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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彤一生正直不阿,行事刚毅,向未这般冷声冷的对人过,今天大反常态,可是,他此时心中着实有点怒,怒段圭不通人性。
段圭的冷傲是出了名的,但他也有他的苦衷,自己爱如掌珠的女儿,不明不白的给柳剑雄凑在一堆,还生下孩子,在他来说,委实是件丢面子的事,是以对柳剑雄恨之入骨。
柳彤一提及翁婿之情,段圭陡的暴际环眼,长笑一声道:“什么翁婿不翁婿,谁承认他是我女婿?”
柳彤哈哈一笑道:“你这话不通情量,没有女媚,外孙何来?”
“哈哈!”段圭得意的纵声一笑道:“是我闺女养的啊!所以我才替他取名叫段灵。”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一齐哄然大笑。
“你们这些杂毛笑什么?”他震天价一声怒吼,双目冷光灼灼,怒扫了四周一眼。
灵修道半天不吭声,见他说话这般横蛮,简直不可理喻,真是气破肚皮,亦复笑破了肚皮,登时插言按说道:“不管他是段灵也好,柳世杰出好,这孩子是柳彤的孙子,你的外孙。”
段圭一时目愣,张嘴结舌,讷讷半晌,气唬唬的道:“不管你怎么说,老夫还叫他没灵!”
老道长淡然一笑,不再与他空作口舌上的争辩。
柳彤面色冷冷的,唇儿动了几下,很想再反驳他几句,但又碍于恩师接上了腔,一时作声不得。
段圭见柳彤不吭声,不知是他想左了,还是气顺不下,突然气冲冲的怒目喝道:“柳彤!你这狗贼,快将我孙子交将出来,否则,别怪老夫给你……”
柳彤正憋满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出,猛的大声大气的接喝道:“你要怎样?”
段圭怒得怪眼圆睁,哈哈一阵狂笑道:“我要怎样?我揍你!”
柳彤气得脸色煞白,大声道:“我姓柳的活了这大把年岁,有人说揍我,还是生平第一遭。姓段的划道吧!”
段圭一声轻喝道:“慢着!”他双拳一担,上前一步,冷冷的道:“打架是另处一回事,你先告诉我,段灵呢?”
柳彤没好气的道:“我孙子的事你管不着!”
段圭大声叱道:“你这么不通理!”声落欺身,双掌一亮,一式“怒风震雷”,扇动两掌强风,劲打而下。
柳彤在武当之中,除开师伯灵真之外,真可说得上是第一高手,龙虎玄阳掌他苦练了十来年。段圭虽说早年夺得柳世杰,亦复盗了牟昆的那册武当奇书真迹秘抄,掌意通神,一掌开山劈来,柳彤豪笑一声,双掌迎后来,两样家翁硬对了一掌。
一掌交接,势均力敌,各人被震退三步。
大体上说,段圭掌底稍强半筹,只因适才对的这一掌,段圭是单掌,而柳彤是双掌应敌。
两人齐退之后,像两只伸长脖子的公鸡,竖毛瞪眼,谁都不敢轻易再出手。
斗场特别的静,静得地下落针的声音都听得见。武当数十位高手,屏息静气,凝神目注这两大高手,谁都知道,这两人若果真死力硬拼,要分出个输赢,尚非三把两式能解决得了的。
灵修道长心中火急万分,立掌轻念了声:“善哉!善哉!”
当此之时,他无法出声阻止两人,他知道,依段圭的冷傲,绝不会接受自己的劝说,今天他这种气咻咻的样子,大有找不到柳世杰不罢休之势。
相反的,他敢知道,此时此地,武当山少不了柳世杰;再说,他此刻伤的不轻,正在调息,如果坦言相告,段圭是冷性之人,那会想得这多,必然的会将杰儿抢走,如此一来,伤养不好是必然之事,最大的可能,段圭会从此以后,挟着杰儿远走边荒,说不定还要东渡异域,以至使柳世杰与他父亲见不了面,岂不大悖伦常?
