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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学里那几年宿舍舍长可不是白干的,当天晚上给大家开了个会,调整了一些从前我觉得没必要甚至是错误的策略。还给四个女的开玩笑说,我们妇联今天正式成立了,这会是在小金牛开的,因为小乐是回民,所以大家平时吃饭都挺照顾她。
朱彦君和我年纪一样大,并且是一起来的,和我比较放得开,频频向我敬酒,让我孔雀地觉得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李姐吃饭间隙跟我说:“我猜测,这次刘总提升你,一是看你业绩不错,二是想警示底下人,公司的利益是唯一的,而不是看你给公司干了几年。”
张萌说:“是啊,你要爬上一个经理的位置,起码也得两三年吧,你这才几天啊,真是好事儿都让你占了。”
我喝口啤酒,展开了心理战,这是我的专长:“能和各位姐姐一起奋斗,我觉得挺开心,我这人没什么官架子,这次被提拔也是莫名其妙的。私企的官除了老总,谁也不算什么。”
李姐举杯,提议大家祝贺我,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好好干,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有能力的年轻人的天下,大家谁也不会眼红的,我们几个女的,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看得出李姐挺失落的,也没好再搭腔。
吃完饭,大家都各自散了,朱彦君一直跟着我,我问她怎么不回家,她多喝了几杯,说:“想你陪我逛逛。”
刚说完,李海南打电话给我。今天在办公室里一激动,群发了个短信说今晚普天同庆,吃喝全包,这些孙子,找他们帮忙不一定记得住,找他们吃喝玩乐他们就是世界上最精准的备忘录。
“我请我们售楼处的同事吃了个饭,现在在百盛这里。”我听他还挺开心的。
“我买车了。兄弟。”李海南不可一世的样子其实挺可爱的。
“A8?”他有一次喝醉了说胡话,找了个指甲刀以为是车钥匙,递给我让我把他的A8停在地下停车场里,怕被老师没收了,从此以后,A8成了我们辱他的代名词。
李海南无所谓地说:“比A8差点……”
九
车一直都是我们的梦想。那时候都大三了,选修不够毕不了业,学校驾校常年招不到生,上下串通说在学校里考驾照给六个学分,那是三门选修啊,恰好能弥补我们的空缺,于是,逼上了梁山。印象最深的是,俊宏理论考试补考了三回,他就是这样。问你机动车遇到绿灯但有行人强行通过怎么办?A;加速通过B,鸣喇叭催促C,停车避让D,绕过去。
他到至今也没有想通,为什么老子的绿灯,偏偏不能选A。
“去昆都吧?我联系一下俊宏。”昆都是昆明著名的夜场,消费高点,但是没有一些穿拳皇衣服留弯鬓角的逆时代混混,相对服务和安全都比较不错,是昆明中产阶级的聚集地。这种地方我们也很少来,只是非常偶尔地光顾一次。
“走吧,上次我还在存了两打啤酒,再不喝过期了,让那的妹占了便宜无所谓,让那得老板占了便宜可就遭了。俊宏你不用联系了,我已经在他楼下等他了。”李海南还听着歌,估计是在车里放的。
挂了电话,朱彦君面无表情看看我:“你要去玩啊,那我先回去了。”
不管你是什么心理学大师,遇到女人,你都玩完。
“别啊,一起去吧,都是我几个大学同学。”我内心没有表面上那么兴奋。
朱彦君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不好吧,我还是不去了。”
这个时候除了她转身就跑,要不然撇下她以后我还干什么劲的经理。我拉了拉她:“走啦。”
朱彦君一路装着清纯过去,说什么自己从未去过夜场,仿佛夜场这两个字和坏蛋是紧密结合的。
其实她长得还算不错,身材高挑,相貌也还行,也不把脸涂得烟熏火燎,只是我就是不喜欢这个类型的女孩,这是一种会让我和她相处很词穷的女孩。也让我忽然想起,大学时候我跟一个女孩子开玩笑,给她发条短信说:“尊敬的用户,你是猪,回复一元。”
隔了半个小时,对方给我回了一句:“请你尊重我。”
这是一个对我的择偶观产生巨大颠覆的事件。
我在昆都门口等李海南,给陈小玥打了电话,她那边安静得让人心烦,声音也是颤抖抖的:“算了,你们玩吧,我今晚不太舒服,就不来了。”
“感冒了?我不是给你发天气预报了吗?让你多穿点衣服。”我点上一支烟,质问她。
“谁知道呢,病来如山倒,没关系,你们玩吧,梅子招呼我呢。”梅子是和陈小玥合租的女生,她俩租了一个套间,两室一厅。
“嗯,待会我来看你吧。”
挂了电话,朱彦君追问我:“谁啊?你女朋友。”
“女的朋友。”
“她长得漂不漂亮?”
