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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车钱,提着礼物,在楼下就看到家里的小窗户黑漆漆的,遥想我出门时的情形,陈小玥好像是因为我没能吃她做的饭生气了,打她的电话,居然关机。
爬上楼,打开防盗铁门,第二道门上贴着一张便签纸,借着微弱的声控灯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冰箱里。”
三十九
我忽然心里一紧,联想起上大学时看的一本说变态心理的书,各种分尸都爱放在冰箱里,这一吓,酒醒了,腿也软了。颤抖着手,掏出钥匙,插了好几次才插进锁眼里。
打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我赶紧把灯打开,把礼物仍在沙发上,喊了几声陈小玥,没人应声。定下神想想,安慰自己也许没那么可怕,打开冰箱,还是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卫生间。
我开始觉得这一定是陈小玥的阴谋,她会不会是躲在卫生间里想吓我。
“陈小玥,赶快出来。”朝卫生间的方向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我摸着墙角迂回过去,猛地一把推开门,空无一人。
打开灯,镜子上还是一张便签:“你的枕头下。”
我恍然大悟,她这是跟我玩藏宝游戏呢,揭下便签,飞奔到房间里,枕头底下又来一张便签,我乐了,没想到她是这么无聊的人,这张写着:“衣橱。”
衣橱里,有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底下还有一张纸,写着:老公,祝你生日快乐。
我一时承受不住如此多的惊喜,躺倒在床上,幸福地拆开包装,陈小玥就是如此让我无法猜透。
礼物是一盒避孕套。
下面有一行寄语: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和你最近的表现,暂时将你定论为好人,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继续温柔体贴,继续有上进心,继续疼我爱我。
你的礼物,在我房间里……
我把避孕套塞在口袋里,进了她的房间,她正休闲地躺在床上看杂志,虽然装得很淡定,但无法掩盖脸上的红晕。后来我也钻进被窝里,和她一起看杂志,她说:“还不快洗澡去。”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我以为是上班了,还打电话问候,拨通才听见她的铃声在外面响起,我穿着内裤出去找人,她套着围裙正在做早餐,然后对着我坏笑,模仿CCTV6外国电影女声配音道:“你好啊,陌生人。”
吃着早餐,她问我今天还上不上班,我说为了准备去参加殷凡的结婚典礼,我们公司停业了,她欢呼雀跃说她今天也休息,要和我出去玩。我找来昆明地图给她播报景点,都被她一一否决了,说那些地方都玩腻了,她都可以去做导游了。
接下来我们用一顿早餐的时间讨论,最终决定去官渡古镇,陈小玥还问我官渡之战是不是在那打的,我摸着她的头说,当然不是,官渡之战是在河南省打的。
她眨眨眼睛,道:“那为什么这里也叫官渡呢?”
我也没看过具体的资料,信口开河道:“好听呗,大家都愿意叫,你山寨我,我山寨你的。”
查了公交线路,她还在洗碗,我忽然想起李海南送给我的礼物,昨天晚上我还丢在沙发上,现在却不见了,一问才知道,早上起来就被陈小玥忍不住好奇拆开了,李海南给我买了个数码相机,林淑送了我一个小相框,正是看到照相机,陈小玥才萌发了郊游的冲动。
那天,我们花了三个小时才赶到古镇,这地方我也未曾来过,看得出来,所有的屋舍都是后来重新建的,陈小玥说生命难得如此地放松,一路走一路让我给她拍照,说是要挑一张最好看的洗出来放在相框里。
两个人旅游最大的痛苦就是很难在合适的背景找到那个合适给你们拍照的人,三个人旅游最大的痛苦就是要么同行的全都是同性,让旅途变得平平无味,另一种情况是一男二女或一女二男,总有一人要怫然不悦的。
那天不是假日,来古镇玩的人不多,秋风尽情地扫着落叶,云层万般婀娜,立体得让人惊叹。古镇上的房子都是后来抢修文化古迹而建的,仿的哪个朝代我也看不出来,门上没有糊纸窗,都是磨砂玻璃,色个店铺的招牌都是红头牌,估计是古镇管理处假借统一,强行卖给店家的。
在小镇中央有一个金刚塔,号称历史悠久,陈小玥说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合影留念,我看看周围,都是一脸打酱油的表情,要么匆匆赶路,要么七老八十,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忽然,一个神色忧郁,穿着深蓝色KAPPA运动服的男子在古戏台里来回踱步,他手插在裤兜里,时而看天,时而瞅地,陈小玥看他正是合适人选,冲上去说:“你好,能帮我们拍个照吗?”
