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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树如果也同你这般不讲理,我当然无话可说,人也让你带走,但是……”
“我看这不讲理的是老村长你吧,我们公司花了那么多年时间培育出来的新品种,大张旗鼓的等着新产品试验成功后,进行一连串的市场推广行动,你们这让我们损失的绝对不止几十万,我们的投资、人力、可期利益,算起来损失几千万都有。按法律规定,偷盗上千万的财产,都可以判个死刑什么的了。您也不用等那个什么人来说情,企图逃避责任,这个责任您老人家可背不起,谁也背不起,谁来说都没用。”田小叶不管现在是什么场面,她看到那个老头倔犟的模样,就犯拧,也顾不上什么尊老的态度,挤了进去,叉着腰就是一长串的辩驳。
老村长被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一顿驳斥,干瞪着眼,两颊鼓了又鼓,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要从哪句开始,于是气势一下就不及眼前这个生面孔女人,想到她的生面孔,老村长又直了身板,用睥睨的眼神瞅她,质问道:“你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来跟我说这个?我们村子里的事,容不得外人来插手,何况你一个女人。我们就听阿树的,你说的再多也没有,说一百句,我还是挑阿树的一句话来听。”
田小叶一听,便气不打一出来,她愈加怀疑这个村子凭什么会得到那么多的头衔匾额,凭什么成为新农村建设的试点单位,这老村长不但偏私,而且歧视女性,她就不信这样的人领导的村落,能有什么好的发展。
身后的肖科长扯了扯田小叶的袖子,田小叶转身,一脸精瘦的肖科长偏着头问:“你是田主任?”
田小叶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及报到,便在这里指手划脚了,于是忙转身跟肖科长握手,自报了身份,肖科长一听,便对老村长道:“这下可好了,阿树就是去接她去了,既然人已经接到了,阿树肯定就会来跟您老说明情况,这件事就让他来跟你们交洽吧,不然您老还真不服气了,我们有事就先走一步。”说罢,肖科长提着田小叶的行李,请着田小叶往人群外走去,老村长在他们离开时,还明显的“哼”出声来,围观的群众都好奇的打量着田小叶,可能是觉得刚刚田小叶对老村长不敬来着,斜眼看她时,都撇着唇小声的议论着什么,田小叶一瞧见村民们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模样,愈加的心烦,她觉得,自己只不过说了事实的严重性,可是村民们明显将她视为坏人,证明这里的人不但是非不分,而且思想狭隘,不明事理。
快走几步,田小叶拉住帮她提行李的肖科长,道:“没有人接我,那个叫阿树的,根本没见人影。”
想起这个来,她的火气又旺了旺,要是有人接的话,她也就不会碰上那些个乡村流氓了。
肖科长侧转身来,满脸的疑惑,道:“我明明听他说他亲自去接你的啊!难道岔了路?”
田小叶沉了心思,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叫阿树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老村长那么信他,连肖科长的那个“他亲自”都带着些不寻常来。肖科长在前面带路,自顾自的跟田小叶介绍着他自己,也介绍着基地的情形,田小叶跟着肖科长往研发部基地走去,一路心思婉转,她在来以前,了解到研发部的部长姓魏,一年极少去公司总部,可能在开年度董事会时他会参与,但是那是一个高层会议,像田小叶这样的人才,还见识不到,对于很多的高层人士,她还没有资格接触到。按肖科长的介绍,肖科长在研发部,也算得上是一个说话算话的领导,套个词,应该就是这个部门一人之下几十人之上的人物,比他说话更算得上话的,除了魏部长,还有那个叫“阿树”的?可是听这“阿树”这名字,怎么着,也不像会是一个大人物啊!
