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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帘一看,老父面如金纸,父子相见,柳彤多少有些激动。
柳剑雄施展大罗金刚禅功,为老父先疗了阵子伤,以他的绝世禅功,柳彤的伤虽重,经他一疗,也就大见好转。
柳剑雄突然想起什么事,问柳彤道:“爹!世杰那孩子与他两们母亲到了武当不知回过家没有?”
柳彤摇摇头道:“没有听说过!”神色之间,有些惊奇,须知,爱孙与两位子媳真个到了武当,他们虽不回家来,但自己总可以探出一点消息来啊?奇怪的是竟没有一点间讯?
不但是柳彤觉得奇怪,便是连柳剑雄也惊奇不止。
柳彤看他难过,安慰他道:“看来她们是刚到没有几天,或许你师祖正筹划着上黑龙关之事,不使他们回襄阳,怕我听到难过。”
柳剑雄一想也对,反而安慰老父几句。
柳彤与他谈了一阵之后,指指墙上挂着的那七弦古琴道:“你大概还记得,那是当年你师伯祖在武当后灵霞崖上交给为父,要我找个此道能手,以之相赠,可惜,这么多年,为父竟然没有了却师伯他老人家的心愿,现在唯有将它交给你,去吧!碰着适当的人,就送给他!”
柳剑雄恭诺一声,取下古琴,搂指轻拨,琴韵铮铮,高亢震耳,他虽不懂琴,但他知道这是把上品古琴,一拨之后,凝目望着琴弦,自语道:“普天之下,有缘之人恐怕极少,皆因此琴格调清雅,非有绝世武功之人,奏来不能发挥琴韵之神髓于巅峰,遍数宇内高手,谁有此缘,谁是此中翘楚?”
柳彤点点头道:“但你师伯祖胸罗万有,玄机通天,你去碰碰看吧!……呃!还有!你二弟须你去解救,武林劫运也全靠你与杰儿了,去吧!早点上武当,大家相见一下,先交换一下意见,到时为了神道伏魔令,你师伯妙一定会陪你走一趟的。”
一提到神道伏魔令,柳剑雄可有些作了难,如果师伯妙清也随着上黑龙关,在夺得神道伏魔令之后,那时候自己应该呈给师伯呢?还是奉回师门会呈给少林掌门人觉智上人来得妥当呢?
这个难题,柳剑雄暗暗的埋在心底,他真不敢提出来请示父亲该如何做才好?
柳剑雄就在这天,拜别父母,背着那张七弦古琴,向武当山而去。
柳老夫人乍见爱子,母子俩尚未畅叙天伦,又被太夫支使开去,心中多少有些难过,暗中抱怨老伴,但有一点她很是开心,柳彤本已卧病在床了好几个月,经爱子这么按几下,竟然好了大半。
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亦悲亦喜的情景下,只好任由爱子离家。
柳剑雄背着七弦琴上了武当,武当山盛况空前,狂道、刘银龙、玉凤、段玉芝与华燕玲同弟妇柳慧娟全在,相见之下,全都喜不自胜,但是众人之中,惟独少了个柳世杰。
柳剑雄拜见过灵修道长与妙清、妙玄两位师伯之后,将玉凤与段玉芝叫到一旁,问道:“你们怎的恁般胡来,到了武当山上,难道没有听说过父亲伤热觉沉重……”
玉凤白了他一眼,不待他说,抢着说道:“什么胡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我们在途中碰到刘师叔,硬说是灵修祖师要我们直上武当,不准去襄阳,怕公公知道我们去黑龙关难过,我们上武当山之后,仍不准我们离开,师祖这样,纯粹是为了公公他老人家好。”
柳剑雄沉吟不语,段玉芝秀立一旁,俏眼望着丈夫沫吭一声,良我,他猛的轩眉望两人道:“怎么!师祖他们已知我们要上黑龙关”
玉凤娇笑道:“我说你真是蒙在鼓里,这种大事,怎瞒得过他老人家?不但如此,他老人家还东邀了剑盟七门的长老,到时候还公论那神道伏魔令究竟属谁呢?”
