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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衣道:“师傅可否让我一生服侍您老左右。”
清颜咳咳道:“没有权利不去。”
授衣………
这一夹的肉丸子终究没夹成。授衣好说歹说就不想下山,依着她的理论就是,俗世的凡人如虎。她可不想狐入虎口。
清颜无奈作罢,见月已半空,就退了休息去。
暗夜月影浮动,石子路径蜿蜒至厢房。
清颜走到门口,左手放在门横栏上,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启,清颜顺着门缝向屋内望了望,漆黑一片。
他摸索着走到平时放置盏灯的附近。他缓缓的摸上那盏灯时,但他没再动弹。因为现在一把冰冷的剑,已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若是以前清颜大可夺了她的手刃,但现在雷劫之后,他闭关多时却只恢复了一成功力。何况这是一把宝剑,青光乍显,嘶嘶的冒出一些寒气来。
一般的剑绝对没这么浓厚的寒气,那放在脖颈上的剑分明锋利无比。也许只要轻轻一剑,就能割破清颜的喉咙。
寒气凛冽中,清颜闻道一股若有若无的梅花香,淡而隽永。这是个姑娘,清颜立刻分辨出来。
但这僵在脖子上的确不怎么舒适,那女子也是愣了半天后道:“你是清颜?”“是。”
“尊主说你曾经如何了得,但现在却这么不济?”
清颜淡定的笑了笑:“如今的清颜,已无几分能力。”
“那好,尊主有请清颜掌门走一趟,顺便做做客。”那女子天性也应该是直爽之人,几下就道了原意。
清颜也一笑:“那也不敢不从啊。”黑暗中只感到女子衣袖挥过,清颜就失去了知觉。
第二日,众人皆发现身为掌门的清颜不知去向。他们最初都认为清颜是去了别的门派游访去了,但十日过去,清颜都不曾联系任何弟子。
作为首席大弟子平素感到不妙,若是游历也不可能现在去,清颜毕竟刚刚闭关出来,只能说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思量到此,平素再也无法心平气和,连忙请出了本派至宝—传音镜。
这面青紫色的传音镜,据说是开创派门的成仙之人留下的,四周都是镶嵌的古铜青花,显得质朴高贵。
在大殿中,平素用手一点,将传音镜浮至空中,一阵夺目的青光后,四周的古铜花散开,镜中一束金光直射云霄。
天空中一苍老的声音传来,想来正是师祖。平素等众多门人一起跪下,四下寂静无声,只听见山间清风之声。
“师祖。在下弟子白宣,冒昧问师祖,实在是事出有因……”
“你们在找清颜。”
平素将头磕在地上,道:“请师祖指示。”
那声音似乎犹豫了很久,道:“清颜是被血魔弟子抓去了魔宫。我等已飞升,实在不能插手世俗之事。”
“那怎么才能救出师傅?”跪在授衣内心十分焦急,想来肯定是师傅才出关,尚未痊愈,才被那魔教乘了虚。
“平常弟子皆没那修为能到那里。不过你们也大可放心,清颜现在没有危险,只是苦了些。众多弟子中,算来只有待云授衣收集魂魄,以魂养珠才能练好灵狐珠,方能进入那魔宫解救清颜。”顿了顿,师祖又道:“平素,你先接任掌门。此后若有不明情况,可通过这传音镜………”
授衣根本听不进去他接下来说什么,就冲出了大殿。白宣望向平素一眼,平素微微点头。白宣就追下了山去。
授衣一直拼命的跑着,眼前的树木全都倒退而去。最后她眼前一花,兀的一脚被绊,她跌在地上,见是一颗枯藤。她双手狠狠的抓着泥土,用力到双手都流出血来,但她不觉得痛。
白宣扶起她,见着那一脸的泪痕和掺和泥土的血手,更是不忍。他犹豫了半晌,双手对着比划了半天,但还是顾不得那么多,将授衣抱在了他的怀中。
授衣断断续续的抽泣着:“白宣,他们说得没错,我是祸害。师傅,我害了师傅,若不是师傅替我渡劫,师傅也不至于……。。”
“你不是祸害。”
“额?”梨花带雨的小妞抬起红肿的眼睛。
“首先,你可是师傅渡给你修为才让你成人的,你承认自己是祸害,岂不是污了师傅的一世英名?”但是,授衣脸颊上还是泪流不断。
这当务之急,是让这小妞结束掉这哭天抢地的状态,白宣腹稿了一番。
“这师傅不是没死嘛,你哭成这样就是咒他死了。俗话说的好,长江一浪又一浪,很快就会追不上。这师傅不是给平素腾掌门位子了么?等到师傅回来时,那就能高高的在上享享清福了。”
“那好,我不哭了。”她抽泣着又问道:“可是,我们不能现在去么?”