逮住个空隙,田小叶实在忍不住好奇问:“肖科长,那个阿树,是……”
话未落音,肖科长便忽略掉她的提问,扬手招呼起来,田小叶随着他的呼喝,扬目望去,不远处,站了一个满身是泥的肌肉男,那个肌肉男听到肖科长的声音,扭头来看,田小叶看到他额角在被泥水覆裹的同时,还有一股腥红混在泥色之间,让人看得触目惊心,更让人惊悚的是泥泞的额角下,他阴蛰的双眼狠厉的瞪着她田小叶,那眼神里,蓄着满咚咚的责备。
田小叶将身子往老肖身后躲了躲,那个人明显就是之前自己推入泥田中的流氓,这会儿,她有了护盾,即便他表现的再凶恶,她也不那么害怕了,甚至在老肖身后,用眼白斜他。
“阿树,你摔田里了?”老肖未注意田小叶与肌肉男之间的敌意,一看到浑身泥泞满头血的人,就顾不上他身后的田小叶,快步向肌肉男走去,田小叶顿在当场,揪着手,咬着嘴唇儿发窘。
是啊,这多窘啊,老肖的那一声“阿树”让她明白,她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这个肌肉男其实只是长相凶恶而已,他居然是老村长和村民最信任的阿树,是老肖得用“亲自”一词点缀位阶的阿树,他不是恶人,也不是流氓,他向她伸出手来,或许只想跟她握个手,或许只想帮她提个行李,可是她,却将人掼泥田里了,那也就算了,还弄人家一头的血,田小叶相信,当时自己定是被那个吹口哨的小青年搅岔了心思,才这么不经大脑的做出那样的行为来,这要是才来就得罪了这里的领导,她这个小小的推广部副主任,估计也做不了了。
抬眼看了不远处的阿树一眼,瞧他赤膊的上身裹的灰色烂泥粘在他身上,已经发干,他裹在泥外的古铜色的皮肤看上去十分有质感,她一时就乱了眼神,她当然知道在乡下打赤膊的男人多的是,可是看惯了西装革覆的她,就是无法习惯这种接近于野蛮的打扮方式,保持礼貌的打量,只将视线放在他的脖颈以上,便对上了他白多黑少的眼。
田小叶突然觉得浑身一颤,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的一个白眼,扑向她的是撕杀的怒气还是怨怼的不满?也不像啊,可能他想向她表达的是这样的情绪没错,可是在她接收到的时候,她被他那有着深重双眼皮的眼眸给定住了般,一时间竟恍了神,那些不满怒意,反而不是她首先所注意到的,而引起她神思一恍的,究竟是什么,她也没有厘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点击评论跟收藏;俺现在只有不到三万字的存稿;但是没啥意外的话;前期俺会保持一天至少三千字的更新速度;也算是自己给自己一点压力;努力的填坑啊;另外;如果文中有错处;欢迎大家指点挑刺。祝看文开心
、第 4 章
“推广部的主任不但架子大,力气也很大啊,果然适合来乡下工作,老肖,你这行李不必替她提,她的劲可大了。”肌肉男阿树讥讽出声,田小叶看他满头满身的脏污,本来是对他有些歉意的,还有一些些的害怕,可是听他这样出声,她那些歉意与害怕迅速退却,田小七常说田小叶是受不了气的气球,一吹就鼓,一鼓就炸,田妈妈常说小七形容的十分的对,田小叶也无从反驳,可是这会儿又应了这般道理,她气鼓鼓的冲至老肖身旁,夺了行李,白了一眼阿树,用自持冷静的口吻回击道:“那还真是幸会了,研发部的人才果然都适合待在乡下,城里还真缺实米实饭把块头养得你这样大,不过为了公司形象考虑,我劝你多少花钱买块布遮遮身上的肉,不然你这模样,别人不把你当□犯,也会将你当成抢劫犯,我不是佳人,还说不上被唐突了,但是是正常人,都会被这副模样吓得不正常,现在乡下的姑娘也会挑文明人嫁,你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也用不着这么省着装费。”
田小叶说完,一侧头就看见老肖瞅着她,惊讶的嘴张着能塞个鸡蛋进去。她抿抿唇,再去看阿树,就看见他额上鼓了青筋,心知他定是被她刻薄的说辞惹毛了,她的嘴利向来是她的致命伤,平时没有人惹到她时,她也可以温和恭谨,犯到她不乐意时,按田小七的说话是:一张嘴利的可以杀人。
她的利嘴向来是对位阶与她平级或者下位的人使用的,多数是陌生人,不然她也不会在公司一待就变成了五年元老级的人物,更不会有升职的机会,这次对着这个大块头阿树说得刻薄,是她料定了即便肖科长的话里有猫腻,这个叫阿树的他的位阶也不会很高,再则,还有一种莫名的因素,挑拔着她血液里的不驯因子,她少有这样的情绪,可是看见他侧目狠盯着她,她在得意洋洋之际,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是比得意更得意。
老肖来回梭视两人,喃喃发问,道:“阿树你这一身的泥,是田主任……”
他的疑惑在阿树的瞟向田小叶的那一记不满的白眼中得到确认后,将话尾自动消去,于是又道:“这,这不是才见面,怎么会弄成这样?”