“还可以。”
“哦。”
我赶紧岔开话题:“今天好冷啊,一般天冷都不是很热闹,不知道会不会打折。”
但遗憾的是,朱彦君并不是一个能被岔开的女孩,岔不开的女孩一般都不可爱,但随便就被岔开的女孩又显得太没脑子,做人难,做女人,也好难啊。
我虽然嘴上不说,可大学四年最遗憾的事情是,还要数没能找到一段我以为肯定会有的刻骨铭心的爱情,当我拿到毕业证的那一刻起,才是真的死了那条心。李海南有一次给我看手相说:“你的爱情线呢?”
我说:“这不是在这儿吗?”
“这是生命线。你就没有爱情线,以后洗手别用那么大力,估计养一段时间会长出来的。”
他对我和他自己的评价分别是:悲情就是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人,滥情就是找不到自己不喜欢的人。
其实,说得还真TMD准。
发着呆,一辆和碰碰车差不多大的车停在我面前。俊宏摇开玻璃,向我呐喊:“北方弟弟,我们终于熬出头了,都坐上南哥的车了,这A8没得说。”
我一时还真没看出是什么车,后来停稳妥了才发现是QQ。李海南买的是旧车,但是依然不能阻挡他夸张的喜悦,还有比他更夸张的林淑。
林淑一直挽着他的手,十分小鸟依人的样子,以至于李海南每次挂档的时候都得耸肩示意。看着他们就让我难受,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叫了一个小套餐,把李海南的两打存酒拿出来,我给他们介绍朱彦君,说是我的同事,因为慢摇吧里的情况大家也知道,说话都要用吼的,李海南和俊宏一脸坏笑地向朱彦君介绍自己,还对我吼:“不错哦。”
朱彦君很彦君的样子,我无可奈何,只能独自喝酒。
半空中的DJ我们认识,其实只是和李海南比较熟,他们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人叫小熊,是个东北人。
昆都里每隔很短的一段时间都会有警察来巡逻,全副武装,齐头并进。朱彦君摇摇我的胳膊说:“这里治安不错啊。”
“是啊,挺不错的。”当时我正和李海南讨论西餐厅的事情,他说资金倒不是问题,关键是想做个市场调查。其实按我的思维,当然不会一百多块去吃个牛排的,可这世界又不是由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构成,现在给他泼冷水也觉得自己有点太不够意思,再者说,他做点生意帮他爸洗洗钱,也不是坏事。
林淑靠着李海南的肩膀,李海南还拉着她一只手,我认识他们这么久,从没见他们这么和睦过。林淑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神情就像梦游,真希望他们终成眷属。
俊宏常常跑出去接电话,每次都说是客户,卖保险其实也不容易。
凌晨一点,八戒扶着俊宏,林淑扶着李海南,我扶着朱彦君出了昆都,全昆明的出租车都在这里等客了,估计也是师傅们的关张生意。李海南要去开车,俊宏搂着八戒说:“我可不敢坐,我打车回去吧。要不你也别开了,仍在这里明天来开,停车费也不多,回头再把人的真A8蹭掉块漆,卖了你的QQ也不够赔的。”
李海南冷笑一声:“我是谁啊?昆明舒马赫啊,你不敢坐算了,媳妇你敢不敢坐?”
