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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柳锦虹,中愧是大乘寺的衣钵传人,左掌默运禅功,一式“参怫礼样”,劈向奔袭气海穴的龙环,右剑斜拔,点撩虎环。
哈萨骥此时已知柳锦虹之能,见他同时施出两式不同的绝学,心中暴喝了声彩,鹰目一翻,嘿嘿一声诡笑,乘柳锦虹匀不出手脚之际,身如行云流水,金豹爪乘隙出手,追袭而至。
同一时间,遭受三股强劲凌厉的袭击,挡得了龙虎钢环,就避不了哈萨骥的金豹爪。柳锦虹登时吓的心中腾跳,一脸惊悸容包,总算他临危不乱,急中生智,左掌原式不变,劈向龙环,右剑一摇,剑尖上挑,迎点哈萨骥砸落的一爪。
可是那袭向喉结穴的虎环此时已嘶啸划空,疾奔而至。好个柳锦虹!两手原式不变,一个凤点头,上身骤矮尺许,霎时之间,发丝蓬散,一顶武生巾也被虎环扫落。
同时之间,呛啷一声,龙环也被他一掌劈落,坠在丈外一块青石上,碰起一溜火花,二次腾跳,落入一丛红花之内。虎环削落柳锦虹的头巾之后,也飞坠在池畔一大片如茵柔草中。
同时“呛”的一声,剑爪相触,柳锦虹也借劲撤剑后跃,退了两丈,恰好落在虎环旁侧。
他身一落地,探腕一抄地上虎环,暗运真力,暴喝一声:“打!”扬腕一甩,朝哈萨骥头部打去。
“咔嚓”一声,脑花四溅,大漠两丑一声怆呼,齐奔向仆倒在地上的尸身。
这一着大出意料,以哈萨骥的身手,会被柳锦虹轻轻易易一环砸得脑浆迸溢,这岂不是件奇闻?连柳锦虹自己都有点不敢信,惊愣得怔愕就地。
大漠两丑真估不到,师父会伤在这年轻高手的钢环一击之下,但摆在眼前的是事实,岂容置疑!
柳锦虹毕竟聪明过人,他忖想到此中必有缘故,否则,哈萨骥必不致轻易在自己手中送命。以现况来指断,除了暗中有人相助,制住了哈萨骥而让自己得手外,别无再恰当的理由,但这暗助自己之人,无声无息能一举制住哈萨骥,其功力之强,实属骇人;在自己熟人之中,大哥柳剑雄或者差堪有此功力,此外别无他人,果真是他,手足情重,相助自己或许有之,但大哥行事,一生光明磊落,怎会暗箭伤人?舍却大哥之外,普天之下,能出手制住哈萨骥,并能使自己毫不觉察的人,又是谁呢?
他越想越觉不对,觉得这出手暗助自己之人,绝不是大哥,怪在他出手不露行迹,更不知他用心何在?不由得心中犯疑,思忖稍定,侧脸朝松柏间将手微拱,洪声道:“是那位高人暗中相助柳某,请出来一见让柳某当面拜谢。”
“哈哈”一声划空长笑,骤然之间,林中如飞矢一般射出一道人影,虚空晃荡了两下,像缕紫电,唰的一声,落在柳锦虹身前。
这种身形,快疾无匹,举世罕见,柳锦虹忙倒纵三步,定眼一看,不由打了个寒噤,讶异地道:“是你?”
来人一捻白苍苍的长须,“嘿、嘿”两声阴笑,双手微拱道:“不错!是我,柳舵主别来无恙。”
柳锦虹剑眉一坚道:“哼!牟昆!小爷今天要替我义父报仇,谁要你插手多事?”
牟昆又复捋须阴阴冷冷笑,道:“嫌我多事,哈哈!舵主爷要不是我牟昆伸手,我不能说你舵主无能耐报仇,只怕你要费尽手脚!”
柳锦虹被说得满脸通红,心中很不受用,但牟昆说得又是事实,不由低声一哼,默不吭声。
紫电无影见柳锦虹作声不得,似欺甚为得意。又哈哈一笑道:“舵主爷,牟昆即跟你了却亲仇,又复救了你……嘿嘿,小功一件,不知舵主爷将何以酬谢?”
