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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片刀林,四面八方,俱是金刃劈风之声,像浪潮汹涌,朝中央卷来。
天驼星任驼子名列十三妖,江湖经验何等老到,看出情形不对,那还怠慢,口中暴喝一
声:“辜松年,你敢违抗老夫命令。”
人随声发,爪先人后,快如电闪,朝辜松年劈面抓去。
本来嘛,擒贼擒王,他这一想法,原也没错!
但他也太以小估了“四九刀阵”,方才还明明站在面前的辜松年,就在扑去之时,但觉
呼的一声,金刀劈风,一股凛烈刀气,耀目刀光,迎面卷来,对面哪里还有辜松年的人影?
不,二十四名刀手,也在这转眼之间,悉数隐没,除了交织成一片的森寒刀光,哪有半
个人影?
这一下直把任驼子惊出一身冷汗,暗道:“这是什么刀阵,竟有这般厉害?”
急忙身形一旋,双手连挥,劈出三掌。
他功力深厚,这三掌自然全力施为,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掌势出手,劲风横扫,势道
何等凌厉?
但等他掌风劈到交织成的一片刀光之上,登时发觉不对,原来劈出来的掌力,和刀光一
接之下,就像劈在大石块上!不,以天驼星的功力,这三掌威力之强,足可裂石开碑,就是
山石也会被他劈得碎石横飞!
但这回劈上刀阵,竟然硬是原封不动,被逼退了回来,一时风声怒啸,倒卷而至。
直吹得任驼子身上衣褂,猎猎作响,脚下浮动,身不由已地被逼得后退了一步,一时几
乎站不住桩。
适时但听辜松年的声音传了过来:“任驼子,我五师叔念你平日尚无大恶,上天有好生
之德,不想妄杀无辜,七星会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覆亡在即,但愿你能及早回头,还可明哲
保身……”
任驼子听得大怒,口中暴喝一声,长身掠起,朝发话之处扑去!
哪知他身形堪堪扑起,陡觉头顶金风骤起,一片刀光,压顶般直盖下来,森寒砭骨的刀
风,几乎使人有窒息之感,硬把任驼子逼落原处。
辜松年的声音续道:“任驼子,你落在‘四九刀阵’之中,本无生机,须知眼下刀阵不
过停在一转之间,刀阵二转,在劫难逃,刀阵三转,神形俱销,别说你这点武功,就是大罗
天仙,也休想活着离开,我给你一盏茶的时光,你自己估量估量吧!”
任驼子几乎气炸了心肺,大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辜松年笑道:“贫道武当门下孤松道人是也。”
任驼子发出裂帛似地一声狂笑,喝道:“老夫还当是什么高人,区区武当门人,也敢口
出狂言……”
他在说话之时,双手当胸,已经运集了全身功力,喝声未落,右掌扬处,全力劈击而出,
掌势未收,左掌又接连朝前劈去。
但他纵然功力深厚,这两掌接力而发,去势之强,宛如决堤波涛,后浪推着前浪,汹涌
撞出,依然无法把“四九刀阵”冲开一点。
你发出去的力道愈强,反震之力,也随着愈猛,前后两团掌风,又悉数被震得倒卷回来。
这回任驼子再也站不住桩,一个人被震得登登地后退了三四步,心头这份震惊,当真非
同小可,暗暗忖道:“对了,这‘四九刀阵’有二十四人联手,莫非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身
上乘武功,再加上刀阵奇奥的阵势,在联手合击,施展刀阵之时,不知用什么方法,竟能把
二十四个人的内力,一齐汇合到刀锋之上,才有如此声势!”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突听阵外响起一个尖细声音叫道:“喂,喂,小道士,你们刀阵
停一停好不好?”
不知什么时候,“四九刀阵”外面,出现了一个身穿一件蓝布大褂,用草绳扎着裤管的
瘦小老头。
这老头不但生得瘦小干瘪,尖头秃顶,头上盘着一条花白小辫,细得像只老鼠尾巴。
这时眯着眼睛,尖声细气的朝刀阵叫喊着。
此时松林右首,武当“五行剑阵”,困住了土蜻蜓屠青庭,剑光如山,人影游走,打得
十分惨烈!
屠青庭虽然屈下风,身上也中了两剑,但一时之间,要把他除去,却也不是一件易事。
“四九刀阵”,虽然也困住了任驼子,虽然刀阵也有足够的力量,能把他除去,只是无
为道长认为任驼子一生尚无大恶,能说服他最好,不然也以生擒为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
妄开杀戒。
一剑,一刀,两处阵势,正在僵持之际,自然不能让对方有后援赶来,而且对方也不至
于有后援。
(因为此时不过天色才黑而已,狼姑婆要二更过后,才会赶来,这消息武当派自然早就
知道了)此时,只有两个人空着没有出手!
一个是一品刀祁长泰,他站在草棚前面,钢刀也提在手上,只是“四九刀阵”,已经够
厉害,用不着他再出手。
(这话也许不对,因为他是狼姑婆的手下,应该说“四九刀阵”太厉害了,他冲不进,
插不上手去才是,可是作者却并不是这个意思)
另一个则是武当派遇真宫观主凌云子,他背负的长剑,也已出鞘,那是在替“五行剑阵”
押阵,监视着屠青庭,万一“五行”剑阵稍有失误,他立可出手,加入助威,总之,今晚决
不能让屠青庭活着离开。
(因为只要有人活着离开,孤松道人率领的“四九刀阵”,岂不就会泄露身份么。)
从草店(地名)通往山上的路,是横的,必须经过小酒店的草棚前面。
这时,一品刀手握钢刀,站在草棚前面,是在左首,凌云子手仗长剑,站在松林面前,
是在右首。
照理说,两边都有人把守,(就算把守吧)应该没有人能闯得进来。
因为若是有人过来,不是从左边来(山下来的),那就应该是从右边来的了(山上来
的)。
一品刀祁长泰,和凌云子两人中,总有一个人应看到,此人也必须从两人中的一人面前
经过才对。
但这个瘦小老头就像凭空钻出来的,既没从凌云子面前经过。(山上决不可能有人下来,
因为武当派精锐,全在慈航殿了,这十里山路,都有武当门人设立的明岗暗卡)
也没从一品刀祁长泰的面前经过,两人也是听到了瘦小老头的尖细声音,才发现他的。
凌云子心头猛然一震,急忙迎了上去,单掌打了个稽首,问道:“老施主是什么人?”
