翠宫是绝不可能的事,封腾是铁了心要将她囚禁到老死。
而现在是怎麽回事?封腾竟然要迎她回凤仪宫?他在打什麽主意?
该不会是……将她迎回宫,往她头上栽一个更大的罪名给她,然後直接……直接问斩吧。
可是,就算真有阴谋,也不是她能说不的,皇上下旨要迎她回宫,她总不能抗旨。
再说了,这可能是唯一一个她能离开淩翠宫的机会,错过,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贬爲庶人去当苦力……
路还长,且走且看,先出去再说。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宋太後烦乱地问道。
刚才封腾亲自来慈宁宫见她,淡淡地禀明皇后毒害龙嗣一案已水落石出,真凶已经认罪,他也已经下旨迎皇后回宫,一切都拍板定案了才来告知她,让她一点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臣妾也想不明白。」宋芊仪极度惶惑不安。
皇后毒害龙嗣之事是宋太後与她一手策划的,可是今天早上却有个在她宫里当过差的小宫女跑出来认罪,说是她用西域迷香毒害死了她肚子里的龙嗣。
那小宫女说,当时在凤仪宫里发现的迷香和人偶都是她放的,爲的是要嫁祸皇后,因她妹妹在梁国公府里爲婢,被梁国公看中欲收爲通房却被善妒的大夫人活活打死,她心有不甘才会想害大夫人所出的皇后。
那宫女陈述的有模有样,还冒出几个目击证人,言之凿凿的指证当时确实有见到那宫女行迹可疑,只是碍於没有证据,在森严的宫规下不敢胡言,而查了梁国公府,也确实有个婢女被大夫人活活打死。
於是那宫女立即被押送到大理寺,封腾还下旨没有他的谕令,谁也不许见那宫女,否则唯大理寺卿是问,还说要亲自御审。
然而事实是,当时她肚子里根本没怀上龙嗣,爲她诊脉的刘太医是宋太後的人,事後也是刘太医证实了她是因宫里的西域迷香而流胎,而後宋太後下令搜宫,在凤仪宫里搜出了西域迷香和行巫蛊之术的人偶铁证,加上封腾本来就对楼织宁的存在极度厌烦,因此也没怎麽深入调查便下旨将她囚禁了。
一切都在她们的计划内,眼看楼织宁已在淩翠宫囚了快三年,废後指日可待,万万想不到现在却杀出个程咬金来……
「你打算怎麽做?」宋太後的语气还算温和,但眼神却甚爲淩厉,她直勾勾的看着宋芊仪说:「皇后回到了她的位置,郑归那老狐狸又三天两头的奏请皇上快立太子,你的地位岌岌可危。」
宋太後自然是不愿这件事最後会牵扯到她身上,过去那个乐得把烦人政务交给她,自己去荒诞享受的封腾,现在只在表面上对她这个皇太後还算恭敬,这让她心里警惕的紧。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