再说,柳剑雄的大伊,削指之恨,谁替他报?这些都不说,再从最现实的方面去说,当今之世,能与牟昆颉颃相抗之人,遍数宇内,实在找不出几人,不是老的太老,便是有些逍遥世外,涵养天性,懒得管这些尘俗之事,那么事情太也明显,目前能与他打得平手的,果真除了杰儿之外,难找第二人,在如此情形之下,杰儿怎能由得老怪物领走!
一想及此,不由慈目抬望了爱徒柳彤一眼,电话中顿感一阵苍凉。明摆着两人斗下去,爱徒志向输,不但输,而且输得还十分惨。
依柳彤的磊落胸怀,自不会在万分紧要之时藉重他人的助力。就在此刻,最为心急之人,可和柳彤的孙女柳慧娟,她对爷爷的安危,担上了一万个心,但见她玉手扼腕,俏目泪光闪射,樱唇紧咬,暗中某筹为爷爷解脱之策。
想了好久,她实在想不出妥善的方法。
猛的俏目一转,玉手飞快的握向剑把。
“快将我孙子交出!否则!今天要血说武当山!”段圭厉声大
柳彤一代英侠,何尝没有想到这事与灵修道长所想的一些问题,一听段圭出语这样恶毒,不由气往上撞,冷板着脸孔道:“你我算是一家,要想得开,小儿柳剑雄算是你的半子,他日你百年归天,送终之人,舍犬子之外,还有什么人呢?”
段圭哈哈大笑,恶声恶气的道:“你省省邑!有我段灵孙儿呢!”
柳彤啼笑皆非,但心中着实气,气段圭这种横蛮得情理不通,不由大声道:“柳世杰是我的孙儿,你不想想,他日他们父子相见,送你的终,还是我那贤儿同贤媳吗?”
“呸!你别脸上贴金!”段圭鄙薄讪笑道:“犬子难配虎女,也是我那丫头命薄……”
柳彤那容他胡诌下去,抖嗓大叫一声:“住口!”切断段圭的话,接着虎威贯目地沉喝道:“你这人真怪,千不念万不念,你该念在杰儿头上,你如此斥贬他的父母,不怕那孩子伤心!”
段圭嘿嘿一笑,冷声道:“直到现在,我只承认他姓段,孩子与那两个没良心的东西风马牛相及。”
柳彤气得大声叱道:“你这么说,那孩子也不会理你啊!”
段圭似是想将起来,挑眉问道:“我忘啦!那孩子现下在什么地方?”
柳彤摇摇头道:“前两天,老夫差他下山,去找他爹去啦!”
“下山!”段圭双眉皱得紧紧的,良久,摇摇头道:“我不信,我那孙儿此刻定在山上。”
柳彤一生从未扯过谎,不想此刻事关大局,不得不搪塞上这么一句,但他心里奇怪,何以恩师已回上院,爱孙此时仍未现身!
他心在想事事,嘴里面信口说道:“不信算啦!就在山上也不给他见你!”
这一下宛如火山爆发,段圭抖嗓一声大叫,嚷闹震天道:“反了!今天不见灵儿,老夫要血洗武当!”
柳彤憋了半天,已知势所难免,拼着今天落个两败俱伤,说什么也不能教他将爱孙带走。
有此决定,他故意冷着嗓门子道:“好豪壮的口气,要血洗武当吗?”
他话到此一停,移腿横迈一步,一指自己,豪迅的道:“那只一法,就是先将我姓柳的……”
“哈……”段圭仰天一声狂笑,岔断他的话道:“料理你还不易于反掌折枝,三十招内,准要你好看。”
柳彤沉叱道:“咱们试试看!”
