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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着思着,又睡着了,现在有时候真是会闲得难受,闲得难受是什么概念?此病只因天上有,能在人间患几回?
李海南一个接一个电话把我吵醒,冲进卧室接起来,他兴奋地说:“快过来打麻将,实在找不着人,赢了你拿走,输了算我的。”
“你是不是玩疯了,没事儿多陪陪林淑,你别老把媳妇儿一人丢家里,别玩了。”我还没醒,闭着眼说。
他不依不饶:“快来吧,别磨蹭了,我在文化巷路口等你,二十分钟。”
挂了电话,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事情,顺便找个银行把钱转给俊宏。
跟着李海南上了一个小茶楼,俊宏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已经等在那了,他们心急如焚,正用手一张张搓着麻将牌。
摸起第一把牌,我问俊宏怎么不上班,他说现在每天只用一个小时回去处理业务就行,其余时间没事,随便跟公司扯个慌就可以出来。
李海南打了个红中说:“俊宏这工作,昆明独一份。”
昆明麻将玩得十分简单,也不太讲究固定番数,一般都是打麻将的几个人自己规定。我们玩的规矩是七对子清一色两番,杠上开花对对胡门清一番,其余的不计番数。每次庄家掷完骰子,就把牌尾的两张翻过来,有杠可以拿排尾,胡了就算杠上开花。
可能是很久不玩,我那天手气特别好,上来就一个暗杠在手,换了几轮牌就等着碰三万和北风开花。我随口问道:“今天这是打多大?”
俊宏和李海南都顿了顿,坐我对面的陌生男人说:“随便玩玩,小二百吧。”
我瞟了李海南一眼,他气定神闲,再看看俊宏,满脸的无所谓。我不禁在心里感慨,短短一年,我们的赌注居然涨了那么多,当时在学校打五块包炮都没这么淡定。
李海南把牌反扣在桌子上,看来门清报听了。
陌生男子摸起一张牌,骂了句,然后开始漫长的踌躇。俊宏不耐烦地问他:“下国际象棋是吗?”
男子严肃地看着自己的牌,说:“容我想想。”
他思考了将近一分钟,打出个四万,还被俊宏吃了。我手伸向牌堆,用手一摸,差点没拿住,是张北风。如此一算,我这是门清开花了,两百底加两番,一家八百,这把牌就赢了两千四。
刚想推倒,电话响了,我不耐烦地拿出来,没见过的号码?
“喂。”我想接完电话再将他们统统搞死。
对方说:“是你的衣服落我车上吗?你过来拿吧,我在穿金路的花瓣雨洗脸。”
看着桌上三人期待的眼神,一想赢一把就走也不是事儿,就说:“啊,我现在正上班呢,走不开,要不放你车上一下好吗?我一有时间就过来取。”
“好。”美女说了一个字,就挂了电话。
我卷卷袖子,把牌推倒,给他们算了算牌。俊宏边数卡边说:“操,你运气这么好啊,你和李海南都他妈的违背古训,情场得意,赌场也得意。”
李海南笑笑不说话,陌生男子给我丢来四张卡,说:“牛逼。”
那天我手顺得不行,谁放炮都当做没看见,边三筒绝张都能自摸,有时上一把自摸下一把我都不好意思再要,本来自摸的牌我都拆了打出去,结果绕两手又摸回来,真是让他们三人蛋碎无痕。
五十三
陌生男输的有点郁闷,问我:“哥们,你属虎的吧?”
我点点头:“这你也看得出来?”
他苦笑道:“我属鸡的,虎克鸡呗,我发誓今后再不跟属虎的玩牌了。”
牌局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我已经赢了七千多,对面的男人输了将近五千,李海南和俊宏近一千,看那男的样子是想做把大牌回本,起手七张同门,他就硬着头皮打清一色,越是这样就越不开胡,最后头输晕了,牌也经常出错,打一张牌就抽自己一嘴巴。
有一把我拿到很烂的牌,心里也没想着胡,那美女又打电话过来:“你还要不要了?我明天可没时间。”
我赶紧赔不是,说现在正上班,快下班了。
她问:“你在哪上班?”