“啊啊!”
瘦小老头看到凌云子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长剑,忙不迭地后退了两步,口中陪着笑道:
“我……我没有什么人。”
凌云子目光如电,冷笑一声道:“老施主,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你是有为而来的了?”
“是,是。”
瘦小老头点点头,笑道:“我小老头也没什么,我只是要他们把杀气腾腾的刀阵停一停
罢了。”
凌云子仔细察看这瘦小老头生相猥琐,说话之时,满嘴酒气,眯着两眼,不见半点神光,
分明是个不会武功的人。
心头不禁暗暗犯疑,问道:“老施主要他们停一停,可有什么事么?”
瘦小老头耸耸肩,陪笑道:“这位道爷大概不认识我呢,小老儿从前也时常到山上
去……”
凌云子双眉微轩,问道:“贫道问你何事叫停?”
瘦小老头嘻地笑了笑,才道:“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小老儿有一个后辈,不小心落
在刀阵之中,算来他阳寿未终,命不该绝……”
凌云子突然朗笑一声道:“老施主说的原来是任驼子,那么老施主该是从七星会来的
了。”
瘦小老头咳了一声道:“道爷这就是误会了,小老儿只小过和齐玄通认识,不忍他的后
辈,横遭惨死,送命于此。”
他忽然凑上一步,嘻笑道:“其实说起来咱们也不是外人,从前小老儿只要到武当山来,
总得找上玉虚宫去,和宁一子下上两盘棋,我小老儿棋不好,酒量可好得很,不喝上他一大
坛,就不过瘾。嘻嘻,有一次……有一次小老儿在大殿上喝醉了,吐得真武大帝直皱眉头,
真难得几个道士,又冲又洗,光着脚板跑来跑去,忙了好一阵子……”
他说的齐玄通,正是上代崆峒派的掌门人,任驼子的师父。
宁一子,则是武当上代掌教乾一子的师弟,也是凌云子的师父,昔年的玉虚宫观主。凌
云子越听越惊,这小老头说的几个小道士冲洗大殿之事,其中有一个小道士,正是自己。
这已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但自己记忆犹新。
那是因为这个喝醉了酒就吐的人,不但是师父的好朋友,而且还是一位武林中大名鼎鼎
的怪杰——醉果老,自己怎会忘记?
凌云子想到这里,不觉惊哦一声,张目道:“老施主莫非就是……”
“哈哈,小道士你终于想起来了。”
瘦小老头笑声乍起,人迹顿渺,只听他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样就好,这浑小子,
小老头就带走了。”
同时但听辜松年口中轻“咦”出声,刀阵也就倏然刹住。
那是因为被困在刀阵中的天驼星任驼子,转瞬之间,忽然不见了!
不,大家都看到有一道黑影飞堕阵中,接着又冲天而起,身法之快,几乎连人影都看不
清楚,遑论拦截?
林右的“五行剑阵”,也在此时停了下来,那是五个道人挥剑逼进之后,大家都听到耳
边有人说道:“小道士,我老人家就助你们一臂之力吧!好,不用打了,过去把他拿下就是
了。”
剑阵中五个道人都听到有人在耳边叫他们拿人,心中还有些不信,哪知话声入耳,屠青
庭忽然一声不作,往后就倒。
五个道人中,为首一个立即跨上一步,伸手之间,连点了他五处穴道,才行收了剑阵。
这边辜松年因被困在阵中的任驼子忽然走失,心头大是惊异;手中钢刀一收,朝凌云子惶恐
地躬身道:“五师叔……”
原来他就是武当首徒孤松道人。凌云子不待他说下去,一摆手道:“不要紧,他是被一
位老前辈救走的。”
说完,朝五名灰衣道人打了个手式,押着屠青庭往山路行去。
二更以后,天色阴暗,这是一个无星无月之夜,草店路边的小酒棚前面,依然挑着一盏
气死风灯,静悄悄的不闻一点人声,四五张杂凑的破桌,板凳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只有
那个店伙,连盹都不敢打一下,站在林前,睁大眼睛,只是一霎不霎地望着山路。
他好像在等候什么人,时间渐渐过去,山路上隐幢幢出现了一行人来,店伙暗暗叫了声:
“来了,来了!”
一行人脚程十分快捷,才不过转眼工夫,已经到了草棚前面。来的一行人,正是七星会
副总护法狼姑婆率领的袭击武当山的精锐之旅。
一行人中,只有狼姑婆一个人是坐轿来的,一顶由两个大脚婆子抬的黑呢软轿,四面遮
得密不通风。其余的几人,都是步行登山。这不是狼姑婆故意要摆排场,而是几十年来,狼
姑婆出门,不论远近,都是坐的轿子。
黑呢软轿在江湖上无形中成了狼姑婆的标记,她到武当山来,自然也非坐轿不可,何况
她是这一行人中的主帅。
替软轿开道的是两个连头和身子都用黑布蒙着的驾前左右护法钱神路五爷,黑风怪司东
山。随在轿后的,有金牛星梁子畏,门人金传薪、驾前护从云惊天(君箫),姬红药、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