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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地一笑:“我去讨债了。”
“讨债?”顾倾国和梅芳芳异口同声地反问。
*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顾倾国:“这几年公司在外面没回收回来的欠款,能要得回来的我都要回来了,有大概二百多万,支票和转账单在里面。”
顾倾国愣住,*也不太习惯表达自己的感情,手伸出来,大概是想拥抱一下顾倾国,却又觉得别扭。最后,手落在了顾倾国的肩上,拍了拍:“顾总,大不了以后你开公司,我还给你当副总。”
这句听起来平淡的话,却比任何一句表白都来得情谊厚重。
梅芳芳匠眼睛热了,抹了下眼角:“到时候我给你们两个老总当秘书。”
三个人都笑了,眼神里的温暖,温暖着彼此的心。
J~J拿回来的二百万,对现时的公司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是这至少让顾倾国有了个缓冲。
顾倾国和J~J,开始在外面四处筹款,但是一次次地吃闭门羹。到了这般境地,以往寻些所谓的朋友,不落井下石已经是道义,谁又会雪中送炭?
每天他们晚上回来,都是相对苦笑。
李总暗中闹得更凶,恨不得即时即地把顾倾国逼上绝路。
就在顾倾国开始考虑为公司找买家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刘成立打来的。
“刘叔叔。”他叫了声,现在面对父亲的朋友,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这间公司毕竟是他父亲一生的心血。
“我刚刚听顾老师说了你们公司的事情。”刘成立叹了口气。
顾倾国沉默,这些天来,当公司的灾难铺天盖地而来,想到顾朝阳以前做的事,他便宁可自己咬牙挺着,也不愿意将目前的困境,对父亲说一个字,或者寻求一点帮助。
“倾国,你这个孩子,真的是太倔强了。我跟你爸爸,是几十年的朋友,又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要自己撑着?”刘成立的语气很沉重。
顾倾国无言,心里有些感动,在这个时候,还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已经是可贵。
“你现在大概需要多少资金才能运转得过来?”刘成立问他。
“不用了,刘叔叔,我……”顾倾国推辞。
却被刘成立打断:“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公司破产?”
“五千万,够不够?刘成立见顾倾国不说话,直接问他。
顾倾国心里一振,此时若是有五千万,那么他们公司就能起死回生。然而生意场上,怎么能让人家白帮忙?
沉呤片刻,他提出来:”刘叔叔,就当您为我公司投资了五千万,我给您股份。“
刘成立却拒绝了:”这钱我是因为私人关系借的,不要和公司运营扯上关系。”
此时此刻,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义薄云天了。顾倾国心里的某根紧扣着的弦松开了,他低声真诚地说了句:“谢谢你,刘叔叔。”
刘成立在那一边爽朗地笑:“倾国,既然你叫我叔叔,又何必这么客气?钱你尽管拿去用就是了,不够我再补。”
但是顾倾国还是坚持:“到时候我公司赚了钱,会加上两分的利息还给你。”
刘成立无奈地笑:“真是拿你这个倔强孩子没办法,行,就当我借给你。我也相信,只要你这一口气缓过来,一定能够东山再起。我一直都非常看好你,倾国。”
“谢谢。”此刻顾倾国能够说的,也只有这两个字了。
结束了通话,顾倾国立刻兴奋地跑到外间,去跟梅芳芳分享这个消息。
梅芳芳听说公司有救了,开心地差点跳起来。可是,刘成立的名字,却又让她的心里,轻轻是咯噔一声,他是刘菲菲的爸爸啊。
转念间,她又责怪自己,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小心眼。
五千万的资金很快打到了公司的帐上,顾倾国立刻根据环保部门要求,的标准,更新现有的污水处理设备。
公司内部员工的股份,顾倾国全部退清。
做完这一切,顾倾国松了口气:现在,他就只欠刘成立一个人的债了。
而李总,自知已经没在这里呆下去的可能,灰溜溜的辞职。他走的时候,顾倾国并没有为难他,只是站在窗边,望着他从公司大门开出去的车,阴沉地笑:收拾他,不用这么急,总有时候。
顾倾国的努力,加上刘成立和顾朝阳的明里暗里相助,公司很快就风生水起,停业令在五月底解除。
梅芳芳建议顾倾国,在重新开业这一天,举行一个小小的仪式,庆祝公司的新生。J~J也在一边笑着赞同。
顾倾国想了想,点头同意。
既然是庆祝新生,那么当然应该让在最危急的时刻,拯救了公司的人,共同来见证。
他打电话给刘成立,邀请他来参加这个庆典。
刘成立欣然同意,却又问了句:“我能把菲菲也带来么?”