“这个嘛,更简单了,你想想,那血魔的地盘啊,肯定极其恐怖呢。你现在只是受了师傅的道行变人,自己没什么修为。若是不按照师祖说的来做,即使去了,恐怕也是成了苍蝇,被人家一掌拍死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小妞一时愣住,嘛,苍蝇?连忙梨花带雨的提出抗议:“我不是苍蝇。”
“对,不是苍蝇那就慢慢来。”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的某人如释重负,这总算成功的阻止了授衣。“明天我们启程下山,寻找灵狐珠所需的魂魄,好么?”
他怀中的可人儿点了点头,白宣又想到似她这容貌出去,不知会惹出多大的混乱。
第九章 离开灵丘
待到出行之日,授衣一步三回头,气氛变得很萧条。回望灵丘,仍旧是暮霭纷纭,祥光缭绕,灵秀祥和。遥望那颗千年槐树,只看得那最高处郁郁葱葱。
想起多年前第一眼见灵丘时,灵丘正绕着秋雾,氤氲之水半空升腾。一滴便收集入灵丘的清渠里,流入水缸中。
那时,她还是只狐狸,只是睁大了眼睛,觉得这灵丘境内一切都那么奇异。
感到授衣浮动的情绪,白宣又紧了紧手。授衣回头一笑,示意白宣放心。
“授衣,若哪天我如同师傅一样,不能在你身边了,你会这么难过么?”
“不会。”授衣低着头。
“怎么不会呢?”白宣一时很黯然。
“因为我会走遍天涯海角直到找到你。”
“也不至于。”他饱含深意的看了授衣一眼,道:“只要紧跟我,不走丢就好了。”
沉默了半晌,白宣又道:“汝龟速。”授衣很是讨厌他这种说话的方式,就像一个仕大夫对着一买菜的老农炫耀学识:“汝价几何?”这跟端了面子装清高没什么区别。授衣连忙:“额,呸你。”
授衣从书上见的皇亲国戚,尊卑贵贱有几分真实?百姓的天性是质朴善良的,而皇族官家,不仁的倒比比皆是。
在慷慨陈词了半日后,授衣发现白宣很悠然。
授衣想到难道他不赞同?
白宣道:“通过博学,我研究了关于古代男子恋爱及婚配的蜗居行为。依我的观点来看,近几年各国人口剧增,房价已由锱铢长成千斤。在这没房的时代,有一所宽敞明亮的大房子一般是不可能,大都是祖传。我致力于说服女子,让天下贫穷的男子也能娶妻的事业。天下无房者,甚多,如果女子没有改变观点,那么都冲着那皇宫那所大房子去了。大房子人多了,就争权夺势了,何况还有一群非婚生的富二代子女诞生。争权夺势的人多了,后院就点火了,等到各个帝王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家后院,前庭的子子辈辈又想夺位了,天下乱了。这样一套因果循环道理,最后总结为:当务之急,是改变女子拜金的思想,令其嫁于无房者,这样方可安定天下。”
“厉害。理论都出来了。”授衣万分信服。
白宣挽起衣袖,捏着授衣的脸道:“理论是理论,但事实是另外的。人家愤青愤得有原因,你一只狐狸当什么愤青?”
