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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一提足,猛然想起玉凤曾命他在丘项等着,不准下来,想起“亲命难违”这句格言,又复将提起的步放了下来。
他望着青虹在掌影之中乱腾,玉凤有些险象环生,只急得顿足大叫。
蓦地里,似是想通了什么,举掌一拍顶门,大骂一志道:“笨伯!愚忠愚孝,自古不知误尽了多少家国大事,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一念想通,他反手探剑,抡臂挽了个剑花,振吭一声清啸,身形一展,犹如飞燕,冲下山丘。
边走边高声叫道:“娘!孩儿来了!”
丑面和尚此时正展尽所学,掌势沉如山岳,玉凤的剑莫幕被压得越缩越小,佛门绝学,毕竟不凡响,丑面和尚厉啸一声,双掌猛烈的开合了三次,雷声大作,将柳世杰叫声盖尽。
柳世杰何等快速,眨眼之间离斗场已不及五丈,但他仍然来晚了一步,“轰隆”一声震天价响,丑面和尚双掌开合登吐,一道黑影立即被他震飞三丈。
他猛然仰头望着西天的残霞,引吭长啸,惨厉惊魂,一啸之后,顿足疾跃,合掌圈臂,准备向震飞三丈之外的黑影遥遥击去。
恰在此时,一道银虹矫若游龙,经天而下,横里向他合拢的双掌削来。
跟着起了一声狂喝:“贼秃休伤我娘!”
丑面和尚仓猝里慌忙收掌,猛将提起的劲气一沉,身形临空下落,错眼之间,看出挺剑而来之人,竟是早先被自己击落黄河石峡的柳世杰,不由心中大喜,电光石火之间,他脱口大叫:“柳公子!小施主!”
跟着惊诧至极的闪目朝三丈开外,萎顿于地的玉凤望去,刹那之间,心中千回百转,暗忖道:“她果真是玉凤不成——
紧跟着心中大叫了声糟,暗责自己道:“糊涂,我究竟做了什么?”
“贼秃你好狠的心肠,既将我震落洪流,又掌伤我娘,小爷今天若不宰了你,誓不为人!”
柳世杰恨得双眼喷火,手中红穗古剑左绕右圈,连着削出三剑。
“小施主慢着,听我解释!”丑面和尚失声大叫。
柳世杰早就气得眼前金星直冒,漆黑一片,他此刻已将心肠一横,什么解说都枉然,伤母之仇,劈自己落水之根,两罪俱发,他气得双眼布满血丝,恨恨的道:“解释?哼!你到阎王殿去诉说吧!”
口中在喝,手下可不怠慢,“唰唰唰”一连三剑,“天环指峰”“地环飞虹”“人环结莲”,三剑源源而出,迫得丑面和尚倒飞三丈,方才躲过他一串急攻。
丑面和尚一退之后,口中连声大喝:“小施主停手!且请听我解释!”
柳世杰像头疯狮,那里肯听他的解说,寒影颤动,剑气森森,冷芒飞虹,衔尾自后跟上。
他一口气又削出九剑,剑剑惊魂,式式生风,只吓得丑脸和尚心胆俱裂。
和尚此刻十分作难,想解说吗?柳世杰的剑扫,辛辣奇幻,令人莫没高深,万一稍有疏忽,以柳世杰此刻误解之深,大有不将自己尸横剑下,不肯甘休之势,自己今晚必无幸理。
事情摆得十分明显,目前无法解说清楚,误会太深了,此事只有找到柳世杰,将前后因果一说,或可解说得清。
他一面全心全力的拆解柳世杰凌厉的剑招,一面筹思万全之策。
他还算聪明,知道若打下去,必无结果,一个弄不好,伤了柳世杰忌不更糟,万一自己伤在柳世杰剑下,依他此刻的气势,亦必不肯饶过自己。
他想透之后,觉得此时此地,唯一的办法是一走了之,解释无非只是徒费口舌而已,不会产生结果的。
此念一生,他猛的一合双掌,狠力逼退柳世杰,抖嗓一声大叫:“小施主!洒家失陪了!”
柳世杰想喝如雷,咬牙朗喝道:“你还想跑吗?”
