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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叫我霄，或者Shawn。”林霄在电话那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要跟着小远叫我林大哥，我不喜欢。”
苏遥一愣，好吧！叫他霄？太亲密了吧！叫他Shawn又觉得有些奇怪，这里又不是在国外！
“林霄，我叫你林霄吧。”
“好。”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天在家待着无聊，想找人陪我出去逛逛。”林霄的声音听着很舒服，带点慵懒的沙哑，很有磁性。
“抱歉啊，我还有工作要做呢。”苏遥看到桌上那些文件，嘴角扯了扯，道。
“这样啊……”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失望。
“要不明天吧，明天就周末了。”苏遥听到他语气中的落寞，想到他一个人在这个城市，也没几个认识的人，一时不忍心再拒绝。
“那，好吧。”
“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放下手机，苏遥靠进椅子中，转向身后的那片大大的落地窗，窗外阳光很好，看着很温暖的样子。
再过不了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真快，又一年要过去了。
“啊！该去买新年礼物了！”苏遥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的眼中有一种让人读不懂得情绪。
“叩叩——”就在苏遥看着窗外考虑着送给每个人的礼物之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苏遥转过椅子，“进来。”
推门进来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你好，苏总。我是安南集团的程远，这是我的名片。”说着那个自称程远的男人将一张名片恭敬地递到苏遥面前。
苏遥站起来，双手接过名片。
安南集团总经理助理！
最近安南集团在本市的一个工程正在招标，而他们苏氏也是投标的公司之一，而现在这个总经理助理到苏氏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高高瘦瘦的，不过三十岁上下的样子，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程先生，请坐。”苏遥引着程远走到沙发旁请他坐下。
看着对方落座，她回到办公桌前拨通了公司内线。“请送两杯咖啡进来。”
在等着秘书送咖啡的那段时间，程远没有说什么，只是打量着苏遥，上上下下不断打量着苏遥。那双藏在眼睛后面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芒。
苏遥面带微笑的任他大量也不阻止，也不说话。
在秘书将两杯咖啡放到他们面前然后离开后，程远清了清嗓子。
苏遥望向他，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要开始告诉她他的来意了？
“苏总，你们公司的投标书我们看了，觉得很不错。”
苏遥没有作出回应，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他不可能特意来这里告诉她他们对她的投标书很满意！
“我们手头有另一个项目，想要和你们公司合作，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程远那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苏遥，仿佛想要看穿她的想法。
“哦？”苏遥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脸上闪过似乎很感兴趣的表情，“另一个项目？”
“是的。”程远从身旁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放到苏遥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企划书。”
苏遥并没有去拿那份企划书，甚至没有看一眼，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程远，“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我们相信你们有这个实力。”
“既然我们有实力，为什么不把我们公开招标的那个项目交给我们？”苏遥看着他，平静的反问着。
“因为那个工程，有比你们更适合的公司。”程远并没有因为她的反问而失去了淡定，依旧不紧不慢的道。
“那这个项目就很适合我们？那我到要看看，这是一个怎样的工程了。”说着苏遥拿起桌上的文件朝他扬了扬。
“你会感兴趣的。”
“希望吧。”苏遥开始翻看文件。
程远也不再言语，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呷了一口。
当程远饮尽最后一口咖啡，苏遥从文件中抬起了头。
“条件很吸引人。”
程远一笑，一副早就料到结果的表情。
“但是，为什么作为乙方的我们会从工程的参与者变成共同投资方？而且收益还是五五分成。这样的好事，真感谢你们能想到我们苏氏。”
“我们自然不会做亏本的生意。”程远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微笑着道。
“说说你们的附加条件。”
“项目开发之后的成果专利权要完全属于我们安南。”
“这专利权前三年原本不就是属于你们的吗，合作开发而已。”
“不，我们要的是完全的专利权。”
“这不可能，你可知道这样大的项目每年的专利费会有多少？！”苏遥一脸的坚决，这份买卖从合约同上看，怎样都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但是，仔细想来那份合同却好像有问题。刚开始或许还没发现，但是听到他们的附加条件之后，一切就开始有了依据。
“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三天后，告诉我你们的决定。”程远提起公文包站起来，“这样的大案子，我想你无法一个人是无法定夺的。”
“这些就不劳您操心了，三天后，我们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苏遥也站起来。
“那好，我们静候佳音了。”
“慢走。”
程远朝她笑了笑，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苏遥重重地坐回沙发中，抬手无力的揉着眉心。
这样的合同被那些人看到了会有什么后果？她在心里嗤笑一声，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群老古董董事们两眼放光的样子了。
虽然，从目前来看，这的确是一个非常诱人的机会，但是，长远来看，却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唉！”她叹了口气，该怎样说服那些老古董们呢？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14。（十四）董事