柳剑雄松了口气,道:“我正为此事作难,既然剑盟七门长老亲自参与此事,这神道伏魔令的归属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了。
玉凤接口道:“错了!几位长老只在此地讨论一下,黑龙关之行,看来仍然是以武当少林的成分居多。”
柳剑雄“呃”了一声,点点头,猛然想起一件事,深锁着眉梢,道:“嵩山这上发生了件事,我想,这事还须凤姐走一趟方妥。”他遂将那天早上,牟昆在少林夺了《太乙真经》的事说了一遍,又将自己心中所猜之人说出。
玉凤听得面现愤色,咬牙恨声道:“我二师兄也太胡闹了!嗳!有了!天山观现在由我大师兄掌理,我想,左近这天把之内,大师兄一到,这事不难查个水落石出。”
柳剑雄只好点点头,就在此刻,突然前山钟声大作,登时之间,武当山上一片忙乱,玉凤问道:“什么事?你常在武当,这儿的规矩你总比我清楚些?”
柳剑雄道:“不知是哪两位掌门驾到。”玉凤皱着眉,接道:“会不会是我师兄?……”他们这展讲,远远的看去,灵修道长率着武当三杰自三清殿中踱了出来,往山下迎去。
三人谈了此产闲话,没有多久,灵修道长与少林掌门觉智上人,峨嵋掌门人伏虎禅师并排走了上来。
觉智上人身后随定武林三僧中的弘仁大师及弘惠大师,伏虎禅师身后则随定两名长相威猛的和尚。
狂道朱纯飞本是找妙清闲扯,此刻也走来跟柳剑雄畅谈,少林掌门一到,柳剑雄不得不迎了前去,与觉智上人互行了番大礼。
不几天,青城、昆仑。天山、崆峒四派的掌门相继到来,武当山到此,真是人物荟萃,各派掌门人与高手不说,单就剑林四龙就到了两人,其余的玉凤、两道、三僧也都到齐了。
狂道想着早年武林中的:“四龙霸寰宇,玉凤镇边陲,三僧伏群魔,两道斗干坤”看看差不多全到了武当山,心中快意已极。
青城派的掌门,现下是由狂道的师兄诸葛太真李道全接掌,师兄弟俩多年不见,此刻乍然相见,说不出的兴奋。
这些人均是武林之中的一时之雄,互见之下,畅论古今,将天下大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但也有例外,玉凤见到掌门师兄笑面弥勒之后,头一件事就问起二师兄气死神判来。
笑面弥勒那么爱笑之人,此刻竟然哭丧着脸,指指他随侍身后的两个虎臂腰的少年道:“自从恩师谢世之后,为兄接掌门户,收了你这两上师侄之后,你二师兄就不言而别,悄悄地走啦!十多年,他从未上过天山,也不知去了那里?”
玉凤皱着俏眉,未将少林寺发生的那事讲了出来。
玉凤这些天,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柳世杰毫无消息,再又加上一个师兄闹了这么件无头公案,真是烦到了家。
柳剑雄夫妇与方氏姊妹,还有狂道,他们都在隐隐着急,为什么柳剑雄直至现在还不上武当。
这些人全数到齐了,剑盟七门的各派掌门均齐集武当,这天,是中秋佳节,皓月不,灵修道长早命人准备了很多瓜果赏月,还将武当山冻封了百十年的素酒开了三坛请客。
狂道朱纯飞一生见不得好酒,乍见这种佳酿,连命根都不要了,只顾大碗大碗的灌,酒过三巡,酒酣耳热之际,灵修道长站了起来,向天下群雄立掌打了个问讯,吹吹苍须,巅巅的道:“贫道自接主剑盟以来,虽蒙诸位道兄爱戴,但贫道无能无德,至使今符蒙辱,如今,此今尚在牟昆手中,此令不早一日取回来,灵修就无颜对天下同道,今天请各位道兄驾临寒山,乃是为了商讨取令及论剑之策。”
青城掌门人偏头望望身旁的朱纯飞,然后立起身,合掌一礼道:“请道兄先说明高见,以便小弟们商酌。”
其余五位掌门和道:“此法甚妙!”