林淑坚定的道:“敢!”
十
我把他们张罗上车,看样子他还是能开稳的,现在路上也没什么车了,问题应该不大,李海南走后我和俊宏告别,他们也打车走。最后给朱彦君叫了一辆,问她:“你家在哪儿?”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就行了。明天可别上班迟到了。”朱彦君向我挥手道别。
我上了车,让师傅直接去陈小玥那里。今晚喝的酒算起来也有一打了,头晕乎乎的,我半路上一直在观察,想找个药店买点药,可惜除了成人用品什么店都关门了,记得当初我们班的男生之间流行着一个谜语,问什么职业最起早贪黑,答案就是成人用品店,晚上卖避孕套,早上卖避孕药。
忽然想起前不久家里给我寄来一床毯子,还买了很大一包的药,包在毯子里,我从来都身体好,根本用不上,居然给忘记了。先回去了一趟,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整包的药,也没看有些什么,提着下去,师傅还在那等我。
站在陈小玥的楼下,才发现根本不知道她住哪间,给她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我茫然若失,街上空荡荡的,我想朝着天喊几声,想想又不合适,大半夜的还不被人家丢果皮纸屑砸死,幸好她又回了电话过来。
后来,很戏剧,因为我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点什么。我失忆了,喝完酒的那种失忆,不光大家扫兴,我自己也很扫兴。
第二天早上,陈小玥的手机闹钟响了,我忽然惊醒,看看天花板,很陌生,闻闻四周,一股淡淡的香味。侧身一看,一团乌黑的头发,她背对着我,闹钟似乎没把她吵醒。我打开被子,还穿着衣服。
“砰砰砰”她的房间门响了,陈小玥忽然坐起身,朝我坐了个别说话的手势。
门外传来一个女声:“玥儿,好点没?”
“嗯,好多了,现在烧退了。”陈小玥说着话,眼睛斜着我。
门外女声问:“没事就好,我先出去上班了。昨晚是谁来了啊?”
“我一个朋友,给我送点药来。你先去上班吧,晚上又说。”陈小玥说完又躺了下去。
一切恢复了安静。
我也慢慢躺下去,看着天花板,这个时候真该缓和一下气氛了。
“你没对我做什么吧。”我语气严肃地问。
陈小玥笑了一声:“你这个臭流氓,你是不是报仇来了,进我屋倒头就睡,跟来自己家似的。”
她说是这么说,但能听出来也不是很生气,我继续不要脸:“然后呢?”
“没有然后,然后你就耍流氓呗。”
“不会吧?我再怎么醉也不至于对你耍吧?”
“那意思是你吃亏了?我懒得跟你计较,反正当是我欠你的,现在还给你了。”
“可人家还是黄花大小伙啊?就这么算了。”
陈小玥听我这么说,忍不住笑了,道:“你知道北方人称你这种人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
“破鞋!”她说。
“破鞋只能说女的。”
“我不管,从今以后,它就是你的小名。”
“要不然,咱们凑成一双吧。”我转过去的时候,鼻尖离她的鼻尖只有零点几毫米,我们谁也不呼吸了。
“让我想想啊。”陈小玥憋不住了,脸红得像关羽,朝着天上大口喘着气。
我一把抱住她,她缩在我怀里,还是像只小海豹。后来她哭了,说:“你那么晚来看我,昨晚我快感动死了,就收留了你,要不然早把你轰出去了。”
“别说了,我们都成一双破鞋了,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破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一笑,吹飞了泪花,给我几拳,说:“你是不是不认识的字就跳过不读啊?”
我哼着小曲到了公司,朱彦君对我表现得极为亲密,李姐时不时会用眼神看看她,再看看我,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