我犹豫了一下,随口道:“文化巷这边。”
“我给你送过去吧,反正也不远。”她说完又把电话挂了。
又打了两把牌,对面的男人终于开胡了,是把七对子,他满头大汗收了卡,其实卡就是茶楼自己做的一些硬卡片,当筹码使。
美女的电话在洗牌的时候又来了,她说:“到了,你在哪?”
“我在街口,你等着我下来找你。”跟他们仨打了招呼我冲下了茶楼。
她开着车过来,把衣服交给我。今天她气色红润,丝毫没有昨晚上的醉态,问我道:“你在这上班?”
我接着衣服,挠挠后脑勺,扯道:“是啊,白天在茶楼当服务员,晚上去代价公司做兼职。”
她笑了:“不错啊,这么辛苦买这么好的衣服,是给女朋友买的吧?”
我点点头:“不贵,打三折。”
“切,我前天才逛了这家店,九五折是八百多吧。”她一边说一边关上玻璃,剩下一条逢了时候说了声拜拜。
一上楼,李海南就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都看见了,老实交代吧,她还送你件Zara啊,出手挺大方啊。”
我骂了句放你娘的屁,然后边打牌边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李海南抱怨道:“为什么你总能遇到烂醉如泥的美女?你能不能把握机会,让我别失望一次。”
“我有陈小玥足够……”刚说了这句,李海南就用眼珠指指俊宏,我忽然发现不适合在他面前晒幸福,赶紧闭嘴。
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吸引,我曾总结过。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喜欢善解风情的女人,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喜欢喜欢温柔善良的女人,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喜欢沉鱼落雁的女人,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喜欢天真浪漫的女人。如此可见,百分之八十几的男人喜欢所有女人。
我对自己的慧根非常满意,并骄傲地觉得,我是在李海南之外的百分之十几。
那天牌局进行到六点多,我就早上吃了个早点,一直坐了六个多小时,对面的男人输输赢赢,回本简直无望,他输的最多,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坚持下去。最后一把结束,他终于受不了煎熬,说:“今天就到这吧,改天再玩。”
然后拿起身边的LV刷刷地数钱,我一看这阵势,先前的善良马上一扫而空,想你都用一万多的包,万八千的何必当真。俊宏输了两千二,李海南一千九,我都不好意思数钱,收过来就装口袋里。
下了楼,丢给老板两百茶钱,想找地方吃个饭,李海南的意思是要我包瘪下去一半,我也乐意,前面说过,多数人是不会把赌来的钱当做钱的。
那边离得近点还过得去的餐厅就只有红人楼,这是一个红人来的地方,各路大人物的秘书常常在此欢聚一堂,最低消费四百,四百不含酒水。像我们这种绿脸绿嘴的赌徒走进去,确实有点格格不入。
李海南点了八个菜,刀刀见骨,在这里要想消费到四百以下,除了你只喝一个汤。俊宏也凑过头跟他看菜单,嘴里说着这个不贵,换一个。看着他们二人狼狈为奸的样子,我真是无话可说。
点好了菜,服务员柔声细语地问:“三位需要酒吗?”
“有啤酒吗?”李海南问。
“先生您好,啤酒有威尔多夫科罗娜喜力嘉士伯百威,你看要哪种?”服务员问。
李海南看看我,奸笑道:“老板,您看呢?”
我咳嗽一声,对服务员说:“百威吧,先拿两打。”
“好的,先生,红人楼为了您的健康安全,不建议您酒后驾车,如果需要酒后代驾,我们推荐晚安代驾,祝您用餐愉快。”服务员边说,边给我们发公司的广告卡片。
俊宏看了半天,说:“北方,你牛逼啊,规模够大的。待会把广告退回去,别浪费了。”
李海南抱着手,把脚搭在另一只椅子上,说:“宋军还行吧?”
