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知再说无益,登时乱发冲天,龇牙一哼道:“好吧!明晚朱某准时在此候你,哈哈!此时就失陪了!”
在任何时候,他都未忘记打上一声哈哈,笑声一歇,侧脸向陈仕珠大喝一声:“走!”声出拔步,一扯一旁发愣的陈仕珠。
“慢着!”牟昆一扬手,作了个阻止的姿势,狂道愕然的问道:“你还有什么屁放?”
牟昆一瞪眼道:“虽是饶了你,但老夫并未决定今晚放过这小子!”
陈仕珠气得扬脸一声大叱道:“小爷爷堂堂七尺男儿汉。不受你这种气,只怪陈某学艺不精……”
“哈哈……”狂道抖开嗓子,仰天纵声一阵大笑,打断了陈仕珠的话,使他大惑不解,顿将话头咽住。
牟昆不知他为何要这等岔声狂笑?怒声哼道:“疯子,你这般多事,小心明晚老夫治你!”
朱纯飞一瞪眼道:“你以为我不知你的鬼心思,哈哈!你伯明晚我们人手多,哈哈……你接不下来?也好,你趁今天除一个算一个,最好老夫找到那妞儿之后,你也可暗地里先将贫道除掉,只须轻轻松松的出手,将那妞儿给料理下来,从此以后,哈哈!紫电无影的名儿岂不更响?
即使是你无法打败那妞儿,揭不下人家的蒙面巾,抖露不了人家的身世,哈哈!若贫道已死,了无见证,你岂不仍落得光棍?”
连讥带损,牟昆气得脸色铁青,一吹苍须,虎吼了一声道:“罢了,这小子交给你,明晚带那妞儿一场到场,看老夫有没有能耐一块收拾你们。不过,你得小心,如果这小子开溜,老夫唯你是问。”
狂道一拍胸脯,捻了下苍须道:“这个……还用你说,不看看你明晚的好戏,真是虚活了一生,这小子出身名门,男儿汉,大丈夫,会不应你的约!”
陈仕珠也气得大叱一声道:“牟昆!人生不过短暂百岁,迟早难免一死,大丈夫生于世,只求心术宏正,何问死生,陈某顶上头颅,只此一颗,为维护正义而牺牲,随时随地都可奉上。”
牟昆嘿嘿一声狞笑,然后抖直嗓子,大声尖叫道:“好豪壮的口气!明晚老夫要考验你一下,好吧!老夫先走。”
双肩一晃,一个倒纵,向墙外倒射而去。
牟昆一退,朱纯飞一晃乱蓬蓬的如银苍须,唉叹了一声道:“这狗贼真个不可小觑!他已远非昔年论剑时的身手了!”
陈仕珠双拳一揖道:“朱老前辈,眼前我们该如何应付他?那位蒙面女侠又到那儿去找?”
狂道一生很少蹙眉,此刻也不由双眉皱成一线,低头沉思。
陈仕珠也不去打扰他,由他埋神苦索,只见他猛的环眼一亮双足猛腾,拔上墙头,放眼四外纲搜。
两人均是江湖道:“陈仕珠怎会不知他的心思。跟着也腾身跃上墙头,顿时发现五丈外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一晃,投入夜幕之中。
狂道朝那飞逝人影仰声大笑,既不追,也不赶,他知那人是牟昆布下监视自己的暗桩,见已将他惊退,压低嗓子,向陈仕珠道:“老夫有法子使那妞儿明晚准时到此。”
陈仕珠郎目一亮,促声问道:“愿闻老前辈高见?”
狂道神秘的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猛的神情一肃,认真的道:“小子,明晚你得准时到场,别拆我牛鼻子的台。”
陈仕珠听了暗中好笑,但面部仍是一副恭谨之色,欠身一揖道:“晚辈敬尊谕令,您老人家万安。”
一阵哈哈狂笑,震破夜空,划空飞去,待他抬眼望时,笑声仍自缭绕夜空,狂道已隐入夜雾之中。
他低叹口气,暗自发了阵呆,也就纵步向城内奔去。
第二天,沮阳城一早,城里城外,到处可见三只小黄鹤双足踏地的印记,其中一只左腿骨似断将折,不明底细的人,看了都满腹狐疑。
牟昆一代强梁,现在可说横霸四海,对黄鹤三雄早年的表记,知之甚详,乍然发现这种不明就里的表记,也不由为之心中生疑,他明明昨晚只与朱纯飞碰了头,怎的此刻会三只黄鹤皆踏实地,不由暗中大吃一惊,口心相问:“难道柳剑雄那小狗夫妇,已到了沮阳?”