忧郁男忽然被人打断,吓了一跳,左右看看,一脸为难。
陈小玥拿着照相机,期待地看着他,他犹豫了几秒,结果照相机,道:“拍个照啊,好吧。”
我们俩摆了很久的POSE,忧郁男焦急地等待着,不时地看看我们身后,陈小玥搀着我的手臂,脸贴着我的肩膀,笑道:“可以了。”
“卡擦”一声,闪光灯一亮,画面定格了,忧郁男把相机递过来,陈小玥赶紧打开相片来看,拍得好不好。
忧郁男看着我们俩,尴尬地笑笑:“朋友,能走开一些吗?我们在……”
他指着我的身后。
回头一看。
三张白色的货车并排放着,车前面至少有二十人,一台摄像机对着我们的方向,天上不同的位置还分散着几台。
原来,这是一个剧组在拍电影,忧郁男正是他们的男主角,人家刚刚入戏,就被我们上前无情地打断,让男主角给我们照相,之后也成为了我一种酒后的谈资。
陈小玥拉着我抱歉地跑到一边,对面的大胡子非常气愤,她眨眨眼睛,扑哧笑了一声,抬头问我:“你说我们能不能出现在他们电影的花絮里?”
我无奈地笑笑:“或许吧。”
之后,我们又去一个叫少林寺的小庙里转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嵩山少林寺的分店。里面的和尚油光满面,路上碰到的一个和尚一边抽烟一边和一个卖羊肉串的聊天,羊肉串烤制过程里散发的油烟朝着和尚的鼻孔长驱直入,他神情自若,佛座心头坐。
陈小玥在少林寺上了香,嘴里念念有词,看着菩萨,不敢旁骛。我站在门外放生池等她祈祷,放生池里的东西形形色色,金鱼和十多只小乌龟悠闲地在硬币里嬉闹。
四十
一对情侣进来趴在围栏上,女的问男的:“贝贝在这里不会死了吧?”
“不会,有人会给池子换水的。”男人安慰女人道。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只巴掌大的乌龟,乌龟缩着头和尾巴,只见一个深绿色的壳。女人说:“贝贝,我没时间照顾你了,你照顾好自己。”
男人说:“它要是能听懂,早叫你妈了。放下去吧,咱们以后再来看它。”
乌龟一动不动,我都怀疑它是否还活着。
女人做了一分钟思想斗争,一松手,乌龟咚地一声掉落池塘,水花溅起,鱼群四散。乌龟沉入水底,伸出头看看,居然还游上了水面,看了女人一眼。
“走吧,贝贝会照顾好自己的,它个头那么大,在这个池塘里,它就是大哥,比跟咱们过得好,饥一顿饱一顿的。”男人搂着女人,帮她擦眼泪,安慰道。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又转头看看佛祖,希望佛祖真能保佑他们的乌龟。多年以后,我的爸爸妈妈自驾旅游经过这里,我还特意让他们留意,有没有一只大乌龟,我爸说,一只也没有……
玩饿了,吃了当地有名的小吃,陈小玥说今天走路太多,脚已经麻了,恰巧发现有一个小小的酒吧,我们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果汁和一瓶啤酒,身边坐着一个戴红色墨镜,穿白色T恤的老外,满手金毛握着一瓶青岛啤酒,悠然地享受着午后的慵懒。
陈小玥坐下的时候对他笑笑,说:“Hello,howareyou?”