一句说崩,两人互一扣掌,掌影横尺,震起几道无影罡风,荡的满院木叶萧萧。
冷风卷体,狂飙寒心,两人全是当世有数高手,又全都含怒挟怨,这一搭上手,出招都是些龙虎玄阳掌中的精绝妙招,你来我往,眨眼就已劈出十来掌。
一个是夸下海口;一个是卫道师门,且又英名修关,两人全出了真力,打得地修天悉。
灵修道立掌暗念了声:“祖师慈悲,但愿今晚功德无量,化戾气为祥和。使灵山英气永茂,道法庇佑,苍生普救。”
老道长道高德重,数十载剑盟宗主,私心不想使灵山蒙羞。再说,段圭与柳门多少沾点姻亲,为公为私,总想爱徒与段圭间的纷争,得个圆满收场。
灵修虽有慈悲之心,但天下,常不如人意,正当他暗中向上苍默祷之时,陡然之间,场中有了变化,原来段圭功力稍强半筹,二十招一过,柳彤真力大耗,顿感心躁气浮,运掌发力迟钝。
段圭尖着嗓子冷飕飕的一笑,双掌一抡,飞快的连着换了一手绝招,顿时一招“天雷怒啸”,左掌大力猛吐,印向柳彤前心,右掌圈肘盘掌,夹打后心。
这两掌如果击实,柳彤准有得好瞧,没说的,吃输落败尚是小事,好不好,今晚定志向要命度当场。
柳彤力疲心衰,两掌齐发,明知自己明目张胆刻双掌合力,尚勉强能拒挡一下,提也只限于挡拒段圭的一掌,搪得了前心,就顾不了后背。
匆促之间,他浩叹一声,跟着侧里卸步,双掌一式双推,拼尽余的一招“力推双虎”,迎着段圭印向前心之掌推去。
“爷爷!”殿顶起了一声锥心惨叫。
在同一时间,段圭猛闻身后金风破空之声,似是兵刃朝自己身后刺来。
段圭与柳世杰自幼相依为合,舐犊情深,乍然一闻爱孙相唤,喜极发狂,脱口怆声和泪呼道:“灵儿!爷爷在这儿……”
他这一喜,喜得老泪横流,顿忘了两件事,一件是身后破空袭来的金刀,一件是狠力印掌去伤柳彤。
天知道,那殿顶上抖嗓大叫之人,是叫谁?叫他!还是叫柳彤?
自然,那人正是三剑冠武林柳世杰。
就在柳世杰惊呼,段圭愕刚之时,斗场有了极是明显的变化。
首先是一条妖小的俏影如只紫燕,亮翅回翔,自空和身扑到,跟着血光崩现,“嚓”的一声,一剑削向段圭打向柳彤后心的那只掌上,顿时之间,血染衫湿,一只长袖顿为鲜血染透。
惨的还不止此,柳彤双掌力推,身子也就不由己的往后飞飘,恰好赶上,“嘭”的一声,段圭的大力掌在他背心上一贴。
还算好,一是段圭失神,二是他正好挨了一剑,是以掌力贴上之际,并未吐劲,否则,柳彤心脉准要被段圭震断。
纵属如此,他也有点禁受不起,“哇”的一声,鲜血如雨,张口喷出口热腾腾的鲜血。
他摇摇欲坠,上身晃了两下,身形正要倒地之时,身边突然伸来只玉掌,一把将他扶定。
柳彤强颜一笑,倏地虎目一睁,厉声叱道:“你这丫头葬送了爷爷一世英名!”
在此同时之间“唰”的一声,殿顶纵下来位英挺少年,剑眉紧皱,一下跃落段圭身前,朗目望向那只血淋淋的手臂,哀叫了声:“爷爷!”
段圭似是忘记了痛楚,一见那美少年落在跟前,凄声颤叫道:“灵儿!可让爷爷将你找到啦!”
双手带颤,缓缓的举起,朝爱孙抱去。
他猛的啊呀一声,顿感到臂间痛楚难耐,痛得老泪盈眶。
那美少年自然是在前山调元的柳世杰,到他调理好牟昆打他的掌伤之后,猛问祖师那里去?那些卫护着他的师伯叔告诉他老道长因后山有警,上了后山。
一闻后山又来强敌,他也不管腿伤是否真个完全好了,跃步飞身,朝密林之中疾驰赶去。
他身形如电,一到三清殿,就听出后院之中掌风呼呼,猛的跃上房坡,抬眼一望,吓得脱口惊呼了“爷爷”。
你道为何?原来他来的恰是时候,抬眼一望的瞬间,入目是两个惊险万分的场景:一个是祖父眼看要废在外祖父大力神掌之下;第二个惊险的场景是妹妹正玉手擎剑,咬牙朝外祖父狠力劈下。
千惊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