如果是柳剑雄来到温阳,公开作出表记,那么他们夫妇二次出山,必有所凭仗,牟昆怎不心惊。
在沮阳城中,另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也发现了这三只小黄鹤,同样的芳心疑窦丛生,她沿着记号所指方向,从城里直找到城外的土地庙。贸然在庙中发现了那种两虚一实的记号,一眼看出是狂道所留,偏偏在那只丁丁吊吊的怪腿下面,写了“今夜三更”几字。
少女长睫毛闪动了两下,一咬樱桃小唇,点了下头,然后离开土地庙。
这晚,月色天光,天上星河耿耿,土地庙冷冷清清,远处葱翠林内,夜枭孤啼,显得夜色不但冷寂凄清,兼有三分悲凉意味。
二更过后不久,陈仕珠亦已来到庙内,他踊身登上山门上面的瓦脊后面,隐伏着一动不动,双目睁得像对水晶石,闪着光华,凝睇远方。
猛的肩头被人轻拍了两下,他疾快转身,扭头一看,霍然是狂道,不知他何时已经来到他身后。
他确实大吃一惊,压低嗓子,沉声问道:“老前辈来了好久?”
狂道二指一比,倏又掩口,示意他噤声。
陈仕珠心中像灌了一葫芦问酒,浑淘沟的,十分不解,又沙哑着声音,向靠近他的狂道轻声道:“老前辈,那位蒙面女侠……”
狂道又复二指一伸,一掩他的嘴唇,双目如电,盯向远方,但终于轻声道:“那妞儿早来啦!不过她不愿现身,我想,她大约隐藏在附近。”
陈仕珠稍一沉吟,缓缓的道:“万一到时她不现身,牟昆岂不暴跳如雷?”
狂道不答他的话,只脸看了他一下,看得他一脸绯红,暗责自己不该这么不信任人家。
恰在此时,狂道“嘘”了声,努嘴示意,陈仕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疏星冷光下,三条淡影,兔起鹘落,疾纵而来。
眨眨眼,已离央不到六七丈。
两人屏息凝神,静伏不动,四目如电,紧盯纵来的三人。
三人非他,为首之人正是紫电无影牟昆,其余两人是昨晚在魁星楼中,大谈武林新闻的花、黄二人。
三人来到庙前,一字排开,姓黄的精瘦老头双拳一抱,向睁着双狼眼四处搜索的牟昆道:“帮主!那三个狗东西此刻不现身,莫不是开溜啦?”
狂道气得吹了下苍须,心中呸了一声。
牟昆不声不响的回头向那老头望了一眼,向庙门顶一指道:“人家早来了,怎说未到!”
这一下,精瘦老头一脸羞赧之色,老脸发红,强笑了声,显得局促不安。
非是牟昆真个发现了山门瓦脊上隐伏的两人,实是因狂道一时之间沉不住气,被激得吹了下胡须。牟昆这种修为到了家的顶尖高手,十丈之内,落叶闻声,何况是大异寻常的嘘气之声,是以一听之后,随口叫破两人行藏。
两人暗中大吃一惊,狂道倏的一皱眉,敞声哈哈一阵狂笑,大声道:“你别自以为看出贫道的行藏,还不是我一时大意,吹了下胡子,才使你听出声音来,哈哈……”
“疯牛鼻子!”牟昆怒得一声雷吼,一指甫站直身的两人道:“说定你要将丫头带来,怎的不见?”