我点点头:“真他妈的人才。”
那顿饭吃了三个多钟头,八个菜热了又热,一边大鱼大肉,一边追忆似水流年,每说一件事都让我们老泪纵痕,毕业收东西那天,李海南说要和接下来住的学弟开个小玩笑,用撑衣杆挑着鞋子在天花板上留下了一排脚印,然后写张字条贴在门上,说这个宿舍闹过鬼,让他们留心点,不知现在住里面的人每天一睁眼看到那些脚印是什么心情。
当时喝酒出的洋相如果可以卖,那么就算批发,我们几个也都是巨富。
有一回喝完酒,俊宏和殷凡比腹肌,殷凡说他有六块,俊宏只有一块,让我们评理,李海南说你们俩都只有一块,看我的,他脱了上衣,被我们嘲笑得无地自容,最后居然想出一个馊主意,邀约我们一起翻墙去体育学院办公楼的健身房里练腹肌。
他们三人对腹肌极为感兴趣,而我却乐于承认我没有,于是决定不去,殷凡背着手教育我生命在于运动,李海南也在跟前冷嘲热讽,我那天喝得又多,稀里糊涂的跟他们去了。
爬到二楼才发现健身房门锁着,李海南怒道:“来都来了,撬开进去。”
俊宏捣鼓了半天,终于破门而入。
我坐在椅子上看他们三个拼命的运动,殷凡只做了十几个仰卧起坐就起不来了,粗气一口接一口,我笑他,他不服气说:“你他妈也找个做做啊,这么辛苦才进来的。”
我找了一圈,上了跑步机,跑了两分钟,吐了一踏板。
后来体育学院为这事儿还报了警,我们辅导员还开班会说,学校外面的闲散人把健身房撬开搞破坏,让我们最近注意防盗。
吃完结账好像是两千九百多,一瓶百威18,和家乐福里威尔多夫一个价。我从每个兜里翻出五千多,数一张掉一张,俊宏蹲在地下四处捡钱,收银员看得目瞪口呆,三千块钱点了十几遍,生怕我们是印假钞的团伙。
五十四
李海南从来都是如此的及时行乐,扶着墙出了红人楼约我和俊宏去洗桑拿,我对桑拿着实不来电,虽说都是男人,但今天条件都这么好了,何必要互相把生殖器暴露在对方眼前。这个社会就是好奇怪,旧社会的澡堂子取缔了,过个十几二十年又风生水起,现在都有K歌房,从前的卡拉OK厅绝迹了,可你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卷土重来。
我记得第一次去洗桑拿,还是殷凡带的路,泡在水池里,我问他:“桑拿在哪?”
他笑得流眼泪,说:“你这只土鳖。”
洗好俩刚进休息厅,就有个浓妆艳抹的小姐上来问我们要不要服务,殷凡摇摇头说不用了,小姐说:“进去放松放松吧,随便您挑。”
我对她说:“算了,再说也划不来,我还是处男呢。”
小姐说了一句话,充满了哲理:“人生总要有第一次的嘛。”
我回绝了李海南,说想回家了,他也没再叫我,俊宏和八戒分手以后好像对吃喝嫖赌产生了严重的兴趣,两人搂着脖子跟我说了声拜拜,性致勃勃的走向了杀鸡取暖得道路。
打了个电话给宋军,告诉他今晚喝多了不去公司,他说让我放心,还说我们应该再补充人员了,最近生意太好了。
站在寒风里,酒劲丝毫不减,满口的酒气隔我一米以外都能闻见。
打车的人还是那么多,真不明白,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外面瞎转悠。一连来了三张空车都被别人抢先一步。眼看着又来了两拨打车的人,我一咬牙,想下张再来怎么也不能让了。
思想斗争刚完,一张车停在我的面前,车窗里的人对我“喂”了一声,定神一看,就是下午给我送衣服来的美女,我笑道:“真巧啊。”
“你在这干嘛呢?喝成这样。”她问我。
“打车。”我说着打了个酒嗝。
“你要上哪去?喝成这样还给人代驾呢?”她笑道。
我摇摇头说今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