顾倾国一愣,想起自己当初是怎么把刘菲菲从他的家里,气得冲出去。
“好的,让菲菲也一起来吧。”他有点尴尬地答应。
当他告诉梅芳芳,刘菲菲也要来的时候,梅芳芳嘴角的笑意,有短暂的凝结。但是,她很快又恢复过来:“好啊。”刘菲菲,毕竟是这家公司恩人的女儿。
刘菲菲在第二天和刘成立一起来到这里。她看起来,似乎还没有从上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怯怯地跟在她爸爸身后,自始自终,不敢抬眼看顾倾国。顾倾国在心里对刘成立有些抱歉,曾经那样对待他的女儿。
当梅芳芳把茶水端进来的时候,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嚣张地说她从不喝纸杯里的水,反而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让梅芳芳一怔,心里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些。
十点,仪式开始,所有人来到公司会场。
入座的时候,顾倾国坐在最中间,刘成立坐在他的右手边。他左手边的那个位置,他没有安排任何人,而是空着。
那是属于他父亲的位置,今日,他本该请他来。
刘成立明白那个座位的意义,按了按顾倾国的肩:“父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顾老师为了你,这次几乎是拉下所有的面子,到处奔走。”
顾倾国的心里沉甸甸的,点了点头:“等忙过这一段,我会回家看他的。”
血浓于水,感情终究不可磨灭。
仪式很短,但是顾倾国却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一点他曾经忽略了的:他看到了那么多真心支持他的眼神和笑容。其实回头想想,在那段最灰暗的日子里,新进的这一批人,虽然没有人站出来,为他振臂一呼。却一直默默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抛弃,不放弃。
“我会带领大家,一起走向更好的未来。”
这是顾倾国发言的结束语,也是一句诚挚的承诺。
底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
在一边记录的梅芳芳,眼眶又湿了,她咬了一下手中的笔头,笑自己:在这么高兴的日子,你怎么还这么爱哭?
庆典完了,一行人回到他的办公室。刘成立的电话响了,接完,他抱歉地告诉顾倾国:“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不方便带着菲菲,能不能让她在这里留一会,我晚点再过来接她?”
顾倾国赶紧同意:“没关系。”
刘成立走了,顾倾国坐回办公桌前工作,刘菲菲像个沉默的木偶,一直低着头。
气氛太尴尬,顾倾国只好出言打破:“菲菲,你渴不渴?”
顾倾国是第一次这样温和的对她说话,刘菲菲一颤,眼泪冲出眼眶。
顾倾国看见她的眼泪,愣住。
刘菲菲不说话,紧咬着下唇。
她想自己从小是怎样地仰望他,是怎样一次次地厚着脸皮和他亲近,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开。她还想起那天在他家里,看到的那双白色高跟鞋,还有顾倾国是怎样把梅芳芳,介绍给他的妈妈。
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顾倾国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别哭了,菲菲。”
她却一下子扑到顾倾国怀里,紧紧地抱住顾倾国的腰。
顾倾国僵住,手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而刘菲菲,当感觉到他怀抱的温暖,原本无声的流泪,变成了呜咽。
梅芳芳听到了,站起来走到门边,却在门缝里,看到了他们拥抱的姿势,心里的疼痛,击来得那样猛……
这时,顾倾国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梅芳芳一惊,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顾倾国也借机推开了刘菲菲:“接个电话。”
电话是刘成立打来的,说他的公司停业问题上帮了忙的一位市里的领导,中午要和他一起吃午饭,让顾倾国也过去。
顾倾国答应,这样的人,自然是该当面好好感谢的。
他带头刘菲菲出门,走到梅芳芳跟前:“小妖精,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要是晚上下班前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回家。”
“哦。”梅芳芳假装忙着,低着头答应了一声。
站在一旁的刘菲菲,因为“小妖精”,“回家”这样的字眼,心里涌起强烈的不舒服,却又忍住。
刚才她忽然明白,示弱是远比逞强更具威力的武器,倘若眼泪可以换来拥抱,她何不装得更回楚楚可怜。
所以,她小心而委屈地站在一边,低垂着眼睑,跟梅芳芳告别:“芳芳姐姐再见。”
梅芳芳一僵,勉强笑了笑:“再见。”
当顾倾国和刘菲菲的身影,双双消失在合起来的电梯门里。梅芳芳忽然觉得身上的力气消失了,她无力地趴到桌上。
闭上眼,她仿佛又看见了他拥抱的情景,她赶紧睁开,迅速坐起来,让眼神投向那盆翠绿的虎尾兰,免得自己流泪。
其实没什么的吧。她做着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要信任顾倾国。
最后,她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工作。
中午,顾倾国没回来,甚至没有发短信,提醒她下楼吃饭。
或许他忙,她这样想。
下班的时间到了,她没有走,还是坐在办公室里,希望下一秒,可以见到他从电梯里出来,笑着对她说:“我妖精,我回来了。”
可是等到房间黑了,需要开灯,他仍旧没有回来。
她关了电脑,从黑暗的办公室里离开。一个人的电梯,密闭不透风的空间,让心里压抑更甚。
一楼到了,她几乎是逃出去,开始不管不顾的给顾倾国拨电话。
说她小心眼也好,说她不懂事也好,她此刻一想到那个他和别的女人拥抱,心里就难受得快要炸掉。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个甜美而冰冷的女声响起。
她颓然地放下手……
顾倾国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今天是为了表示感谢,他陪刘成立和市里的领导,陪到尽兴。而他的手机,在中午就没电了,备用电池又忘了带在身上。
当他下了车,抬头看见自己的家里,一片漆黑,没有等待的灯光。心里顿时焦躁起来,梅芳芳还没回来吗?这个傻丫头,他又不在,她一个加班到这么晚干什么?
连楼都没顾得上去,他就开车去了公司。可是,办公室的灯光,也是灭的。梅芳芳到底去哪了?他去了保卫室,值班员告诉他,看见梅芳芳走了。
他心急火燎地直接用值室的电话给梅芳芳打手机。他听到的,也是那个冰凉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又拨家里的电话,一样没人接。他想起梅芳芳的小房子,又直奔那里。
可是用钥匙打开门,里面空空好也。
这个死丫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急得一拳捶在门后。
或许,她是和她的朋友们出去逛街了,回家的路上正好跟人错过了吧。他安慰自己,再次回到家。
家里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