他确实气怒到了极点,认定了这和尚心肠歹毒,岂能容他一溜了事?就在丑面和尚一招逼退柳世杰,身形倒射,飞跃疾退之际,柳世杰清啸一声,身剑合一,锦虹划出一道锐啸,跟踪追至。
丑面和尚去势如电,柳世杰剑似江飙,一前一后,只差两丈,追个前后脚。
柳世杰恨极了丑面和尚,丹田猛提一口真气,内力循臂透剑,自剑失之上逼出一丝潜力,直射而出。
他挺剑指上和尚背心,咬牙怒喝道:“看你往那里逃?”
和尚骤感背心有一股凉寒意,双脚连踹,衣袖飞飘,猛一咬牙,全力施为,想脱出柳世杰的追蹑。
可是事与愿违,饶他拼尽老命,背心那缕凉气,仍如附骨之蛆,一分未移,这一下,可真把他吓了个魂飞胆袭,大叫了一声:“糟啦!”
他情急之下,步度加到极限,陡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低声叱道:“你娘伤得不轻,还不赶快回去替他疗伤!”
此话一出,立见反应,宛如半空中响起个骤雷,一下就击中了柳世杰的要害。
丑和尚一语甫出,柳世杰听得一怔,当即慌忙将前冲的步子缓了下来,望着丑面和尚的背影低哼一声,叫道:“这笔账,小爷今天替你记上,我娘要有个三长两短,立时来取你的狗命!”
丑面和尚去势如电,眨眼间,就已隐入夜雾之中,柳世杰这般喝骂,也不见他回答一声,就没命的飞奔而去。
柳世杰一念及母亲的安危,心中不由大急,暗骂了自己一声:“糊涂!”慌忙掉头飞奔而回。
就是这么弹指工夫,想不到已追出了两里多路,尚幸丑和尚逃跑之际,是沿着山丘边缘,地势不甚复杂,玉凤被震飞之处,此刻依稀能分辨得出来是座不算不太高的山丘。
心悬娘的伤势,尽情飞驰,眨眼间,那座秃顶荒丘离自己已不到十丈远了。
柳世杰一边没命飞奔,一面拢目望去,触目之下,心中骇然一跳,只见在他身前不到三丈远处,一个高大黑影,步履沉重,一步一步的向玉凤走去。
玉凤想是功行要紧关头,抑或是伤势较轻,管自疗伤,对身外的一切,浑如不觉,又不知道来人是什么路道,生形扮相,因在夜晚中,看得不大十分清楚,柳世杰吓得冷汗涔涔而下,不由自主的将势缓了下来。
那人像是发觉身后有了飒然微响,疾似灵狸的猛一转头,一眼看清奔来之人是柳世杰,立时阴恻恻的嘿嘿一阵冷笑,出口讥讽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小狗头!我们又见面啦!”
柳世杰将那人看清楚之后,登时吓了个亡魂皆冒。
原来那人并非别个,正是父亲的大对头,紫电无影牟昆。
柳世杰是侠门之子,算得上是条铁铮铮的汉子,他不怕别的,而是担心大娘戚玉凤,正在行功疗伤,自己的生死,倒算不得一回呈。
他猛的将步子停了下来,朗目瞪视着牟昆,咬牙低叱,道:“狗贼恶贯快满盈了!我们见面正好是吗?哈哈……”说罢他抖嗓纵声狂笑不已。
“你笑什么?”牟昆板着面孔,低沉的冷声厉喝。
柳世杰扬眉大声应道:“我笑什么?我笑你死在临头!还在自鸣得意呢。”
牟昆鹰目转了两下,满不在乎的问道:“小狗,你少冒大气,你说老夫死在临头,可是有什么应凭藉没有?”
柳世杰豪笑一声,道:“我爹在找你。”
“你爹?”牟昆闻言之下,脸色骤变,敢情他对埋迹了十数年后出山的柳剑雄,心底多少有些顾忌,他接下去说道:“你爹找我?”歇了一下,他复又纵声狂笑,道:“漏网之鱼,败军之将,当年老夫放他逃生,他还有胆找我?这次若再被老夫碰见,不将他彻彻底底的收拾一下,没的武林朋友说老夫行事婆婆妈妈的。”
柳世杰见他出言狂傲,勃然大怒,大吼一声:“住嘴!”接道:“我父亲英雄一世,当年武当之事,天下武林各门各派尽皆知晓,要你饶舌作甚?告诉你,我爹这几天就在附近找你,你的死或不远啦!”