这回他直接问田小叶,田小叶自知理亏,想把黑的说成白的,觉得底气不甚充足,于是挺了挺胸,硬生生的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田小叶看见老肖眼角一抽,然后他飞快的低下了头,帮她拎了行李,道:“田主任随我来”,便匆匆前行带路。
田小叶觉得他的话尾有笑音抖落了出来,心想着自己是否让人笑话了,也快走几步,跟在老肖身后,朝某处走去,走了一段路,回头偷偷一瞥,瞥见大块头阿树远远的跟在后面,不知道是在低头擦泥还是在擦血迹,田小叶心里的愧疚感,在心头冒上了一小丝,不过也就是那一小丝。
她转头不再看他,走了好一段石子路,传说中的千亩葡萄园的,已有一角渐渐的显现在眼前。
田小叶的心情就在那一瞬突然转好了,她欢呼一声,从荆棘丛旁突然奔至小坡上,在地势略高的坡上向下展望一望无际的葡萄园,看满眼的新绿在风中翻涌,风从绿浪的那一端吹来,夹了那些藤状植物散发出来的香味,扬起她的发丝,她觉得那一刻连她的发梢,都被碧绿浸染,之前的气闷被眼前的开阔所取代。她觉得自己的视网膜有着前所未有的舒适,从心到肺都被清新的空气所涤荡,让她心旷神怡。
她看着还在坡下的老肖瞅着她乐呵呵的笑,她心情好的向老肖喊道:“肖科长,整个葡萄园,比现在看到的,还要大上多少倍?”
这哪是葡萄园啊?这简直就是一片海洋!
老肖慢慢的爬上来,转向葡萄园,道:“这个啊,才冰山一角,也就是世界地图上的一个香港吧。”
这回,轮到田小叶的嘴里惊讶的能塞鸡蛋了。虽然她做市场推广五年,可是每次她接触的,已经是正儿八经的产品,她是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葡萄园,尽管同事们曾把这里夸得跟世界第一似的,可是她怎么就从未想过来这里亲眼看看呢?就连每年大丰收时,公司给大家发福利,每人分得一筐新鲜的葡萄时,她都未想过要与同事亲自上这里来采摘一番。多可惜啊,她现在以这种状似谪贬的身份来观赏这一切,这种心境,与来这里游玩的心境,会有多么强大的落差啊,她可惜着失去了以最放松的心态来赏玩这里美景的机会。
她飞扬的心情在想到自己的谪贬时,又落寞了起来,不小心瞥到了大块头阿树正在偷偷瞅自己,心里突然间就冒出一股嫌弃来。先前那些愧疚抱歉,在她发现他会偷瞥自己时,统统消失殆尽,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如同一只优美却落魄的白天鹅,掉进了芦苇荡里被一只野鸭子觊觎了一般,心里对一无是处的野鸭子,充满了鄙夷之情。
当然,她其