老外也客气地回答:“你好。”
他说的普通话比我还好,带点京腔,此人极其能侃,手舞足蹈的跟我们聊天。他说自己叫山姆,我非常吃惊,因为潜意识里一直以为外国男人都叫杰克和约翰,女人都叫珍妮和爱丽丝。山姆是美国人,现在北京工作,女朋友是英国人,在云南大学读研究生,他是过来看女朋友的,可是昨晚和女朋友吵了一架,自己来古镇散心。陈小玥见他普通话说得非常流利,而且丝毫不蹩脚,疑问地问道:“你会说英文吗?”
老外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Ican'tthinkofananswertoyourquestion。”
我们都笑了,老外接着说他从北京骑着摩托车过来,然后指指酒吧门前的一张雅马哈,我虽然听过农民工返乡买不到票从深圳骑去四川的,但是长途英雄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我还是会怀疑自己的眼睛,问他路上会不会遇上交警,以及下车后腿能不能并拢。
他说有时候也会碰上堵卡的,他只有国际驾照,而中国不承认国际驾照,所以被交警拦下来就比较麻烦,我又问,那怎么办?他耸耸肩说,这就要看你的魅力了,你朝着跟他说英文,反正对方听不懂,磨蹭几分钟就会把你放了。
跟山姆聊了很多,我递了一只软真给他,他指指10毫克的中南海说只会抽那个,问我要不要,我赶紧摇头说抽不习惯。
读大学的时候,那叫一个捉襟见肘,抽的烟从月初到月末档次逐渐下降,最后几天都是抽四块钱一包的中南海,我一闻见味儿,就不由地想起那些峥嵘岁月。最惨的是,当初每月给一次生活费,月末都要造孽一次,后来我爸觉得孩子不会花钱,生活费分上半月和下半月给,致使了我每个月要造孽两次。
离别了老外,我们出了古镇,此时已是晚饭时间,可惜在陈小玥的威逼利诱下,我们吃了好多小吃,谁也不饿,我提议去世纪金源住一晚,反正咬咬牙就过去了,感受一下五星级宾馆,陈小玥坚决反对,说我们省下住酒店的钱,回去还可以请李海南和俊宏吃顿饭,聊表对礼物的感谢。
回到昆明城里,天都黑了,打电话约李海南,他说昨天晚上和宋军去桑拿,叫了两个小姐陪他,在包房里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后来小姐跟李海南说,老板,实在弄不醒,没办法。我在电话这边坏笑,陈小玥疑神疑鬼地用屁股撞我,以为我会跟李海南说昨晚我和她的事情。
给俊宏打了电话,他情绪不是很高,说不想出来,今天太累了,我也不好强求,让他好好休息,都不敢提殷凡结婚的事。
去缘一和他们汇合了,林淑兴高采烈地说今天生意爆好,最后一桌客人刚走。李海南还在吧台里打游戏,问我今天的行踪,我大致给他描述了一下所见所闻所感,林淑嘟着嘴,不满意地说:“北方真是好男人啊,陪老婆这玩那玩的,不像某些人,除了老婆,都陪。”
李海南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是,我这不是忙吗,我是比北方有责任心,为了公司日理万机。”
林淑听她这么说,更不愉快:“你有吗?我没发觉,今天早上从你回来就一直玩电脑,途中除了去三趟厕所、接五次水,干过别的吗?”
李海南放下紧握的鼠标,站起来赔笑:“我错了,我错了,明天就陪你去玩,好吧?”
“那缘一怎么办?谁看着?现在规模又不够大,我还不是想能省一分是一分吗,我自己都当上收银员了,走得开吗?”林淑不依不饶。
林淑和李海南从前就是这么分手的,他们俩吵架,总是互相抱着必胜的信念和一套认为无懈可击的理论。可是如今李海南变了,从前林淑要这样说,他早就翻脸不干了,轻则不予理会,砸门而去,重则狠话连连,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