柳锦虹一时难以措词置答,望着抚尸痛哭的大漠双丑果看有顷,朝牟昆淡淡的道:“前账一笔勾销,只要你将我师伯的小书还我!”
牟昆一抚苍发,昂头笑道:“好大的货额,舵主不怕同道见笑,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轻轻松松的说一声:‘前账一笔勾销,’哈哈!舵主真是宽宏大度!”
柳锦虹剑眉斜挑,扬声道:“依你说,该怎么办?”
牟昆两手人摊道:“柳舵主是明情之人,老夫日心一致,还是早先在襄阳的一句话,助你重整江淮帮……”
柳锦虹知他要说什么,不待他说完,大声叱道:“住嘴!小爷昔年当着天下英雄之面,已宣布解散江淮帮,这‘舵主’二字,从此以后,请勿再提,你要小爷重作冯妇,更是休想。”牟昆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道:“你即不想再组江淮帮,自难勉强。只是这本小册子也别想归还武当。”他探手入怀,将早先在襄阳夺自妙清的武当奇书摸出一扬。
柳锦虹气得双手发抖,大声哼道:“你再敢信口狂言,小爷今天真不绕你!至于那本小册子自有武当门人向你追索,今天看在你伸手相助之劳,小爷暂时不予追究往事!你快给我走,否则,别怪小爷心狠。”
紫电无影仰天一声哈哈,笑道:“好说!好说!你父子标榜侠义,自命是铁铮铮的好汉子,老夫今天对你这等相助的恩德,竟换来你这等嘴脸,哈哈!好一个不明恩怨的侠义道!”
一顿数落,竟把柳锦虹窘得哑口无言,将头低了下去。
牟昆一看柳锦虹软了下来,捻须一笑道:“大丈夫生于世,应当轰轰烈烈的做几件事,凭你这份出类拔萃的身手,若得老夫从旁襄助,包管你强爷胜祖,三五年之内,天下武林莫不奉你为盟主。”
柳锦虹蓦的仰起头,神目闪出两道慑人的光芒,板着脸孔,咬牙冷哼一声。
强悍如牟昆这种魔头,也不由为他正义凛然的神威慑住,暗中打了个哆嗦。是他识趣知机,还是别有用心,淡然一笑,拱手道:“望你三思,老夫记再等你几年,非达到老夫心愿而后可,这本小册子,到时一准会由你送还武当,今天就此别过。”
话落,正待纵身离去,蓦的身后两声暴喝道:“老贼休走,杀人偿命,还我恩师命来!”
声落掌到,两股劲风狂飙,夹袭牟昆。
牟昆哈哈一笑,脚下倒踩九龙连环步,以绝世身法一个电旋,反问在大漠两丑身后,扬掌劈出两股罡风,阴笑道:“两个窝囊废,孝心倒是不错,老夫成全你等罢!”
声未落,“嘭嘭”两声大震,大漠两丑一个踉跄,口喷鲜血,扑倒就地,一阵抽搐,竟尔死去!
这也是他师徒三人,平日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俄顷之间,均相继魂归阴曹。
紫电无影身手虽太狠辣了一点,但这份身手,柳锦虹不得不为之咋舌,自叹弗如。强如大漠两丑这等人物,在他举手之间,如拍两只泄了气的皮球,两掌就了帐,当今武林实难有能与之颉颃之人!
牟昆轻拍了下手,像是怕手上沾染上两丑的尸气,然后一捋银须,轻松的一笑道:“柳二侠嫌老朽行事有点过分罢?”
柳锦虹轻点下头,一指地上的三具尸体道:“他师徒虽死有余辜,但大漠一脉,将从些萎绝武林。”
牟昆嘿嘿一笑道:“柳二侠这种妇人之仁,恕老朽不敢苟同!”
柳锦虹不应强辩。事实上,牟昆早在几十年就以心黑手辣出名,此时此地,与他力争是非岂不徒口舌,是以一笑了之。牟昆似是抱无比期望,临别以叮嘱的语调道:“此别望柳二侠多加保重,井三思老朽敦请之事,他日重见,愿能诺老朽履行此事。”
柳锦虹一皱剑眉,心忖道:“师伯的武当奇书落在这魔头手中,如果今天能弄到手,岂不免却父亲他日一场劳顿?”