灵修道不再多说,环扫场中一周,道:“既是诸位道兄这般爱戴,灵修只好先将浅见直言奉陈。”他顿了一下,接说道:“贫道差三个小徒……”他话到此一顿,指指身后倚立的武当三杰,接道:“令他们西上黑龙关,向牟昆夺回令符……”
六位掌门眼神一亮,愕眼望着老道长,老道长接下去道:“各位道兄亦请差门下高手随小徒一道去,谁夺回令符,就由小徒妙清,代表本人将神道伏魔令符当场交接,贵派得令之后,接掌第四届剑盟,如小徒侥幸获得,令符只好由他请回武当。”
众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少林掌门人脸上,及坐在他身侧的柳剑雄身上,大家心照不宣,都暗自有个数,认定神道伏魔令非柳剑雄莫属。
诸葛太真站起来喧了声无量寿佛,按说道:“请恕贫道说句放肆点的话,今天实力最雄厚的还得数少林派,十拿九稳,令符非柳大侠出手,谁都无法它从牟昆手中夺回来。”
柳剑雄起身一拜,道:“老前辈过奖了!”
几位掌门面面相觑,互望了一阵,齐以赞同的声调道:“道兄高论,就这么办吧!”当下欢声雷动,齐向觉智道贺。
就在诸人哄闹之际,狂道朱纯飞陡然站了起来,一撩破袖,擦擦嘴皮,豪笑连声,冲着灵修道长卷着舌间大叫道:“好酒!我朱纯飞一生与杜康老儿结了不解缘,但数十年的交情,总算今天这松子酒,将我朱纯飞的酒虫喂饱啦!冲着这一顿酒,我姓朱的要替我们戴梁冠的同道献点小宝贝!”他指的同道,谁都知是灵修道长。
醉语醺人,语惊四座,但他是青城掌门人的师弟。当今青城派的耆宿,位高辈尊,虽是语无伦次,但都看在诸葛太真面上,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诸葛太真似觉面上有些挂不住,侧脸叫了声:“师弟!”意在制止他发酒疯。
狂道朱纯飞那管这些,步履歪斜的走到席前,向灵修道长打了个问讯,道:“掌门人可知我们老祖师的那部《太乙真经》现落何处?”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灵修道长一吹长髯,双目睁滚圆,站了起业,手安桌面,一挥袍袖,望着狂道促声说:“道长难道知道?……”
当此之时,连诸葛太真面容都大为震动,唇角微颤,不知要说什么好。他心中暗自埋怨师弟,像这种极是重要之事,武林之中的秘事,为什么不先与自己磋商,竟然向灵修首长泄漏。
柳剑雄剑鼎一挑,朗目转了两下,猛的足尖点地,身形如电,一下子跃落狂道朱纯飞跟前,双拳一抱,道:“大哥……”他意在阻止狂道往下说,怕他将气死神判夺走真经之事说破,那时岂不糟糕,玉凤固然面上无光,笑面弥勒又该如何善处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当,武当、青城两派向天山要经,那岂不出师未捷就先乱了章法。
这当口,最为紧张之人,还得数玉凤与师兄笑弥勒。
岂知柳剑雄“大哥”二字方叫出口,狂道猛地一得两眼,厉叱道:“怎么!我这个做大哥的连说说的资格都没有吗?”
柳剑雄弄得尴尬至极,慌忙双手一拱,躬身低应道:“小弟不敢!”
狂道哈哈狂笑道:“不敢就免开尊口!”
他接着将头仰了些,望着灵修道长,缓缓的道:“那部经典,本是封存在少林寺经楼之上,后来……被牟昆盗跑了……”
“啊!”四座起了一片喧哗声,将狂道的话岔断,朱纯飞以疯卖狂,神气十足的提高嗓子吼道:“你们别紧张!”群雄立时静了下来,他又往下接说道:“那魔头才将经书弄到手,就被我三弟截住,大打了一场,谁知是天数呢,还是武林劫运未终,半中腰杀出个李逵,从牟昆背上将经书抢走啦!”
群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