这一下,可真把牟昆吓了个魂飞魄散,面色骤变。
只见他那一把尺许长的白须无风自动,突然之间,身形电飘,疾如流云,足踏九九,欺身探指,猛点柳世杰胸前二大重穴。
柳世杰朗声豪笑,轩躯一旋,飘了开去,顺势的一挽,铮的一声龙吟起处,掣剑在手,冷冷的道:“小爷还不想宰你,留你多活几天,等我爹亲自出手找你算账。”
牟昆“嘿嘿”两声轻笑,双掌一扬,冷冷的道:“你少吹啦,爷爷今晚先宰了你,再找你那窝囊废的老子……”
柳世杰倏地将手中的红穗古剑一抖,削出几朵冷莲,莲瓣四散,漫空飞舞,一齐向牟昆搂头盖脸地罩下。
牟昆冷颤了两下,吓得倒退五步,双掌猛劈,罡风荡漾,吹向剑花莲影,将未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下喉来。
牟昆一退,柳世杰也就再未出剑,收招抱剑,双目炯炯地怒望着牟昆。
牟昆嘿嘿两声冷笑,不说什么,心中却有点发毛,暗道:“所谓士隔三日,刮目相看,不不假,这小狗已非当日的吴下阿蒙了。”
他对柳世杰的功力重作了番估计,猛的一摆双掌,大声叫道:“老夫说过,先宰了你,才找你老子算胀,小狗,来吧!”
柳世杰俊目一转,望着身后跌坐疗伤,面色苍白的玉凤,心中焦灼万分,猛的摇了摇头,道:“风闻你这狗贼要搞什么‘新剑盟七门’?小爷今天倒不想同你斗,反正,打来打去,无非是龙虎玄阳掌,你要赢小爷,也非易事,没有个三五百招,你也休想能称心遂意,何妨我们两人将来在黑龙关上,趁你们闹什么论剑之时,当着天下英雄之面,互较一下龙虎玄阳掌,看看究竟是谁高明?”
牟昆闻言一惊,愕望着柳世杰,鹰目转了几下,诧然至极的说道:“这些事你都知道啦?”
柳世杰点点头,爽朗一笑。
牟昆蓦地望着天上的星斗,凝思了微顷,倏地低头轻应道:“这样也好,让你多开些眼界,免得死了冤枉。”他说得多轻松,漫不经心的神态,简直是满不在乎。
柳世杰反手将红穗古剑插进鞘中,不愿同他多作分辩,只轻轻地哼了一声。
突然之间,牟昆一个电旋,反身疾扑,横里一飘,嘿嘿几声厉笑,右掌高举,对正玉凤的顶门,望着五丈外愕然发愣的柳世杰冷声冷气的道:“黑龙关论剑,少一个好一个,这贼婆娘容她不得,倒不如现在将她料理掉还省事些。”
牟昆行事当真够狡狯阴险,他这记毒着,大出柳世杰意料之我,别的不说。只要他那高举的手掌轻轻一落,玉凤定必当场脑浆四溅,香消玉殒。
柳世杰见状之下,争怒攻心,俊脸煞白,“讷讷”半晌说不出话来。
牟昆突然阴冷一笑,将高举的手掌比了两下,意得志满的道:“老夫只须轻轻一掌按下去,你这小子就要永世见不得人。”
牟昆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玉凤虽不是他的生身母亲,但戚、柳两家这门亲事,天下武林,尽人皆知,名正言顺,玉凤是柳剑雄的元配正室,而现下的情形,柳世杰怎能眼巴巴的看着仇人一掌将大娘毙死,而无动于衷?果真今晚容牟昆得了手去,柳世杰拿什么脸去见天下英雄?连死了之后都无颜在泉下去柳门先祖的英灵。
以人伦的常情来说,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娘被人毙死?柳世杰吓得瞠目结舌,好半天讲不话来,两只眼中,蓄满着熊熊怒火,直钩钩怒视着牟昆,他真不知说什么好。
他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