第二天就是周末，原本周末苏遥并不需要去公司，可是，她却在早上八点半的时候，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公司。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在周六的早上还和这群穿的一丝不苟，言语行为更加一丝不苟的老古董董事们坐在会议室讨论着安南的那份合同。
但是，今天与以往的董事会不同的是，董事长的那张座位不是空着的。
苏正雄正坐在那里，听着各个董事的意见，只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表态。这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开始犯嘀咕。这董事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接还是不接，给个明白话，再这样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苏遥，说说你的看法。”苏正雄终于开口了，却是对坐在他身旁的苏遥说的。
苏遥坐直了一直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缓缓的开口，“刚才大家的意见我都听到了，我想要问大家几个问题。”
“首先，安南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项目交给我们？”
有人想要说话，但是苏遥抬起手意示他让自己先说完。
“其次，为什么他们要放弃那样一个独自挣钱的机会和我们共同投资，那样他们至少会少挣三个亿的利润。”听到这个数字，地下有人吸气。是啊，三个亿一家普通公司一年的营业额才多少，有谁会愿意把这么好的事主动地推给别人？除非是傻子，但是，南安的决策者会是傻子吗？！
“最后，你们可知道他们的附加条件是什么吗？专利权独占。”苏遥看着那些董事们，不紧不慢的说道，“是的，前三年的专利权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但是，三年过后呢？拥有共同和开发者身份的我们却连使用自己的研究成果都要掏钱。”
“你们知道，这样的专利申请下来每年能得到什么样的利润吗？”苏遥将桌上的一份文件往苏正雄面前一放，“我查了些资料。从电子产品行业来看，这项技术无疑是走在最前端的，接下来新一代的单子数码产品技术都将在这项技术的基础上加以实现。这样的专利独占，得到的好处可是那三个亿的好几倍！”
那份资料被各个董事传看着，看完，原先那些主张签约的董事们也都不说话了。
“还有件事，我想趁着各位都在说一下。”苏遥表情平静的望着那八个交头接耳的董事。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苏遥的身上。
“那项技术的开发研究我们才刚开始，并未取得什么重大的突破，所以，这一消息只有在座的各位以及公司的几个上层知道，但是，为什么安南却知道了这件事？”
看到有人想开口，苏遥没有给他机会，接着道：“或许有人想说这只是巧合，但我不管是不是巧合，我要进行一次公司人员调动。”
听到她的话，他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苏遥才刚到公司没多久，就想有这样大的动作，就不怕招人恨吗？
“人员调动，你想怎么做？”苏正雄看着自己的二女儿，眼神幽深。
“过几天我把具体方案给你们看，我觉得我们公司的冗余人员太多了。”
“那这件事，等你的方案出来了在决定吧。散会了。”
看着拄着拐杖行走有些吃力的父亲，苏遥心软了一下，她走过去扶住他。
“爸，您怎么回去，要我送你吗？”
苏正雄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方才道：“好吧，你帮我打电话给老王，让他不用来接我了。”
“好的。”
苏遥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父亲靠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神色有些悠远。
她从小就和父亲不亲，再加上后来母亲的事，她和父亲在一起就总是会陷入这样的寂静之中。静得让人觉得不安。
“遥遥。”苏正雄转过头来，叫了她一声。
没想到父亲会主动和她讲话，她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嗯？”
“你怨不怨我？”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苏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不怨，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父亲的不忠，母亲又怎会出那样的事。可是，要说怨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学会看淡一切，那种情绪也很久不曾体会过了。
看她没有回答，苏正雄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关心过你们姐弟两。你和小远应该很恨我吧。”
“恨倒没有，只是不喜欢罢了。”苏遥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的平静。
“那小远呢？”苏正雄迟疑了一下，缓缓地问道。
“他不是个会记恨的孩子，不然不会像现在这么开朗。”话说出口才觉得有些刺耳，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之后，车里的气氛又回到了当初，没人说话。一个人安静的开着车，一人安静的发着呆。
“进来坐会吧。”苏正雄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对着苏遥说了句。
原本想要就这样开车走掉的苏遥只能悻悻的停了车，跟在父亲的身后走了进去。
“苏遥，你来了。”刚进门，就看到林霄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想要出门。
“嗯，你要出门吗？”
“我们不是约好了一起出去的吗？”林霄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让她突然觉得心虚。
“抱歉，忙糊涂了。”
“你们要出去吗？”苏正雄听了他们的谈话，插了一句。
“嗯，伯父。”
“那去吧，苏遥你带林霄好好玩。”
看着父亲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苏遥觉得自己穿越了。
和苏正雄告别之后，他们俩就出了门。因为前几天苏远就一直朝着周末想要出去玩，所以苏遥回了趟家，把在家打怪打得双眼发红的苏远给拖了出来。
“林大哥，你见到我好像不太开心啊！”苏远拍了拍林霄的肩旁，一本正经的说道。
“哪有，见到你很开心啊！”林霄的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
“是么？”苏远有些狐疑的笑了笑。当他看不出来林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