授衣嘟起嘴,转过身去不理他,衣袖拉扯之间,授衣闻到一股清香。顿时,脸颊红霞布满,那日山下,她贴着他的胸口,能闻到的正是这股淡淡的味道。
但恍然,又不知从哪飘出一阵梅香,一色白色丝绸晃荡在授衣面前。授衣一把逮住那丝绸,白宣道:“这是为你准备的面纱,看看,喜欢不?”
这丝绸上手一阵细滑,触感细腻柔软,又见那一角,绣着御字。授衣心中明白了些,这货又拿贡品来给她了。不过,某女还是欢天喜地的接受了,但是后来道:“这是做什么的?”
“面纱。”
“为什么要带,我应该没那么丑吧。”白宣一脸黑线“叫你带,你就带,绝对有好处的。”
“给钱的好处?”
白宣:“………。”
这日已到了山下,日过红花,溪流不息。如荫的绿草中点缀着开的极其繁盛的野花,风过拂面,已是斜阳某时,淙淙流水,静人心涤。
白宣拾起一枚石子,朝水上打去,便见石子颠在水面打出几个漂浮后,跃到对岸。见着授衣似乎还是没有精神,立马又摘下一朵野花,递给授衣。
带着面纱的授衣见着他,脑中依旧浮现亘古不变的两字,脑残。
白宣回过头来一笑,眼见眉目如峰,嘴角微微上扬,轮廓在光下熠熠生辉,让授衣愣了几分钟。
白宣见授衣发愣,更是得意非凡:“我就说嘛,我这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怎么你这木鱼般的丫头片子,能视而不见?看你这么痴迷,要不,你师兄我发发善心,娶了你这没人要的丫头?”
授衣回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呸”,当下丢了个石头过去。
白宣微微一笑,慢吞吞的躲开石头,又用两手指似拈花般拿住树叶:“咳咳,授衣,师傅渡你修为不是拿来给你偷袭我。但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你玉树临风的我差点破相也,破相是多么严重的事啊,那不知多少玉树临风的少女会痛苦万分痛不欲生啊,所以为天下苍生……”
苍生的事情让两人一直苍生到了夜幕降临。星辰繁硕之时,簌簌的风声令授衣连忙裹紧衣物,抵御凉意。白宣升起了火,两人围着篝火坐下。
“白宣,你能不能少跟我扯一些。”
“扯扯更健康!”
“你……强。”
“停,打住,我饿了。”授衣很适时的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个劲的对着白宣装可怜。适当的利用女子的软弱,是每个女子都可以利用的。
白宣对此呲之以鼻,但是还是乖乖的去寻食了,不到片刻既归,手里拿回一堆野果。吃着野果的白宣,似乎觉得太寡淡了,于是冒道:“月明风清,天黑越高。我们若是不做点偷鸡摸狗,伤天害理的事,是不是有负这景色吧。”
授衣丢柴丢进了火中,火烧得越旺,吱吱的冒着火焰:“这种场合,又只有两人,书上只会说我们有私奔的倾向。”
“其实我很喜欢私奔。”白宣用着我见尤怜的语气道。“我从小立下的大志就是私奔。”
“你这志向立得十分宏伟,或者你觉得人生的喜剧就是吃饭睡觉穿衣,类似女娲打打小怪兽的一样的?”授衣一本正经的回了句。
“其实,我更在意实际的私奔行动。试想,一男一女一起私奔,这是多么浪漫唯美的场景。”
授衣忍不住打趣道:“你这也算带着我私奔。”罢了,一副戏谑的样子看着他。
白宣一把抓住授衣手,连忙表态,对授衣道:“只要是你,我愿意。”授衣挣扎了几下,但还是没把手拿出来,表面上呸了一口,心里也想到这人力气忒大了些。
躺下来,正对上苍穹,黑色的幕帘中镶嵌着点点繁星。
白宣叼了一根草在嘴里,表情虽悠闲,但眼神深邃。他似想到什么,猛地侧身立起,看着授衣道:“你说这天外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