牟昆刚待拔步,柳锦虹出声喝止,道:“慢着!”
紫电无影愕然不解的回眸问道:“你将老朽留下,是否同意重组江……”
柳锦虹截断他的话,摇头笑道:“柳某虽是一介武夫,但也知君子守正不阿之道,岂难出尔反尔,再陷泥淖。只是想奉劝阁下一言。
牟昆拂须一笑道:“柳二侠只要高见中肯受听,老朽敢不遵行!”
柳锦虹拱手道:“好说!好说!柳某只想提醒你一句,武当掌门现在仍是剑盟宗主,牵一发足以动全身,你既已尽得那秘录上所载的绝学,何苦再霸占此书。你不怕为了此书招来横祸?”
牟昆嘿嘿一笑道:“依你之见呢?”
柳锦虹拱手一笑道:“莫如把书交付在下,让柳某带近襄阳,呈于家父,缴交师门。”
牟昆大笑一声道:“好妙策!但老夫也有个不情之求。”
柳锦虹知他心机险诈,剑眉一蹙,反问道:“愿闻高见?”
牟昆狞笑道:“极简单不过,只求柳二侠金言相诺……”
柳锦虹岔声喝道:“休再提江淮帮之事!”
牟昆依然,“嘿!嘿!”阴笑道:“总有一天你会乖乖的应老夫之请。”
柳锦虹听了扬一哼道:“你再不识相,小爷就不客气了。”
牟昆脸上神情变换了几次,似是心有顾忌,忍受有了柳锦虹这份冷傲,嘿然一声,笑道:“我们走着瞧吧!老夫今天还有事待理,不与你徒费口舌。”
那柳锦虹哼了一声,牟昆点足腾身,身形一晃,闪向林中,眨眼顿失身形。
柳锦虹慨叹一声,自言自语的道:“看来真的已将那本奇书上的功夫参透了!”
愕然一阵,望着牟昆逝去的方向发了一阵呆,转头朝倒在地上的三具尸体看了一下,大踏步过去,举剑剁下哈萨骥的首级,地草丛中抬起龙虎钢环,转身朝红楼走去。
红楼之内,流苏垂地,珠宝盈室,极端豪奢,不输王候府第,柳锦虹无心鉴赏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找了笔墨,在一张大红纸上,书了“先严陆公讳崇德府君灵位”数字,贴在大厅沉堂上,又找来些香烛、冥镪之属,将哈萨骥的首级放在供案上,焚钱化纸,哭祭一番。
祭奠完毕,算是大仇已了柳锦虹一脸衰痛的走出红楼,回至原先恶斗之处。一看三具尸身,由衰唉叹念道:“他师徒三人一生行事乘戾,但人死仇了,此地经常不见人迹,任其曝骨寒尸,也有违侠义精神。”
一念及此,翻然转身入内,找了一把铲子,顺手一抄放在供桌上的哈萨骥的首级,携出红楼。
先了处向阳之地,动手挖了个坑,将师徒合葬一起。
安理妥当后,看着三葬身的这垄黄土,慨叹了一声,才拔步而去。
他埔走出松柏悒翠的林园,蓦的一念升起,道:“室中满是银珠宝,价值连城,如果落入坏人之手,用以做危害苍生之事,又不知有多少人遭劫;如果用以济困扶贫,岂不功德无量。”想定,当即返身奔入红楼之内,找了两匹健骡,及一匹骏马,将室中金珠珍玩,尽数囊囊,驮在两只健骡之上,自己则跨上骏驹,横渡大漠。
戈壁沙漠浩瀚千里,柳锦虹备极艰辛的渡宪沙漠,这一来一往,直使他形劳神销,瘦了不少。幸喜在风沙漫天,黄尘盖身之情况下,两只健骡并未失散。虽是厉尝艰苦,总算不虚此行。
原来牟昆自夺得武当奇书之后。即觅地隐匿,参悟了两年,悟切了九龙连环步,与灵真道长新创的一套龙虎玄阳掌,这两种武学,均属罕世难见之学,以他原本之深厚功力与绝轻功,已算是武林黑道中一把好手,再又习了这两般绝技,整时如虎添翼,心怀不轨暗起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的野心。
第一个念头,便是找到柳锦虹重整江淮帮,以遂雄霸四海之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