狂道又复一声哈哈道:“你慌什么?人家早来啦!天未起三更,还未到现身的时候,时刻一到,人家自会现身。”
牟昆冷哼一声,仰头一看满天星斗,时快三更,疾的将视线向四外横扫了一阵,意在搜索隐伏之人。
“当当当”,城内传来三声梆鼓,牟昆嘿嘿一声阴冷诡笑。
笑声犹自落空未息,“唰”的一声,七八丈外一株枫树上,像闪电一般飘落一道纤巧人影。
落地之后,倏起倏落,已跃落牟昆身前丈许远近。
牟昆油然的退了一步,闪目细看。朱纯飞一捋苍须,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人家不是来了吗?”
他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陈仕珠听,更有几分是对牟昆不屑的反驳。
牟昆抬眼向他一扫,他连正眼都不看一下,一带陈仕珠,双双一纵,跃落庙前,踱到飞落的那个纤巧人影身侧。
陈仕珠侧脸一望,来人纤巧适度,骨肉亭匀,一身青色劲装,背插一支古剑,脸上除两点寒星般的眸子转动外,一块青色面巾,蒙得密不通风。
两人走到她身边,少女只朝狂道微微额首示敬,连看都不看陈仕珠一照,倒把他冷在一边。
狂道一脸得色,又仰头一声哈哈,冲着牟昆一咧嘴,笑嗤道:“我可是信人,哈哈,狗贼,这下得瞧你的啦。”
牟昆冷声一哼,翻眼怒瞪了朱纯飞一下,移目一扫蒙面少女,轻声道:“娃娃!你好大的胆量,一年不到,搅得鸡犬不宁,河洛帮几乎被你闹得土崩瓦解!你说,你究竟是何门何派?受何人指使?公然敢与老夫为敌?”
蒙面少女银铃一声娇笑道:“锄强扶弱,乃吾辈武林中人的本务,笑话,姑娘与你这无法无天的狗贼为敌,一定要受什么人支使,姑娘不倚靠何人,难道就不能替武林伸正义……”
“住口!”
牟昆气得暴睁双眼,吼声如雷,怒叱道:“你趁早实话实说,老夫念你年轻不经事,我可去找那支使你之人。”
蒙面少女冷哼一声,慢吞吞的二指点向牟昆,复问道:“你一定要问?”
牟昆眼中满含怒火,冷声一哼道:“丫头,你真是伶牙俐齿。”倏的一扬扫帚眉,厉声狂吼道:“你再要不知轻重,老夫要动手了!”
蒙面少女冷冷的道:“你这老贼的狗眼确够利害,姑娘与你作对,确实倚仗有人!”
不等她说完,牟昆身躯向前一倾,促声问道:“快说!是谁?”
少女淡淡的甜笑一声,反手一拍长剑,若无其事的缓缓说道:“除了它,还有谁?”
“大胆的丫头!”牟昆气得连喘了两口大气,扬言吼道:“气死老夫,今天不把你这小贱人碎尸万段,难消老夫心头大恨!”
狂道哈哈一笑,岔声道:“慢来,你先摸清人家的底细再说。”
这一下,可把牟昆难住,贼眼一翻,强捺下爆炸的怒火,冷笑道:“我将这丫头的面巾揭开,不就清楚了她的底细了吗!”
朱纯飞“呸”的吐了一口道:“亏你说的出口,揭开面巾能算数,她姓甚名谁?”
牟昆大叫一声:“住口!”倏的又一转贼眼,嘿嘿一声狞笑道:“你认为可以难倒老夫?看吧!”
话未完,猛的身形一晃,宛如紫电惊风,旋身错步,向蒙面少女欺近,疾探左手,一把向少女纤腕缠拿。
这下突变,快如电光石人,狂道惊叫了一声,双掌一式侧推,罡风迎着牟昆撞去。
陈仕珠探腕一式“太极托虚”,长剑卷起一阵强风,朝牟昆刺去。
牟昆嘿嘿冷笑,右手反掌一摔,接了狂道一招双推掌,左手原式不变,仍一股子劲的前冲,抓向蒙面少女,腰下一用劲力,一个旋易,让过陈仕珠的掌风。
看看抓实,指风及腕,蒙面少女娇声巧笑,莲足倏晃,反手一弹如玉苟纤指,朝牟昆中指一敲,身似巧燕一飘一荡,脱将开去。
牟昆疾缩手,倒踏数步,双睛怒得如火,扬声喝道:“丫头你是柳剑雄的什么人?”
蒙面少女又是一声脆笑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